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一座富含摩登氣概的城市,也是美國最大的貿易中心,在她的岸邊,聳立着象徵美國獨立的巨像——自由女神像。她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金融系統,世界500強有三分之一都把總部設在紐約的核心地帶——曼哈頓島上。放眼望去,帝國大廈、克萊斯勒大廈、克洛菲勒大廈,以及聚集各國貿易組織的世貿中心大樓。
在紐約的一處唐人街上,有個年輕亞洲男子走在街上。他看了看手中的手機,一口流利的中文脫口而出:“什麼鬼,這個紐約街區也是夠饒人的。”
他打開了手機上的GPS,看了看地圖,緩緩嘆了口氣,道:“哎,其實大致方向還是對的嘛。”但他隨後又說道:“算了,還是打開定位吧。”
他的手指靈活的在手機上點擊,定位:聯合國大廈。
他看着GPS的路線,啪的一聲捂住自己的臉:“這是原始人的衛星嗎?”
他看着GPS的詭異路線,自己用手花了一條更爲徑直的路線,看了看。
“這個衛星是真的還是假的嗎?”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他用GPS匹配的路線與自己畫的路線做了下對比,這個什麼垃圾GPS,匹配的路線居然比自己畫的路線長兩倍!男子按照自己的路線向他的目的地——聯合國中心走去。
他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行走,周圍的人看着這個男子,都是滿臉驚訝地神情。
其中一個男子拿着一本書籍看了看後,趕緊跑了過去,用英語說道:“衛藏覺先生,我是您的粉絲,能在我的書上簽名嗎?”
衛藏覺看着等待着他簽名的陌生男子,嘆了口氣,拿起筆,在他的書上籤下了自己的英文名。那位男子看着衛藏覺簽下的名字,欣喜若狂地合上了書本,拿起手機,與衛藏覺拍了張合照後,就道別離開了。
衛藏覺看着那個離開的男子,搖了搖頭,心想:哎,這些人,又要回去炫耀了。
他想起了曾經與他共處一線的王振鵬,在他隱退後,還有人尋找過他嗎?找過他的,只有自己還有云朝陽,其餘人?一個都沒見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人都是這樣的。他看着路旁的世貿中心,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柯文研主席嗎?怎麼跟着貿易小組跑這來了?
不管了,還是先去聯合國大廈吧。衛藏覺心想。紐約的市區非常複雜,不是徹底熟悉每一條街道,都要使用GPS。
衛藏覺看着條條街道,看着手上的手機裡的GPS,嘀咕道:“想念中國街道......”
他一步步走向他的目的地——聯合國大廈。並看着不遠處的高高聳立的聯合國大廈,以及那個用錘子努力砸着劍的男人像——鑄劍爲犁。
他看着“鑄劍爲犁”,笑了笑說道:“這個男人真正的武器其實是他正在砸劍的錘子,有些人將自己手裡的工具吹得聖光萬丈,其實也只是沾滿鮮血的兇器罷了。”
他緩緩地走向聯合國大廈,門前的士兵看了看他,手擺出個“請”的姿勢。衛藏覺緩緩地走了進去,他的臉上,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冷氣。
“天哪,聯合國大廈的空調開的溫度有點低啊。”衛藏覺哆嗦了一下,說道。
一個會議室裡,圓桌邊坐滿了人,他們靜靜地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當然他們也並沒有急躁,反正也沒到說好的開會時間,早點來也就是早點開會而已。
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衛藏覺看見就他的座位空着,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其他的人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第一次來的人是這樣的。”
其中一個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人到齊了,會議開始吧。”
“在會議之前,我先介紹一下各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很出名.。”剛剛宣佈會議開始的人用地道的美式英語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愛德華威廉,美國國籍。”
愛德華威廉是“藍色彼岸”的發起者,這人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着地道的美國都市氣息的老年人,他的動作極爲輕快,絲毫沒有老年人的拖拉。愛德華威廉曾經是美國核潛艇的設計者之一,他對潛艇的設計要求極爲嚴格,任何一點差錯都能使他大發雷霆,美國最初一代核潛艇在他的手中,成爲了一臺臺恐怖的戰爭機器,同時也因爲他那極高的要求,使美國的核潛艇遠遠領先於世界,這一點,無論是前蘇聯,還是後來居上的中國都是自愧不如。當愛德華威廉進入老年時,他開始敬仰宇宙,他覺得宇宙中,不可能只有人類文明,他相信在宇宙中肯定存在着友好的外星人願意與地球交友,因此發起了“藍色彼岸”計劃。
隨後,愛德華威廉指向一個年輕女性,說道:“這位是凱麗維基,英國國籍。”
凱麗維基是一個富含英國淑女教養的人,很奇怪,這樣的富家子弟,居然是量子力學研究者中的先驅者。她發現了量子糾纏現象的不限距離,她在此提出了量子糾纏的使用新用途,同時她諷刺中國,說中國大材小用,完全不懂量子力學的真諦。
衛藏覺看着這個年輕女子,也沒有什麼厭惡感,其實她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在這方面,雖然她的言語非常惡劣,但是中方確實對這些尖端科技比較生疏。
愛德華又指向一箇中年男子,說道:“這位是馬爾扎巴,巴西國籍。”
馬爾扎巴是個十分地道的巴西人,他骨子裡都是先人崇拜動物的基因,因此他對動物的習性十分關心,他在亞馬遜流域不斷研究河流動物,在生物學上有着很大的成就,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和我的先祖來自於這片土地,我們享用着大自然給予我們的恩賜,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了解她,我希望我們觀察的不是躺在實驗室裡冰冷的屍體,而是活躍的生命。”
愛德華伸出手,指向衛藏覺,緩緩說道:“這位剛剛纔到的先生,他的名字是衛藏覺,中國國籍。”
衛藏覺看着四周的3人,一個核潛艇設計者,一個量子力學的先驅,一個是世界知名的生物學家,那爲何要邀請自己這樣的普通物理學家,自己的知名度真的不算高,造就也不高。但就是不知爲何會邀請到自己。
衛藏覺問了一下愛德華:“愛德華先生,我有個不解的問題。”
愛德華笑了一聲,說道:“什麼問題,說吧。”
衛藏覺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明白,各位都是世界上知名的研究人員,那爲何要邀請我呢?”
