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小寺職高的吩咐,過了一會,一個侍衛進來稟報,“少主大人,剛剛木下大人不知道爲何,在走廊裡面跳了一下,結果整個人撞在了走廊的柱子上,所以造成了剛剛的響聲。”
“啊!原來是這樣呀!他人沒有事情吧!”小寺職高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還是那個精明的木下秀長嗎?
“在下詢問了,木下大人說沒有事,然後就馬上慌慌張張的走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寺職高自言自語的說道,嘴角微微一翹,他慢慢的走出房間,看向了東邊的方向,這次他們的收穫能有多大呢?
幾乎在黑田職高召見海野信義和木下秀長的同時,在東海道發生了一件大事。
永祿六年正月,鬆平氏家臣菅沼定顯下令在上宮寺附近築起城砦,奪取了上宮寺當作兵糧的穀物。
其實按理說,在安祥城鬆平家(鬆平元康)已經取得了三河國的統治權,向自己領內的禿驢們要點糧食算什麼?畢竟鬆平家纔是三河國的老大,但是問題就出在在鬆平元康的老爹鬆平廣忠頭上。
鬆平廣忠在位之時,授予了本願寺的三河國御所本證寺、位於岡崎城附近的上宮寺和勝鬘寺三座寺廟守護使不入的特權。而這三座寺廟,作爲在三河的本願寺教團的據點,被稱爲三河三寺,同時也是這次三河一向一揆的發端和組織者。
要是真的說這件事情的開端,估計時間還要往前推一年,在永祿六年年底進入本證寺的犯法者被西尾城城主酒井正親捕縛,因此被淨土真宗,也就是一向宗當成侵害了守護使不入的特權。
而這一次鬆平家乾脆就是在寺廟外面直接搶糧食了,鬆平元康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畢竟這些家臣在外面搞事,你要說他不知道,鬼都不信,或許是想看看一向宗的底線,又或許是想要達成什麼別的目的吧!
但是對於一向宗來說,這是讓人氣憤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已經享受特權數十年的,三河國的一向宗的和尚們,終於在永祿七年(1563年)正月爆發一揆叛亂。
海野信義和木下秀長都是日夜兼程的往回趕,但是本來路程更遠的海野信義卻先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戶石城,畢竟他是騎馬趕路,木下秀長是兩腿跑步,速度上可想而知。
海野信義來到戶石城,城門的守衛還是他的熟人,畢竟是一個大姓氏出來的人,來到同一源流的城池,基本上都是親戚,加上是熟人,所以沒有受到阻攔,還有人幫他報信。
很快他來到戶石城的消息就傳到了真田幸隆那裡,真田幸隆很快就召見了這個自己的本家侄子。
“右衛門,不是聽聞你在黑田家當了一名了不起的武士嗎?怎麼千里迢迢的跑到我這小小的戶石城來了。”真田幸隆
“叔父如此說就不對了,在下畢竟也是海野氏出身,爲何就不能來真田家的戶石城呢!”海野信義笑着說道,真田家算起來,還是海野家的支族旁系呢!
“好了,這大新年的你不過,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所圖謀,你是有什麼目的就直接說吧!”真田幸隆眯眼看着海野信義,很直截了當的說道。
“叔父還是一如既往的眼光銳利呀!在下此來,一共是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向叔父一家拜年,不過看來叔父大人不是很接受在下的好意呀!”海野信義嘴角微微一翹說道。
“真愛是我們同族之間的善意,我怎麼會不接受你的好意。只是我更加急切的想知道,你作爲黑田家的臣子,另外兩件需要爲黑田家辦的事情是什麼!你的好意可以接受,但是身爲武田家臣,黑田家的好意,因爲立場的不同,我就不得不防了。”真田幸隆搖了一下頭,似乎對海野信義的目的防範頗深。
“叔父大人這麼說,本家的少主實在是應該傷心一把,同樣的,在下絕對是帶着黑田家好意來的。”海野信義說道。
“別說這些了,直接說第二件事情是什麼吧!”真田幸隆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海野信義知道,這個老狐狸是絕對不會急躁的,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意圖而已,然後再做判斷。
“好的,叔父大人,本家……厄,也就是黑田家的少主小寺職高大人希望可以延攬源五郎(真田昌信)。”海野信義直接說道,真田幸隆都知道黑田家有事情委託自己了,他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
“延攬源五郎?”真田幸隆驚訝地說道,甚至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物都差點要站起來了,可以想象到他內心是有多麼的不安,聽聞這小寺職高做事目的性極強,既然他想要延攬,那就一定有他的後手吧!
“正是。”海野信義對着真田幸隆一拜說道。
“可是源五郎名聲不顯,而且年齡尚小(時年一十五歲),即使是在武田家,也多有不識其人者,我想知道這遠在山陽道播磨國黑田家的麒麟兒,是如何得知我們家源五郎的?難道是你告訴他的嗎?”真田幸隆忽然嚴肅的看向海野信義,有些玩味的問道。他以爲是海野信義將真田昌信的消息告訴小寺職高的,畢竟這樣才更加的貼近自己的認知。
“源五郎的身份絕非在下告知少主的,在下進入黑田家之後一直忙於戰事,即使想要推薦源五郎,也沒有機會呀!至於少主是如何得知的源五郎,在下並不知曉,而且這個也不是我這個做臣子的,應該揣測的事情了,叔父您說呢!”海野信義微笑着說道。
“嗯,確實是這樣的,那你說說麒麟兒給我的源五郎標了個什麼價錢?主公(老虎)據說已經準備開價到五十石了。”真田幸隆忽然笑着說道,整個氣氛似乎輕鬆了不少,海野信義呼了一口氣,剛剛真田幸隆帶給他的壓力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