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聶隋俊牽着我的手出現在“深夜線”的時候,溫月這丫用看世紀恐龍的表情看着我和聶隋俊, “嘖嘖嘖,這世道,現在你們跟我說母豬會上樹我一定信。陳可伊呀,你總算開竅了。”
“可伊,還好隋俊沒白費苦心。”浩宇用一種很欣慰的口氣笑着對我說
“你們說得好似我真的是鐵石心腸?況且他又不差。”
“你不是鐵石心腸,你是刀槍不入。”
“溫月,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啊你。”
溫月一點也不理會我的話,看着聶隋俊接着說: “不行,隋俊同志你不負衆望的拿下這麼強勁的對手,怎麼說也得表示表示,你說是不是。”浩宇不說話,只是站在一旁一直笑。
“溫月,我今天特高興,表示?只要你說,想要什麼表示都行。”聶隋俊緊緊的握着我的手。
“今天這裡所有消費你買單。”
“好,溫月你說的就算。”
我聽的都懵了,就算再怎麼有錢,也不能亂揮霍。
“不行,不行,別浪費資源,聶隋俊你錢多給我。”我急着說
“可伊現在就這麼顧家了,你放心隋俊家的錢多着呢,別擔心。”溫月永遠都想和我過不去。
“可伊今天我太高興了,反正也是浩宇賺,沒事。”
還沒等我再開口,聶隋俊就騰騰跑上舞臺,接過臺上主唱的麥克風。歌聲停止,酒吧突然安靜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今天這裡的所有消費我買單,大家盡情的玩。”聶隋俊剛說完,底下就一片譁然和歡呼,免費的午餐誰不願意。溫月也跟着瞎吼。聶隋俊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還在數落溫月:“就你丫亂搞,好幾萬誒,夠我幾個月的工資了,你知不知道我還在存錢回家過年。”
“陳可伊,你就這點出息,抓着聶隋俊不放,要多少錢有多少錢。”
“浩宇,你聽聽你家這人說得對不對。”不等浩宇回答,聶隋俊就搶着說了。
“我覺得很對,可伊你沒必要浪費我這個大金庫。”聶隋俊笑着說。
浩宇聳聳肩,做了個同意的表情。
“可伊,你看我們都統一好戰線了。”溫月不要臉的拉着浩宇和聶隋俊。
“得得得,反正你們的價值觀我不認同,沒必要浪費的錢幹嘛要浪費。”
“好了,可伊你別鬧心了,再說這錢也收不回來了。難道你要隋俊再跑上去說剛纔是開玩笑的。 ”浩宇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接下來我說的一句話讓他們想噴血。
“好主意,隋俊你可以這麼做,這樣好幾萬又回來了。”其實我也只是想要點化學效果,他們的表情實在很滑稽。
不得不說聶隋俊一個很浪漫的人,也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每天他都會給我不同的驚喜,今天送玫瑰花,明天送百合,就連我例假他都算到然後送我巧克力。他送巧克力給我的時候我還奇怪的問他:“你知道我不喜歡吃巧克力的,幹嘛送我巧克力?”
“你這幾天不是生理期嗎?還是我算錯了。”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又害羞,又感動!這麼直接的男朋友,我還真不好消化。聶隋俊他明白我在意什麼,所以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會用錢來壓我。公子哥的場合他也不會帶我去,我就那樣被他保護着。
可是看似甜蜜的關係也會有硝煙瀰漫的時候。那天我和聶隋俊高級的法國餐廳吃飯,他就那樣品位從來都不能低。我正低着頭思考着總監的問題:如何增加銷售額,眼前看到了一串鑰匙,我擡頭疑惑的看着他。
“幹嘛?”
“送你的禮物。”
“什麼?”