愛德華嘆了口氣,說道:“這一點,不是我們想邀請你,而是一個電話。”
衛藏覺不解地說道:“電話?”
愛德華取出了自己的手機,點擊了記錄回放。
“愛德華先生。”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聽說你要發起“藍色彼岸”計劃?”
“先生,請出示你的身份。”
“招核心人手時,記得邀請中國的衛藏覺先生。”
“衛藏覺?”
“是的”
“但是他的物理學造就不怎麼突出。”
“不要管他的造就,看一個人不應該看他的曾經,應該看他的現在。”
“好的,但你是誰?”
“這個問題不重要。”
“你要是不出示你的身份,先生,我將......”
通話結束。
衛藏覺看着通話結束的4個字眼,有看了看愛德華,說道:“這樣的話,這個神秘人你有去查過沒。”
愛德華嘆了口氣,說道:“手機號被註銷了。”
衛藏覺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電話很有可能犯罪分子的電話,你也敢答應?”
愛德華笑了笑,說道:“反正也暫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不妨也試一試。”
衛藏覺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在我來的時候沒有狙殺我,而且我也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麼人,應該不是要刺殺我。”
愛德華看着衛藏覺,說道:“好啦,待會你出去時給你配個防彈衣咯。”
衛藏覺笑了笑,說道:“還是先開會議吧。”
愛德華拿起遙控器,打開了投影,上面有一條進度條,愛德華指了指這一條進度條,說道:“這是據我們所知的人類起源時的科技。”
衛藏覺看了看上面的進度條緩緩地向前移動了一點,在進度條停止的上方,出現了“石器時代”的英文。而下方,緩緩顯現出文字:這個時期,人類的科技十分低級,最爲先進的科技也僅僅只是較爲精緻的石矛,最爲龐大的羣體僅僅只是100人左右的部落,但他們開創了人類與其他生命截然不同的道路,人類比起其他動物的優勢不是學習能力,而是率先學會使用與製造工具。
愛德華看了看3人,說道:“想必各位已經看完了吧,下面,是人類的足跡開始原地踏步的時候。”
上面的進度條再次移動了點點,上面浮現了幾個英文單詞“農業革命”,下方同樣浮現文字:這個時期,人類的步伐開始不再向前推進,而是漸漸留在原地,開始了辛勤的勞動,他們原本也是不斷的四處遊蕩,四處採食野果野菜,食物也算是比較充足,但是後來人類發現了小麥,他們發現這種植物的生長範圍比較集中,基本是可以認定一個區域摘採,就這樣,漸漸得定居了下來,但是,人類的身體生來就不是幹這種不斷彎腰的活,導致出現向脊椎病之類的關節炎,但是,也是因爲如此,人類的羣體規模上限得到擴大,從而出現巴比倫帝國、埃及帝國、印度帝國、華夏帝國(china)四大古代帝國的鑄形。
愛德華看着上面的文字,點了點頭,說道:“下面是第一次工業革命。”
進度條又向前移動了一點,但明顯比前兩次要多。
第一次工業革命:人類在青銅製品方面開始擁有進展,最先掌握青銅鑄造技巧的,是古代中國,同時由於配方的遺失,現在仍然無法鑄造出與當時一樣的青銅,而且,青銅是人類的第一種合金。而古代中國也依靠這樣的強大科技,制霸於亞洲東部,隨後,青銅鑄造業漸漸傳入歐洲大陸,在歐洲的希臘,羅馬,英格倫也開始掌握青銅業。而這些青銅業給人類社會帶來了不少好處,它們加快了農業的翻土效率,加強了人類的武裝,也就是加強了戰爭的強度。同時,中國方面也漸漸擁有一些機關器械,像連弩,戰車之類的。
愛德華臉上露出了笑意,好似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他輕輕的按下按鈕,轉過身來對3人說道:“工業革命,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大壯舉,我們不能否認祖先們的科技精髓,沒有他們的努力,也難成我們今天的成功。隨後,我們迎來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最大的突破。”
PPT上的進度條突然猛漲,這一漲,就到了進度條的一半。
在人類的發展中,有這樣一個時代非常突飛猛進,它給人類的科學技術發展帶來了巨大突破,同時也讓人類的足跡走向未知的大陸,而這個時代的領軍者,則是歐洲的各個國家。這個時代就是--大航海時代。
在這個時代裡,四大文明古國沉寂了下來,像是困到難以忍受的獅子,而歐洲各國,則像兇猛的狼羣,不斷地探索周圍的大陸,不斷掠奪四周的資源與土地,在此,先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是麥哲倫環球旅行,這有對科技與未知的探索,也有對土地資源的掠奪。而坐穩亞洲大地的幾個超級大國,則自以爲天下無敵,地大物博,無需探索新世界,將自己困在牢籠裡,就是因爲如此,那幾個國度,纔會慢慢被歐洲各國超越。而正是如此,才讓歐美各國的技術在今日能夠坐擁榜首。
衛藏覺看着屏幕,回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史書,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局外人說的最可信。
愛德華微微擡擡頭,說道:“各位,我們現在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地球上的資源,幾乎被開採完了,而且按照這樣的人口增長率,地球很快會出現人口密度過大,土地不夠的問題,如果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地球的資源流失將會更加嚴重,當地球的石油,煤炭等資源被開採完,那我們將會面臨資源供給不足,電源供給不足等問題。而且我們的太陽能、核能與潮汐能仍然無法成爲絕對的供電方式,所以一旦這些資源開採完,我們的社會穩定,將會大幅下降,我們的‘藍色彼岸’計劃就是要爭取取得外星朋友的技術,來提升我們的太空實力,使得我們能在宇宙中取得資源。”
愛德華快速的點過PPT,說道:“其實,這PPT後半段也沒什麼意義,稍微過過就好。”
說罷,愛德華打開了另一個PPT,並說道:“我們現在面臨的巨大困難是,電磁波在空間中的衰變性很強,根本無法傳出到很遠的距離,據研究表明,電磁波目前最遠大概也只是傳到奧爾特星雲內測。”
馬爾扎巴攤了攤手說道,:“那量子呢?”
