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痕恨鐵不成鋼的瞥了含真公主一眼,好歹是個公主,竟然被個郡主壓得死死的。
“四弟確實是有心了,這樣滿含心意的禮物倒是讓我們這些後頭的都覺得自己的禮物拿不出手了。”
兩位公主對永玉的成見,袁王妃早便是知情的,因此並不想女兒出風頭去得罪兩位公主。現在見永玉郡主還想說話,袁王妃趕緊在她開口之前按住了她。
永玉郡主側首低聲道:“母妃?”
袁王妃輕聲道:“你當安王和安王妃不會說話不成?事事都由你開口,要適可而止!這些明潮暗涌又豈是你這個小丫頭可以插嘴的?”
永玉郡主眨眨眼,擡眸就向斜對面的雲畫意看去。
雲畫意向她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永玉郡主這才乖順的閉口不言。
寧塵言淡淡道:“二哥此言差矣,我本就因身體原因耗費了大量的銀子,所以也只有另闢蹊徑,只願着不會失禮就是了。二哥和各位大人都是精心給父皇準備的禮物,同樣是心意滿滿,又有何差別?”
寧疏痕一窒,卻也無法反駁,總不能說他們不是精心準備的吧?
“安王殿下說得極是。”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衆人聞言望去卻見竟然是白淡月,都暗暗覺得有些驚訝,因爲白淡月一向是高傲如霜的,更是從未在這樣的場合幫人說過話。感受到德妃娘娘射過來的凌厲眼神,白丞相和白夫人皆是心中焦急,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卻是無可奈何?
“哦?白小姐也是如此認爲?”寧夜桐淡淡的笑聲響起,有趣的問道。
對上他的眼神,白淡月皺了皺眉,道:“這是當然。”
“好了。”南越帝淡淡的道。
衆人聞言,都不敢再繼續爭論,內侍官也忙尋此時接着單子唸了下去,南越帝的臉色也才重新帶了些笑意。
唸完了所有的禮單,樂師舞姬才進了殿來爲衆人表演助興。殿內登時便是歌舞昇平,君臣和睦,一派和樂融融之象。
“陛下。”德妃輕聲喚道。
南越帝擡眼看她:“怎麼了?”
德妃笑道:“臣妾覺得有些乏累,想去後殿歇息片刻。”
南越帝不在意的揮揮手道:“去吧。”
德妃得了話這才行禮告退。
一到了後殿,德妃便顯露出了怒容,恨恨道:“淡月這個丫頭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旁伺候的侍女忙勸道:“娘娘別生氣,白小姐那邊奴婢去傳話請白小姐過來一趟,親自跟娘娘說清楚也就是了。”
德妃蹙眉道:“也別單請白小姐,這樣豈不是明顯?還是請夫人和小姐一起過來吧。”
“是。娘娘。”侍女忙應了聲,快步出去傳話去了。
德妃一面等着,卻仍覺得怒氣不解,隨手拿起手邊桌案上的茶盞便砸了下去。茶盞打碎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也讓得了傳話來的白夫人和白淡月心中一顫。
白夫人忙拉着白淡月進了殿內,見德妃正冷着臉坐着,見她們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不做聲。
白夫人忙上前賠笑道
:“娘娘這是……”
德妃冷冷一笑,道:“嫂子!淡月可真是個識時務的好孩子!”
白夫人聽聞德妃此言,哪裡還能不知道是因爲淡月剛纔在大殿上替安王說話惹得德妃不悅了。
白夫人賠笑道:“淡月這孩子有時說話不當,還望娘娘不要怪罪纔是。”
德妃冷哼一聲,瞥了眼蹙起眉頭有些不悅的白淡月道:“白小姐不是一向高傲麼?本宮原本還覺得你跟本宮甚是相像,沒想到,你卻是如此的不識時務!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開口你都忘記了不成?!”
“娘娘。”白淡月淡淡道:“淡月並沒有說錯什麼。”
“沒有說錯?你到底是心有什麼想法還是妄想學永玉說話得陛下的賞賜?”德妃挑眉問道。
“淡月只是幫着說了一句而已。”白淡月略有不悅的道。
德妃皺眉瞪着她:“只是幫着說了一句?那你還想說多少?你可知你一出聲外頭那些人該怎麼去想?”外頭人誰不知道她是未來的豫王妃,誰不知道她向來不會多看人一眼,更何況是幫着說話!
“你還想去安王府做側妃不成?!”德妃一拍桌案,沉聲喝道。
白淡月略微蹙眉看着德妃,實在不解她爲何會有如此大的怒氣。瞥見一旁使勁向她使眼色的白夫人,白淡月略想了想纔不甘不願的道:“淡月知錯。”
“娘娘,淡月已經知錯了,您就饒恕淡月一回吧。”白夫人在一旁附和道。
德妃嘆了口氣,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了些:“做事可一定要經過頭腦,你認爲並沒有什麼錯處,可別人不會這樣想,若是你再如此,那本宮可就真的失望了。”其實豫王妃的位置並非除白淡月不可,只是白淡月跟她當年很像,又是白家的嫡女,她才格外偏愛一些,不然若是讓夜桐重新娶一個其他的大家閨秀爲豫王妃,對夜桐而言更是好事,畢竟會再多支持。而白家就算白淡月不是豫王妃,他們也一樣會支持夜桐,他們早就綁在一條船上了不是麼?
