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李琢的一聲尖叫,所有人都衝了過來,尤其是蘇茜,聽到容光兩次,幾乎是反射性的衝了過來。李琢已經坐直了身體,拿下了面具,只不過臉上第一回出現了呆滯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呢?
他竟然在裡面看到了盤腿而坐的容光。
怎麼會是容光呢?
蘇茜一把搶過李琢手裡面的面具戴上後模仿者李琢的動作看下去。果然,下面是很大的空間,容光,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頭髮披散着,坐在火光之中,閉目盤腿。
“真的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蘇茜也跟着跌落在地上,楊浩將人攙扶到旁邊。
“除了容光,你們有看到那些獸嗎?”
蘇茜搖搖頭,“沒有,只有容光。”
楊浩也不好奇裡面到底是什麼,因爲他對這種玄幻的東西看不出什麼來。他拿着蘇茜手上的面具又塞給李琢,“冷靜點再看看,有什麼線索。”
最後一句話楊浩壓低了聲音。
“尤其是看清楚,那是真的容光,還是障眼法。”
李琢已經漸漸清醒過來了,現在聽到楊浩的提醒,心中一震,“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快給我,讓我再看看。”
李琢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個很普通的日子,容光曾經問他。
“如果有一個不太一樣的我出現,你能分得清是真是假嗎?”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有膽子冒充你嗎?肯定都是你啊。”
容光當時聽完了呵呵冷笑,然後就去罰自己超書了。
依照容光的反應,會不會他那個時候其實就想提醒自己不要輕易被表象迷惑?那如果下面這個人不是容光,又會是誰呢?
李琢心中抱着疑慮又往下忘了去。
這一回,他努力回想着之前琪琪說過的那些話,努力讓自己的靈臺清明。然後,就看到一隻猙獰的咧着嘴朝着他笑的獸,蹲在原本容光坐的那個地方,挑釁的看着他。
“妖怪!”
李琢喊了一聲,這回不緊不慢的退出來。
“茜茜,別傷心了,那不是容光。”
李琢將面具拿下來,然後跟大家說了一下他看到的真實的東西。
“你們看過木乃伊嗎?”
朱紫一臉迷惑,其他人都點點頭。
李琢說,“這個下面,是一個有點類似於木乃伊中那片森林裡的小精靈的的模樣的放大版邪惡版的東西,它就坐在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容光的地方,咧着嘴笑。”
“既然不是容光,那這件事就不算複雜,應該還在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呢。”
楊浩總結道。
李琢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了!”
他手舞足蹈。
“琪琪曾經跟我說過,容光有一個仇家,智商極高,擅長變幻之術,好像是當年容光他們族人收服豢養的某種獸,隨着他們族的消失,還有上古時代的覆滅,這種獸趁機逃了出來,一直在和容光作對。”
“據說它們還知道容光族人的很多秘密,不過值得佩服的是,它們雖然知道,卻從來沒有像任何人透露過。”
“秘密?”
蘇茜聽到這兩個字,下意識的想到了道士說過的話。這個知道容光秘密的獸,那個道士知不知道它就在這裡呢?還是這一切都和道士有關係?
“下面沒有看到別的獸,你們又說是親眼看到它們跳下去的,如果按照正常的推理,他們現在估計是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了。”
李琢還在和楊浩說正事。
歡歡一直抱着綠眼睛的獸,渾身在發抖,聽到楊浩和李琢的對話,心中閃過一遍又一遍的萬幸。
“茜茜——”
李琢突然一聲大喊,將蘇茜嚇了一跳。
“有事就說,你嚷什麼啊。”
蘇茜埋怨他。
李琢很無辜,楊浩也幫他說話,“我們剛剛喊你了半天,你也不迴應,一個人在發呆,你是不是還在想容光?”
蘇茜想否定,但對上李琢和楊浩瞭然的目光,卻又說不出不字。
“你這幾天一直給容光打電話了嗎?”
蘇茜搖搖頭,“他的電話一直關機,這兩天沒有打了。”
楊浩遞過手機給蘇茜。
“那就現在打一個。”
蘇茜有點害怕還聯繫不到他。
“你只說女人思維容易吃醋,那你知不知道正常的戀愛不應該被恐懼所羈絆,你要像歡歡學習,有所懷疑就勇敢的來求證。”
蘇茜:“……”她看了一眼旁邊抱着獸的歡歡,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以學習的。
但還是依言撥通了容光的手機,那邊一直不斷的響着。
“沒人接。”
蘇茜等了很久,最後放棄的將手機遞給楊浩。
楊浩剛剛接過手機,那邊就接通了。“通了。”
趕緊又遞給蘇茜,蘇茜手有點抖,來這裡快兩個星期了,她已經有兩週沒有聽到過容光的聲音了。
“容光?”
蘇茜不確定的問。
“嗯,是我。”
蘇茜總覺得他的聲音帶着點淡淡的疏離。
“容光,你沒事吧?之前的事都解決完了?”
容光又是嗯了一聲,沒有下文。和以往那種關切和如沐春風相比,今天的容光,非常的不對勁。
蘇茜握緊了電話,“容光,你沒事吧?”
容光那邊沉默了很久,“沒事。”
蘇茜感覺說不下去了,最後一句話莫名的帶了委屈和難過。
“沒事你先忙吧,我掛了。”
說完也不等容光再說話就掛斷了手機。
李琢沒有搞清楚狀況,還嚷嚷着,“你怎麼這麼快就掛了啊,還沒有問問他這裡是什麼情況呢?難道不應該叫他過來幫忙嗎?”
蘇茜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怎麼回事,她直接說道,“你不是也很厲害嗎,這種事你就能搞定了,爲什麼非要找他,你要依靠他一輩子嗎?”
李琢總算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蘇茜的不快,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楊浩一眼,“怎麼回事啊?”
楊浩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蘇茜那邊自顧傷心,再看歡歡和懷裡的獸,反而覺得這纔是愛情,更真實更感人,自己和容光,根本就像是一場隨時會散夥的冒險,而自己竟然天真的想要用一生去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