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駛在n國筆直的大道上,何念恩撐着臉頰望向窗外。
她身體緊緊靠在車門旁,視線掠過車窗外顏色鮮豔的建築,完全將謝寰宇當成空氣。
但不時的,藉助亮得反光的車窗,何念恩還是能夠看到謝寰宇擰着眉頭的樣子。
這肯定還在生氣。
氣性也太大了。
何念恩癟了癟嘴,想到晚上還沒吃飯,加上折騰一番,胃又有點不舒服,實在是不想聽他發脾氣。
如果是以前,大可以撒嬌令他一笑而過,可面對根本不在乎你的男人,做什麼錯什麼,就別自取其辱了。
何念恩沮喪的拄着臉頰,嘟嘴惆悵的想,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掙脫他的束縛呢?
…………
車隊在夜色中前行,終於穿過筆直的林蔭大道,抵達莊園。
車身還沒停穩,何念恩就打開車門,大步流星走下去,隨即莊園大門‘砰’的一響。
除了謝寰宇,還沒有人敢用那麼大的力氣摔門,傭人噤若寒蟬,都不知道閣下會發多大的火兒。
可謝寰宇像是根本沒聽到,沒看到,旁若無人走上樓。
傭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所以他們那位閣下,是對何小姐寵上天了對吧?
這樣甩臉子都不發脾氣,也是絕了。
封堯卻不那麼想,他哭喪臉望了眼二樓,今天晚上,是不是誰都別想睡個好覺啊?
…………
二樓臥房,何念恩整個身體摔在牀裡,牀墊往下陷了陷。
柔軟的大牀很舒服,她很想幹脆一睡不醒。
偏偏天不如人願,腦袋剛沾到枕頭,只覺手腕一緊,不用擡頭,肯定是謝寰宇又來找茬。
她自嘲的冷笑,他那麼敏銳,絕對注意到自己身體不舒服,可還是非得找麻煩,這是有多不在乎?
深吸了口氣,何念恩閉上眼睛,沒興趣和他廢話,也實在懶得吵架。
“你就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謝寰宇攥拳站在牀邊,神色染着點秋葉落盡的涼意和蕭索。
她爲了見別的男人連樓都敢跳,現在看自己一眼,難成這樣?
何念恩沒有說話,她甚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看他一眼不願意?
別說的他像是有多委屈一樣。
何念恩真不明白,他那低沉而好聽的聲音,怎麼就能聽上去既難過,又受傷。
明明是自己沒有自由,想要做什麼都辦不到,他堂堂總統閣下,又有什麼好抱怨的?
無聲的對峙,在清冷的房間中發酵。
謝寰宇終於暗暗嘆息:“何念恩,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問了這句,卻半天沒有得到回答,本以爲不會有迴應,就在這時,何念恩卻幽幽開口。
“我想離開莊園,我要離開這裡,”她聲音悶悶的,脣齒間凝着一抹澀意。
她想要自由,想要不被束縛,想要做什麼,就能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而不是被他限制,沒有一點呼吸的空間。
就像是要借個電話,去見李澤西,這樣簡單的自由都沒有。
“你說什麼?”謝寰宇卻像是聽不懂她的話,眯起眼睛,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