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是一直喜歡那些溫柔嫺靜的女子麼?”顧沉暮忍不住問了出來,當初他孃的眼光可是跟現在截然不同啊!
壽陽候夫人擺擺手:“曾經的事情不必再提了,你只要好好守住鄭姑娘就是了!至於提親這件事,在南越被打敗之後我和你父親自會去向鄭將軍提的!”
顧沉暮輕舒一口氣,總算他娘還記得有正事,“那我就先去辦事了!”顧沉暮道。
壽陽候夫人點點頭,自己起身帶着丫頭回院子去了。
鄭袖念回到院子是越想越覺得奇怪,嘆息一聲趴在桌上出神,連身邊丫頭的眼神不對都未曾看見。
長歌正睡了一會兒起來就看到鄭袖念這模樣,心下有些奇怪,怎麼睡了一會兒就成這樣了?
“袖念,你是怎麼了?”長歌好奇的問道。
鄭袖念正愁着自己滿心的話沒人說呢,此時聽長歌問起便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長歌聽完她說的話也有些訝異:“你不是纔剛來麼?侯爺夫人居然就喜歡你了?”
鄭袖念苦惱的點點頭:“肯定不會有錯的,我現在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若是夫人到時候再讓我去賞花怎麼辦?”
長歌笑道:“讓你去就去吧!這有什麼啊!何況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我們身邊的朋友都定親了,你爹雖然不說,但是不代表他不急啊!難道你還看不上顧公子?”
鄭袖念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顧沉暮的模樣,不自覺的臉上一紅,嗔怪道:“好了,別胡說了!我滿心愁緒想讓你寬慰我一番,你倒好,居然還調侃我!”
長歌掩脣笑了笑:“好了好了,我這未曾不是開導你的一種方式呢?你就別多想了吧!”
鄭袖念長長的嘆了口氣,喝口茶起身道:“算了,我要去洗漱一番,晚上要隨公子去初見園,你去麼?”
長歌點頭:“也好,你先去!”看着鄭袖唸的身影進了內室長歌才忍不住出神,看鄭袖念這模樣也知道肯定是好事將近了,若是百里宸軒也有個孃親,是不是她的阻礙會輕一些?
夜晚的京城還跟曾經一樣,熱鬧的大街上燈火輝煌,初見園就開在這條繁華的街道上,此時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聽書的,聽曲兒的全場沒有喧鬧,倒是與一般的茶館和青樓很是不同。
見到有客人,小二忙含笑迎了上來:“幾位是聽曲兒還是打尖?”
“我找藍老闆!”顧沉暮含笑說道。
小二見到顧沉暮這纔想起來人是誰,忙道:“老闆在等着呢,幾位請!”
將幾人剛領到門口就見到藍花楹迎了上來:“公子!”
藍花楹朝着小二擺擺手示意他下去纔將幾人迎進了屋,在與華城時所住的小樓不同,在京城藍花楹設了單獨的院子,吩咐人守好了院門藍花楹這才正式給雲畫意見禮:“見過公子!”
雲畫意看藍花楹眼底有些青黑,心疼的問道:“出什麼事情了麼?”
藍花楹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晉王妃來鬧了兩日!”
喬水煙麼?雲畫意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想來是想起曾經在長安的時候高榮盛的妻子去紅袖苑鬧的時候了,觸景生情,傷感也是難免的。
“花楹,你已經不是藍嫣了!”
“我知道,公子!只是雖然已經完全的換了身份和名字,但是……”藍花楹嘆息一聲。
雲畫意點點頭:“慢慢來!你需要時間!”
“好!”藍花楹收拾了情緒,才說了京城的情況,與顧沉暮講的倒大致相同,現在的京城本就亂,除非出一個弒君的事情,否則要亂能亂到哪裡去呢?
“公子,冷三公子來了!”藍花楹的心腹進來稟告道。
雲畫意擡眼就看到冷少澤帶着梵書和梵音一同走了進來,梵音也扮着男裝,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與梵書站到一起倒像兩個兄弟!
“三哥!”雲畫意有些急切的站了起來。
冷少澤連忙按住她的肩膀道:“別焦急!我既然能親自過來就說明興興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雲畫意稍微緩了緩,卻也不能完全放下心:“興興怎麼樣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冷少澤道:“那小子人小鬼大,精着呢!也就在樑幽環面前會老實一些,我看,寧疏痕的腦子都不夠拿給他玩的!”
“那他不會……”
冷少澤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還真不會!或許是樑幽環與他說過了興興的重要性,他就算再生氣也是忍着的,興興的性命一定是無礙的!”