凱利維基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最新數據顯示,量子只能定點通信。”
衛藏覺想了想,問道:“那我們是否能將電磁波的頻率增大,然後降低其衰變性?”
“或使用一種更高頻率的無線電波?”馬爾扎巴應聲說道。
“這次請各位來就是希望各位能想出解決方法。”地道的美國英語從愛德華的口中跳出。
“或者,我們能從那個新型元素開始調查?”衛藏覺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出現在中國青藏高原、尼泊爾境內的那個新型元素嗎?”愛德華問道。
衛藏覺點頭默認。
愛德華皺了皺眉,問道:“你爲何想從那些元素入手?”
“這些元素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彷彿是一夜之間出現的,此中有可能是人爲。”衛藏覺說道。
“那種人?”
“肯定不是人類。”
會議室一片死寂,彷彿所有人都被剛剛的話恐嚇到,愛德華皺了皺眉,說道:“來到地球上也沒什麼動作,更沒有過傷害人類的行爲,肯定是友善的。”
衆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愛德華,愛德華看着衆人的舉動,連忙說道:“各位該不是不相信地外文明的友善了吧,我們應該相信他們應該像我們人類那麼友善啊!”
衛藏覺嘆了口氣:“哥倫布到美洲大陸後都幹了寫啥,你們很清楚吧,他們可是‘文明人’啊。”衛藏覺在“文明人”的字眼上加重了語調。
“額,你看現在我們也不是能夠和諧相處?”愛德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衆人點點頭,好像也確實如此。
愛德華看着衆人也沒什麼意見,說道:“那我們就去調查一下這個元素吧。”
“等等!”一道純粹的英式英語傳來“我們對那個元素的瞭解甚微,不知其特性,不知其是否有含毒素,也不知其是否有放射性。”
“我們需要和中方取得聯繫。”一直沉默的馬爾扎巴開口了。
“對,沒錯。”凱利維基用手梳了梳她的秀髮,說道。
“但是,這麼重要的元素機密,中方會這麼快公佈嗎?”愛德華嘆了口氣,說道。
“一定會的,自己憋着秘密不說,這不是中國的風格。”衛藏覺說道。
“也許吧。”愛德華說道。
“先生們,女士,這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發來的郵件。”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還拿着一個U盤。
愛德華結果U盤,謝了一聲後,將其插在自己的平板上。
這時,愛德華的電腦一黑,而上面出現用葡萄牙語,英語和中文寫的3段字,內容都是一樣的:不要啓動“藍色彼岸”計劃,這會讓地球陷入災難!衆人看到此文,心頭微微一顫,3人相許看向愛德華。
愛德華嚥了嚥唾沫,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皺了皺眉頭,對衆人說道:“沒事的,我們做的是爲了探究新的文明,科技,這不是我們這些科學家一直期望的嗎?”
衆人點點頭,探索地外文明確實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起就已經開始。
愛德華看着衆人的反應,鬆了口氣,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們4個只是核心人物,但是單憑我們4個是不可能完成這項史詩工程的。”
“所以我們還需要幫你收攬人才?”衛藏覺說道。
“藍色彼岸的準備工作並沒有完全完善,只好先選好核心人員。”愛德華說道。
衛藏覺嘆了口氣。
馬爾扎巴也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收攬人才的事我們也出份力吧。”
愛德華笑了笑,說:“好,會議先告一段落,我們先將人才招攬好,隨後前往中國青藏高原。”
說完,愛德華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並叫住了衛藏覺。
衛藏覺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愛德華從抽屜裡取出一件防彈衣,說道:“爲了你的安全,還是穿上吧。”
衛藏覺想了想,也好,便將防彈衣穿上,向愛德華道謝後離開了會議室。走出聯合國大廈,衛藏覺特地停了停腳步,這樣就算被狙擊也會有人立即搶救。過了好一響,衛藏覺確信沒有人要在現在刺殺他,便融入了人羣,消失在人海中了。
衛藏覺穿過了茫茫人海,回到了熟悉的唐人街,熟悉的中國紅,熟悉的面孔,令其不由產生思鄉之情。
“哎,來到美國已經3年多了,成績沒多少,錢也沒多少。”衛藏覺感嘆道“雖然唐人街也有不少中國人,但是還是想回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啊!”
