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室末日
範卓遠卻是心道:“韃子於此寸功未立,我何須給他們面子?”
他神情淡漠的看着特使,敷衍道:“滅國之後,諸事繁雜,稍有不慎,前功盡棄,還請特使見諒!”
玉昔帖木兒仰頭打量着範卓遠,目光中也有些許震驚,未曾想這員滅國之將,竟是如此熊虎之士,朝堂之中可從未見過如此體格的猛將。
“哈哈,好說,陛下畢竟沒有給老夫具體命令,不過是令老夫前來一觀戰況罷了,沒想到範將軍竟未等朝廷大軍前來,輕鬆覆滅日本,當真出人意料。”
範卓遠點了點頭,“特使若是想了解如今局勢,可詢問父帥。若是想了解政務與日本人口戶籍地圖,可詢問軍中文吏。
另有擅殺使者的幕府執權北條時宗首級,已做防腐處理,封於箱中,隨時可送往大都獻於陛下之前。
就連日本皇室,亦全部看守于禁宮之中,宮內之人不得出,宮外之人不得入,也可隨時攜帶出海,獻俘於大都皇庭之上!”
聽着範卓遠不鹹不淡的說話,玉昔帖木兒雙目一凝,微微點頭。
范文虎着實罵不動範卓遠,指責一番後,連忙向玉昔帖木兒告罪,並帶着他於宮城之內四下游玩。
他們離去後,範卓遠目中閃過寒光,又感一陣無奈。
“這位日本國主,你可知我大蒙古帝國遠征西方,所滅之國的皇室貴胄都是什麼下場嗎?”
說着龜山天皇泫然欲泣,昨晚服侍得玉昔帖木兒非常舒服的兩個雙胞胎姐妹亦跪下相求。
不過如今手下諸軍,包括自己家屬皆在江南,冒然行割據之舉絕不可行,當徐徐圖之。
說完之後,玉昔帖木兒一聲長笑,充滿不屑的走出房間。
“呵呵,縱是天生貴種,於我蒙古馬蹄之下,皆爲奴隸。這位範將軍算是我見過的最仁慈的將領,否則縱然屠盡京都,凌辱爾等皇族,只如等閒。”
玉昔帖木兒只是呵呵而笑,看不出其態度所在。
而自己現在還年輕,完全等得起,屆時依海爲屏障,發展海軍,運輸流民移居日本,開發東南亞以囤糧草發展經濟。
龜山天皇一顫,尷尬笑道:“小國國主孤陋寡聞,未曾聽說。”
這一點也沒有多大困難,元廷最重軍功,縱然自己身爲南人將領不得信任,但朝廷也絕對不敢忽略此等滅國之功。
範卓遠拗不過父親,於是邀請玉昔帖木兒中午至禁宮庭院賞梅聽樂。
范文虎昨日招待一天特使,晚上立馬找到範卓遠,要求他必須舉辦一場宴會爲無禮之舉賠罪。
第二天龜山天皇便主動前來請安,眼見馬屁拍得玉昔帖木兒舒服之極,天皇趁勢說道:“上國特使大人,那位範將軍兇惡跋扈,屢屢虐待我皇族人員,實令我等苦不堪言。
至於範氏族人,恐怕難離故土。
他不是沒想過割據日本,以待中原有變,也就是十幾年後忽必烈壽終正寢,元廷便陷入混亂的爭權奪利時代。
酒過三巡,玉昔帖木兒忽然說道:“這日本雅樂,緣何有如喪曲?聽來着實無趣,難怪少將軍往日少聽音樂。”
玉昔帖木兒整理着衣服,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
未必不能在忽必烈死後二十年內,恢復華夏漢土。
“如此,還是將樂師撤下吧。”
宴會之上,天皇、軍中高階將校以及特使隨侍作陪,範卓遠屢屢向玉昔帖木兒敬酒,可他冷硬的語氣,仍舊時常需范文虎出來救場。
如今正好已是冬季,坐在殿閣之內,欣賞閣外梅林,雪中一片紅豔勝火,極其賞心悅目。
玉昔帖木兒俯身拍着天皇的臉,笑道:“日本國主,我與他再如何也是同殿爲臣,更何況他有滅國之功在手,你以爲我會爲了你去輕易跟他正面衝突?真當本特使是伱手中的刀嗎?”
留下龜山天皇無力的癱坐在地,兩個雙胞胎姐妹花哭得有如淚人。
範卓遠私下擬定的策略,是挾滅國之功回返中原面見皇帝,以新徵服之地需安將士之心爲名,可說服皇帝將衆將士家屬移居日本。
龜山天皇坐倒在地,愕然看着玉昔帖木兒,問道:“特使大人,不恨那位將軍昨日跋扈無禮嗎?”
自當下開始,基本可以宣告日本皇室的末日。
這一話題倒是對了範卓遠胃口,說道:“原來特使也有此感,當日爲日本國送葬一事,便在宴會上大奏此樂,甚爲應景。”
自範卓遠給日本進行國喪之後,這皇城之內誰還在乎天皇是誰。
元朝國祚一共才98年,忽必烈建朝在位24年,末代皇帝元順帝在位36年,掐頭去尾剩下的38年,皇帝足足有10個之多!
平均3.8年換一屆,又多有權臣當政,吏治混亂,以至元朝中期全國常年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屬於流民狀態,百姓有如豪強之家的奴隸。
大都繁華遠勝京都,國主閣下一定會樂不思蜀的。至於這兩位女子,我便收納爲妾,必會好生對待。”
說着回頭看向兩個雙胞胎,嘖嘖道:“貴國女子確有一番風味,不日我會與這位範將軍一同回返大都,告捷君王,誇功耀武。
如此便可凝聚日本衆多將士軍心,使其無後顧之憂。
當晚,玉昔帖木兒就留宿宮中,享盡雙飛豔福。
憑此功勞足以低調隱忍至忽必烈身亡一日,等到朝中立儲風波爆發,範卓遠借十幾年佈局,完全有把握攜全族東渡日本,到時正好可以權臣亂政爲藉口,公然割據海外,而朝中內鬥不休,經濟每況愈下,自然難以發動大規模渡海作戰。
就有勞閣下一家隨行了,放心好了,陛下乃仁慈之君,會在大都爲閣下一族修建王府。
此時范文虎帶着玉昔帖木兒到了後宮所在,這裡原爲天皇居所。
玉昔帖木兒先是一愣,再有所想象,不禁大笑起來。
龜山天皇出來面見特使,一臉諂媚討好,甚至於奉獻出那對遲遲未被範卓遠笑納的雙胞胎姐妹花。
此人魯莽霸道,大失上國禮節,還請特使大人稟報天朝皇帝陛下,不求懲罰,只求能夠憐憫小國國主一家。”
範卓遠拍了拍巴掌,吩咐道:“令樂師下去,這段時間不是有人編練了漢樂嗎?怎麼不見人上來?”
樂師統領緊張道:“少帥,我們只請到一個會彈奏上國古箏的女子,其餘樂師皆在訓練之中。”
範卓遠也不疑有他,“那就請那位樂師上來演奏。”
不多時,一身穿和服,披着毛皮外套的窈窕女子抱着古箏來到宴會一側。
範卓遠看向對方,隱約有些眼熟,遂想起來她好像是鏡井仁的女人,之前被自己留在了民夫營與其父親相認的,怎麼沒隨解散的民夫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