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讓你去大廳一趟,說有要事與你商議。”
張拾初剛剛起牀就聽到春春急匆匆地跑到自己面前,大喊大叫着。
還帶着幾分睡意,張拾初自然非常不高興,也對着春春的耳朵大聲叫了起來。
“春春,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一大早吵吵對身體不好。啊啊啊,叫你感受感受我的痛苦。來呀!還叫不?”
春春又捂着自己耳朵,嘟着小嘴,小聲重複了一遍:“小姐,老爺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太子好像現在就在大廳。”
“哎,爹和太子現在不是應該都在早朝嗎?怎麼要找我?還有太子來幹嘛?”張拾初一聽到太子來了,起牀氣也消了,帶着疑惑詢問春春。
“小姐,老爺早朝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大廳等你呢!”春春經過這麼多天的打擊,也不在意自家小姐的損樣了。
“但是太子來幹嘛,我就不知道了。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春春又補充道。
“那我爹說過是什麼事了嗎?”張拾初沒聽清春春說什麼,邊洗臉漱口邊又問起春春,口齒有些不清。
“老爺,就說要你快去找他,其餘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春春又大聲如實回答着。
張拾初剛剛睡醒也沒那麼多精力去吵春春了,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了大廳。
只是剛走到大廳門口,張拾初便看見大廳中央堆滿了好多裝着金銀珠寶的箱子,像極了古裝劇裡男方下聘禮的場景。
“不好。” 張拾初在心裡想。
“難道爹爹要將我嫁出去了?是不是太子下的呢?”張拾初頓時急了起來,急中又帶着些許期待。
張拾初朝着大廳四處望了望,沒發現太子一毛錢的影子。頓時有點失落起來。又一扭頭就看見自家老爹在對自己招手,示意她過去。
張拾初一邊琢磨一邊向張易走近。
剛到老爹身邊,張易便拉着張拾初坐下,凝重地望了望她,嘆了口氣,躊躇着要不要說話。
“爹爹可有什麼煩心事?”張拾初不明說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易還是不說話,只是指了指旁邊好幾箱打着蝴蝶結狀的紅布條的珠寶箱子。低頭沉思了片刻纔開口對張拾初說:“這些都是太子送來的。他想娶你!但是,爹爹還未答應他,你也知道和你有婚約的四皇子回來了,那天他對你如何,爹爹也看在眼中。太子與四皇子兩個人,爹爹想讓你自己選擇。”
張拾初一聽到是太子頓時放下了心,都是一聽到四皇子又有點難過了。
“但是,你也知道,你從孃胎裡就與四皇子定了娃娃親,還是陛下親自應允的!哎,縱然你與太子兩情相悅,但是陛下一言九鼎,不得違背啊!”張易臉色憂愁,又嘆了口氣。
張拾初聽了張易的話,纔開始仔細回憶起原主與四皇子的前世今生。原主記憶中的四皇子只比自己大了幾天,囂張跋扈,與太子截然相反,那日一見,也果然如此。原主打小就不喜歡他,因爲小時候四皇子還曾誣陷過太子。自己這麼多年也並未與四皇子有太多交集,四皇子囂張跋扈的事蹟都是從太子口中聽到的。
正思索間,張易又開口了“再有兩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宮廷宴會了。屆時我將帶你前去,就看你與太子將如何抉擇。”
“若你願嫁給太子,爹就是觸怒龍顏也定讓你如願。若你覺得四皇子變得和你印象中有所不同了,也還行,那你就再做定奪……”
聽着張易的話,望着他那一頭白髮,張拾初眼眶不禁溼潤了,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要是當初爸爸對自己這般慈愛,自己也許現在正在像欣欣一樣實習,然後接手家族企業,就不會穿越在這個鬼地方了吧!
望着自己女兒微紅的眼,還有要流出來的淚珠,張易心疼極了,連忙替張拾初擦淚。
“初初,好女兒,要是你不願嫁給四皇子,爹爹現在就去宮中,找到陛下,退了這門親事。然後,再讓陛下賜婚給你與太子二人。”張易邊說邊來勁,扭頭就要朝外走。
張拾初這麼多天被張易小心翼翼的呵護着,被溫暖的父愛感動着。她自然不會讓這個慈愛的父親對皇上低聲下氣。低三下四,還不算什麼。萬一搞不好,觸怒了龍顏會招來滅門之禍,那張易的一世英名豈不是被自己毀了?要知道見清宮劇都是這般演的。
張拾初吸了吸鼻子,擦乾眼淚,調整好情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張易面前攔住了他。
“爹爹,女兒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女兒也並非非太子不可,所以這件事情不着急。若是太子真心喜歡女兒,那他一定不會逼迫女兒……”
“好了,爹爹,等女兒見到四皇子再做決定吧!女兒一定不會委屈了自己!”
看着自家女兒如此說,張易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作罷。
對不起,原主,要讓你失望了!
知道你今生非太子不嫁,我可能要違揹你的意願了,儘管我也對太子一見鍾情。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爹那麼好的人爲了我與皇帝抗爭。
我要護爹爹周全,不能讓他爲難!我要讓宰相府衆人平安無事!
張拾初走到門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流溼了兩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