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他們一起走來時,彷彿一道晴天霹靂轟然劈在正頭頂!
剎那間,彷彿無數的雷電劈開了我的身體,彷彿無數支箭射穿了我的身體,彷彿無數的炸彈在我的體內爆炸,彷彿無數的螞蟻在我的體內撕咬。
一瞬間,我的身體遍體鱗傷,千瘡百孔,血肉模糊,肝腸脆斷。
我心裡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全黑了,我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冰涼和窒息!
兩個人走到我的跟前,丁格挎着虎子的胳膊,面色平靜的對我說道:“不好意思行雲,我和虎子在一起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一句話,彷彿世界上最烈的穿腸毒藥,一句話,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盪出了內傷,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我好像從高空直接墜入至了谷底,摔了個粉身碎骨!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內心裡一個聲音在做着最後的掙扎,可是它的掙扎就像螳臂當車,微不足道。
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丁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又將目光望向了虎子。
果然是我認識的人!我怎麼可能不認識虎子呢,我們倆認識的時間最長了,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丁格帶來的新男朋友,就是他?
打死我都想象不到會是他!
他媽的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
前幾天,我們剛剛大打了一架,現在他臉上和我臉上的傷還能看得出來,我他媽看到這個人就覺得噁心,我真是再也不想見到他,誰想到,諷刺的是,過了幾天,我竟然又一次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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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還真是和他撇不清了!
虎子望向我,然後他對我說道:“行雲,下個月我和丁格就要結婚了,希望到時候你能參加我們的婚禮,地點就在豫湘緣,結婚日期就是之前你和丁格原本結婚的日子,其他的日子都被其他新人預定了,這一天原本是爲你們定了,現在正好空了出來。”
沒有聽完虎子的話,我整個人如同野獸一樣撲在了虎子的身上!
這一刻,我完全的瘋了,徹底的瘋了,雙眼血紅如同死神一樣,我死死的咬着牙,握着拳,我要殺了虎子,我要殺了他!
我騎在虎子的身上,狠狠的在他臉上打了一拳又一拳!
真沒想到,幾天後,我們竟然又打了一次架。
幾秒鐘,我便將虎子的臉打的慘不忍睹,可是我完全無法控制我自己,我緊緊的握着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打着!
我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從來沒有。
我的嘴巴在顫着,牙齒在顫着,臉上的肌肉在顫着,青筋像是鑽進皮膚的蟲子蠕動着,目瞪欲裂,雙眼中噴薄着憤怒的火焰。
我的拳頭,緊緊的握着,像是兩個鐵錘,無情的掄在虎子身上。
我大聲的吼叫着,那淒厲的叫喊聲慘絕人寰,我一邊打一邊叫,像是一個瘋子,我是瘋了,我瘋了,我要殺人!
“別打了,別打了行雲!”丁格在一旁喊着。
我完全沒有聽進去。
虎子,又是虎子,爲什麼是他?爲什麼偏偏是他?
我他媽真的希望永遠都不認識他,我他媽真希望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
爲什麼,爲什麼?
我在心裡一遍遍的咆哮着。
這根本沒有任何道理!
爲什麼?爲什麼?
砰!砰!砰!
爲什麼?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丁格可是與我相戀很多年的女朋友啊,虎子,你他媽怎麼能跟她在一起,怎麼能!
他真的是毫無底線,一點底線都沒了,任何的詞語都無法形容他的無恥!
我真恨不得能夠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的胸腔,是前所未有的一種灼燒感,那灼燒感在膨脹,繼續膨脹,越膨脹那灼燒感便越了厲害,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燃起來了。
痛!
痛!
痛!
怒!
怒!
怒!
恨!
恨!
恨!
無論我怎麼打胸腔的憤怒好像都是滿的,於是我不知疲憊的繼續打着虎子,虎子整個臉幾乎都沾滿了血,他的頭髮上,衣服上,也濺了許多的血,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那場面看起來特別血腥。
丁格繼續在旁邊喊着別打了別打了。
她想要拽我,卻根本拽不動我。
“啊!啊!啊!啊!啊!啊!!!!!!!”
