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朝眼鏡男望着,這個傢伙的城府真的是太深了,裝的真的是太像了!這簡直就是個陰謀家啊!
之前在飯桌上時雖然我對他有些強烈的敵意,但是我一直覺得眼鏡男是個好人,只不過這種敵意只是源自我對丁格的愛罷了。飯桌上他表現的簡直像一個紳士一樣,真的是非常的人模狗樣,我真想將他這身人皮拔下來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丁格也是盯着我,眸子裡閃爍着如深冬寒風一樣的冷芒。
丁格的目光刺痛了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明明是幫丁格的,爲什麼她是這樣的表情?
就算在場的所有人不明白我爲什麼打眼鏡男,難道她不明白嗎?眼鏡男騷擾的可是她啊!
眼鏡男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可是我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要對着大家說丁格被騷擾了嗎?
胖哥又是笑了笑,兩方都不得罪的說道:“我相信一定是個誤會,這裡面一定有誤會,行雲,你倒是說啊,爲什麼?”
所有人都望着我,就是一些路人也是將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此刻雖然沒有強烈的燈光照在身上,但他們的目光比燈光還要刺眼。
特別是丁格!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傷心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她絕對是其中之一!
我擡頭望了望被烏雲遮擋的月亮,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月亮一樣,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被人理解,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我的心情變得有些黯然,但是我只能將真相說出來。
我指着依然裝作特別困惑的眼鏡男,忍不住又是罵道:“別以爲帶着一副眼鏡就是斯文人了,你他媽連禽獸都不如。”
眼鏡男扶了下眼鏡,目光裡似是還帶着些笑意。
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我繼續指着眼鏡男,對大家說道:“這個人,剛纔佔丁格的便宜!”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愣了起來,有些驚訝有些愕然,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我打眼鏡男是這個原因。
“什麼?”
眼鏡男的聲音都因爲驚訝而變得尖細,他似乎覺得我的答案特別好笑而笑了起來,他伸開雙手,很是無辜的說道:“我沒有佔丁格的便宜!”
“你以爲別人都看不到是嗎?我看到了!”我的聲音更大。
眼鏡男望了一眼大家,解釋道:“剛纔就是丁格下臺階的時候有些晃,她今天喝了那麼多的紅酒,我以爲她喝多了,就連忙扶了她一下,我是擔心她不小心摔倒。我……這怎麼能算是佔便宜呢?咱們讓丁格自己說,我那是佔便宜嗎?”
丁格望着我,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我急得臉都紅了,我承認我的做法是有些欠思考,但是眼鏡男的確騷擾了她啊,而不是他所謂的擔心。
我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沒見過像眼鏡男這樣不要臉的!
我氣的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一顆心激烈的跳動起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發誓今天一定要揭穿眼鏡男的真實面目。
我沉聲說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的是哪個?”眼鏡男完全是在裝傻。
我不想說下去了,因爲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也無疑傷害了丁格,也會讓丁格羞的難以見人。
忽的我又想到,胖哥和我是一起走在後面的,於是我連忙求助的望向胖哥,說道:“全哥,我們倆一起走在後面的,你也看到的對不對?”
大家又將目光望向胖哥,胖哥愣了起來,他的表情讓我心裡一沉,我不禁有些泄氣,胖哥當然沒看到,否則他怎麼又會一直說誤會呢,這裡面壓根就不存在誤會!
果然,胖哥搖了搖頭,有些虧欠的對我說道:“行雲兄弟,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我不怪胖哥,他沒看到很正常,但是這改變不了眼鏡男的本質。
丁格望着我,我也望向丁格,胖哥沒看到沒關係,但是眼鏡男騷擾的是她,並且當時她還牴觸的離開了眼鏡男,此時她是唯一能夠證明我說的是對了的人!
我望着丁格,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丁格依然是冷冷的望着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絕望的低下了頭。
我不明白,爲什麼?
然而,我忽然想到,難道是丁格當着衆人的面不好意思嗎?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了。
眼鏡男開口道:“行雲兄弟,飯桌上我們都是稱兄道弟的,就算我們情分沒那麼深,但是也稱不上敵人吧?我知道,您是古董事長女兒的男朋友,我惹不起您,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給人家打工的人而已。哪怕是我和丁格一個公司的,但是爲了兩家公司的合作,古經理的一句話也能讓我的boss休了我。您太厲害,我真的惹不起,所以如果真的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是請不要說我佔人便宜的話了,你這……你這讓我沒臉見人啊。”
“草!”
