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期回過頭,問:“你看到……看到我太太了麼?”
“哦……程太太啊,我剛剛看到她出去了,好像走的特別急,連衣服都沒換,當時我還想要喊住她,但是沒來得及她就跑出醫院了!”護士回道。
程子期瞪了一眼護士,說:“你看到她穿着病號服,還讓她跑出去,不知道這樣很不負責麼?”
“又不是我負責她的!”護士很委屈地說。
程子期煩躁地揉了揉頭髮,說:“算了,你去跟她的看護說一聲,如果她回來就打電話給我!”
說着程子期就出去了,白展顏這個時候應該是回家了,他得儘快去看看,白家亂成一鍋粥,肯定已經知道是他做的了,她這時候回去,不是讓白家人拿她出氣麼!
白展顏真的是回家了,她自己打了個車,到了家才發現自己錢包和手機都沒帶,連打車費都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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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看你穿着病號服,我就不該拉你,但是聽你報的地名是豪宅區,才勉爲其難的,你看看你,連車費都付不起,真是倒黴催的!”
司機一連串的抱怨,讓白展顏面紅耳赤,連連鞠躬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走的急,忘帶錢包了,這樣吧,我記下你的手機,等我拿了手機我就給你轉過去,好吧?”
“算了算了,真是的,算我今天倒黴!”司機看着白展顏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忍心再罵了,猛地一踩油門就走了,恰好將路邊的一灘水,濺了白展顏一身都是。
白展顏看着自己的狼狽樣子,卻只能搖頭苦笑,她能說什麼呢,連車費都沒付,人家沒找她算賬就很好了。
白展顏拖着狼狽的樣子按響了門鈴,不知道現在家裡是什麼樣子,但是她必須要回來啊,否則白展容真的會下令停了媽媽在美國那邊的藥,那種後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門鈴想了很久,纔有人過來開門,是白家僱傭的孫阿姨,見到白展顏,小心翼翼地說:“二小姐,你還是別回來了,家裡現在一團亂,大小姐剛剛還在罵你,你這時候回來,可不是要撞她槍口上麼!”
白展顏也知道孫阿姨是好心,可是她能有別的選擇麼?程子期不理她,不想幫她,爸爸又被雙規了,見不到人,現在白展容和大媽掌控着白家,她不回來,又能怎麼辦?
白展顏苦笑着說:“孫阿姨,謝謝你,不過……我必須要回來,你知道我媽媽她……”
孫阿姨長嘆一聲,剛要說什麼,後面就傳來了白展容尖銳的聲音:“孫阿姨,是誰在外面啊?這時候誰還這麼討厭,跑來看笑話麼?”
孫阿姨對白展顏使個眼色,希望她趕緊走,找個別的時機再回來,可是白展容卻已經通過門縫看到了白展顏。
“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既然來了,還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幹什麼,滾進來,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賬!”
白展顏的口氣十分兇悍,白展顏都被嚇得不敢動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還在美國治療的媽媽,她硬着頭皮也也推門進去。
孫阿姨也無奈地打開門,讓白展顏進來了。
白展容一見到白展顏,就一個響亮的耳光扇過來,然後纔開罵:“喪門星,你還有臉回來,這個家就是被你害的,原以爲你嫁給了程家,能給咱們白家帶來點兒好處,結果你那個黑了心肝的男人,竟然整我們,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麼不去死啊?”
白展顏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臉,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可是卻只是低聲說:“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他真的會這麼做,我不知道,而且……而且他也不聽我的!”
“解釋什麼啊?我看就是你故意的,你這些年就沒把自己當白家的人,你好不容易嫁了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當然要反過來報復我們了,白眼狼,我們白家哪裡虧待你了,沒有我們,你們母女倆早就餓死了!”
白展容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說到激動處又一個耳光打下來,白展顏這一次直接被打倒在地,一不小心,腳腕也跟着扭傷了。
“唔……”白展顏疼的當場就落淚了,卻不敢哭出聲。
白展容看她半天也不起來,越發來氣,說:“你這是幹什麼,跟我裝什麼柔弱?現在誰還有工夫看你演戲,給我站起來!”
白展顏緩了好一會兒,才稍微覺得疼痛感消散了一些,掙扎着要起來,沒想到剛一動,腳腕就傳來更加劇烈的疼痛感,讓她重新摔了回去。
白展容看她的樣子,罵道:“跟我裝什麼裝啊?演技真是沒的說了,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啊,我看你演戲本事這麼好,早就能拿奧斯卡獎了,不過你也只能演那些柔弱可憐的小白花,噁心死了!”
“容容,怎麼了這是?”屋子裡傳來一個稍微有些冷淡的聲音。
白展容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回頭說:“媽,死丫頭回來了,這個掃把星,把我們家害慘了!”
白夫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身米白色套裙,妝容精緻,髮型也打理的一絲不苟,明明已經遭遇了這樣的打擊,卻看不出分毫慌亂和傷心。
看自己女兒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微微皺眉,說:“說過你多少次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到什麼時候也不能丟了淑女的儀態!”
“媽,都這個時候了,還什麼淑女不淑女的,爸爸要是被關進去了,我們還有什麼本事繼續當貴婦淑女啊,只能去喝西北風了!”白展容一臉懊喪的表情,她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自己的媽媽還這麼冷靜,一點兒也不着急,簡直是冷漠。
白夫人依然面不改色地說:“所以說你這輩子都成不了名媛,還沒到那個份兒上,就慌成這樣了,你生氣發火,能解決問題麼?”
白展容不服氣地說:“媽媽你倒是鎮定,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你能想辦法救爸爸麼?”
白夫人沒理她,目光卻投在了還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白展顏身上。
“顏顏,你怎麼了,弄得這麼狼狽?我也教了你很多年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拾掇的漂漂亮亮的,你怎麼也這麼糟糕?”
白夫人似乎只在乎兩個女兒的儀態,根本不去管自己的丈夫出了這麼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