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能相信嗎?”我覺得這種欺騙的辦法特別不妥,心裡特別的糾結。
“如果你能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我們演一齣戲,他們不信也得信啊。”古箏卻沒想那麼多。
面見古箏的父母嗎?
還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莫名的開始恐懼,或許是丁格父母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吧。
不過如果是假裝男女朋友的話,倒是還可以接受。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我撓了撓頭。
“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古箏眨眨眼,望着我問道。
想了想,我搖搖頭,然後又說道:“好,我答應你。”
然而,古箏忽然又開口道:“行雲,你先別答應的太早!”
我微微一愣,沒明白古箏什麼意思?怎麼聽她的話還不止如此呢?
我望着古箏,古箏也望着我,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讓你答應的要求並非如此。假裝男朋友只是爲了讓他們給我錢。但是如果我們成功了,我希望你能夠答應,在錢並沒有還清之前,我們一直是假的男女朋友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必須對外宣稱是真的,所有人都會以爲我們是真的男女朋友,真正的真相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知道,這個要求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我似乎能看透古箏這麼做的目的,她一定夾雜着自己的私心。雖然說她希望我們可以假裝情侶關係,但我知道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會努力把這個假的變成真的。
這好像只是她棋局上的一步罷了。
我閉着眼睛,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混沌中。
我想放空腦子,不去想那麼多,但是混沌之中,卻充滿了無數的雜項,朝着我的腦袋進行着衝擊。
站在古箏的位置上思考,她這麼做無可厚非,因爲她一直都希望能和我更進一步,就算是假情侶,依然是進了一步。
所以她提出這個要求我不能說她自私。
明知道古箏喜歡我我不能給她任何承諾和愛情還要跑過來找她借錢,難道我就不可恥嗎?
我有些疲憊的躺在沙發上,只感覺整個身體都特別的沉重,好像體內的血液都成了金屬一般。因爲我知道,看起來只是假情侶而已,事實卻絕非那麼簡單。
它會像是蝴蝶扇動翅膀一樣,或許會帶來一場場無休止的風暴。
如果我答應了她,那麼所有人,除了我們兩個之外的所有人,都會認定爲我們倆是真的情侶,我們是戀人。並且這個關係仍然會持續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其實說起來並不算太長。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幾個月,我的人生或許會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可以說,我和丁格的關係已經到了一種曖昧到幾乎接近挑明的地步,我忽然在此刻和古箏成爲情侶,那麼可能我會再次將丁格推向千里之外!
雖然它是假的……
我有種感覺,如果我真的答應了古箏,可能,我和丁格這輩子都再也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人在大海上不吃不喝的漂游了幾天幾夜……
這一次,並沒有覺得太痛苦,只覺得累,好像累得快要死了一樣,已經體會不到身體的折磨了,已經走到了迷離的狀態,精疲力盡的虛脫!
我經歷了那麼多,我歷經了那麼多,只想和丁格重新走在一起。曾經我走入絕望,卻又看到了希望,現在我再一次有了那種絕望的感覺。
那種滋味,沒有人願意體會第二次!
幾個月過後,或許我可以向丁格解釋,但是沒有人會知道,這幾個月的時間到底會發生什麼?
我不敢抱有任何的期望。
甚至此刻竄入我腦中的只有我和丁格這輩子再無機會複合的場景。
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如此的一擊!
丁格……我們真的再也無法再續前緣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望着古箏,說道:“行,我同意!”
古箏望着我,再次的問道:“行雲,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答應了,那麼在還清錢之前,我們的關係對外就是情侶,你必須要保守秘密,不能對其他任何人說。”
“放心。”我對古箏說道:“既然我答應你就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
“那好。”古箏想了想,又說道:“但是我還想聽你的保證,畢竟就算對外稱我們是情侶,別人也不一定信。我希望在別人面前你能把我當做真的女朋友一樣對待,哪怕是演的。”
說到最後古箏的眼眸中似有些傷感流露。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儘量不露餡,行嗎?”