“我每次送你回家,看着你住的房子,我真受不了。那麼窄怎麼住,我在中環那裡向我姐要了套房子,離你公司挺近的,諾這是鑰匙。”
“別開玩笑,快收回去。”
“我沒開玩笑,你不是喜歡藍色嘛!裝潢都全是藍色系的。”
“隋俊,我不要,我那窩我住慣了,換地會不習慣的,還有聶玟姐知道了會怎麼看我。”
“可伊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已經儘量不觸碰你的底線了,你看這麼長時間了,我沒送你什麼昂貴的東西吧!都是一些普通東西,至於我姐,她不在乎這些,只要我高興她什麼都依我。”
“普通東西很好啊!可是房子這真的不行,隋俊。”
“可伊你在擰巴什麼?我對你好你都不要,你住的地方真太小了。”
“對,你說得都對,可是房子我想自己買,不想靠別人。”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別人。”
“隋俊,還是別說這個話題了,反正鑰匙我是不會拿的。”我把鑰匙推到了聶隋俊面前,低頭繼續吃飯,我看着他無奈的表情,我知道他這次生氣了。
以前都羨慕那些男朋友是有錢人的,她們的男朋友可以用錢製造我們都想要的浪漫,可是當自己也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時,我卻極力的想撇清男朋友和錢的關係,一是怕別人誤會,二是自己那要命的自尊心。
“陳可伊,你讓我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聶隋俊丟下一句話起身就走了,鑰匙也沒拿,這是他跟我好了一個多月來,第一次生氣。有時我在想我是不是腦癱了,看着氣着離開的聶隋俊我竟然在想他會不會買單再走?因爲我現在身無分文。事實上當我用蹩腳的英文叫服務員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告訴我聶隋俊是VIP客人,不用買單,都是年底一次性結算。
難怪他走得理直氣壯,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聶隋俊再怎麼生氣也對我狠不起心來。看着餐桌上的鑰匙我有點無奈。收起鑰匙我走出餐廳,難得一見的陽光有點刺眼,我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對,聶隋俊那麼好的人我丟了,我就一大傻帽,於是我趕忙打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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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撥打的號碼無應答,Sorry the number……”機械的聲音在聽筒裡迴響這,不接電話,聶隋俊你真夠幼稚的。我正準備繼續打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以爲是聶隋俊打回來的。可是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請問是不是陳可伊?”是個女孩的聲音,語氣很溫柔。
“嗯,是的,你是……”
“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是喻風的女朋友,烏曉靜,之前我們見過的。”聽筒裡的女聲很興奮。
“哦,我知道了,是曉靜,你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是我生日,你有沒有時間來玩玩,喻風說你們好久不見了,以前的朋友都很想你,還有你朋友溫月也一起來吧!”
上次我還答應何喻風有時間聯繫他,沒想到事一忙就忘記了,覺得挺對不起他的,現在這小子還讓女朋友打電話約我,這次就算沒時間也要去。
“好,我一定來,溫月我問問她,你們約在哪裡,幾點鐘?”
“你能來太好了,在“龍苑”你應該知道,晚上7點。”
“哦……“龍苑”……,我知道的,晚上見。”
“嗯,拜拜,晚上見。”
“龍苑”,何喻風不是存心整我嘛!第一次聽說“龍苑”的時候,我和溫月還調侃問是不是青龍客棧。後來他們告訴我們“龍苑”是一家KTV,我和溫月笑得快背過氣。我們還說這麼江湖復古的名字居然是KTV,老闆太有才了。“龍苑”也我和顧木良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裡有我和他太多太多的回憶。我努力的想忘記他,可是好像越想忘記他,卻有越多的事關於他。
記得大一下學期放暑假的時候,我剛從青島回來,溫月就拉着我跑去“龍苑”,她說賴嫺婭在“龍苑”訂了包間爲我接風,想想賴嫺婭以前對我真的挺好的。我倆風風火火趕到“龍苑”的時候,包間早坐滿了,大概有十多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顧木良。賴嫺婭拉着我就介紹:“大夥快看看,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們唸叨的在青島大學讀書的姐妹陳可伊,怎麼樣漂亮吧!”