我對着老天狂嘯!
草泥馬的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就在我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虎子身上時,忽然有兩隻胳膊將我架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掙扎起來,他媽的誰都別攔我,今天我一定要打他。
我被他們強拉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纔看到,是何寧跟樊凡,他們將我拉了起來。
可是,他們兩個根本攔不住我,這個時候我簡直成了力大無窮的大力士,任憑兩人怎麼拽我,我都能拼了命的回到虎子身邊,我又是用盡全力的朝虎子踢了幾腳。虎子蜷縮着身體,狼狽的抱着腦袋。
何寧一邊拉着我一個胳膊,一邊喊道:“再去喊兩個人過來!”
終於,又有兩個人過來後,他們死死的將我按住了,我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可是依然咆哮着,喉嚨間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丁格和小靜她們將虎子攙了起來。
我們倆之間,只有幾步之隔,可是我再也夠不着虎子,我只能瞪着他,目光似刀似劍一樣的望着虎子,如果目光能夠殺人,虎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不甘心的望着虎子,現在,他整張臉已經不能看了,臉上都是血,眼睛被砸成了黑眼圈,幾乎睜不開了,嘴角已經腫了,那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可是我還是好怒,我真的好想殺了他!
丁格望向我,責怪的道:“行雲,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看看你把虎子打成什麼樣了。”
我呵呵笑了笑,那笑聲比鬼都要難聽,我望着丁格,問道:“你就要跟他結婚?跟他結婚?”
“是的。”丁格還在生氣的回道。
“好!好!”
丁格是徹底讓我死了心,我感覺我的心被燃成了灰燼,被風輕輕一吹,散了。
誰能想到,我最好的朋友要和我最愛的人結婚了,本來,新郎應該是我纔對啊,另一個是新娘,另外一個是伴郎,現在,反倒是沒原本的新郎什麼事了。
太諷刺了吧!
我用無比絕望的聲音說道:“好的,恭喜恭喜,到時候,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啊!”
說完後,我掙脫了何寧他們的束縛。
此時,酒吧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我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逃也似的坐了輛出租離開了。
然後,坐在出租車內,我閉上眼睛,任由痛苦蔓延至全身,將我緊緊的包裹起來,就像是一層冰,覆蓋在皮膚上。
我好難受!
那麼那麼的難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受過,從來沒有。
難受,太他媽難受了!
我覺得自己就像死了一樣,或者說比死還要難受,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黑暗最悲慘的一天!?
我怎麼也沒想到,劇情竟然會這樣的發展,就是最離奇的夢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劇情啊!
無數的畫面在我腦海中變幻着,好的壞的,快速的切換,這樣的前後對比更是讓我覺得傷心崩潰。
一切都似恍如隔世!
我只覺得萬念俱灰!
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痛苦,跟他媽有人拿到捅在了身上似的,一刀又一刀!
我深深的呼吸着,我再也不想去想了,我好像喝醉,喝個酩酊大醉!
哪怕現在放在我面前一杯忘情水,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幹了!
看到一個菸酒店後我便下了車,買了酒之後獨自離開。
我將酒打開,將酒盒扔掉,將瓶蓋扔掉,然後一邊在街道上走着一邊仰頭灌起了白酒。
五十多度的白酒那叫一個辣,辣的我整個身體直顫,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能夠讓我忘掉那些痛苦,讓我怎麼樣都行。
就是找個人一棍子將我掄暈都成,我會好好謝謝他的。
我就這樣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喝着,像個傻子,像個神經病,擦肩而過的行人一個個全都躲着我走,彷彿我是一個瘟神一樣。
都說酒能暖肚,可是我的酒入腹中,身上卻是一陣冰涼。
我漫無目的的晃盪在街道上,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而我也不想去想,於是就這麼行屍走肉一般走着,不知疲憊。
忽然,額頭傳來一絲的涼意。
我擡頭一看,沒想到,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
下雪了?
這場大雪彷彿就是來襯托我的心情的,它直接落在了我的心裡,我的心境更加的悲涼!
