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肖文濤帶着慕向恭和肖悅一起出席伍家集團的一百週年慶。
一路走進宴會廳,不是有人主動和肖文濤打招呼,就是肖文濤主動與旁人打招呼。累得肖悅和慕向恭一直跟在他身後,跟着點頭問好。
慕向恭看得出來肖悅不喜這樣的場合,他對肖文濤說道:";爸,小悅有些累了,我帶她去那邊休息一會。";
肖文濤皺眉,本不同意慕向恭離開,可是在觸及他冰冷的視線時,只好點了點頭:";嗯,好,你帶她過去吧。";
慕向恭帶着肖悅來到左邊角落的沙發上坐着,肖悅柔聲對他說:";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就行了。你去辦你的事情吧。";
";不行,我就在這裡陪你。";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他怎麼可能離開她的身邊呢。
他要不是查肖家那條線。也不會發現伍家集團籌劃多年的陰謀,最重要的是,伍家針對的對象是他慕家,這就有意思了!
這麼多年過去,竟然還敢打他慕家的主意。是欺他慕家無人嗎?
只可惜,敢動他慕家的人,最後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肖悅蹙了蹙眉,";你不露面行嗎?";
她今晚穿了高跟鞋,可是懷孕的人,不宜穿着高跟鞋久站着,她纔想在這邊坐一會,只是他跟着坐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老婆,像你老公這麼優秀的男人,不管是站在人羣中,還是坐在角落裡。都會引起別人的主意,所以,你不用擔心對方不知道我們來了。";
慕向恭溫潤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響起。
頃刻,肖悅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她心想,這男人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啊?
只是看着慕向恭的這張臉,她心中又不禁一嘆,有資本的人吶,自戀起來就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慕向恭望着嬌妻水漾的迷離眼眸,那顆小心臟加速跳了跳,他忽而湊到肖悅耳邊,薄脣輕啓:";老婆,你這樣盯着我看,我會忍不住的。";
";忍不住也得忍,我警告你,別給我在這裡丟人哦!";
肖悅無語的橫他一眼,她懷孕還沒多久呢,他就天天在她耳邊煩着清心寡慾的日子不好過,想着法兒吃她豆腐,今晚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一百週年慶上,他要敢亂來,她就讓他接下來的幾個月分房睡覺!
就在這時,有個男人走到肖悅的面前,欣喜的問道:";這位小姐是,你是肖悅吧?";夾叼女亡。
肖悅循聲擡頭,望着眼前的人,有過一剎那的閃神,大學時期的記憶一眨眼間傾巢而出,對眼前的男人有了一絲印象。
";你是肖悅吧?";來人再次詢問道。
";嗯,是我。";肖悅站了起來,然後拉着慕向恭起身,對他介紹道:";好久不見,王誠,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公,慕向恭。";
";老公,這是我的大學同學,王誠。";
肖悅的話才說完,王誠就驚訝地望着她,沒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你老公醒來了?";
這樣一句極沒有禮貌的話,肖悅頓時眉頭皺起,慕向恭連忙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害她一句你怎麼說話的卡在了喉嚨裡。
慕向恭並沒有生氣,他看着王誠說道:";王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王誠被肖悅沉下去的臉色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嚮慕向恭道歉:";不好意思啊,慕先生,我這人不會說話,還請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慕向恭搖頭。
王誠心下詫異,不是說慕向恭這人冷冰冰的不好相處嗎?爲什麼他就看不出來呢?
應該是別人看走眼了纔對,他剛纔一直關注肖悅他們,瞧他對肖悅的小心翼翼,第一直覺就認定了這個男人沒什麼用,居然還要聽女人的。
這下,王誠不由膽大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慕先生,我能不能單獨和肖悅說幾句話啊?";
慕向恭斂眉,深邃的眸光看着肖悅時劃過一抹異光,低沉開口:";你要和他單獨說話嗎?";
肖悅接收到他的訊息,便點了點頭:";老公,我口有點渴了,麻煩你幫我去拿杯飲料好嗎?";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和王誠單獨說話,但她更想在慕向恭的計劃中出一份力。
慕向恭的人雖然走開了,但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有關注那邊,耳邊聽着王誠和肖悅的談話。
現在,王誠更是認定慕向恭沒什麼可怕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壓低聲音問道:";肖悅,你見過伍哲佑了沒?";
肖悅皺眉:";沒有。";
王誠目光微凝,開門見山的說道:";肖悅,哲佑他想見你,你跟我去見他吧。";
";王誠你腦子沒被門夾吧?拜託你說話之前先考慮一下,不要讓人覺得你沒腦子!";
肖悅氣極了,一點也不客氣的指責他道。
剛一見面,王誠就對她老公出言不遜,現在居然還慫恿她去見伍哲佑,他有病吧?!