古箏沉吟片刻,然後她又對我說道:“好,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
我點了點頭。
古箏再次去臥室打了電話,我則在客廳等她,不知道爲什麼,我已經不太爲借錢這事擔憂了,因爲我覺得既然古箏剛纔對我說那麼多,我想她肯定能借到錢的。
過了會,古箏從臥室走出來,對我問道:“行雲,要現金,還是轉賬都可以?”
“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好。”
隨後,我將光頭給我那張名片拿出來,照着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沒多會光頭便接了電話。
“呵呵,兄弟,這速度可以啊,可別跟我說錢沒籌到啊?”光頭開口說道。
我咬了咬牙,問道:“大哥我問一下,你是要現金啊,還是銀行卡轉賬都可以啊?”
“現金吧!”光頭頓了幾秒,說道。
我對古箏用口型說了句現金,然後又對光頭說道:“那好,今晚上八點到飯店吧,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兄弟爽快!那我們就今晚上見了。”光頭哈哈的笑聲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我掛斷電話,古箏也對我說道:“別擔心了,一會就有人把錢給我送過來。”
我點了點頭。
三十萬加上我們身上的十萬,夠了。
這件事,解決了,可是我心裡的苦惱卻彷彿沒有少一分。
這時,古箏又對我說道:“我們倆出去一趟吧。”
“去哪?”
“跟我去診所一趟,這幾天感冒一直不好,乾脆打一針算了。”林婭說着又拿出張紙擦了擦鼻子。
我不禁問道:“怎麼還沒好啊你,這都幾天了。”
“誰知道啊,我也不想生病。鼻子都痛死了。”古箏聲音依然有着鼻音。
“走吧那。”
說着我們兩個出了門。
但是古箏並沒有要開車,而是對我說道:“就去第一次見你時去的診所就行,不就在小區外沒多遠嘛,我們走着去吧。”
我想起來第一次和古箏見面相親時,當時我發燒了,就是古箏開車帶着我去診所的,現在,輪到我帶着她去了。
“這麼多天沒好,幹嘛不去醫院啊?”我隨口問道。
“去了,醫院讓我輸液,把我又嚇回來了。我本來想吃些藥就好了,誰知道一直好不了,想着那就打一針吧。”古箏忽而又望着我說道:“可是我也特別害怕打針。”
“那怎麼辦?”
“到時候你一定要扶着我啊!”古箏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
沒多久,我和古箏便來到了診所,並沒有太多的人,我和古箏排着隊,過了會醫生拿聽診器幫古箏聽了聽,然後古箏也提出來了打針,醫生便問打一針還是打兩針,打兩針的話好的快一些,古箏猶豫了下還是說能不能打一針再拿些藥,醫生點了點頭。
接着,醫生拿出針管,準備好藥,然後醫生帶着我們來到了簾子後面,簾子後有張牀,古箏坐在了牀上,表情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你特別害怕打針嗎?”我不由問道。
古箏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衝我點了點頭,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看來是真的很害怕。
“哎,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扎針的時候疼一下而已,就是心理害怕。”雖然話是這麼說,心理上的恐懼其實更難克服。
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同時也安慰古箏不要害怕。
古箏開始將褲子脫掉一些,然後看到醫生走到她的身後她下意識身體便顫了顫,我連忙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給她加油打氣,古箏也是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
可是,在古箏握住我的手的時候,我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這隻手我曾經握住過?
這種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什麼時候呢?
醫生開始打針,古箏也是更用力的抓住我,我笑着對她說了幾聲沒事。沒多大會,便好了,這個有些折磨人的過程對於怯針的古箏來說也算結束了。
隨後,醫生又幫古箏開了些藥,付過錢之後,我們倆便離開了。
因爲心裡很亂,所以我也沒什麼心思開古箏的玩笑,便和古箏靜靜的走在路上。
回到古箏家,沒多大會,便來了一個人,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包,這裡面,應該就是送來的三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