他伸了個懶腰,走進了一家拉麪店。
“老劉,來碗牛肉麪!”衛藏覺向店裡的老闆打了聲招呼,說道。
“好嘞!”那個被衛藏覺稱爲爲“老劉”的店主輕快的照應到,並快手快腳地進入廚房。
衛藏覺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燈紅酒綠的唐人街,總覺得有點問題,但是問題出現在哪裡,他自己也不知曉。一會後,衛藏覺聽到後面有瓷碗碰到桌子的聲音,回過頭來,看見自己的面已經端上來了,而老劉,則坐在衛藏覺的對面。
“最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怎麼了?”老劉問道。
衛藏覺嘆了口氣“自己留在美國的發展不怎麼樣,本來想回國的,結果今天又被叫去聯合國總部,說要和我搞那個叫什麼,哦!藍色彼岸的項目,這不坑爹嗎?”
老劉笑了笑,說道:“年輕人,人生難啊,爲了能夠養活自己,有時確實是很無奈的,要學會看開點,這不,你現在不也有個活可幹了。我聽說,那個叫藍色彼岸的項目可是個大件,還能贏得美名,不好嗎?”
衛藏覺吃了口面,無奈道:“留美名,人們看你的目光會真實嗎?全他孃的不是想在你身上撈一筆嗎?”
老劉笑道:“雖然是這麼說,但也很無奈啊,重點是你自己要清醒。”
衛藏覺望望窗外的街道,說道:“老劉,你還記得王振鵬嗎?”
“那個物理還是化學家?”
“正是。”衛藏覺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他老婆走了,他因悲痛離開科學界後,他那些所謂的知心學者,那些所謂喜愛科學的人,都幹嘛了嗎?”
“知道,全都走了,一個都沒鳥他,好像就只剩下他那個一起長大的那個忘記名字的人在陪着他。”
“所以啊……”衛藏覺欲言又止,老劉也是嘆了口氣,無奈道:“這樣的事,真的很難想象在我身上發生啊。”
衛藏覺也是無話可說,只是低頭吃麪。隨着碗裡的面越來越少,碗裡的湯也越來越少。
如同人間,見不着人了,你就感到空虛,寂寞,孤獨……
宇宙也是如此。
衛藏覺迅速把面吃完,結了賬就起身走人了。回到自己的公寓後,衛藏覺一把躺在牀上,回想起自己身上的事。
大學畢業後,跟隨父母搬來美國,結果父母在一場瘟疫中不幸去世,後來也一直無法找到一個好的工作,雖然在一年前他當上了一所大學的物理老師,有發表過一點論文,但其實生活條件仍然不夠好,本來想回國尋求機會,結果就這樣被愛德華強行拉進“藍色彼岸”裡。
“我的人生真尼瑪爛。”衛藏覺嘆息道。
他躺在牀上,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想象着幾天後即將前往中國西藏的情景,也想象着那些神奇的新型物質的樣子,感覺心安了不少。
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他的眼皮慢慢地張開,整個房間的光線,都來自於窗外唐人街的繁華燈光。他打開桌子上的檯燈拉上窗簾,打開了位於燈臺左邊的平板電腦,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而屏幕上的谷歌搜索框中出現了新型元素的英文。點擊進入後,什麼有用的資料都沒有,看來中方仍然對這種元素的調查結果隱蔽有加,或者是根本沒法調查。
衛藏覺看了看夜空,想了想家鄉是一片的光明,笑了笑,繼續查看新物質僅有的一點點資料的,而窗外的星空中,一點微弱的光芒,在緩緩地移動着。
王振鵬感受着照在自己身上的燦爛陽光,光線中的熱量,讓西藏的低氣溫得以緩解。他看着遠處的亮綠色土地,回想起之前差點交代在那,不禁微微一顫,而云朝陽更是被嚇得不敢直視那片土地。有人從王振鵬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振鵬愣了愣,回過頭來,是葉宇銘。
王振鵬望着這位感覺對那件事沒有絲毫感覺的士兵,問道:“彙報的事怎麼樣了?”
葉宇銘站直了說道:“報告,都彙報完畢!”
“不用擺出這個樣子,我不是你的長官,平常看見,像朋友一樣打聲招呼就好了。”
“哈哈哈,好吧,都沒有問題。”
“那件防化服你沒說吧。”
“我都沒說,我就是和長官說了我們驅車快靠近時那片土地發出亮光,而且溫度很高,之後驅車遠離,等那前片土地不再發光,就變成純綠色。”
“那,那個知道防化服的人怎麼樣?”
