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溫月他們搞什麼,這不是讓我難堪嘛!不行我得走,不然我會窒息的
,我正想着要怎麼走,這時一個卻有一個男的朝我走了過來。灰色的西裝,帶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
“小姐,可否請你跳支舞。”
那男的向我伸出手, 我像一隻被解救出牢籠的小鳥,連忙點頭答應,我剛要去拉他的手,就被另一手握住了,力氣很大,彷彿要把我的手捏斷似的。
“不好意思,她已經有舞伴了。”聶隋俊笑着說,看上去沒有一絲不悅。可是他握我手的力道卻很強。那男的收回了手,尷尬的說對不起。我像個木偶一樣的被聶隋俊拉到舞池裡。
“你這麼用力幹嘛,弄疼我了。”聶隋俊好像意識到了我說的話,趕忙鬆了手。
“你這女的也太不矜持了,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答應跳舞。”
“你怎麼這麼逗,我矜不矜持又管你啥事。”
“不想和你吵,跳舞。”
聶隋俊拉起我的右手,他突然一用力,由於慣性的作用,我的身子朝前一傾,他順勢就攬住了我的腰,他的臉和我的臉相差不到10釐米,然後他就那樣看着我。這種姿勢在別人看來曖昧極了,所以我有點尷尬的動了動。
“你幹嘛,快放開我。”
“放開你,這舞還怎麼跳,你得有基本的舞蹈素質,你別告訴我你不會跳華爾茲。”他笑着說
“哼哼,跳就跳,我還怕你不成。”
這囂張的傢伙,我不整整你,我還是陳可伊嗎?所以我自然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我眼花還是怎麼的,他盡然也會臉紅。聶隋俊的國標舞跳得很專業,不過也會有意外。
“啊,你搞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踩到你了,你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舞蹈素質的,一定很疼噢”
哈哈,八釐米的高跟鞋踩下去,不疼纔怪嘞,我看着疼得齜牙咧嘴的聶隋俊,就忍不住想笑。
“別跳了,要不我扶你下去。”我假裝好心的問他
“陳可伊,你故意的。”聶隋俊就那樣錚錚看着我,眼睛都要出火了。
“對,我就故意的,你這人自大又狂妄,看了就倒胃口。”
“原來你這麼討厭我,呵呵,對啊,你在我面前從來沒笑過,像那樣笑過。”聶隋俊放開了我的手,淡淡的口吻。挪動着受傷的腳轉身離開了酒吧,他的背影有我說不出的寂寥與落寞。
我突然發現自己有點過分,特別是看到他受傷的腳。
音樂停止了,溫月他們都朝我這聚攏,七嘴八舌的問我,跳得怎麼樣,然後又問我聶隋俊去哪了。我把大概的跟他們說了,每個人都用那種我沒救了的眼神看着我。溫月恨鐵不鋼的說:“我操,陳可伊,你平時腦袋不是挺靈光的嘛,怎麼現在裝豆腐渣了。”
“溫月,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丫怎麼,唉”
“可伊,我們聊聊”聶玟拋下所有人拉這我就走出了酒吧,然後上了一輛紅色寶馬。
我坐在車裡有點不自然,聶玟點燃了一支菸,還問我抽不抽,我搖搖頭。面對這樣的女強人,說實話我既害怕又緊張。況且我還故意踩了她弟
“可伊,跟你講個故事。”
“玟姐,你說”我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她,就叫她玟姐。
“隋俊是我堂弟,不過我把他當我的親弟弟,當然他也一樣,他這人脾氣很倔,我叔都說不動他,但他卻很聽我的,他有什麼心事也都會跟我說。”聶玟吸了一口煙。
她接着說到:“前段時間,他跟我說他喜歡上了個女孩,那是在林思思之後我第一次聽到他說那樣的話,所以我很好奇那女孩,也很高興,這說明他開始淡忘過去了。他跟我說他遇到那女孩第一次是在星巴克,那天,他坐在角落裡喝着咖啡,女孩剛進去就叫了杯拿鐵。女孩對着服務員笑,笑得很愜意,甜甜的,讓人很舒心。女孩坐在外面的露天,他和她隔着一塊玻璃。服務員送咖啡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弄髒了女孩的衣服,服務員趕忙說對不起,女孩非但不生氣還笑着說沒事,並且還感謝服務員,說她穿了一星期的衣服終於可以換了。隋俊想這女孩的思維還真另類,換做自己的話早就大罵了。女孩走後隋俊向服務員打聽女孩,服務員告訴隋俊說女孩是他們的常客,幾乎每天都去,有時候幾人,有時候就她一個,每次都坐那裡,每次都喝拿鐵。後來儘管時間不太多隋俊還是會抽空去喝咖啡,去看那女孩,他依然坐在角落裡的位置。隋俊說每次看着女孩比七仔還多的面部表情他就覺得想笑,心情也會變好。有天他看到女孩拉着一個男的一起去喝咖啡,兩人動作很親密,女孩還是那樣笑得甜甜的。隋俊突然有點黯然,不過他還是依然去喝咖啡去看女孩。可是有一天女孩和朋友喝着咖啡時兩人突然慌張跑了,從那以後女孩再也沒有去過那家星巴克。隋俊很難過,難過沒問女孩的名字。 也許是緣分,十多天後他又遇到了那女孩。當是他很氣憤的和琪麗分手沒想到轉身就看到了那女孩,女孩站在站牌處穿着一套職業裝,他覺得比在星巴克穿便裝的時候更有氣質,她好像在等公交車。女孩似乎也看到了他,他很興奮,但又不知道要怎樣讓女孩記住他,所以他假裝很生氣的罵了她,罵她看什麼戲。罵過之後他又後悔了,因爲女孩一句話都沒說僅僅瞪了他一眼就上了公車。”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聶玟。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聶玟姐”
“可伊,對的,那女孩就是你。”
“可是……”
