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皺眉,猜測許東昇現在唯一能靠的就是進慕家了,只是慕家的族譜是那麼好上的嗎?
想到這裡,她便沒那麼擔心了。即使老公不清楚許東昇的身份,也從沒在他身上吃過虧,更何況老公現在早已對許東昇瞭如指掌,是不會被他算計了去的。
等到慕冷謙下班後。兩人一起回了慕宅。
路上,顧漫漫把許東昇打電話給她的事說了,有些事雖然無關緊要,但更應該告訴對方知道,避免某天從別人的口中聽出來,從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誤會不大,卻也會磨損兩人之間的感情。
慕冷謙眸光沉靜如水。並沒有起任何波瀾,薄脣輕啓:“他要真和慕家有血緣關係,我會讓他進族譜。”
凡是進了族譜的慕家人,都必須聽從掌權者的安排,這一點,他應該還不知道吧?不然也不會想靠慕家這棵樹了。
“爲什麼?”顧漫漫不解,難道真要讓許東昇進慕家的門?萬一惹出什麼事來。賴在慕家的頭上怎麼辦?
慕冷謙看她一眼,眉宇間染上一抹笑意。嗓音低沉好聽:“別擔心,二伯和三伯早已經分了家出去了,他們雖然是慕家人,但惹出的麻煩,並不會算在慕家主宅這一房的身上。”
顧漫漫對他眨了眨眼睛,她剛剛什麼都沒說,他居然能猜到她心中想問什麼,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麼?
“不要把我想成那種生物。”慕冷謙眸光注視前方,車速不緊不慢。像是後腦長了眼睛般,聽得顧漫漫忍不住捧腹大笑,嘿嘿道:“老公,你真厲害!”
慕冷謙嘴角的笑容,一直持續到邁巴赫駛入慕家的黑色鐵藝大門。
顧漫漫來到客廳,見到慕老爺子,才知道肖悅病了。
從醫院那天回來後,當天晚上就生病了。
顧漫漫蹙眉,推着慕冷謙去書房陪爺爺下棋,自己則去了三樓,想和肖悅說說話。
顧漫漫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應,她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了。
房間的格局,和慕冷謙那個差不多,只是裡邊的裝扮風格不太一樣,這裡就像肖悅給她的感覺一樣,很嚴謹,容不得一粒沙子。
這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爲何肖悅會從醫院回來就生病了,心病還須心藥醫,可是二哥還沒有醒過來。
這時,臥室的門突然打開,肖悅看見顧漫漫站在客廳裡,微微詫異:“你怎麼來了?”
“二嫂,我進來看看你,你身體怎麼樣了?”顧漫漫不經同意就進來,臉上有絲不好意思。
肖悅也沒和以前那樣給她臉色看了,平平靜靜地招呼她坐下,又泡了一杯茶,說道:“普通的發燒感冒而已,不是什麼大病。”
“哦。”顧漫漫端着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二哥的身體,還是老樣子嗎?”
肖悅皺了皺眉,“你應該去問問你二姐。”
聞言,顧漫漫臉色尷尬地喝了一口茶,不知該如何接話。
“說來顧家和慕家還真是巧呢,顧家三小姐配慕家三少,顧家二小姐又和慕家二少有一段情,如果你和三弟沒有結婚,興許等他醒來,就能和你二姐在一起了。”肖悅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冷嗤一聲:“只可惜,你們兩結婚了,就算他醒來,也不可能和你二姐在一起。”肖悅口中的這個他,就是她的丈夫,慕冷謙的二哥,慕向恭。
因爲如果慕向恭和顧清清在一起,不僅不會成爲一段佳話,還會淪爲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顧漫漫聽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她的意思是,二哥和她二姐曾經談過戀愛?這怎麼可能,她怎麼不知道啊?
肖悅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麼,“你別不相信,知道的人沒幾個。”
“呵呵,二嫂你真能看出我在想什麼?”顧漫漫很是驚訝,慕冷謙看得出她想什麼就算了,怎麼連二嫂都能看出來?她可不想肚子裡多出幾條蛔蟲出來。
……漫漫,你就算想多幾條蛔蟲,別人也不願意做那生物啊!
“別人我不敢肯定,不錯三弟應該能一眼就看出來的。”肖悅聳了聳肩,“所以你纔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顧漫漫小聲嘟噥:“哪有……”
肖悅見狀,呵呵笑了笑,“沒有就沒有吧,男人對你好時,把你捧得天花亂墜的,男人要厭棄你時,你再好也只不過是路邊的野花,橫豎都入不了他的眼。”
顧漫漫眼睛一亮,“求二嫂指教!”
“我能指教什麼?別忘了,外邊人人都說我守活寡。”肖悅自嘲一笑,起身走向酒櫃,從裡面拿出一瓶有年份的紅酒,“你要不要喝?”
“額,我喝不了,大姨媽造訪了。”顧漫漫搖了搖頭。
肖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語氣肯定的說:“那天在醫院裡碰見你們,你是因爲痛經疼的厲害,所以三弟送你去的?”盡樂見血。
“嗯。”顧漫漫點頭,小臉爬上一抹紅暈,轉移話題道:“二姐,你身體還沒好,就不要喝酒了。”
“喝了酒容易入睡。”肖悅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傷感的人愛喝紅酒,寂寞的人愛唱老情歌。”
顧漫漫看着她這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勸道:“二嫂,你不用擔心,二哥和我二姐是沒可能的。”
“我知道他們沒可能。”肖悅冷笑道:“就算有可能,也沒什麼關係了。”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他醒來,而她離開罷了。
顧漫漫大驚,連忙擺手說道:“二嫂,你千萬不要亂想,二哥不會喜歡我二姐的。”因爲她二姐已經被害死了,現在的那個顧清清,是洛明珠僞裝的,只可惜她還沒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
“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肖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說道。
看到二嫂爲情所傷的樣子,顧漫漫欲言又止,可她現在不能將羅明珠的事說出來啊,只好站起來說道:“那我出去了,二嫂你也早點休息,晚上別喝太多酒,第二天早上醒來頭會疼。”
肖悅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則說了一句,真是囉嗦。
忽然,她似乎有點明白,爲何慕冷謙會對顧漫漫那麼好了。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一點微小的星光,都會覺得那是救贖自己的曙光,又何況是像顧漫漫這樣的小太陽呢!
顧漫漫從二嫂的房間裡出來,一臉憂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要如何才能解除二嫂的心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