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說罷,何念恩想了想,實在也沒有什麼能再問的了。
既然只是兩個酒醉的遊客,她也只有自認倒黴,好在安全無恙,總算是沒有受到傷害。
唯有謝寰宇爲了自己,倒是傷的不輕。
何念恩瞄了眼他手上纏繞的繃帶,脣角抿成一線,於情於理心裡很是愧疚。
“既然沒事了,你就快點回房休息吧,”何念恩站起來:“我也要去和管家說一聲,讓他幫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昨晚鳩佔鵲巢,睡了人家的臥室,何念恩今晚總要將臥室還給人家。
‘嘩啦……’
“閣下,您還好吧?”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隨即就是衛傾緊張的呼喊。
何念恩連忙轉過身,見謝寰宇扶着處置臺,身體有些搖晃,處置臺上的東西零零散散灑了一地。
“你怎麼了?”她以爲他身體不舒服,忙扭開門把手:“我去叫莊醫生過來。”
“不用叫他,”謝寰宇拽住她的手腕,神色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應該是麻藥的關係,我頭有些暈,行動有點吃力。”
衛傾在旁邊愣住,閣下只是縫了針而已,什麼時候開始要打麻藥了?
何念恩扶住謝寰宇的胳膊,臉上有些擔憂,搖了搖頭:“不讓他來看也對,莊醫生那個人那麼馬虎,說不好你現在不舒服,就是他麻藥打多了。”
謝寰宇很認真的點點頭:“我也是那麼想的,所以還是不用他那個庸醫來添麻煩,你扶我回房就好。”
衛傾這次徹底愣住,更迷糊。
莊家從莊以沉往上數十二代行醫,乃是真正的醫學世家,出了數不清的杏林妙手,這一代,更是以莊以沉醫術卓絕,才能被閣下延爲總統醫療長。
什麼時候,居然成了何小姐口中的庸醫?
而且,就連閣下也附和……
…………
打開房門,何念恩將謝寰宇扶進她昨晚住的臥室。
她本來是想將人送到房門口就離開,結果謝寰宇整個路上都有氣無力靠在她身上,就連進了臥室,還是藉着她的力量往前走。
她沒辦法脫身,只能任勞任怨的幫忙,帶着他往大牀的方向去。
“你快點躺下吧,”何念恩擡了擡被他靠到有些麻的肩膀,揚起下巴示意他躺上牀。
這一路下來,她半個身子都僵了,迫不及待卸下他這個大包袱。
謝寰宇看她急於放下累贅的表情,擰起眉頭:“你幹什麼急着讓我上牀?”
何念恩聽到這話臉就紅了,慶幸他只是說‘讓他上牀’,還沒說‘幹什麼着急和我上牀’。
病人最大,就算他語氣不怎麼好,她也不能發火兒,耐着性子解釋道:“這樣我才能回房休息,這麼一天,我也很累了。”
折騰了一天的確很辛苦,鬱悶的是還沒見到李澤西,至今打聽不到新戲的消息。
謝寰宇聽說她要走,臉一沉,聲音冷下來:“你的累,能和我受傷比?不就是累一點麼,你就打算這樣將我一個病人留下來,自己心安理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