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懶得理你。”我極力的掩飾着我的情緒,越過聶隋俊就要走。
“陳可伊,如果你希望我的車一直追着你坐的公車跑,我不介意你去坐公車。”
“你……”
聶隋俊用眼神告訴我“我說到做到。”
“呵呵,法拉利不坐,去擠公車,我有病?”方向一轉,我朝着聶隋俊的車子走了過去,順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站在那幹嘛,你不是要送我上班嗎?”
“嗯嗯。”聶隋俊一臉賊笑的跑過來上了車,發動引擎,聶隋俊盯着我悻悻的說到:“陳可伊,這麼看你…其實你長得挺醜的。”
我聽到聶隋俊的話臉都綠了,什麼說我醜,我有那麼差勁?
“就算我醜得驚動國務院,也不干你啥事。”我瞅着聶隋俊說。
“生氣啦?醜沒關係,我喜歡就好。”
我轉向車窗外,不理會他的話,那個女的喜歡聽別人說自己丑。
“開玩笑的,真生氣?就算你對自己沒信心,也要對我的眼光有信心。”
“……”
“你很漂亮”
“……”
“這次我是說真的。”
“不說話可以不?煩,開好你的車。”我實在不想聽了,然後我轉過頭對他說,聶隋俊像被嚇到的孩子,立馬不說話。那有他這樣的人專選我的雷區踩。不得不說法拉利的確比公車快多了,到公司的時候我比平常早半小時。我剛下車聶隋俊就在車裡說:“下班我來接你。”
“你很閒?我要加班。”
“加班也要下班啊!就這麼說定了。”我本來以爲我又要和他展開脣槍舌戰了,沒想到他開着車就溜了。
轉身看到了不少異樣的眼光,今天又不消停了。
“可伊,聽他們說今天有人送你來上班了,法拉利。”我剛到公司前臺,小艾略有吃驚的問我。
“你聽誰說?”這辦公室八卦有時真比非典還傳得快。
“就他們說剛纔在門口看到了,是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我淡淡的說
“可伊,你可別墮落。”小艾用那種真誠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說什麼意思,我多無辜。
“呵呵,親愛的你想多了。”
“那就好,快去上班。”
“嗯嗯,好。”
我別了小艾,走到我們部,同事看我的眼光我不是沒發現,只是覺得好
笑。隨便他們怎麼想,只要我的工作業績出來,荷包鼓起來,一切都無所謂。在考慮麪包的時候,其他事都微不足道,世俗也好,現實也罷,生活就這樣。
工作了幾小時,一直對着電腦屏幕,眼睛酸酸的疼,中途休息的時候我去休息室衝咖啡,走到門口,有幾個其他部門的同事正在休息。
“唉,這年頭,有錢就是娘。”
“怎麼了,發出這樣的感嘆,是不是看到策劃部的陳可伊坐法拉利羨慕啦!”
“切,羨慕?都不知道人家是小三還是小四了。”
“對啊,這陳可伊人長得不咋滴,手段還挺高的,你們有沒有看到車裡那人?”
“不看也知道,不是糟老頭,就是啤酒肚。”
“唉,這小三當道的世界太可怕了”
“就是,希望正宮娘娘不會來公司鬧纔好,我還聽說陳可伊也是因爲小三插足才和男朋友分手的。你們說她是不是太受刺激了才這樣自甘墮落的。”
“不是吧,我聽說是她看不起以前的男朋友,然後她提出分手的。”
“管他的,反正這小三永遠見不得光。”
“別說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默默的退出了門外,我向總監請了假離開了公司,我怯懦的離開,不理論,不謾罵。以訛傳訛大抵如此。
冬天,有種慵懶的心疼,是回憶的味道。天空有着揮之不去的陰霾,人行道,安全島,紅綠燈,斑馬線,可悲的孤單。顧木良曾經說過,我是神經大條的人,所以他要牽着我的手過馬路,一輩子。呵呵,碎了一地的諾言,怎麼拼湊回昨天。
顧木良我會看不起你嗎?如果我問你,你肯定會說:“陳可伊看不起全世界,也不可能看不起我顧木良。咋樣老婆,我被你**的夠自信吧!”可是爲什麼他們會用謠言來否定我對你的好,儘管謠言只是謠言。
我花了半天的時間,逛遍了A城的大街小巷,用回憶去祭奠我的過去。走到食府街的時候遇到了以前跟顧木良混的何喻風,自從我和顧木良分手後我以爲再也遇不到和他有關的人和事,沒想到還是逃不掉。喻風身旁有個女孩很清秀,應該是他的女朋友,他看到我顯然很激動。
“可伊,真是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
“沒去哪,只是工作比較忙,喻風,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這我女朋友曉靜。”喻風幸福的介紹着,我笑笑點點頭和她打招呼,她也笑笑。
“可伊,你和木良的事我知道了,我跟你說我壓根不相信木良他是那種人。”
“都過去了,他…他最近怎麼樣,你知道嗎?”我不知道爲什麼還在擔心他。
“可伊他不好,一點也不好。前段時間,他辭了工作去上海了,我們聊MSN的時候我發現他很頹廢,天天抽菸喝酒,這幾天我們又失去了聯絡。”我的心突然疼了起來,顧木良不可以這樣。
“那賴嫺雅呢?”
