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如果李丘是什麼人假扮的人必然不知。
外加上他說話時的神態和表情,也讓他感到熟悉無比。
確認李丘身份後,南雲老道心中疑惑依舊沒有減輕。
他想不通李丘是怎麼擁有一身這麼恐怖的實力的。
南雲老道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光靠猜想不可能得到答案,雖然他可以直接開口詢問李丘。
但其中必然有驚人隱秘,他怕問了會傷了師徒感情。
李丘駕雲再次來到大司馬府上空,恐怖氣勢籠罩而下。
此時大司馬府中正亂作一團。
負責注意南雲老道的門客發現南雲老道失蹤,稟告南宮萬。
南宮萬勃然大怒,剛要派遣府中強者出去四處搜尋。
忽然間,一股恐怖氣勢籠罩而下,衆人感覺彷彿自頭頂壓下一座大山,讓人喘不過氣。
“什麼人?”一衆門客大驚。
南宮萬臉上浮現一抹驚疑。
如此恐怖的氣勢,起碼是撼地後期。
周國只有磐石宗內有撼地後期的煉氣士。
是磐石宗宗主連浩歌還是磐石宗大長老王宗年?”
他轉而想到南雲老道剛剛被人悄無聲息救走。
“難道磐石宗見我操控周國心生不悅,他們出手劫走南雲老道,現在要殺掉我,代替我掌控周國?”
“不對。”南宮萬皺眉。
“周國每年供奉給磐石宗的玉石几乎已是極限,磐石宗就是從我手裡奪過周國去也沒有更多玉石,同時又要花費心力經營周國,吃力不討好何必如此。”
“亦或者說磐石宗要還政於周候?”
他搖了搖頭。
“更不可能,現在周國由我掌控,局勢大利於磐石宗,他們享受供奉同時不用履行義務。”
“若還政於周候,局勢豈不就回到了以前。”
“可如果不是磐石宗,又哪裡來的如此強者?”
“出去看看便知。”
南宮萬神色一沉,手提青銅戰戟,魁梧身軀如洪荒巨獸散發一股兇猛威勢,邁步向外走去。
一衆門客以撼地中期的蔡衡爲首,跟着他身後,一同走出殿房。
蒼穹之上,紫雲遮日。
元氣浩瀚如海,半邊天空都是一片紫色!
紫雲上,李丘身穿玄衣,挺身而立。
南宮萬見到雲頭上的李丘,眉頭微皺。
他向雲幕上方左右看了看陡然大喝,聲音穿金裂石,直衝雲霄!
“閣下既然來了,爲何藏頭露尾,不現身一見?”
“難道閣下是瞧不起我南宮萬?!”
南宮萬冷哼一聲,青銅戰戟往地上重重一落,大地顫動崩裂,裂痕蜿蜒而去!
他本能的不相信李丘是操控元氣之人,以爲那位起碼是撼地後期的煉氣士,是隱藏在雲幕後沒有現身。
李丘站在雲頭上,俯視地上的南宮萬等人,臉上帶着些許諷意。
半晌始終無人應答。
南宮萬神色惱怒,目光如刀終於纔看向李丘。
“小子,你真叫我意外。”
“我竟小瞧了你,你居然能請來如此強者!”
他神色猙獰,話語間彷彿極力壓抑着什麼,任誰都能聽出他對李丘的瘋狂殺意。
“你放心,儘管我很想將你一戟劈成兩半,但我絕不會殺你!”
“殺了你我也會有麻煩,但今後一生你就別想再用雙腿走路!”
南宮萬話中之意儼然是要斬斷他雙腿!
李丘神色漠然。
“想斷我雙腿,只怕你沒有那個實力!”
滄海無量!
李丘袍袖一揮,紫色雲幕翻涌而起化作滔天浪潮,如自九天而下的瀑布,向下方大司馬府衝擊席捲而去!
“不好!”
南宮萬等人臉色劇變,急忙縱身閃躲。
紫色浪潮鋪天蓋地,轉瞬即到,猶如山傾!
譁!
佔地寬廣富麗堂皇的大司馬府轟然倒塌,房屋破碎之聲被淹沒在濤浪聲中。
巨大的濤浪聲充塞整個天地!
猶如隕星墜空,大地劇烈抖動!
鍾陽城中百姓以爲地龍翻身,皆驚懼萬分!
李丘揮手,紫色浪潮拍擊虛空,倒卷而回!
