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白展顏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程子期無奈地用紙巾幫她擦乾淨嘴巴,說:“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我……我……太緊張了!”白展顏真是被自己給蠢哭了,從前她給程子期做飯,他都不肯吃,現做他竟然給自己做飯了,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程子期納悶地問:“你緊張什麼啊?”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緊張!”白展顏無奈地說,她大概是因爲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吧。
程子期嘆息一聲,說:“抱歉,之前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啊?什麼?”白展顏不解地問,她有受委屈麼?不是她害他連工作都丟了麼?
程子期說:“你父親的事兒,雖然是他罪有應得,但畢竟是我親自辦的,還有……白夫人去我家拿東西的事情,也是我事先布好的局,你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很抱歉,都騙了你,讓你難過了這麼久!”
白展顏聽了程子期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顏顏,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但是爲了大局,我不得不這樣做,請你不要因此而恨我!”程子期由衷地說,一直盯着白展顏,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反應。
白展顏吶吶地問:“你是說……你早就知道那天我會讓夫人去你家拿東西?你早就知道我……我會背叛你?”
程子期點頭,說:“白夫人找上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白展顏的心忽然抽了幾下,眼淚跟着掉了下來,說:“那你也知道那杯酒,被我下了藥?”
“是的,但是藥被我提前換了,你給我喝的藥,不過是普通的白水!”程子期說。
白展顏顫抖着問:“所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裡,是不是很可笑?像個傻瓜,痛苦自責,都只是一場笑話?”
程子期皺眉,搖頭說:“你這是什麼話?的確,我騙了你,但是知道你聽從了白夫人的話,我還是很難過的,只是我明白,你都是不得已,你是爲了保護你的媽媽!”
“可是媽媽早就沒了,早就死了,是我傻,總是被人騙,總是上當!”白展顏哭着說。
她爲什麼總是會相信這些人,爲什麼總是受騙上當,她這樣的傻瓜,真是不配和這些高智商的人一起生活!
白展顏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說:“程先生,對不起,那時候爲了我自私的理由,選擇了騙你,不過你也騙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對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展顏,我跟你說,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過去了!事情都解決了!”程子期拉住白展顏的胳膊。
白展顏卻用力掙脫了,忍着眼淚說:“程先生,抱歉,我很笨,很傻,智商不夠用,根本不配當你的妻子,我們還是離婚吧!”
“你說什麼?”程子期怒了,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
白展顏卻毫不畏懼地看着他,說:“你根本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樣過來的,我多麼自責和痛苦,每天都生活在悔恨裡,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壞的女人,想着法子地懲罰自己,每天都?噩夢,夢裡面,看到你喝下了摻了毒的酒,死在我面前,每一次醒來,我都想,不如我死了吧,反正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在乎我,也沒有什麼人讓我牽掛了!”
“我甚至嘗試過割腕,但是血流出來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怕自己的死給你帶來更大的傷害,讓別人說你逼死我,所以我連死都不能!”
白展顏看着程子期,內心的委屈一涌而上,可是卻死死地咬住嘴脣,不肯哭出聲。
程子期聽了,心疼極了,一把抱住白展顏,不管她怎麼激烈掙扎都不肯放,安慰說:“抱歉,我沒能第一時間跟你解釋,因爲計劃不能泄露,如果我來找你,就會讓白夫人和蕭恆發現破綻,可是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有派人跟着你,就是爲了怕人傷害你!”
“顏顏,對不起,讓你受到這麼多的苦和傷害,以後都不會了,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是很認真地要和你在一起,我發誓,照顧你一生一世,絕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傷害你!”
白展顏大聲地哭,哭得聲嘶力竭,將這幾個月以來所有的痛苦和恐懼都一起發泄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沒有媽媽了,爸爸從來都不關心我,這世上我最後的親人就是你了,可是一想到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知道自己根本不配擁有你,每一次想到以後再也不可以見到你,永遠會失去你,我就好絕望,絕望到覺得死亡纔是解脫!”
“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以後都不會了,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程子期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白展顏繼續哭,說:“怎麼不會失去你,就算那件事你不介意了,可是你只是同情我,總有一天,你會厭煩我的,我不想成爲你的包袱,不想被你同情!”
“傻瓜,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你是包袱,我同情你了?”程子期被白展顏的腦洞給打敗了,這個女人難道會以爲一個男人會爲了同情許下一生的諾言麼?
白展顏說:“你跟我結婚,也只是迫不得已,現在白家完了,你根本不需要勉強自己,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同情是什麼?”
“是啊,除了同情之外,難道你就想不到別的理由了麼?”程子期問她。
白展顏一聽,就誤會了,以爲他真的是同情自己,哭得更傷心了,說:“我不需要同情,我已經長大了,我會自己掙錢養自己,我會照顧好自己,你放心!”
“喂喂喂……女人,你腦子清醒一點,我的話是這個意思麼?”程子期無奈了。
白展顏望着他,眨巴這淚眼,問:“那……那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對女人,難道只可以是同情麼?”程子期問,笑容在嘴角漾開。
白展顏都糊塗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敢往別的地方想。
“笨死了,你和我在一起,你爲我這樣傷心,是因爲同情我?”程子期戳戳她的額頭。
白展顏搖頭,說:“當然不是,你……你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不對……是不需要同情!”
“所以你是爲什麼要和我在一起?”程子期明知故問。
白展顏張了張嘴吧,又吞下了到了嘴邊的話,這時候表白,似乎不太對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