“不知道,木良沒跟我說起她。”
顧木良和賴嫺雅過得怎麼樣?我很想知道,如果他們過得不好,我犧牲的幸福又算什麼。喻風和我聊了不少,他讓我什麼時候跟他們聚聚,我答應他有時間聯繫他,然後他和他女朋友就走了。
我把手機關機,遊蕩在街上,如果一切的一切沒變該有多好。天越來越黑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突然感覺身後有腳步聲,和我亦趨亦步。於是我加快了步伐,在空曠又安靜的街上急促的腳步聲有種窒息的恐怖。等我走到一個酒吧門外,人比較多了,我纔敢轉身尋望卻沒發現誰的影子,也許是自己多疑了。我站在酒吧外想着打到車就趕快回家,這時從酒吧走出了兩個男的,喝得醉熏熏的,突然擋住了我。
“美女一個人,要不……陪…陪哥倆玩玩,消遣消遣”。其中一個表情猥瑣,用很曖昧的的語氣說到。我錚錚的看着他們不說話,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喲,大哥,這妞挺倔的,你看她瞅着我們。”另一個痞裡痞氣的說道。那男的手還不規矩的想要摸我的臉。
“流氓”我用手打開了他的手。
“嘿嘿,脾氣夠火爆,我喜歡。”是他叫大哥那人。我退了幾步轉身要跑,一支手用力抓住了我的頭髮,頭皮的疼痛刺激着每根神經,血液倒衝。讓我反射的喊出口。
“啊”
“MD,敢給老子跑,今天我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哈哈。”我本想大叫,可是其中一個人矇住了我的嘴巴。他們用力把我拖到酒吧的后街,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一種十分恐懼的念頭涌上心頭,難道我……想到這裡我的眼淚簌簌的流下來,壞人比想象中可怕。蒙我嘴巴的手突然挪開一個口,我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敢咬我”一巴掌打過,臉火辣辣的疼。
“大哥,你先做”。
“嘿嘿,好”無論我怎麼掙扎,噁心的皮帶聲,和撕破衣服的吱吱聲讓我絕望。顧木良,顧木良你在哪。
我的意識慢慢模糊,要死了嗎?死了多好,這樣我就可以解脫了。我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死亡,我隱約聽到打鬥的聲音,感覺有個人將我抱起。
“可伊,可伊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像做夢一樣。
“可伊,對不起,對不起。”
白色的牆,白色的牀,一股濃重的藥水味吸入鼻腔。我知道這是醫院。
“可伊,你醒了。”我看到聶隋俊紅紅的眼眶。
“可伊,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溫月哭着對我說。我又想起昨晚那一幕,恐懼依然蔓延,眼淚不住的流着。
“溫月,我……我。”
“可伊,沒事隋俊及時趕到了,你…沒有…”
聶隋俊抱住我說:“可伊,對不起,我不應該走的,如果我一直等到你下班,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隋俊你別自責,還好沒出事,可伊,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兩個男的。”浩宇憤憤的說
“浩宇說得對,隋俊不是你的錯,那兩人渣,一定不能放過。”溫月手裡拿着一束雛菊,對着我們說。她手裡的雛菊散發這淡淡的金黃色,很美。
“謝謝你,隋俊,如果不是你趕到,我可能…”
“別哭了,你好好休息,公司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他拍着我的肩膀, 讓我有種安心的感覺,我多麼慶幸被救了,聶隋俊救了我就像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怎麼能不感激他。
住院的幾天,溫月和聶隋俊他們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我,我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只是心裡的陰影一直抹不掉,有時還作噩夢,醒來後一身虛汗,骯髒的夜晚,揮之不去。我再也不敢一個人出門,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我住院的那些天,每天都會有一束雛菊,不同的顏色,開始我以爲是溫月買的,可是她說不是她,我有點奇怪,大概是聶隋俊,他又讓我感動一次,雛菊,雛菊,我最愛的花。出院後聶隋俊每天都打電話給我,去哪都要向他報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每天送我上下班,而且還下車親自把我送到辦公室,彷彿是做給同事看,我阻止過他幾次他都不聽,惹得總監都八卦一把。
