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只有在黑田家看到過的,一種極爲強大的精神力量,捨我其誰的強大自豪感。
他這個時候愣了下神,如果尼子家的人也擁有這種氣質,那該有多好。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尼子家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幾乎算是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了吧!
“山中大人,其實進入大營和躲避毛利家的耳目這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矛盾,只需要不讓他們看到就好了。”
“你有什麼主意?”
“主意倒是有一個,但是需要山中大人的配合。”
“你先說吧!如果可行我一定會配合你的,畢竟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山中幸盛說道。
“只需要將我們裝作是送糧的隊伍,之後進入大營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山中幸盛驚訝地說道。
“嘿!確實就這麼簡單,不過我們一定會是晚上進入大營,那樣毛利家的奸細將會比較難知道我們的實際人數。再就是要麻煩大人,將整個後營全部都清理出來,以糧草重地的名義,誰都不允許接近,這樣會比較好一些。”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山中幸盛說道。
“那就謝過山中大人了。”真田昌幸說道。
對於黑田家兩千軍勢前來的事情,和山中幸盛達成了一致之後。因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山中幸盛知道,就是絕對不能讓大營之中的尼子家人知道,黑田家的精銳前來援助了。
因爲這幾乎是抵抗吉川元春,並且給他一個出其不意的唯一的機會,對於黑田家的要求,山中幸盛還是非常的配合。
“父親大人,前方就是和飯石郡交界的三河山城了。根據本家的細做回報,尼子家的山中幸盛,已經帶領一千五百人馬,在三河山城城外佈陣”吉川元長指着不遠處說道。
“只有一千五百人馬,黑田家的人還沒有來嗎?”吉川元春問道。
“父親大人,黑田家的人馬據說還在美作國呢!目前出雲就只有尼子家這一支軍勢,是本家的敵人。”
“是這樣嗎,那就怪不得了。這鹿兒一共也就只有一千五百人馬,現在全部都投到這裡了。看來這一次鹿兒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將所有的人馬都拉出來,和本家對抗了呀!”吉川元春在馬上,笑着對吉川元長說道。
“嘿!根據情報,尼子家在出雲國,也就只有一千五百人馬而已。現在人馬全部聚集在此處,看來是黑田家的人馬確實應該還未前來呀!”吉川元長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趕在黑田家士卒到來之前,先滅了山中幸盛這個眼中釘,之後再來迎戰黑田家的大軍好了。等黑田家來了,估計就不好對付了呀!”吉川元春輕蔑地說道。
“只是父親大人,山中幸盛還有他麾下的十幾個武士,每次打仗都是不要命一般,我麼還是要多加小心,絕對不能夠輕敵呀!我們現在雖說是有絕對的人數優勢,但要是輕敵的話,也同樣有可能會輸在他們的手裡的。到時候萬一着了道,可就划不來了。”吉川元長在一旁提醒道。
“嗯,太郎說的不錯,你能夠這麼想,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作戰的時候,戰場上瞬息萬變,確實是不能夠有輕敵之心,爲父當年輕視於那黑田家小兒,就着了道。現在想來,實在是可笑之極。”吉川元春說道。
“孩兒受教了。”吉川元長說道。
自從吉川元春數次被黑田職高擊敗之後,他已經不至於再像之前一樣看不起自己的對手了,但是他的用兵之道已經改不了了。他就是愛用奇兵,這一點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了,只不過相比從前,他已經謹慎了很多罷了。
來到三河山旁,吉川元春遠遠地看到,尼子家果然已經在城外立好了陣勢,看來是準備和自己在城外一戰了。三河山城只不過是一座小山城,根本就容納不下尼子家的一千五百人,所以將人馬全部按放在城外也是無奈之舉。
“太郎,你帶五千人強攻大營的正門,記住一定要給與他們足夠大的壓力,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喘息之機,明白了嗎?”吉川元春說道。
“嘿!孩兒明白了,只是那父親大人呢?”吉川元長問道。
“我嗎,我會帶兩千人攻擊大營的後方。據內應的情報,現在山中幸盛的後營,除了幾百押運糧草來的民夫,就沒有其他的守護力量了。只要我能夠帶人突破其後營,整個尼子家必亂。”吉川元春說道。
“原來如此,父親大人我已經懂了,我馬上帶人下去準備。”吉川元長說道。
“對了,你記住,等一下,你只需要給山中幸盛施加足夠大的壓力就可以了,不要真的去拼命我們此次一定可以取勝,所以還是多保留一些士卒的性命比較好。”
“嘿!”
毛利家大軍修整片刻,在整個軍勢排好了陣勢之後,吉川元長立刻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按照吉川元春的部署,五千毛利家士卒,邁着沉重的步伐,快速的向着尼子家大營而去。
在尼子家大營的最前方,乃是山中幸盛砸鍋賣鐵拼湊出來的一百強弓足輕。這些強弓,都是山中幸盛從一家叫爵參屋的堺町大商家的備中國分店購買回來的。
而且這些強弓的價格很貴,即使是山中幸盛砸鍋賣鐵,這些強弓也還是爵參屋給與了很大的折扣才購買回來的。
一百加強過的丸木弓,在尼子家弓足輕的手裡,正指向毛利家前進的隊伍。在毛利家大軍進入六十步射程的時候,一百強弓足輕馬上拋出了自己手裡的箭。他們此時根本就不需要瞄準,直接對着毛利家大軍人最多的地方拋射。
一百支箭,瞬間造成了毛利家十餘人傷亡,雖說這十餘人大部分都只是受了傷而已,但是在大軍行進的過程中,一個人忽然倒了下去,後面的同伴是很難顧忌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