雲畫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樑幽環不是一個蠢人,他帶走了興興,華城卻沒有反應,這本身就非常的反常!她難保不會……”
“狗急跳牆是麼?”顧沉暮接口道:“不會!早在興興被帶走的時候暗中查探就已經開始了,後頭更是三國之內都開始查探,京城這邊就是我負責的,逼得很緊,不會讓樑幽環看出來的!”
雲畫意這才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因爲孩子去挑動戰火實在是殘酷了有些,但是誰讓那兩父子自己就商量好了呢!她就是想拒絕也沒有餘地了!興興爲誘餌在前,後方必須保證一切如常,一旦一環出了問題,興興的性命就堪憂了!
榮王府。
寧疏痕身上夾雜着餘怒從外頭回了院子裡,樑幽環見狀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又去看那個小鬼了?”
寧疏痕淡淡應了一聲,道:“留着他真是鬧心!”
樑幽環心中頓時一緊:“別做傻事!這個孩子對我們而言很重要!現在因爲是大華的太子失蹤了,華城那邊不敢大張旗鼓,但是難保他們做出什麼來,若是因此出了戰事,這個孩子便能爲我們爭取一些機會!”
寧疏痕被那句出了戰事觸到了神經,皺眉問道:“他們真的會爲了一個孩子開戰?”
樑幽環淡然的抿了一口茶:“誰能保證不會呢?當初
攻打東頤的時候不就是因爲一個孩子的藉口麼?”
“那爲何還要帶走這個孩子?”寧疏痕不解的問道。
樑幽環淡淡道:“因爲無論什麼時候大華都是最有可能挑起戰事的,不說西樑,至少南越寧塵言是肯定想吃下的,既然這一天遲早就會來,那我們提前準備籌碼又有什麼不對呢?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自古帝王狠心無情,如果真的到了因爲一個孩子決一勝負的時候,我相信寧塵言肯定會捨棄這個孩子的,大華現在還有一個皇子,雲畫意還能再生,就算不能了,寧塵言還可以納妃,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孩子能有多大的用處!”寧疏痕內心有些不屑,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他,他也會捨棄的,畢竟捨棄一個孩子能換來安穩和江山,何樂而不爲呢?
樑幽環搖搖頭:“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對手!雲畫意和寧塵言都不會一般的帝王和皇后,他們會盡力保證他們孩子的周全,意思就是能有周旋的餘地,就能爭得機會!我們現在面對京城的那些人倒是能佔上風,但是面對大華真可謂是一點上風都沒有,我們能有一點籌碼就要握緊一點籌碼,至少能保命!”
寧疏痕內心還是有些不屑,但是他知道樑幽環一向聰明,這些話也確實是有道理,顧也懶得去想了,隨便的喝了幾口茶就起身要走了。
樑幽環知道他是要去哪個妾室那裡,也不追問,只是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極小的失落,想着寧塵言和雲畫意再看看自己,真是不令人嫉妒都不行了啊!
榮王府一個小院落的地下暗室中,興興正閉着眼睛假裝熟睡,雖然是在暗室中,但是樑幽環也明顯沒有掉以輕心,安排了武功高的守衛時刻看着興興,但是他還是比較喜歡逗那個榮王,這樣一副臭臉的護衛,他堂堂太子爺看他一眼都嫌厭煩!
護衛也沒有想與興興說什麼的心思,他只負責守着這個小子的安全,其他的纔沒有興趣。
壽陽候府。
鄭袖念和長歌一同回了後院,爲保安全,兩人就住在一間屋子裡,長歌覺得有些累了便先洗漱,鄭袖念獨自一人在外頭看書,不久就看到服侍她們的丫頭端了一碗茶上來,鄭袖念只看了一眼便繼續埋頭看書,那丫頭便好似有些心急了,開口道:“姑娘,時辰已經不早了,現在看書傷眼睛,不如喝了茶歇息了罷?”
鄭袖念自從出了華城心裡的那弦便一直繃得很緊,若是平常自己丫頭說的這話她不會起一點疑心,但是這個丫頭一說話她便覺得有些不太對。
擡起頭來看了那丫頭一眼,不動聲色的道:“我知道了,我看完這裡就歇息,我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誰知那丫頭卻是直接駁了她的話道:“奴婢是夫人親自點來伺候姑娘的,肯定不能有紕漏,姑娘既然想看書就看吧,奴婢站着伺候就是!”
鄭袖念皺了皺眉,道:“突然覺得有些餓了,你看可有點心什麼的替我傳點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