金相浩忙好之後,才站起身來媚笑道:“大帥,小邦……”
童軍打斷他的說話:“不要和我說小邦,以後沒有高句麗這個國家,我已經幫你把他們都統一了,明白麼?”
金相浩忙的點頭:“是是,小人說錯了。”
童老大真的沒打算殺他,他的心裡覺得,這樣一個人,殺與不殺沒什麼區別,留着或許還能做點什麼。至少,在自己沒有將海邊那四個島嶼征服之前,這些人還是有用的。
童軍輕輕揚着手指:“聽着,馬上把你們部落的人集合,三個月之內,我要把這個海港建起來。”
金相浩有些慌張:“大帥,三個月的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童軍的語氣不容反駁:“只有三個月,我會讓新羅人和百濟人和你一起做事。如果超過了時間,我殺光你們!”
金相浩的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是。”
也不是所有的三韓人都如金相浩一般,任何一個民族,就算他再軟弱,也有一些有血性的人。
所以童老大雖然招回了小笠原次郎,雖然打下了三國所謂的國都,但是柴多裡夫的戰鬥依然還要繼續。
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精華,這個道理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柴多裡夫現在的對手叫樸恩斯,以前是百濟軍隊中的一個小小的下級軍官,甚至連他們的國王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國王投降之後,樸恩斯繼續選擇了戰鬥。
“我,將繼續帶領你們戰鬥下去,直到將入侵我們家園的豺狼全部趕走!或者我們全部戰死。國王已經投降了,我知道你們認爲戰爭已經可以結束了。你們或許願意被拉到北方去做奴隸,或許對自己的妻女被賣到遙遠的地方也不在意。說實話,我也不在意。我也曾經認爲,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切都可以放棄。但是現在,我找到了讓我堅持作戰的理由,不是爲任何人而戰,也不是爲了我們自己。我之所以拿起刀,在明知道前途險阻的情況下依然選擇這條路,是因爲我想發出一聲怒吼!我想讓那些侵略者聽見,這,是我們民族的聲音!是我們民族不屈的聲音!”樸恩斯說過這話,將手中那把用青銅製造的刀劍高高舉起。
他的對面,四千多三韓人也拿起手中或者木頭,或者石塊,或者是青銅的武器高聲呼應着。是三韓人,不是新羅,百濟,或者高句麗的人。
在童老大統一了三韓之後,這些反抗勢力也馬上統一了起來。
正因爲他們也統一了,所以童老大命令柴多裡夫,不要給對手任何機會!
看着隊伍的情緒被感染的差不多了,樸恩斯繼續說道:“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在百濟,又有一支義軍舉起了武器,他們選擇了和我們一樣路,我們並不孤單!只要我們打贏這一仗,就可以和他們匯合。”
鼓舞完戰鬥的情緒,樸恩斯又給了跟隨自己作戰的人一個勝利的希望,這個對手,確實非常難纏。
他就在今天的三八線附近,那裡地勢險要,地形複雜,柴多裡夫想要抓到他,確實非常困難。
他們對這裡非常熟悉,經常是柴多裡夫的大軍一到,他們馬上消失。對此柴多裡夫很是煩惱。
他把這個情況彙報給童軍之後,童老大對柴多裡夫的指示是,在這一帶修營寨,每十里一個營寨。然後對附近的三韓人進行強行遷徙,三光政策,燒光,搶光,賣光!
童老大沒有說殺光,因爲殺掉確實是浪費人力資源。三光政策執行一個月之後,樸恩斯沒有退路了。如果他不出來作戰的話,就會被獵犬軍團活活的困死。
他如果想繼續戰鬥,只能殺破這片牢籠。
於是,他選擇了一處營寨,準備從這裡作爲突破口。來之前,他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但是他依然沒有把握。
因爲他手中的武器太簡陋了,他的士兵幾乎連隊形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營寨裡面有四百人,三百高句麗的新徵士兵,只有一百人是原來的獵犬。樸恩斯必須打破這個營寨,即便他沒有把握也必須打破。因爲如果被繼續圍困的話,隊伍馬上就會散了的。
晚上,他帶着四千多人乘着夜色向營寨發起了攻擊。
晚上好啊,特別是這叢林中的晚上,幾乎就是一點光線都沒有。附近的營寨也不會很快冒險來增援,而這個目標營寨裡面的對手也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有多少人。
守衛這個營寨的人叫郭隆,是遼東人。原先是公孫度的手下。
童軍平定遼東之後,爲了讓獵犬軍團馬上具有對三韓的閃擊能力,把原先的遼東士兵暫時編入了獵犬第二軍團,歸屬柴多裡夫指揮。
當然,爲了保證柴多裡夫能快速有效的控制這支軍隊,他們原先編制都被打亂了。郭隆以前只是一個士兵,打亂編制之後,居然得到一個曲長的職務。
這讓他有些驚喜,但是他沒有想到,考驗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曲長的戰鬥居然來的這麼快。
“守住!守住!扔火把!”郭隆四處奔跑着,將寨子牆頭上的火把一一扔到下面去,儘量讓自己的前方明亮起來,以方便他們能看清楚敵人從哪裡進攻。
被扔下去的火把在半空中可以爲士兵們照亮對手的位置,他們馬上用弓弩對那些向這裡衝來的身影射擊。
但是火把落地之後就會被三韓人滅掉,短暫的一線光亮無法劃破這叢林的黑夜。
敵人很快就衝來上來,開始撞擊寨門。
郭隆感覺自己腳下在發抖,急忙來到寨門上面的位置:“到滾油!”