“嫺婭,你藏得可真夠瓷實,有這麼漂亮的的姐妹,現在才介紹。”我看着說話的男孩,眉目分明,眼睛好看極了,瘦高瘦高的,穿着阿迪的白色運動服很陽光。
“你說啥木良,這不她剛回來就給你介紹了,溫月你知道的不用說了,這個呢就是我說的我們仨唯一考上重點大學的才女陳可伊。”
“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與衆不同,你好,在下顧木良。”聽顧木良這樣一說,他身邊的朋友都戲虐的笑起來,我也笑了,第一次我覺得男生的幽默這麼有魅力,還有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那麼迷人的眼睛,用言語無法形容,我犯花癡的有點着迷,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一切都是註定的。
“木良你正經點,別把小妹妹嚇到,還以爲你玩穿越。”
“何喻風,我那裡不正經了,你問問當事人,陳—可—伊你說說我這介紹咋樣。”
“這……呵呵…”我看着賴嫺婭向她求救。
後來賴嫺婭幫我擋了他們的追問又一一介紹他們每個人,然後我就認識了和顧木良廝混的他們幾個,顧木良和何喻風他們幾個都高賴嫺婭,溫月我們兩屆,現在在A城讀大三,和溫月,賴嫺婭一個學校。唱歌的時候,溫月我們幾個女生坐在一起,何喻風和顧木良他們幾個坐在一起。顧木良問誰會唱莫文蔚的《廣島之戀》,我看一個也不說話,我就說我會,顧木良笑着把麥克風遞給了我,溫月就一臭蟲盡說廢話。
“《廣島之戀》,邪門啊,他們說只要是情侶的,唱完這首歌一定分手。不過還好你倆啥關係都沒有。”
我撇了溫月一眼,用眼神告訴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木良聽了壞笑道:“溫月那不是情侶的是不是唱完這首歌就變成情侶了?” 音樂的混響效果讓我覺得有點像幻聽,但心裡還是掀起漣漪。衆人聽了全都起鬨起來。
“顧木良你得了,你別想打我們可伊的主意,就你那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我們學校的小師妹,有誰你不知道?諾,嫺婭就是一個”
“溫月,你冤死我得了。嫺婭我早就認識八百年了。嫺婭你跟你姐妹解釋解釋。”我看到顧木良着急的表情忍不住想笑,我竟不反感他說的那些挑逗的話。《廣島之戀》的前奏響起後他們停止了爭論。顧木良看着我對我說:“別管他們,咱兩唱歌。”
男 :你早就該拒絕我
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女 : 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
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男: 越過道德的邊境
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
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女: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着 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男: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女: 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
合: 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
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男: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女: 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合: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
爲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
我沒想到顧木良唱歌唱得這麼好,跟張洪量唱的差不多,他們紛紛鼓掌。
“木良這歌總算有個人配合得上你了。”是顧木良的的朋友阿杰,後來我才知道,顧木良上KTV必點《廣島之戀》,每次都想找人搭檔,可結果都是找不到。顧木良笑笑:“你唱得不錯。聽了他的話,我的臉和耳朵瞬間燒了起來。
“你唱得不錯”痞味中帶着讚賞,他說得無關痛癢,我聽得不知所措。爲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爲後來顧木良和我在一起之後他告訴我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說那些曖昧的話完全是爲了製造氣氛。但不可否認,我第一次見他卻對他很有感覺,情愫滋長。
回憶是可怕的,眼淚流下來都不知道。我從回憶的思緒抽了出來,打電話給溫月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何喻風女朋友的生日,開始她很驚訝,後來她推三阻四說出版社排版事多來不了。我跟何喻風之前遇到的事,我也跟溫月說過,所以我估計她驚訝的是何喻風的女朋友的邀請。溫月這丫不知傷害了多少小青年,何喻風也算一個,想當初何喻風追溫月可是用盡渾身解數都沒追到。現在這種場合溫月當然不想徒增尷尬。
生日當然要有禮物,身無分文的我又回家拿了錢。我對烏曉靜一點也不瞭解,所以送禮物也成個難題。我逛遍商場也找不到要買什麼,最後選了一瓶雅詩蘭黛香水,我想香水她就算不喜歡應該也不會討厭。
我不知道是上次的事造成的後遺症還是什麼,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跟着我,所以我買好香水就回了家。我糾結着要不要向聶隋俊道歉,然後叫他陪我一起去。不過顯然他不給我機會,他的電話我打了幾十通,不是無應答就是無人接聽,最後換了衣服,我決定一個人去“龍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