我的難受好像化作了無數的雪花,落滿了整座城市。
我繼續往前走着,任由雪花落在身上。不知不覺手裡的酒被我喝完了一瓶,但我沒打算停下,當初酒精中毒的痛苦也完全不在乎,我只想醉!
天上的雪越飄越大,落在我的身上,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快成了一個雪人,我就這麼一個人在大雪中走着,我也不知道我會走到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
有些醉了,累了,我的腳步慢了下來,但我依然堅持的往前走着,我的身體開始搖晃,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可是我卻依然清醒着。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酒精的作用下,你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各方面反應都遲鈍了,那正是喝酒後的表現,可是,頭腦卻特別的清醒,甚至比往常還要清醒,視線模糊,可是腦子裡面卻特別清醒。
漸漸的,我不知道自己走在了什麼地方,雪已經將整個城市補上了一層的淺淺的白妝,這裡看起來比較偏,很安靜,安靜的彷彿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感覺好累好累,再也走不動了,於是我便在人行道上坐了下來。
鵝毛大雪從天空飄落,那個畫面看起來特別的美,今夜裡月光皎潔,地面的大雪更是反射着一層瑩白的光。
漫天的白雪,我卻恍惚看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我繼續喝着酒,這個時候,舌頭好像已經麻木了,喝不出酒的辛辣,但我還是繼續喝着,直到將第二瓶酒也喝完。
這個時候,終於頭腦也變得混沌,我已經沒有力氣思考了,呆在大雪中,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冷,手腳都凍僵了,可是呢,有時候又覺得身體熱熱的。
我的腦袋愈發的昏沉,本來想站起來回去的,卻發現沒力氣站起來了,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腦袋也有些暈暈的,雪白的世界好像旋轉的木馬一樣,轉來轉去。
下一秒,我看到了天,看到了無數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有些雪花直接落在我的臉上,然後在我的臉上漸漸的融化。
月光下的雪花,彷彿一個個雪精靈一樣翩翩起舞,蔚爲壯觀!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我睜不動,身體動憚不得,於是我便在這雪中睡着了。
我側着身體,緊緊的蜷縮着,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麻木的好像感覺不到冷了,甚至覺得柔軟的雪地還有些舒服,比家裡的大牀還有柔軟。
漸漸的,那些雪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整個身體都被大雪覆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雪花繼續飄着,北風繼續吹着,這個雪夜,我就這麼睡在了雪地中。
身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幾乎將我完全埋在了裡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陣寒意從身體中傳來,我感覺好冷,前所未有的冷,身上好似沒有一點溫度,我被凍的瑟瑟發抖,於是我將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可是卻沒有用,依然是冷,感覺好像沒穿衣服躺在冰雪中似的。
可是,我的意識卻很模糊,明明知道自己很冷,卻醒不過來。
漸漸的,那冰涼的感覺又漸漸的淡了。
我好像感覺不到冷了,感覺不到雙手,雙腳,感覺不到我的身體,極端的冰冷下我的身體沒有一絲溫度,我怕失去了所有知覺。
恍惚間,我彷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夢境,那個夢境特別的溫暖,夢中有一個姑娘赤裸着身體躺在我的懷中,她用她的身體幫我取暖,一絲絲的暖意在我們肌膚間傳遞,我開始感到身體一陣陣的發暖,那麼那麼的溫暖,我笑了,心滿意足的摟着那個姑娘,甜甜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頭上傳來些疼痛的感覺,依然有些懵,我望着熟悉的房間,我這不是在自己的房間嗎?
我怎麼在這?
不記得!
一點都不記得!
我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是睡在大雪中的,是誰把我送回家的?
頭痛欲裂,只隱隱記得自己倒在了雪地裡,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我又發現,身上的衣服也被脫下來了,只剩下一件內衣,不過被窩裡確實異常的溫暖。
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可是回憶時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又好像沒有做夢。
到底是誰將我送回來的?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聲音很輕,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音。
然後,我看到,竟然是林婭。
真的是林婭,不是做夢!
看到林婭,我心中猛然涌出一股激動的情緒,而林婭也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我,我剛要開口和林婭說話,她忽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我的臉上,眼含淚光的衝我喊道:“昨天你差點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