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心疼的在桌下扯了扯慕冷謙的西裝衣角,以僅他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你若不舒服,我們就先離開吧。
“沒事。”慕冷謙眉頭幾不可見的擰了一下。他既然來了,也就會等到婚禮結束。
安琪有好幾次都偷偷看了看肖悅,還有顧漫漫,一直不見她們吃那道菜,心裡不由得急了起來,若是事情沒有辦成,範秀華肯定會找個理由讓她離開寧遠,離開孩子的
她不想離開,可現在偏偏又沒有辦法,她如何能從堂堂慕三少的手中搶食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兩位堂嫂,這裡的菜還不錯,你們多多少少也吃點吧。可別餓了肚子裡的寶寶哦”安琪明明吃得沒胃口,卻要裝作一副很好吃的表情,看在肖悅眼裡,也沒了當初的那份同情。
有些人,是不值得別人同情的。
“我那會吃了不少山楂片,現在還不餓。”
從慕冷謙說帶她去別處吃後。顧漫漫便玩起了手機遊戲,聽到安琪的話,她擡頭對她一笑:“如果好吃,你多吃一點吧。”
“哦。”安琪心跳猛地加快了幾下,面對顧漫漫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她不着痕跡的低下頭。避開那道仿似能看透人心的視線。
山楂片
慕冷謙的眸光倏地掃了安琪一眼,太過犀利,太過冰冷,頓時就把安琪嚇得抖了一下,夾在筷子上的菜掉在了桌上。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恰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到對方說安琪私下接觸過今天婚禮的廚子,又查到他們這桌的蛇肉被換成了白鱔,已經拍下了證據,便吩咐對方:“你過來吧。”
話音方落,他已結束了通話。
對方可說算計得不錯,不過卻算錯了一點
那個不吃蛇肉的人,是他二哥
而他。在出任務的期間,叢林中的蛇肉可沒有少吃,但白鱔他卻是從來不吃的,所以剛剛一吃就知道不是蛇肉
他本以爲是廚子那裡沒蛇肉了,拿白鱔來冒充,卻沒想到今天的重頭戲是在這裡
自從顧漫漫懷孕之後,他是千般萬般小心照顧着她的身子,只因自己的一次疏忽。才導致她身體受寒嚴重,如今懷了孕更是累及身體,他不得不多花時間查閱關於孕婦的注意事項,不管是睡眠,飲食,運動方面,他都有所瞭解。
所以,小丫頭剛纔說山楂片,他猛然記起一條信息,山楂片和白鱔一起吃的話,會引起子宮收縮嚴重,因而導致流產。
慕冷謙心中低咒一聲,該死的
如果不是想逗她一下,那麼她就會吃到他夾的白鱔他差一點讓她着了道
慕冷謙臉色倏地一沉,犀利的眸光如一把閃着寒光的刀刃,筆直射在安琪的身上,不管這個女人是否被利用,他慕家都留她不得了
沒過多久,婚禮主持人換了一身休閒裝走了過來。
“三少,證據就在這裡面。”他將一款小型相機交給慕冷謙。
安琪詫異的看着婚禮主持人,聽到他說證據兩個字,不知道爲何,她心裡竟然升起一股恐懼
慕冷謙接過相機,並沒有查看裡面的相片,低沉吐字:“做得很好,回去吧。”
婚禮主持人得到誇獎,眼裡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高興:“好,那我走了,三少再見。”
顧漫漫驚訝的看着那人的背影,這個婚禮主持人,竟然在幫她老公做事他是怎麼安排進來的呀
突然,在她耳畔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看夠了沒”
“什麼”顧漫漫呆愣的看向男人,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шшш● ttкan● C〇
“他長那麼醜,值得你盯着他看”男人的聲音很低,很冷,也很不爽。
聞言,顧漫漫雙手捂着嘴,美眸圓瞪,他這是在吃醋麼
那個婚禮主持人長得很清秀呀,可是他卻說長得醜,這樣真的好嗎
“咳咳”顧漫漫伸手去拿相機,被慕冷謙抓住了手,她只好對他討好的笑了笑:“老公,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呀,讓我看看嘛”
慕冷謙黑着臉吐字:“這裡沒他的照片。”
顧漫漫覺得好笑,眼皮無語的翻了翻:“我又不是看他再說了,我老公長得俊美非凡,我還用得着去看別人嗎”
慕冷謙嘴角輕勾,對她的回答還比較滿意,誰知肖悅涼涼的說了一句:“看久了也會膩的。”
頓時,慕冷謙嘴角的笑散去,陰沉着臉凝視顧漫漫。
顧漫漫瞪了一眼拆臺的肖悅,忽然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對慕向恭說道:“二哥,你聽見了哦,請以後常變裝給二嫂看哦,不然二嫂會看膩的。”
在肖悅瞪過來之前,她又非常狗腿的傾身抱住慕冷謙的手臂,仰頭看他:“老公,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看膩你的”
肖悅還想開口,慕向恭一隻手搭在她肩上,湊近她耳邊,聲音溫潤的開口:“老婆,回去我就變裝給你看。”
“”肖悅囧了,不再言語。
安琪望着餐桌上甜蜜秀恩愛的四人,即使她已經不是單身,卻還是忍不住羨慕兩個堂嫂,她們何其有幸嫁給溫華城的天之驕子,人中之龍啊
時間在快樂溫馨的時光中,總是流逝得很快。
酒席散了,他們,也該離開了。
一直到結束,顧漫漫和肖悅依然安然無恙,安琪不知該如何辦,只能先通知範秀華了,但這場戲應該有始有終,她對他們表示感謝道:“兩位堂哥,堂嫂,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接下來我還要去”
慕冷謙淡漠的打斷她,冷冷開口:“不用去了,先跟我們回家吧。”
“啊”安琪一愣,觸到慕冷謙冷冽如冰的眸光時,心底慌了一下,本能的拒絕他:“堂哥,可是我答應朋友要去”
見她還不知好歹,慕冷謙深邃如墨的眸子裡染上一層肅殺之氣,語氣透着幾分危險的說:“在你眼中,我慕家的男人,就那麼好玩弄”
玩弄這個詞會不會太誇張了
顧漫漫抿了抿脣,站在慕冷謙的身邊,沉默的看着安琪。
“堂哥”安琪臉色一白,眼中閃過一絲懼意,聲音發顫:“我,我沒有”狀池池亡。
慕冷謙冷嗤一聲,薄脣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山楂,白鱔,你還需我說得明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