“拿人的手軟,我把我那本《時間真相》給他後,他怎麼會透露呢”
“你們居然還有賄賂一說。”王振鵬笑道
“別說這麼難聽嘛,這也是情義,反正這又不是國家的秘密項目。”葉宇銘大笑了一聲“那我去巡邏了,再見。”
王振鵬搖搖手,以示再見。
天空萬里無雲,太陽的耀眼光澤,蓋住了星辰的微光。但此時,天空中有一個微弱的光點,在陽光的掩飾下若隱若現,緩緩地移動。
王振鵬並沒有注意到。
哨塔的士兵發現了這一光點,他迅速拿起對講機,向他的長官報告道:“報告,西南上空大約34 33度有微弱光點,正在向南邊前進,暫時無法估算距離。”
基地內,軍官們亂成一團,他們在雷達上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反應,而在圖像上現實的畫面,有確實存在着這一光點。雲朝陽聽到指揮所有雜亂的聲音,遂前往查看。
他用魏志強給他的萬能卡,打開了指揮所的門,指揮所裡的軍官們聽到門哪有動靜,都把腦袋往門口轉,剎時間冷場,雲朝陽問道:“幹嘛啦幹嘛啦,發生什麼事了?”
一位軍官理了理衣着,道:“您好,雲朝陽博士,我們現在面臨一個問題,您看到這裡屏幕上的光點了嗎?”軍官的手指向一個屏幕。
“可能是飛機的反光吧。”雲朝陽看了看畫面。
“我們剛剛調查過了,沒有航班經過這裡的上空,而且……”軍官的手,指向雷達探測器。
雷達探測的屏幕上,空空如也。
雲朝陽愣了愣,道:“也許是美國的隱形飛機,可能開來炫耀和偵查。”
“這纔是問題所在,如果是隱形飛機來偵查,那豈不把基地暴露了?而且在它飛得路程肯定會有人發現它吧?但沒有。”軍官說道。
雲朝陽看着這個畫面上的光點,說道:“能否把清晰度調高再把畫面放大,無論什麼都應該能看見輪廓吧?”
軍官聽後覺得很有道理,立馬將清晰度調到最大,並且將畫面拉大。畫面中,就算的高空的雲層,都顯得清晰無比,好似能觀察雲中的絲絲水霧,但那個光點仍然只是個光點,看不出絲毫輪廓。
這時,光點變得更亮,並且開始快速移動,移動了一段距離後速度降低,光亮也漸漸變小,最後消失在蔚藍天空中。
而在外的王振鵬終於注意到這個光點,他立馬打電話給雲朝陽,說道:“小陽,你看見了嗎,天空中的光點。”
“早就注意到了,我現在在基地的指揮所,指揮所在第四層。”雲朝陽說道。
王振鵬快步走向基地,而他的身後,留下了一串的腳印。
腳印上,鑽出了一隻螞蟻,它對這排巨大的深坑非常感興趣,在它看來,這簡直就是神的造物,它想穿越這片神之領地,來爲自己的女王開疆擴土,而它自己也會獲得來自於自己的無上榮耀,它興奮地走在這片低谷中,前方有數不清山脈,但對於它而言,這只是小菜一碟,它迅速爬上了第一座山峰的山頂,它仰望着一切,在它的視線裡只有這個巨大的複雜地形,而遠處的事物都一片模糊。
它順着一層層山脈前進,在最後一層山脈的頂峰上,它的小腦袋往下一看,那是什麼,一個神奇的圖案,這個圖案非常規則,外層又一圈極深的峽谷,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深坑,在它小小的腦袋裡,唯一想到的是:征服這片區域,尋找這裡的食物。
它緩緩地爬向那個峽谷,望了望對面的山脈,它只能進入那圈峽谷,到達那個深坑了。它爬進了峽谷,峽谷的谷壁擋住了陽光,它感到寒冷,但它已來到這裡,別無選擇,它順着峽谷繞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巨大的土顆粒,但那並不是食物。
它只好爬出峽谷,爬向中間那個巨大的深坑,它的小小腦袋掃視了一下這個地形,仍然沒有食物,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它爬進了這個峽谷,當它爬進深坑的最低層時,一隻兵蟻,從深坑的一個洞裡爬出來,螞蟻看着這隻非同類的兵蟻,本能促使它趕緊跑路,但最後仍然被兵蟻抓住,並被殘忍地切下了它小小的腦袋。
它不可能再探索這片神之領地了。
清晨,一個公寓內,一名男子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他從牀上爬了起來,拿起了手機一看,屏幕上是“愛德華”的英文單詞。
“有什麼事嗎?”一串流利的英語,從衛藏覺的嘴裡傳出。
“緊急調整,前往中國西藏的航班被調整爲今天中午”愛德華說道“請立即前往紐約國際機場。”
衛藏覺連忙跳下牀,換好衣物,收拾好行李。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9時57分,時間還夠,只要不堵車。
他小跑到老劉的拉麪店裡,打算趕緊吃完早餐就出發。
老劉看見他如此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
衛藏覺說道:“航班被調整到今天中午,別磨蹭了老劉,快點吧。”
老劉見他確實急火上焚,也是趕緊走進廚房。衛藏覺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拉麪就上桌了,看着這碗色香味俱全的拉麪,衛藏覺可沒有什麼時間去慢慢品嚐,狼吞虎嚥般吃完後,付了錢就往外跑。他走在馬路上,突然看見遠處一輛出租車想他的方向駛來,他揮手攔下了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問道:“去哪?”
“紐約國際機場。”
出租車緩緩開動,衛藏覺看着前方一路通順,嘆了口氣,不會遲到了,他望着窗外的繁華都市,摩天大樓的鋼化玻璃反射着上午的陽光,發出耀眼的光芒。衛藏覺看着這些情景,想起了故鄉這幾年的發展,也該快發展到擁有摩天大樓的地步了吧?