大司馬府消失不見,原地一個巨大的深坑赫然出現。
巨坑的邊緣和上空,只有寥寥幾人在剛纔恐怖一擊下存活。
南宮萬人數衆多的門客中,只剩蔡衡和兩個撼地前期的煉氣士活了下來。
南宮萬門下原本還有幾個龍級煉體者,實力絲毫不遜色兩個撼地前期煉氣士,但可惜跑終究趕不上飛,晚了一步被恐怖浪潮淹沒,殞命其中。
至於之前和李丘一起從青泉觀回到周都的陶立和熊搏明,施展秘術封禁南雲老道修爲在宴席上出言嘲諷李丘的金冠煉氣士,和其他門客一樣皆是未等逃出多遠,便立時被殺死,如山嶽傾倒般的重壓下骨肉成泥!
他們實力和李丘皆起碼相差起碼一個大境界之上,面對李丘的殺招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瞬間命喪當場。
一羣實力不俗的門客,轉眼只剩下三人存活,南宮萬憤怒不已。
但讓他徹底失去理智的還是另外一人的死亡。
“愛姬!我的愛姬!”
南宮萬雙眼赤紅,看着眼前的深坑,撕心裂肺的悲嚎着!
李丘剛剛那一擊之下,大司馬府被夷爲平地,龍級煉體者和撼地期煉氣士都死無全屍,又何況一個普通人,一個身體嬌弱的女子。
南宮萬心如刀割,悲傷到不能自已。
曾經讓他魂牽夢繞夜不能寐,因無法忍受不能擁有她的痛苦,毅然殺死當朝司空和周候的絕世美姬碧蘿,被人在他眼前殺死,連具屍體都沒有留下!
“啊啊啊!”
“我要殺了你!”
南宮萬猛然轉身,眼中怒火和殺意幾乎噴薄而出,死死盯着李丘,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吼!
這時他的腦中已沒有什麼殺死李丘,讓周候一族血脈斷絕,磐石宗會殺了他這件事。
他現在腦中沒有別的念頭,一心只想要李丘死!
嘭!
大地塌陷崩裂!
南宮萬躍空而起似一道流星,持戟直殺向李丘!
蔡衡和兩個撼地前期煉氣士也凝聚法相,緊隨南宮萬殺去!
李丘挺立雲頭,眼中閃過一抹冷厲。
混元法相!
山河日月甲!
龐大的紫色元氣將李丘身形籠罩,轉瞬間一具丈高有餘、威武尊貴的紫色法相凝聚而出!
法相面容和李丘相同,身穿一尊精美尊貴的鎧甲,胸前刻山川草木,背後是日月星辰,手中持有一柄威猛霸道的長戟,戟杆上刻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紫色真龍,戟刃鋒銳無儔,反射光芒,令人膽寒!
李丘覺得他之前得到山河日月甲或許就在預兆着什麼。
此時他一起施展混元法相和山河日月甲,看上去赫然像一位身披戰甲屹立在戰場上的諸侯,極爲符合他此時的身份!
呼!
面對躍空殺來的南宮萬,李丘帶起呼嘯狂風,飛身下迎,手中混元戟悍然劈出!
鐺!
兩人使的兵器恰好都是長戟。
兩戟在空中猛然交擊碰撞,足以翻山倒海的巨力轟然爆發!
空氣震爆!
狂暴氣浪翻滾擴散而去!
緊隨南宮萬身後向李丘殺來的蔡衡三人法相亦是一滯!
南宮萬主動躍入無處借力的半空已是不智,再加上實力不是李丘對手。
只覺一股恐怖至極的巨力傳來,他雙臂痠麻身軀一震,直接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
反觀李丘則是穩立半空,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反震之力。
他戟刃一轉,棄掉向大地飛落而去的南宮萬,轉而向蔡衡三人殺去!
李丘氣勢駭人,揮戟殺來!
蔡衡首當其衝,他揮動手中法相之兵試圖抵擋!
鐺!
劍戟相交,長劍直接被斬斷!
長戟落勢不減,斜劈在蔡衡法相胸口之上!
唰!
蔡衡法相身軀劇震,胸前出現一道猙獰恐怖的傷口!
李丘再持戟刺出,迅疾無比,似電光橫射!
蔡衡心中一緊,汗毛豎立,感知到一股濃重的死亡威脅,急忙施展元氣術!
元氣洶涌凝聚出一卷書簡在空中展開,如一面盾牌牢牢擋在他法相之前。
李丘扭轉戟身,鋒利無儔的戟刃隨即旋轉,化爲一道紫色旋風,兇暴的攪碎擋在前面的一切!