眼鏡男的話說得我愈發憤怒,我猶如發狂的雄獅一樣怒吼一聲。我冷冷的望着他,他的話讓我看起來好像一個小人,好像那個不要臉的人是我一樣。偏偏我又無法指正他,這讓我怒火中燒卻又無處發泄,我覺得我憋屈的快要憋爆炸了!
我忍不住又是衝眼鏡男罵道:“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要揭穿你!”
眼鏡男被我嚇的退後一步。
而丁格的一個眼神卻讓我住了口,她用厭惡的目光望着我,語氣很重的說道:“還不夠丟人嗎?”
還不夠丟人嗎?
這六個字像是捅在我身上的六刀,好似一顆顆的炸彈在我身邊爆炸,我有些懵,無法爲自己做出辯解!
我不想辯解了,連丁格都不相信我,我辯解個蛋啊!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可憐丁格都誤解我!
我傻傻的站在那,像個傻子!
我真的好像問丁格一句,爲什麼?
這時,眼鏡男又是吸了口冷氣,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真的那麼痛還是裝出來的。
然而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想打他打的再狠一點,特別是那張滿口謊言的嘴,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我甚至想打到他受不了主動將自己的行爲交代出來!
這樣也不會讓大家誤會我了。
丁格又是問眼鏡男怎麼樣,眼鏡男笑着說沒事,但丁格卻堅持要上醫院,這時古箏也開口說讓婷婷也去,醫藥費算在她的頭上。
丁格望着古箏,淡淡的說道:“古箏,那我們先走了。”
經此一鬧,方纔的氣氛早就煙消雲散了,恐怕大家也都想遠離此處。
古箏點了點頭,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也走吧。”
於是,接下來大家全都離開了,只剩下我和虎子以及古箏。
我有些疲憊的望了古箏一眼,剛纔的吼聲讓我的嗓子都變得有些痛,可它沒有心痛!
我對古箏說道:“對不住了,會不會對你們的合作造成影響?”
古箏搖了搖頭,有些風吹了過來,吹亂了古箏的一些頭髮,古箏卻沒有去管,她對虎子說道:“讓我們單獨說兩句好嗎?”
虎子沒有說話,但我聽到了他走向遠處的腳步聲。
涼風中,我和古箏面對面的站着,我不知道古箏要和我說什麼,我也沒什麼心情和古箏聊什麼了,所以我沉默着,等着古箏開口。
過了會,古箏終於開口道:“你真的看到秦淮對丁格進行騷擾了?”
我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秦淮是誰,隨後明白過來她說的是眼鏡男。
秦淮,我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我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沒有回答古箏的問題,反問道:“你瞭解這個秦淮嗎?”
“之前都是和丁格碰頭,見過這個人,但也是婷婷她們和他聊過,我也是今天才大傢伙一塊坐在一起的。”古箏說道。
我望了望古箏,問了一句:“你相信我嗎?”
古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秦淮到底是怎麼騷擾丁格的?”
我皺了皺眉,心頭有些不快,我不耐煩的回道:“這重要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是不是誤會了?是不是看到秦淮和丁格捱得近你心裡不舒服,你又喝了點酒,可能什麼都沒發生,然後你看錯了?就沒有這個可能嗎?”
我睜大眼睛望着古箏,情緒也激動起來,我有些生氣的質問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古箏走了兩步,解釋道:“實在是你今天太反常了!我知道你,我瞭解你,那個秦淮對丁格的傾慕我們在座的誰看不出來?其他人看不到你吃醋,我卻看得一清二楚,你不覺得是你自己心裡不平衡而對秦淮產生的偏見?從心裡便覺得他肯定想得到丁格便覺得他會做出……”
我望着古箏,眸子裡是一片灰色。我沒想到古箏會這麼說,我真的沒想到。看到我的表情古箏頓了下,她嘆了口氣後又道:“就算是秦淮騷擾了丁格,爲什麼丁格不說出來?就算是她不好意思爲什麼又要那麼對你?這正常嗎?或許這裡有另外一個答案,那就是丁格喜歡秦淮,她不覺得那是騷擾,所以她纔會生你的氣。另外你個答案是秦淮沒有騷擾丁格,你看錯了!”
古箏望着我,問道:“這兩個答案,你覺得是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