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杜玲堅決的話,我的心裡一陣的抽痛!
我和虎子認識了那麼多年,我也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仇恨扭曲了他的靈魂,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虎子了。
“是他親口告訴我們的!”我咬咬牙用力的道。
“不會的,我不信,我不信。”杜玲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抽咽了一聲,顫聲道:“行雲哥,一定不是虎哥做的,我會將這件事情搞清楚的!”
說完之後,杜玲便快速的掛斷了電話,我仍然是好多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的嘴角,掛着猶如無邊夜色一般的苦澀。
我不知道,杜玲到底愛虎子有多深?
我這個與他相處了二十年的兄弟都已經看不透虎子,他早已陌生如陌生人。爲什麼杜玲還是那麼的相信他?
黑夜中,一聲悠長的嘆息,我轉身回到了客廳。
卻發現,紀澤正站在牆邊,望着我,他的目光中,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我……不是……有意聽到的。”
紀澤望着我,不好意思的說。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我們和虎子之間的事情,紀澤早晚都會知道。
我和紀澤坐到了沙發上,紀澤驚魂未定的對我問道:“彩虹廣場的火真的是虎子放的?”
“你信嗎?”我問紀澤。
紀澤不太確定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我覺得虎子不是這樣的人。”
我沒想到,紀澤也這麼說。
“他變了。”我無比苦澀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紀澤一陣唏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那你們現在……?”
“他,已經退出了行雲飯店,從那天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那一夜的畫面,可能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就算是永遠都不會相見,我也不會忘記在我生命中出現那麼多年的虎子。
安靜的房間中,我和紀澤輕聲的聊着,紀澤也是嘆聲道:“虎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已經不敢去回想,我們都已經走到了今天,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對紀澤說道:“行了,無法改變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這些天還是多在意下丫頭吧,多勸勸她,讓她趕緊回來,這種事情怎麼能逃避呢?”
我又皺了皺眉道:“真不知道林婭怎麼想的,她那麼聰明,又那麼勇敢,怎麼就不敢面對抑鬱症呢,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行雲,我們分析分析啊,如果丫頭真的抑鬱了,那麼原因是什麼呢?”紀澤坐直了身體,對我問道。
工作方面的壓力,家庭方面的困擾,愛情方面的煩惱等等,這些都會是造成抑鬱症的原因,林婭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接着,我和紀澤開始一條條的分析林婭身上可能產生抑鬱的原因。
林婭奶奶的去世,這件事情讓林婭特別的痛苦,她奶奶在她心中的位置特別重。而林婭深深的自責自己沒有陪在奶奶身邊,沒有照顧好她。這可能是一個原因。
其他的家庭方面的原因應該沒有了,畢竟他的弟弟以及未來的弟妹都跟她在一起,父母也一直在鄉村過着安逸的生活。
杜玲,林婭也將她當做親妹妹一樣,她現在在虎子身邊,林婭很擔心她,但還遠不止於導致林婭得抑鬱症。
而工作方面呢,之前的攝影店倒是給林婭造成了很大的心裡傷害,我想,她肯定是特別相信凌欣妍,所以纔跟她一起開了攝影店,可是沒想到凌欣妍卻騙了她,我想換了誰心裡都不好受,這件事林婭肯定也一直沒忘。
可這是抑鬱症的原因說起來也太勉強,畢竟林婭不是那麼脆弱的人。而且現在呢,蛋糕店經營的挺不錯的,弟弟弟妹也都很聽話,這樣的生活我覺得挺不錯的,林婭應該並沒有什麼抱怨。
那麼愛情方面呢?
林婭沒有男朋友,只有一個喜歡了她多年的紀澤。
說到這,紀澤對我問道:“行雲,你說,丫頭會因爲我而抑鬱嗎?”
我想,如果是其他的追求林婭的人,可能對於林婭造成不了什麼干擾吧。
但是,紀澤,這個我真不敢說。
畢竟,兩人之間並不是簡單的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
當初,林婭曾經和紀澤在一起過,哪怕林婭和紀澤並沒有愛情,可這是事實。而且,紀澤曾經幫過林婭很多次,可是林婭又沒辦法報答紀澤,所以她對紀澤的感情也很複雜,甚至可以說很沉重。
特別是那三百萬的欠款,讓林婭心中有着深深的內疚感,而紀澤因爲她和他的家人產生矛盾,林婭心裡也很愧疚,她覺得紀澤很優秀,她總是覺得自己耽擱了紀澤。
“可能吧。”半響後,我對紀澤回道。
這下,紀澤的神色更加的糾結,整個人一下子陷入了迷惘之中。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丁格給我發來了一條微信。
我和紀澤散了,回到臥室。
“睡了嗎?”丁格問道。
“還沒呢?你到家了嗎?”