書簡瞬間破碎,元氣泯滅消失在天地間!
蔡衡胸前空門大開,神色驚懼。
長戟狠狠刺入蔡衡法相破損的胸口,染血的戟刃自背部貫穿而出!
嘭!
法相猛然潰散,蔡衡的兩截殘屍自空中摔落下去!
轉瞬間,撼地中期的蔡衡兩招便被李丘斬殺,剩下的兩個撼地前期的煉氣士不禁驚懼膽寒!
元氣大手印!
李丘冷目如電,長戟橫指,揮掌拍出!
磅礴浩瀚的紫色元氣洶涌而出,凝聚出一個百丈有餘、掌紋清晰可見的掌印。
掌印橫亙天地,壓迫虛空,悍然轟出!
空氣震爆,傳出雷霆般的轟鳴!
兩個撼地前期煉氣士眼神恐懼無比的看着百丈大小的混元掌印橫空殺來,躲閃已來不及,急忙各自施展元氣術,但可惜都是徒勞!
近乎一個大境界的實力差距,註定了兩人無論如何做都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轟!
接觸掌印的瞬間,兩人法相破碎,肉身化作一團血霧爆開,隨元氣消失在天地間。
李丘收回目光,往下看去!
深坑之底,煙塵瀰漫!
單膝叩地的南宮萬猛然起身,揮戟帶起猛烈狂風,礙人視線的煙塵蕩然一空。
他雙目赤紅,擡頭向天上看去,神色卻是一滯!
只見高空上,只有李丘一尊法相屹立,蔡衡三人已消失不見。
南宮萬相信蔡衡三人的忠心,起碼在他倒下之前蔡衡三人是不會棄他而逃的。
如果蔡衡三人沒有逃,那麼顯然就在他墜地又站起的短暫時間中,三人已是死在李丘手中!
李丘展現出的恐怖實力,讓已憤怒到極點的南宮萬都生出一絲心悸。
“殺!我要你給我愛姬償命!”
但下一刻,心悸一閃而逝,南宮萬雙眼赤紅,再次躍身向李丘殺去!
李丘法相似一道紫色閃電飛身迎下,兩人在大地之上展開激烈的大戰!
長戟不斷交擊碰撞下,雷霆般的轟鳴響徹不停,整座鐘陽城的人都能清晰聽到,震耳欲聾!
大地崩裂塌陷,整座鐘陽城都跟着兩人腳下的大地不斷抖動,彷彿蒼穹在搖晃,大地要翻覆,末日將降臨一般!
即使李丘沒用任何元氣術,南宮萬也不是李丘敵手。
每一次兵器交擊,南宮萬都只覺磅礴沉重的巨力都如山嶽撞擊而來,身軀劇震,雙臂痠麻,腳下倒退。
隨即交擊次數越多,他虎口漸漸崩裂血染長戟,臟腑被一波波洶涌的巨力震傷,嘴角不停溢血!
數十招轉瞬即過,疑似是天下第一煉體者的南宮萬很快身負重傷,氣力接近耗盡,已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
李丘也察覺到這一點,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反身混元戟下劈,宛若山嶺橫落!
南宮萬爆喝一聲,持戟抵擋,腳下大地瞬間崩碎,出現一個巨大深坑。
恐怖巨力如洪流惡浪狂暴衝擊着他身體,他身體每一處的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哇!
南宮萬面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李丘攻勢還未完!
他持戟反身再次下劈,和先前一模一樣的一招!
本已深深塌陷的大地再次下陷,凝實無比的坑底已堪比精鐵。
南宮萬咬牙再次橫戟抵擋,如山嶽自天而降的重壓之下,他的一條腿瞬間彎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森白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氣中,嘴中鮮血不要錢似的吐出!
第三戟反身劈下!
李丘接連劈出三戟,一模一樣的三招。
南宮萬深感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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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萬看着高空上渾天法相那副漠然的面容,臉上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這尊法相面容和李丘一模一樣,
“徒弟,剛纔逃得匆忙,爲師時常把玩最喜歡的那塊玉佩落在了那座青銅殿房中,那塊玉佩爲師連修煉都不捨得吸收其中的元氣,你斬殺南宮萬後一定要記得將玉佩給爲師帶回來。”
“師父,徒弟怎麼不知道您平時喜歡把玩什麼玉佩?”李丘轉頭道。
“我記得您一向清心寡慾,不喜歡任何外物。”
“沒什麼,千萬小心!”
南雲老道神情一鬆,也隨之放開李丘手臂,神色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