可能因爲是星期天,馬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衛藏覺得他的運氣總算好了一會,這樣的重要航班,遲到的話就很尷尬了。
隨着車窗千篇一律的大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茵茵綠草,亮白色建築在遠方散發着歐美特有的弧線美。在到達機場的這段路旁,也有不少歐美特色的雕塑,它們是集結了歐美各大技術無比精湛的雕塑師的智慧與心血。
“太美了!改建了四年果然名不虛傳。”衛藏覺感慨道。
“看你的膚色,應該是亞洲來的吧。”司機突然說道。
“是的。”
司機笑了笑,道:“那你知道,這座國際機場本來是什麼樣子的嗎?”
衛藏覺抓了抓腦袋,說道:“不知。”
“這座機場,本來叫肯尼迪國際機場,但由於年舊失修,顯得有些破舊,於是**出錢,將這個機場改建了一遍,然後就成這個現代化的樣子了,還順便改名成紐約國際機場。”
衛藏覺拖着下巴,聽得直點頭,由於他是在機場改建時纔來到美國的,所以並不瞭解肯迪尼國際機場的樣子。
出租車開進了紐約國際機場的出租車停車位,衛藏覺付了錢後打開車門,向四周張望。純白的設計,處處都有草坪,整個機場更是被人工草地包圍,感覺身處一個未來都市一般,富饒,美麗。
他走進了機場,四周的景象驚呆了他,他從在他國見過如此富有美感的機場,在他的記憶裡,只有上海的國際機場能與之匹敵。大小商店位於機場的東西邊,層層蜿蜒的通道緊貼在機場壁上的商店,運用固化塑膠的高超技術,將通道扶手設計得更爲自然,純潔。
但他並沒有時間去感慨,他必須趕緊與愛德華會合。衛藏覺很快就通過了所有的程序,走到了專屬機的候機廳。
他看到,愛德華一人在等待着他,便上前問道:“其他人呢?”
愛德華呆在吸菸區裡吸了口煙,又緩緩吐出,道:“他們都跑回自己的國家幫忙去了。”
衛藏覺愣了愣:“也就是說……”
“只有我們去西藏了。”愛德華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樣的變故,在他之前研製核潛艇時,時常發生,他早已習慣了。
愛德華將手中的菸頭精準地丟進了垃圾桶,他看向那被草地包圍的飛機跑道,說道:“這已不再是我曾經那時的模樣了,一切都變了,因爲和平了。世界不再驚心膽顫了。”
衛藏覺很理解愛德華的話語,在他那個年代,美國與蘇聯的冷戰,引起了世界的恐慌,而美蘇兩國也是在自己的重要場地部署防禦,以免經受他國襲擊。
而現在,蘇聯已不復存在,美國也因黑色星期五的變故變得發展減慢,世界進入多元體系,美國成爲與人平起平坐的一份子,由於不再戰爭,美國開始注重發展經濟、科技以及藝術,而有因美國的總統作出了極爲正確的國際選擇,讓美國再次發展迅速。由此中國仍然當着萬年老二的尷尬地位,不過中國也不會太過於在意這些國際排名,因爲中國的宗旨就是讓人民安家樂業,美好生活。
“中午就前往西藏,可能要四到五個小時”愛德華道。
衛藏覺點點頭,看了一下手機,還有13分鐘。
“對了,你可能沒吃午飯,給。”愛德華從塑料袋裡掏出了個墨西哥捲餅“希望你會喜歡它。”
衛藏覺咬上了一口,那種感覺,就像是家鄉烤得脆過頭的山東大餅。衛藏覺點點頭以示好吃,並又咬了一口。
愛德華笑了笑,那個神情彷彿在看他多年的摯友……
1967年,美國某軍工廠,兩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在研究一張圖紙,他們在紙上指指點點,像是在爭議,又像是在討論,工廠的嘈雜聲,讓他們的音量必須提高。他們時不時看向對方,但嘴上都在不停地抖動。最後一方妥協了,而另一方將圖紙交給了工程隊。
1968年,當年妥協的年輕人,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愛德華。他立馬跑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他聽到的內容是這樣的:愛德華,你的好友好像死在剛剛的爆炸事故中了。
當他跑到現場時,他的好友早已面目全非,這就是爲何他之後抓核潛艇抓的這麼緊,以至於讓蘇聯這個紅色巨人都能爲之顫動。
但,這些早已過去了。
紐約國際機場,現代。
“到了。”愛德華看見架藍色的私人客機在跑道上緩緩降落。
順着純白的登機通道,二人順利地上了飛機。
衛藏覺看着四周如豪華宮殿的佈局,有些不適應,他詫異地看着周圍,說道:“有必要這樣設計嗎?”