“可伊,他不是鴻氏二公子嘛,我說你最近怎麼有恃無恐的,原來…看來我們這小公司馬上就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了。”
“總監,瞧您說的,我不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怎麼會跳槽,況且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天天接你上下班?可伊,我你也忽悠。”總監白了我一眼。總監是個精明又多疑的女人,我怎樣解釋可能她也不信。我和聶隋俊到底算什麼?我自己也糊塗了,我知道依賴和習慣多麼可怕,但我還是再一次深陷其中。“小三”的誤會解除了,同事看我的眼神從藐視到羨慕,這樣的跨度讓我難以消化。今天下班後聶隋俊來接我,我又接受一波眼神轟炸。
“我帶你去個地方?”聶隋俊寵溺的看着我,帶有徵求我的同意語氣。自從那件事後,他對我變了,不再傲慢,不再強勢,小心翼翼的呵護着我。
“好。”
聶隋俊帶着我去了他的大學,沿途風景很美,高大的法國梧桐排排林立,因爲是在郊外,所以大學城空氣很好。
進了學校,下了車我看到一路的櫻花樹,雖然沒有櫻花,可是依然很美。一對對的情侶走過,讓我也想起了上大學的日子,沒有煩惱,沒有悲傷。
“你的大學很漂亮,不過帶我來這幹嘛?”我看着聶隋俊問他
聶隋俊看着遠處的足球場對我說:“可伊,在你沒出現之前,這裡是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地方,我每個星期都會來一次。它裝滿了我所有幸福的回憶。在這裡,我有一個曾經很喜歡的女孩,我們很相愛,我曾經以爲我們會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那時候,我爲了她真的可以付出所有,我不理會旁人的流言蜚語,不顧家裡的反對。可是她還是離開我了,爲了她所說的前程似錦的未來離開我。她提出分手的時候,剛好那時我媽媽查出患上乳腺癌,所以無暇顧及分手不分手的問題。我請了假天天照顧媽媽,可是媽媽還是走了。”我看着聶隋俊眼眶裡泛着的淚水,有點心疼。他們說:如果一個男人可以在別人面前流淚,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他重要的人。
“後來呢!”我知道現在傾聽是最好的方式。
“等我在失去媽媽的痛苦中緩過來的時候,她走了,去了美國,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我發瘋的恨她,痛恨她的選擇,痛恨她的不辭而別。那時候是琪麗陪着我渡過了那段痛苦的時光。所以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知道我一點也不愛她。
“琪麗很愛你。”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不能原諒她,你知道嗎?她讓我整整誤會了思思三年。不過我知道是誤會後,我又很高興,這說明我曾經愛的女孩不是我恨的樣子。然後我遇到了你,可伊你出現在我對愛情釋然的時候,你像一株面向太陽的向日葵,那麼陽光,那麼耀眼。”
“我沒有你說得好,真的。”
“可伊,我們在一起吧!”
“那女孩呢?,你們誤會解除了,難道你不想挽回她。”
“一切都會過去,只是回不去了,曾經再怎麼美好,我和她也回不去了。”
“你保證不會想念她?”
“呵呵,你答應我,我就保證不會想念她。”
“好。” 聶隋俊我明白你的痛,就讓我們兩個都受過傷的人相互安慰吧!
“可伊,真的嗎?你答應我了。”
“嗯嗯。”我努力的點點頭,聶隋俊抱起我就原地轉圈。空曠的學校迴盪着我們的笑聲,如果我的答應可以讓你快樂,我爲什麼不答應。聶隋俊是你讓我重生的,你明白嗎?那個夜晚,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可是隋俊,爲什麼我們離戀人那近,卻離愛情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