“可伊,你不知道那天隋俊來告訴我他又遇見你了的時候他有多興奮,我當時真的太想知道你的樣子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你和隋俊的緣分真的很奇妙,後來那天晚上在酒吧裡,你們又再次遇到了,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就是他天天唸叨的女孩,還是在他說出你早上看了一場他的戲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但我並沒有說穿,我看着他對你的那些幼稚行爲,平常他絕不是幼稚的人,我知道他真很喜歡你,只是他不懂如何表達。你知道嗎?那天你哭成那樣他心裡有多難過,後來你走後他喝得爛醉如泥,每一聲叫的都是你的名字。再後來,他說要去向你道歉,可是結果沒有他想的美好,你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聶玟看着我,像是在陳述一件毋庸置疑事實,可是我不能理解聶隋俊爲什麼不說。
“我知道你的疑問,其實隋俊喜歡你這件事每個人都知道了,只有你不知道而已,溫月告訴了隋俊你的很多事,他知道你剛剛失去一個好了四年的男朋友,知道他自己有一雙很像你前男友的眼睛,知道你最喜歡吃火鍋,知道你自尊心很強,甚至還知道你的生理期是哪一天。他像喜歡思思那樣瘋狂的喜歡上你,義無反顧。今天這場酒會,本來隋俊要向你表白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琪麗,琪麗和他的關係我不想多說什麼,時間長了,你會懂的。我跟你說這些,只想讓你明白,隋俊他喜歡你,他並沒有傷害你。”
“聶玟姐,我得整理一下我的思緒,我先走了。”
“好,你自己想想,可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幸運的”
我慌慌張張的下了車,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周圍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孩,漫無目的。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溫月會偏袒聶隋俊,爲什麼溫月會騙我,爲什麼聶隋俊會說那些話,爲什麼他們都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原來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我都扮演的被動角色。一直以來傷的最深的不是琪麗,也不是我,而是聶隋俊。可是我知道這些又如何,最多是不再對他有偏見,僅此而已。套用一句話“感情這戲,我沒演技。”
我又想起了顧木良,對,不要臉的又想起了他,不知道現在的他和她是不是很幸福。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戒不掉,改不了。以前顧木良在我身邊我習慣了,現在他不在我身邊,我卻習慣想他了。
我遊遊蕩蕩的來到了一家大排檔,我剛進來坐下就有很多人盯着我看,我知道這是因爲我的着裝和大排檔格格不入的緣故,穿晚禮服吃大排檔也只有我有這勇氣,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要了很多東西,瘋狂的吃了起來,他們都說胃有飽腹感後,再怎麼難過心也不會疼了。可是爲什麼無論我怎麼吃,心還是疼得要命呢?眼淚也不聽話的流着,我彷彿又聽到顧木良對我說:“親愛的,吃東西流眼淚,不是東西太難吃,就是眼淚不值錢,所以不要這樣,醜死了,我保證只要有我在,你現在的樣子就是絕版,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可是現在你卻不見了,物是人非。
溫月和琪麗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吃着烤雞翅,滿嘴油膩,形象全無。
“可伊”我聽到聲音擡頭看到了眼眶紅紅的溫月。
“可伊,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我想你幸福。”溫月拉着我的手哽咽說
“可伊,溫月都跟我說了,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隋俊他是好人。”
“溫月,琪麗你們知不知道每次看到聶隋俊我都會想起顧木良,我不想那樣,而且這對聶隋俊也不公平,他不是誰的替代。”
在愛情裡,不要同情,不要將就,不要替代,它是純粹的,一心一意的,不可取代的。我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別人。我做不到心口不一。
“可是可伊你不覺得顧木良不值得嗎?他都和別人雙宿雙飛,你爲什麼還要對他念念不忘,在我看來隋俊比他好一百倍。”
“溫月好不好可以理智判斷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伊,以我對隋俊的瞭解,他是不會放棄的。”
“琪麗,現在我只能說我感動他的堅持,可是它絕對不是愛。”
聽了我說的話後,她倆都沉默了。我們走出大排檔的時候,看到了浩宇和他的車,浩宇朝我們走過來。
“我來送你們回家。” 浩宇還是那樣淡定的,坦然的。從大排檔到家的這段路途中,浩宇沒有問我任何問題,只是淡淡的說過一句:“隋俊要去深圳了,明天八點的飛機。”沉默,還是沉默,要說什麼,能說什麼。琪麗在中途下了車,浩宇送我到住所的時候,溫月說她要窩我這陪我,我不同意,在我強烈要求下浩宇終於把溫月弄走了。一天的折騰,我也累得不輕,換了衣服,洗了澡就跳到了牀上。我順手摸到枕頭下的手機,儘管以前顧木良罵過我很多次叫我不能把手機放在枕頭下,可我就是改不了。手機有好幾個未接,公司的,溫月的,琪麗的。 還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我走了,像一個丟盔棄甲的逃兵消失在你的世界,暗戀是件痛苦的事,我不想再受煎熬,等我下一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我會勇敢的向你表白,就算你的心裡有無數個他,我也會把他從你心裡趕走。
聶隋俊
聶隋俊,我有什麼好的,你委屈求全也換不回我的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