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同見狀,不懷好意地笑笑:“是不是想讓我回避?”
鍾濤白了尚大同一眼,接通電話,剛喂了一聲,陶陶就在那邊發起了牢『騷』:“你在哪,爲什麼打電話不接?”
鍾濤眉頭一皺:“你什麼時候打了電話?”
陶陶撒氣道:“我打了半小時,電話始終佔線。
鍾濤心說,怪了,手機一直在手裡,沒聽見響啊。正納悶着,又聽陶陶問:“你不在家?”
鍾濤嗯了一聲,陶陶道:“怪不得呢。”
鍾濤明白了,陶陶打的是家裡的座機。
“什麼事?”鍾濤問。
“鄧超那邊有了動靜。”
“什麼?!”
“你馬上趕到玫瑰花園,我在二號樓下等你。”
鍾濤跟尚大同說了一聲,伸手攔的,尚大同還在糊里糊塗地望他,他已跳上了車。半小時後,鍾濤趕到清江大街邊的玫瑰花園小區,看見李警正帶着人守在二號樓下,匆匆幾步趕過去:“到底出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有兩個人進了鄧超家,到現在還沒出來。”
“有什麼不對嗎?”鍾濤皺眉。
“我們懷疑,這兩個人不懷好意。”李警遲疑了一會兒,道。
鍾濤心裡騰一聲,一股不祥包圍了他:“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看呀!”
“陶警官正跟保衛科商量,『亂』闖民宅要負法律後果。”
正說着,陶陶來了,身後跟着兩位保安還有一名物業管理員,陶陶簡單介紹了下,她的意思是想讓保安和物業以查漏水爲名,進入鄧超家,如果有異常,警員再進入。
鍾濤點頭同意。
幾分鐘後,保安和物業上了樓,鍾濤心裡咚咚的,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如果姓鄧的身遭不測,已經付出的諸多努力就會功虧一簣,案件將會重陷『迷』局。同時他也怪自己,不該太固執,玩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冒險遊戲。
按照議好的計策,鍾濤帶三名警員守在樓梯口,就等保安和物業從樓上發出信息。十分鐘過去了,鄧超家的門還是敲不開,保安下來問,怎麼辦?鍾濤低聲命令:“再敲!”
保安又敲了十分鐘,裡面才傳來懶洋洋的問聲:“誰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保安說了句:“樓下漏水了,我們上來看看。”屋子裡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但門還是開了,過一會兒,物業管理員慌慌張張跑下來說:“房主被他們軟禁在臥室裡,我們不方便進去。”鍾濤二話不說,快步衝上樓,進門的一瞬,他便憑直覺斷定,穿着格子襯衫的男人定是跑來要鄧超命的,至於爲什麼沒要掉,他想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鄧超呢?”鍾濤厲聲問。
“你是哪位?”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怪異地瞪着他問。
“我是警察!”鍾濤再也不能裝了,嗖地拔出槍說。
對方剛欲反撲,鍾濤一個惡虎撲食撲過去,左手牢牢卡住對方脖子,右手舉槍頂在了他頭上:“老實點,小心槍走火!”另一位男人起身,想襲擊鐘濤,腳下被李警一掃,重重栽在地上,鍾濤聽見手銬的咔嚓聲。這時候已有兩名警員踹開了臥室門,令人驚訝的是,鄧超並沒失去自由,他很投入地坐在牀上,穿着睡衣,貪婪而享受地吸着白粉,外面如此大的響動居然沒驚着他!
幾乎同時,騰龍雲這邊也是一片惶『亂』。騰龍雲終於意識到,有人要拿他開刀了!
這是個很悲涼很絕情的事實,騰龍雲接受不了。不是說他之前沒這個意識,太有了,只不過騰龍雲向來自信慣了,多大的風浪他都不覺是風浪,多銳的劍他也覺砍不到自己頭上。不過這次,騰龍雲感覺危險。
得悉鄧超被抓,騰龍雲第一時間就將電話打給範宏大:“老大,到底怎麼回事?”騰龍雲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萬沒想到,範宏大會冷漠絕情地丟過來一句:“你打錯電話了吧,我這不是黑社會,是市『政府』。”
“你——?”騰龍雲被狠狠地嗆住了,嗓子裡卡了根尖銳的魚刺,還沒等他用唾沫潤潤喉,範宏大已把電話壓了。
“狗孃養的!”騰龍雲衝屋頂吼了一聲,屋子裡響起叭叭的空氣碎裂聲。
幾天前,也就是得悉抄手被公安帶走的那個晚上,騰龍雲跟範宏大是通過電話的,那晚他本想跟範宏大面對面談談,範宏大推說忙,實在擠不出時間,到了很晚的時候,範宏大主動打來電話,問他什麼事。騰龍雲也學今天這樣問了一句:“老大,到底怎麼回事?”範宏大在電話裡很輕鬆地笑了兩聲:“放心,他們帶走抄手是別的事,跟這邊沒關。”
“真的?”騰龍雲不放心地追問道。
“如果不放心,那你就親自去問。”範宏大依舊爽笑着道。
騰龍雲說不上放心也說不上不放心,但心裡,還不至於生氣,更不至於恐慌。警察帶走抄手有太多理由,他不至於拿這件在範宏大看來都不怎麼重要的事件折磨自己。可今天,騰龍雲像是讓範宏大當頭一棒,打懵怔了。
他在辦公室裡像一頭被人激怒的狼,『亂』吼不止,嚇得一層樓上的人都不敢說話,更不敢朝這間象徵權力的屋子走來。隨後,他抓起電話,打給梁平安。哪知,電話裡始終傳來快急的嘟嘟聲,後來索『性』不耐煩地警告他,你拔打的這個號碼不存在!
梁平安進去了!
驀地,騰龍雲腦子裡就跳出這個更嚇人的事實。
等到了晚上,騰龍雲好不容易跟從省城偷偷趕來彬江的審計局長孟曠生坐一起時,他的心就涼了,涼透了。
孟曠生比他慌十倍慌百倍的樣子一下證明,局面完全失了控!
“怎麼搞的,你們不都說沒事嗎,不都說是一場遊戲嗎,怎麼給玩砸了?”騰龍雲氣沖沖問。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黑手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