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麪包車停在了曼哈頓貧民窟某處的一個倉庫前。
禿頭紋身黨們分出四個人,將吳冬與杜鵑帶到倉庫內。
倉庫裡雖然陰暗,潮溼,但好在並不算是髒亂差。
而那些禿頭紋身黨將吳冬與杜鵑帶進倉庫之後,又將兩人綁在了倉庫中的一根柱子上。
“老實一點我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不然的話......算了,到時候你就該知道了!”
貌似是爲首的禿頭對吳冬威脅了一番之後,就招呼着所有禿頭紋身黨離開了倉庫。
滴答、滴答、滴答......
隨着禿頭紋身黨們出去後,整個倉庫除了不知道哪裡漏水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了神色淡然的吳冬與瑟瑟發抖的杜鵑。
打孃胎裡出來的這二十多年,杜鵑的生活一直都是古井無波。
按部就班的上學,補課,興趣班,
甚至就連出國留學都是家裡父母的決定。
這並非說明杜鵑缺少主見。
恰恰相反,杜鵑在離開父母的羽翼出國之後,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很艱難,但她也在慢慢的適應着。
適應自己生活,適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一個人做決定。
不過杜鵑改變的就算再迅速,也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她並沒有準備好迎接這種突如其來的巨大變革。
綁架?
杜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甚至於杜鵑今天所遇到的事情都已經跳過了刺激這個環節,直接到了驚嚇與恐懼的地步。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杜鵑都認爲這一切是在做夢,一個不真實,但很快就會醒來的噩夢。
“嚇傻了?”
這個讓杜鵑又愛又恨的聲音卻是打破了杜鵑的所有妄想。
而吳冬在沒有得到杜鵑的回答之後,竟然出奇的再次開口道:
“別害怕,你就當這是一場角色扮演遊戲,你只不過是運氣不好抽中了人質這個角色,等遊戲結束之後,一切自然會恢復正常。”
“角、角色扮演?”
哪怕是杜鵑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也沒有被吳冬這個不切實際的冷笑話逗笑。
“他們、他們爲什麼抓你?”
終於,杜鵑問出了一路上始終潛藏在她心底的疑惑。
畢竟算上今天,杜鵑纔是第二次見到吳冬,她對吳冬甚至連了解都談不上,只是知道吳冬的名字叫做‘吳冬’與杜鵑一樣是大秦人。
可以說除了這個名字之外,吳冬到底是做什麼的,又或者是吳冬今年多大,住在哪裡,這些杜鵑一概不知。
但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杜鵑身爲牽連者與當事人,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對吳冬做一個深度瞭解。
最起碼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不過杜鵑怎麼也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吳冬給出的答案竟然是——“我也不太清楚!”
說的是那麼理所當然,讓杜鵑近乎噴火的同時,卻又對吳冬無可奈何。
仔細想想,吳冬或許真的並不知道。
畢竟那羣禿頭紋身黨在將吳冬他們帶過來的時候,並未交代他們的目地。
可就算明知道事實如此,杜鵑的心中仍然是不滿意吳冬的回答。
誰還不是個小公舉了,
都陪你一起被綁架到這個陰冷潮溼的倉庫,還不允許人家耍一下小脾氣?
不安扭動身體的同時,杜鵑還不滿的哼道:“喂!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最起碼要讓我知道是因爲什麼被綁到這裡吧?萬一、萬一他們......”
“沒有萬一!”
阻止了杜鵑下面晦氣的話語,吳冬再次道:
“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那些傢伙爲什麼抓我,不過我應該很快就能搞清楚。還有,無論他們的目地是什麼都不太可能對我不利,畢竟我活着纔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之所以吳冬會有如此信心,當然還是源自他對這個世界留下的印象。
吳冬相信無論他落在任何勢力手裡,都不會有人對他處於死亡極性這種事情。
更何況這一次的禿頭紋身黨,雖然在行動方面表現出來有組織有預謀,以及特別的行動力。
但若是與吳冬曾經遭遇的‘那次綁架’又或者是不久前在一號實驗室經歷的襲擊事件相比,這些禿頭紋身黨只能算是烏合之衆。
也就是這次吳冬沒有帶上戈登他們,不然的話就憑這些禿頭紋身黨,恐怕還沒有接近吳冬就被秘密解決了。
並且就算是現在這個處境,吳冬也有不下十種方式平安離開這裡,所以他纔會有恃無恐。
至於吳冬爲什麼沒有現在就離開,除了他要弄明白那些禿頭紋身黨的目地之外,吳冬更想弄明白杜鵑。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吳冬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始終讓他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對勁的感覺。
第一次遇到的巧合還不太明顯,可今天再次遇到杜鵑之後,吳冬便隱隱覺得他彷彿抓住了某個尾巴,只差一個提示他就能揭開謎底。
所以吳冬纔會繼續留在這個陰冷潮溼的倉庫,讓杜鵑感受心理壓力的同時,更方便吳冬尋求那個莫名問題的答案。
反倒是杜鵑,在聽到了吳冬那自大的表述之後,終於忍不住反諷道:“這麼說你還是一個大人物了?”
沒有在意杜鵑的諷刺,吳冬的語氣就是在評述着事實。
“大人物算不上,但最起碼活着的我要比死的我價值更高。不過如果是當做贈品的你,恐怕在安危上很難有保證。
那些人就算不會殺我,但如果爲了保密的話,說不定要把你給處理了。”
這一句話着實是把杜鵑給嚇得不輕。
想一想自己還這麼年輕,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過,還有那麼多的好日子等着她,杜鵑便忍不住發出了哭泣聲。
不過於吳冬來說,卻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
吳冬只知道,杜鵑越是這樣,越是容易讓他得到想要的答案。
“先別急着哭,其實今天這個事情也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被抓到這裡。放心吧,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讓他們不要傷害你。”
在這種環境下,吳冬就是杜鵑僅存的依靠,除了相信吳冬之外,杜鵑已經別無選擇。
而吳冬這邊先是威脅然後是安慰,杜鵑的心理防線已經逐漸被他攻破。
“真、真的可以嗎?”
杜鵑內心的恐懼,讓她除了相信吳冬之外完全沒有其他選擇。
“嗯,相信我,對了,還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反正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索性跟我說說,就當打發一下時間了。”
在杜鵑的心中,她可能認爲這是吳冬爲了分散她注意力而找到的話題,所以杜鵑沒有絲毫懷疑吳冬的用心,當即緩緩開口道:“好、好吧,我家是......”
嘩啦啦......
這邊杜鵑纔剛剛開口,倉庫的大門卻是再次被打開,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直接打斷了杜鵑的‘供詞’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