不用他說,那個位置的士兵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一鍋滾油馬上從上面澆了下去。
一片悽慘的嚎叫聲從下面傳來。
但是沒有多長時間,士兵腳下的又感覺到顫抖。
第二鍋油還沒有燒開,郭隆大聲喊道:“射擊!任意射擊!”
任意射擊,也就是不用看敵人在哪裡,往下面射就是了。這個方法非常的浪費弩箭,一般只有大規模作戰衝鋒的時候使用。
一面組織射擊,另一方面,郭隆也明白這樣的射擊雖然能給對手造成傷亡,卻只能延緩一下對手破門的時間。
郭隆看看身後報警的煙火已經燒起,雖然知道黑夜之中有人來增援自己的希望不大,但是他心裡還是放心了不少。現在要做的,是準備破門之後的戰鬥了。
郭隆在寨門的兩側點亮了很多火把,以確保對方在忽然破門之後,眼睛會在一瞬間不適應那極度的光亮,無法躲避躲在火把後面的弓弩手的射殺。
同時也讓對手的衝鋒路線暴露。
剛剛佈置好這些,弓弩手和盾牌手也就算才擺好隊形,門,就被三韓人砸破了。
守衛寨門的全部都是遼東或者以前獵犬軍團的士兵,至於那些剛剛被拉來的三韓士兵,一方面因爲戰鬥力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郭隆對他們還不信任,就放在牆上繼續往下面砸石頭,射箭,以確保對手的攻勢不會一波接一波的衝來。
門碎掉的那瞬間,十幾個三韓人果然被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團光亮照的眼睛猛然發黑。也就是他們什麼都看不見的那一瞬間,郭隆大聲喊道:“射!”
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三韓人接着衝鋒。可是,那一排排的火把照亮了他們的位置,讓郭隆有了明確的目標,這些人都衝不來幾步,就被隱藏在火把後面那片黑暗中的連弩射殺。
“滅掉火把!”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於是三韓人開始調整自己的目標,把那些火把作爲首先清除的對象。
但是,這個舉動早就在郭隆的預料之中。弩箭一排接着一排,很有規律的向三韓射去。
他們身上那連遮寒避冷都很牽強的衣服,根本無法阻擋弩箭衝入他們的體內。
靠近寨門的幾根火把被滅掉之後,剩下的火把依然能發揮作用,而三韓人根本沒有能力衝過來。
牆頭上的石塊不斷的砸下來,讓他們的衝鋒斷斷續續,樸恩斯知道,這樣打下去,自己這幾千人都要死在那個已經破碎的寨門裡面。
可是他還在衝擊,並且已經做好了親自帶隊伍衝擊的打算。他心裡明白,自己沒有退路。
“衝啊!”樸恩斯一揮手中的青銅刀,帶着手下還算精銳一點的部隊投入了戰鬥,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牆頭上的石塊忽然停止了,這讓郭隆很是驚訝,忙的叫過一個士兵:“去看看上面怎麼回事!”
士兵還沒有上去,就有一個三韓士兵跑了下來,他就李凱澤,也是被強拉來的。
“將軍,上面的石頭用光了!”
郭隆馬上生氣了:“怎麼搞的?爲什麼提前不準備充分?”
和這些三韓的士兵,郭隆一向是這樣說話的,因爲這是獵犬軍團的傳統,只要被打敗的人,他們用什麼態度都不過分。
李凱澤沒有說話,心中很是氣悶,戰鬥之前,是這位將軍說的,牆頭不要放太多的石塊,現在態度惡劣的也是這位將軍。
郭隆一鞭子打了過來:“還不去搬!告訴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要是城頭再沒有石頭下來,你們就給我跳下來!”
李凱澤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回去了。
郭隆吐了吐沫:“這幫雜碎,不打不行!”
一盞茶的時間?牆頭上的高句麗士兵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李凱澤和幾個同伴都沒有說話,過了好長時間,一個叫武大通的人說道:“我們死定了麼?那個漢人很兇的,他真的會殺了我們。”
沉默,還是沉默。在一片沉默之中,忽然一個聲音說道:“我們殺他們可以麼?”
李凱澤猛的擡起頭,卻不是尋找聲音是誰發出的,而是看着幾個同伴的眼神。
武大通也正看着他,見李凱澤的眼神之後,武大通明白了他的想法,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大家拿主意,是幫樸恩斯將軍,還是繼續幫漢人?”
李凱澤抽出漢北剛剛爲他配備的鐵刀,馬上站了起來:“走,跟我去殺漢人!”
(求票啦!兄弟們甩兩票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