王誠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反而是肖悅的態度讓他不悅,要知道京都有多少女人,在知道哲佑回國後,不是上趕着要見哲佑一面的啊,肖悅居然還罵他有病?
但他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所以,他還在積極勸說肖悅道:";肖悅!哲佑他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但他卻是一直在等你,你跟我去見他吧。";
肖悅緊緊擰眉,正欲發火,又覺得很沒意思,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走吧,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不管他是來做說客,還是爲了什麼,總之已經徹底噁心到她了。
王誠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質問道:";肖悅,你愛上你老公了?你知不知道哲佑對你......";
";滾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肖悅發火了,怒火中燒的瞪着他,不留情面的吼道。
";肖悅,你不要仗着哲佑喜歡你,就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裡!";王誠氣得滿臉通紅,他還從沒被人當衆呵斥過滾字!
他感覺到旁邊投射過來的視線,不用看,那些眼神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王誠倏然靠近肖悅,冷冷的盯着她,壓低聲音說道:";肖悅,我勸你還是識時務點,就憑你們肖家的那點實力,在伍家面前根本不夠看,你要不想賠上你們一家人,就乖乖地跟我去見哲佑!";
肖悅眸色一黯,果然是因爲伍哲佑的原因!
王誠的聲音很低,僅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威脅,如果肖悅不聽從,那麼肖家也沒必要在京都存在了。
但王誠的話剛說完,突然一隻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五指扣住他的肩胛骨,用力往後一甩,緊接着,他整個人踉蹌着後退,差點摔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王誠無比憤懣的大聲一吼!
他的聲音不小,又充滿了憤怒,雖然這角落沒幾個人,但有心人的眼神可都曾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這會兒聽見王誠的吼聲,衆人相望一眼,便都朝着這個角落走來。
王誠因爲是伍哲佑的跟班,這宴會上不少人都知道他,不過跟王誠的動手的男人是誰?
這好像是跟着肖文濤一起來的年輕人啊?他怎麼會和王誠動手呢?
這時,有幾名女性一起走了過來,她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這人是誰呀,他瘋了不成,居然敢對王誠動手?他難道不知道王誠是誰的人嗎?";
";他當然是不知道才動手的嘛,不過看他的樣貌,還有這氣質,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再不一般,他能繞得過伍家四少嗎?";
";說的也是哦,我們且看看這事要怎麼處理吧。";
無視所有人的視線,慕向恭只專注的看着肖悅,詢問道:";要不要緊,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肖悅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捂着胸口的位置,秀氣的柳眉蹙起,向他告狀道:";嗯,身體沒有不舒服,但是心裡很不舒服,剛纔我被人威脅了。";
肖悅的聲音不大,但也能夠讓一米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衆人瞠目結舌的看着她,這個時候,不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息事寧人的麼?
爲什麼她還嫌事情不夠大,要在伍家的一百週年慶上鬧事啊?
在旁邊議論的幾個女人,都覺得肖悅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分不清場合的告狀,還有,她覺得告狀有用嗎?
霎時,慕向恭黑眸危險的眯起,折射出一抹冷冽的肅殺之氣,筆直射向王誠,冷冷發問:";你剛纔威脅我老婆?";
被慕向恭犀利似劍的黑眸盯着,王誠有一瞬間感覺到頭皮發麻,從心底打了個寒顫,但在衆人面前,他鼓起勇氣說道:";肖悅是我的同學,我怎麼可能會威脅她,你不信讓肖悅自己說,我剛剛還和哲佑一起跟肖伯伯打了招呼呢!";
王誠這話在衆人聽來,就是他和肖悅的關係很好,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但在肖悅聽來,卻是實實在在的透着威脅!
因爲若是她說沒有,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但若說有,可現在她爸爸還和伍哲佑在一起,也就是告訴她,她要做什麼事,也該顧忌一下伍家是麼?
可是很可惜,有慕向恭在這裡,她不懼任何人的威脅。
肖悅歪着腦袋,狀似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答反問:";你剛纔說,我不去見伍哲佑,就讓我肖家在京都消失,難道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