白夫人自然是聽出了德妃的畫外之音,心中一緊,連忙拉着白淡月應道:“娘娘放心,淡月已經知錯了。”
德妃點了點頭,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行了,本宮今日就是提醒一句,你們走吧,被人看到了到底也不好。本宮歇會再出去。”
“是,多謝娘娘提醒,臣婦,臣女告退。”白夫人與白淡月行了禮才輕手輕腳的告退。
轉回前殿,白夫人才瞥見白淡月面無表情,似是很不喜的模樣。忍不住蹙眉沉聲道:“淡月。德妃娘娘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
白淡月垂下眼眸,正是因爲德妃說了這些話她更是不喜,她纔不會做安王的側妃,她一定會做安王的正妃!眼角瞥到寧塵言身邊淡然的雲畫意,白淡月皺了皺眉,斂下了眼裡的不屑之意。
“砰!砰!砰!”宮宴持續到酉時末才結束,剛結束殿門外便響起了煙火綻放的聲音,跟南越帝和太后皇后行了禮告退衆人便涌入了殿門外看煙火。
因雲畫意和寧塵言都對煙火沒有大的興趣,便攜手回王府了。
安王府內,念無離
都冷少淵冷少澤都在,等到寧塵言云畫意兩人回來,衆人便一齊進了書房。
“你怎麼沒去宮宴?”冷少澤好奇的看着念無離問道。念無離是侯爵府的嫡子,今晚的宮宴可是可以帶家眷的。
念無離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道:“有什麼好去的?最無聊的不就是宮宴了?”
念無離與侯爵府的關係不好是京城衆人皆知的事情,爲免念無離想起這些事不開心,雲畫意也附和着笑道:“念公子說的不錯,確實是無聊。”
念無離挑眉看向冷少澤:看吧,王妃也覺得無聊。
冷少澤摸摸鼻子,將頭轉向一邊不去理他。
過了午時,周圍便有了明顯的異動。顯然有不下一百人的殺手在漸漸包圍安王府,再整體聚集在書房外。
殺手們也覺得有些不對,正在等着命令要不要立馬衝進去先下手爲強時,書房的門卻“砰”的一聲打開。念無離一襲華麗的紅衣手搖描金摺扇風流倜儻的出現在書房外,挑眉笑道:“喲,今年過年可真是熱鬧,這麼多人來給咱們拜年啊,不過可先說好,本公子可沒有賞賜給你們!”
爲首的黑衣男子皺了皺眉,也不多言,開口道:“受死吧!”說着就直接持劍衝了過來,跟在身後的黑衣人見狀也都衝了過來,寧塵言等人也都已經站在了書房外面,連冷少淵手上都多了許多毒,見人都衝過來,衆人都飛身而上,跟殺手動起手來,這次來刺殺的確實是真正的殺手,武功也不是以往那些能比的,但是安王府裡的暗衛也都已經全部衝了出來,一時間也是勢均力敵。但不多時,慕隱便從外飛身而入,直接與寧塵言對上了,雲畫意心中一緊,她知道現在寧塵言還贏不了慕隱,但是想去幫忙卻被纏得脫不開身。
慕隱一對上寧塵言便發現寧塵言現在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於自己匹敵,頓時便狂妄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安王也不過這這點本事,畫兒,你當真要跟着這個廢物?!”
寧塵言聞言眼神頓時一暗,手下的招式越發的凌厲起來。但是慕隱卻仿若根本不看在眼裡,雖是警惕了些,可仍是遊刃有餘。
突的,爲首的殺手卻甩開了念無離的纏鬥,飛身持劍直直朝寧塵言飛去。慕隱隱藏在面具下的脣角勾勒出一絲笑意,手下的招式也配合着凌厲起來,寧塵言一時卻無法避開,眼看着劍便要刺進寧塵言的身體,雲畫意心中大驚,手中長劍劃出一道縱橫的劍氣,爲自己爭取了一丁點的時間被飛身向寧塵言身上撲去。
“噗!”長劍正刺入雲畫意的胸口。
“畫意!”
“意兒!”
“王妃!”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就連慕隱的招式都是一頓。寧塵言的雙眸已經變得猩紅,手下招式不停的嚮慕隱攻去,慕隱被雲畫意中劍之事攪擾,也給自己留了破綻,寧塵言瞅準破綻,一劍刺了過去!慕隱雖退得快,可仍被凌厲的劍氣所傷,連手上衣袖被劃破的地方都染了毒。
“嘖!”慕隱挑了挑眉,但是手上的毒蔓延得極快,右手也漸漸已經動不了的。無奈,慕隱只得喊了一聲撤,帶着所有的黑衣人極速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