“嗯,在被窩裡呢現在。”
丁格又發來一條:“行雲,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你什麼時候有空,等你放學了我們倆去買空調吧,新房還沒有安裝空調呢。”
“就這事嗎?我還以爲什麼事呢。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反正我對空調也不太懂,你自己挑吧,讓虎子老高陪你挑也行。”
看着丁格發來的文字,我苦笑了下,虎子已經跟我們決裂好多天了。
我沒有沉浸在難過中,又給丁格發了條微信。
“萬一我挑的你不滿意呢。”
丁格倒是挺給我權力的,可我卻想和她一起去,就像我們一起買傢俱買電器一樣,我享受和丁格一起爲我們新房挑選物品的那種感覺。
“滿意,我相信行雲的眼光,你買的肯定不會差。”
“那好吧。”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睡了,太困了。”
頓了下後,我回道:“好,睡吧,晚安。” ωωω. T Tκan. C〇
有太多的事情想說,可這個時候一股腦的全告訴丁格,她今天晚上也別想睡覺了。
……
第二天,風又起來了。
早上起來後,將窗戶打開一個縫隙,便能感覺到風通過縫隙嗖嗖的往房間裡鑽,涼意如冰。
上午的時候,我和老高出去逛了逛,不僅買了個空調,還有其他的一些家裡離不了的飲水機電視機等一些大大小小的電器。
然後我跟老高來到了新房。
工人們在臥室安裝着空調。
老高站在客廳打量着我們的新房,我對他問道:“怎麼樣?”
“不錯。”老高點點頭,笑道:“沒想到你們已經準備的這麼齊全啦。”
“全嗎?還差好多呢,就這還有很多東西沒買呢,事兒好多!”不僅是大物件,還有很多零碎的小物件,比如說衛生紙,毛巾,洗衣粉,掃牀刷等等,都還沒買呢,現在是想起來一件在手機上記一件。
“行了行了。”老高擺擺手道:“就別撒狗糧了,弄得誰不知道你快結婚了似的。”
我不禁無語,本來給老高倒苦水呢,他還以爲我撒狗糧,服了他了!
現在,新郎和伴郎,都在這個房子裡了。
或許和我想到一起了,我看到老高目光中也有些黯然。
我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爲我和丁格會擁有一個完美的婚禮,可是現在,婚禮還沒開始,便已經有了瑕疵,本來兩位伴郎,如今只剩下一位。
我怎麼都沒想到,婚禮未開始,第一個變故竟然是伴郎的人選。
而在以前,這是最板上釘釘完全不用思考不用消耗一個腦細胞的事情,伴郎只會是虎子和老高他們倆,不可能是其他人。
而如今,虎子不會再出現在我的婚禮上,我想,到時候,我肯定會不習慣吧。
別說是我,就是那些不知情的朋友,我爸媽或許都會問虎子怎麼沒來。
誰又會想到,伴郎的人選會出變故,這是最不可能出變故的事情!
這些天,我和老高從池塘回來便沒再談過虎子,沒再提過他的名字,但是在日常中我能夠從老高的目光中看到,那天的痛現在依然還在。
不僅是他,我同樣如此。
那一夜,就像是被炮彈在胸膛猛地轟出了一個洞!
沒多大會,空調也就安裝好了,工人們離開後我和老高收拾打掃了一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紀澤。
我接通電話,紀澤聲音低沉的道:“行雲,趕緊回來吧。”
我聽着紀澤的語氣有些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
紀澤開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剛剛紀澤一直在行雲飯店裡,他現在經常在飯店幫忙,也從來不說累,我和老高本來說不用他幹活,可他不想吃白食(這些天一直都是我們管着他吃的),所以就在飯店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紀澤說就在剛剛忽然傳來一道響聲,特別響,將紀澤史遠他們嚇了一跳,聲音是從玻璃出傳來的,大家趕緊出門去瞧。
原來不知道是誰,拿了個石頭塊砸了飯店的玻璃一下,等紀澤他們出來後,人早就沒影了。
我一聽頓時涌出一股怒火,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我跟老高說了一聲,老高也是大罵一聲,兩人飛快的往樓下跑,往行雲飯店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