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了,確切的應該說是被嚇暈過去了,這可怕的一幕,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遠文卻覺得自己的記憶是清醒的,只不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已,自己的身體好像軟軟的漂浮在又潮又溼的湖底,四周全是水,甚至身邊還有不停遊過的小魚,好難受,好窒息,身體好沉,腦袋也好沉,好想睜開眼睛,可是他拼盡了所有,卻還是徒勞,我這是在哪?他想掙扎,可是突然覺得四肢無力,痠麻。
‘啪啪啪’一陣敲門聲夾雜着一個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傳進了遠文的耳膜“遠文,遠文,醒醒,該起牀了。。。。。。。”
這是誰?誰在呼喚自己?好熟悉的聲音?哦,想起來了,是村長。
‘啪啪啪’敲門聲又加重了些,喊聲也更大了些,遠文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慢慢的從湖底提了上來,上來了,上來了,他默默唸着,快要從水中出來了,就要見到湖面上的陽光了,他一陣驚喜,窒息的感覺少了很多。
“遠文啊,怎麼睡得這麼死,快起來了。。。。。。。”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的呼喊着。
“啊。。。。。。。。”遠文重重的喘了口氣,終於從令人窒息的水裡出來了,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慢慢的睜開眼睛,慢慢的活動身體,終於,他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牀上,而紫韻就在自己身邊,還睡的昏昏沉沉。
‘啪啪啪’,在敲門聲第四次響起的時候,遠文噌的一下從牀上翻下來,跑過去拉開了門,看到村長大叔那張有些焦急和不滿的臉“遠文啊,敲了半天門了,怎麼才聽見?你嬸子做好了飯,叫你的朋友也一塊兒起來吃早飯了。”
遠文忙點頭,不好意思的陪着笑“叔,我昨天睡的太死了,我們這就下去。”
村長嗯了一聲就轉身走到樓下去了,遠文忙噌噌噌的跑到牀邊,拍打着紫韻的肩膀“紫韻,醒醒,該起牀了。。。。。。。”
拍了半天,紫韻才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下身子,睜開惺忪的眼睛“這是在哪啊?”
遠文一邊麻利的穿上自己的外衣、鞋子,一邊對着紫韻說道“你都睡迷糊了,這是在村長家啊,趕緊起來吧,叔等着我們吃飯呢。”
突然,遠文的眼睛瞥到了地上的被子,誒,這條被子怎麼躺在地上呢?他走過去,把那條大紅色的棉被撿起來,拎在手裡,怔怔的看着,腦子緊縮了一下,昨晚的一幕瞬間涌上心頭,連忙把被子扔到牀頭去,紫韻已經迷迷糊糊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你怎麼了?我的頭好疼,昨天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遠文將身子轉向她,急切的問道“紫韻,昨天你還記得嗎?這條被子上沾滿了鮮血,你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還有,還有嬸子她。。。。。。”
紫韻愣愣的望着他“你在說什麼哦,什麼鮮血?嬸子?嬸子她怎麼了?”
看到紫韻一臉的迷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遠文的心頭更疑惑了,紫韻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遠文張開雙手,哪裡有什麼鮮血,乾乾淨淨的一雙手,再擡頭看那個吊在屋頂的白色的吊扇,因爲好久不用,四個翅膀上都落滿了灰塵,絲毫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可是昨天,他明明看到,村長的老婆滿身是血的在這個吊扇上上吊了,她還。。。。。。還對自己詭異的笑。。。。。。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覺嗎?可是這條被子卻是真真切切的躺在牀上,這說明,昨晚,嬸子真的來送過被子,而且還有隔壁的那個咚咚的撞牆聲。。。。。。遠文狠狠的搖了下頭,腦子裡紛亂如麻,這一切好像在夢中,可又是那麼真切的出現在腦海。
“你怎麼了?”紫韻穿好了衣服,拿出一隻手在遠文的臉前晃了晃。
遠文捉住她的手,又一次急切的問道“紫韻,昨晚的一切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看到紫韻一臉的驚訝和疑惑,遠文拍了一下腦袋,隨即對她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可能是記錯了,趕快下去吧,叔該着急了。”遠文看了一下表,早上八點,再瞄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過,雪好像停了,有一縷陽光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