愛德華笑了笑,道:“那是給有權有勢的人的,我們只是碰巧借用一下罷了。”
衛藏覺隨便找了各靠窗的的座位坐下,而愛德華則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從冰櫃裡掏出一杯紅酒,慢慢的品起來。衛藏覺搖了搖頭,心想:真有人將機艙設計成家那樣啊。
衛藏覺看着窗外的景象,他的那一面,正好對着跑道旁的茵茵草地,草地上,一座座精美的雕像拔地而起,他們的頭部通通朝着機場這邊。
而再起中間,有一隻巨大的白頭海鷹的雕像,這隻鷹的神情難以言喻,看上去有來自獵人的兇狠,也有來自父母般的溫柔,這是衆多雕塑師嘔心瀝血的作品《鷹之巨人》。
鷹的腳上抓着一枝橄欖葉與一支箭,這是美國的象徵——和平和武力。
當今的世界有幾大巨人,其中之一就這隻傲立於世界西邊的雄鷹,它曾是世界上不朽的輝煌。但這只是曾經,現在巨人們通通站起來了,世人的眼光不再只矚目於這隻白鷹了。飛機緩緩地移動,很快那隻巨鷹,消失在衛藏覺的視線裡,好似不再有目光注視它一樣。
飛機緩緩地起飛,地平線慢慢往下壓,遠處的風景也一覽無遺,衛藏覺把頭靠在了頭枕上,嘆了口氣,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年輕人,睡一覺吧,中國那邊的時差我們可受不了。”愛德華笑道。
衛藏覺也笑了笑,他將機窗蓋拉下,閉上了眼睛。愛德華拿起了身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上面一個按鈕,所有的機窗蓋全部關閉,燈光也變得黯淡,疲憊的老眼緩緩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衛藏覺睜開了眼皮,坐在沙發上愛德華打着鼻鼾,睡得正香。他打開了機窗蓋,映在他映在他眼中的,是空中絢麗的繁星。
星辰的輝光照亮了他的臉頰,他從來沒有真正看過如此燦爛的羣星,宇宙的美麗,實在是難以表達,星辰的光芒,照耀着這片荒蕪的大地,銀白色的光,讓荒蕪的土地,顯現出無力蒼白。
衛藏覺陶醉在那燦爛的星辰,雖然它們的光輝,比不上近在幾尺的太陽,但是一羣人能現露出來的光芒,可曾是一人能可匹敵的嗎?在衛藏覺陶醉之際,一顆不起眼的星星,消失了。但這個變故實在太渺小,並沒有人,會注意到它。
它只是在星辰中不起眼的一顆,所以它的消失並沒有任何人會察覺,正如人一樣。星空的光芒,隨着玻璃照進了機艙,機艙內呈現的,是銀白偏紫色的微光,如夢如幻。
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吸引了衛藏覺的注意,西藏,他們到了。
遠處,繁華的燈火籠罩着整座拉薩城,而以往陳舊的建築,也被新式的混凝土大樓替代,這是前些年在拉薩不可能看見的風景。現在中國的GDP快速增長,這隻被拷在枷鎖的雞,終於可以梳理自己雜亂的羽毛,在國際上也能與其他國家互相奪食。
中國處在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東臨太平洋,西貼亞歐大陸,海運陸運十分方便,這些造就了一代一路的絕世成功,也佔據着讓中國經濟快速發展重要地位。
衛藏覺看着這幾年來,自己祖國的發展,心中的熱血不禁沸騰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愛德華,睜開了他渾濁的老眼,可能窗外的燈光將其喚醒,可能是老年人的睡眠時間較短。
他看着望着窗外的衛藏覺,笑道:“是不是很美?”
衛藏覺轉過頭來,點了點頭。
愛德華望着飛機的天花板,長嘆道:“你們年輕人真好,還有大把時間體會這個世界的美好,哪像我們這些努力了一輩子,結果回首一望,發現自己錯過了多少美好事物來得抑鬱啊。”
衛藏覺皺起眉頭,以示不解。
愛德華看着衛藏覺的神情,猜到了他的心思:“年輕人,你知不知道,冷戰期間,我們這些搞研究的,都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衛藏覺望着愛德華,道。
愛德華閉上了老眼,回憶起了當年的時光:“當時,我和我的摯友斯科特,在麻省理工大學物理系畢業後,就被轉移到了唯一美國中間地帶的一座軍工廠裡,當時和這裡以前的風景一樣,都是漫漫黃沙彷彿沒有生機,我們最初到達那裡時,懷着滿腔的志氣與爲了國家的決心,我們拼命設計、研究、實驗,但依舊沒有太大進展,當時我們研究的就是核潛艇,雖然當時核潛艇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但是那些核潛艇真的要投入戰鬥的話,仍然有所需要調整的地方。所以當初我們兩個人也算是拼了命,才弄出了一張應對哪些情況的設計圖,但是......”
衛藏覺看着愛德華的神情,明白其中肯定有什麼不是很容易就能說給別人聽的內容,便道:“如果有些事實在不好回憶起來的話,那就別說了。”
愛德華看着這位外籍華人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回憶的。當時我和斯科特爭論一張圖紙時,我妥協了,結果導致了試驗覈反應爐的爆炸,我的摯友和我的女友就葬身於那場爆炸中了,放心,我早就釋懷了。此後,爲了避免悲劇再次發生,我廢寢忘食地去設計圖紙,然後你也知道的。”
“然後美國的核潛艇依舊無人超越。”衛藏覺說道。
愛德華微笑着點點頭,道:“結果,我錯過了多少人間風景。”
“但你的努力換來了美國人民能夠看到更多的人間風景,也是你將美國的潛艇軍事力量提升到了前所未有水平,你可以爲此感到自豪。”衛藏覺安慰道。
愛德華嘆了口氣,說道:“很多人對我這麼說過,放心,我現在就在做着對我來說有意義的事。”
衛藏覺聽完,若有所思,他望向窗外。還以爲自己的命運就很悲慘了,原來在遙遠的另一頭,自己甚至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人的命運如此悲催。
當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愛德華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的手指按下了控制器的,四周的機窗蓋全部降下,剛剛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機艙,“天然燈光。”愛德華說道。
衛藏覺笑了笑,他的目光望着漸行漸遠的拉薩,問到:“在哪降落?”
“你們的一座實驗室。”
衛藏覺聽完,頓時有所疑問,中國還有一座不爲人知的秘密實驗室?
愛德華看到衛藏覺疑惑的神情,說道:“你們中國在幾年前建了一座實驗室,他們將此消息封鎖了起來,只有各國的領導人和聯合國知道有此實驗室的存在。”
衛藏覺看着窗外的漫漫黃沙,蕭瑟的高原荒漠,勾起了這位年輕人對祖國那片神秘的高原土地的敬畏。
愛德華看看時間,說道:“還有不到30分鐘的路程了,好好欣賞這片承載着輝煌的荒漠吧。”
衛藏覺看着這片承載着國家復興這個偉大重任的荒漠,心情平靜了下來。
愛德華從身旁的冰櫃取出一支白蘭地,有從附近的櫃子裡取出了兩個酒杯:“年輕人,要喝一杯嗎?”
衛藏覺笑了笑,走了過去。
愛德華盛滿了一杯遞給衛藏覺,有盛滿一杯給自己:“祝我們的事業順利,幹。”
衛藏覺舉起酒杯,與愛德華輕輕地碰了下杯,說道:“幹!”
他們一口氣將酒杯裡的酒喝完後,愛德華又將剩下的酒平均分給了衛藏覺與自己,兩人看了看窗外的繁星,異口同聲地說道:“爲了星辰,幹!”
愛德華看着空空的酒瓶,說道:“待會還要做事,還是別喝了。”
衛藏覺在喝了兩杯酒後雖然略有暈眩,但仍然保持清醒,他點點頭,以示同感。愛德華示意讓衛藏覺先休息一下。衛藏覺也意識到自己並不適合這麼大酒量的攝入,只得好好坐在座位上休息。愛德華看着閉上眼睛的衛藏覺,回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笑了笑。衛藏覺閉了會眼,藉助酒力的作用,很快就睡着了。
衛藏覺的肩膀感覺到了有人拍打,他的眼睛緩緩睜開,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是那張蒼老卻不失氣勢的臉。
“到了。”愛德華說道。
衛藏覺從座位上站起,他的酒已經完全清醒,他和愛德華緩緩走下飛機,迎接他們的是一排穿着印有中國國旗的軍服的士兵,一位軍官模樣的人和他們兩個握了握手,說道:“你們就是愛德華和衛藏覺先生吧。”他的英文說得有點吃力,但所有的意思,愛德華和衛藏覺都聽懂了。
“先生,現在我們的高級指揮都在指揮室應對某些緊急情況請原諒。”哪位軍官再次發話。
愛德華搖了搖頭,說道:“我能理解,那個突發狀況我覺得我應該能幫上忙。”
那位軍官微笑以示感謝,然後舉起對講機,向某些人,可能是他的上級彙報。雖然他說了什麼愛德華並沒聽懂,但衛藏覺則能聽懂,他說的一次一句:長官,愛德華一行人到了,需要他們來幫忙解決“光點”嗎?
那位軍官貌似接受了命令一般,對愛德華說道:“愛德華先生與衛藏覺先生,我們的指揮官邀請你來一起解決‘光點’問題。”
愛德華聽完這個“光點”有些疑問,問道:“‘光點’是什麼?”
軍官說道:“這點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向我們的指揮官諮詢。”
愛德華聽完,攤了攤手,以示請帶路。
那位軍官帶着兩個人進入實驗室,愛德華向四處張望,他的神情中,顯露了一絲懷念的氣息:“熟悉的感覺啊。”
軍官聽到愛德華的感嘆,說道:“這種設計可能和符合當時你們冷戰時實驗室的設計大同類和。”
愛德華聽到了軍官的話語,感嘆道:“是的,我很懷念這種設計。”
衛藏覺看着設計風格壓抑的通道,心中略微有些苦悶,但他並沒在臉上顯露出任何情緒的波動。軍官將二人帶進一座電梯,按下了4按鈕。隨着電梯的運轉,衛藏覺能感覺到電梯在向下運動着。衛藏覺看着那壓抑的燈光,感受着這部電梯的運動,在他的生活中,他從未置身於這樣壓抑的地方。
隨着電梯運動的停止,電梯的門也緩緩打開,愛德華等人跟隨着軍官走到一扇門前,軍官說道:“這就是指揮室,請進吧。”隨後,他便離開了。
愛德華輕輕推開指揮室的門,裡面所有人的眼睛無一例外地都看着他們兩個,衛藏覺生硬地舉起手,打了聲招呼:“你......們好,我是衛藏覺,他就是愛德華先生。”
指揮所的人看着他們,一聲不吭,整個指揮所,又剩下儀器運作時的提醒聲。
隨後,一個人的聲音,打破了冷場:“你們好,歡迎來到這個鬼地方。”
衆人的目光轉向聲音的發源地,一個個子中規中矩的人——王振鵬。指揮官們這才反應過來,統統向前來的科學家們敬禮。
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指揮官禮畢後,前來與二人握手:“你們好,我叫魏志強,這裡的總指揮。”
王振鵬愣了愣,問到:“你不是9區的管理員嗎?”
魏志強回過頭來笑了笑:“我的話你一定要信了嗎?”
王振鵬望着魏志強,滿臉鬱悶。
衛藏覺看着指揮室裡衆指揮官,問到:“你們怎麼了,看你們精神緊張成這樣。”
一直因爲語言不通而保持沉默的愛德華,也發話了:“我有什麼幫到你的?”
魏志強微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顯示屏,說道:“我們的問題都在那個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