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瞬間,兩人已經消失在周圍人的視線中。連帶着鼓樓,不僅從雙眼更是從記憶裡,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移!”
容光站在原地,又喊了一聲。
下一秒,蘇茜就聽到轟隆隆震耳發聵的聲音傳來。
眼前的一幕,震驚了蘇茜。
只見地面突然圍着鼓樓裂開了一道道口子,然後鼓樓慢慢地移出了45°,只見原本黑漆漆的殘垣下面,竟然真的有一間密室。
“走吧。”
振聾發聵的聲音還在,容光卻已經從中心朝着蘇茜走過來。
他牽着蘇茜的手,一步步走向剛剛露出的密室。
“別害怕,有我在。”
蘇茜就這樣任由容光牽着自己,一步步走向那個黑漆漆的未知的洞口。等到兩人邁步進去後,如同剛剛那般的響聲再次傳來,是鼓樓再次移回原位的動靜。
下面猶如普通宅院裡的地下室沒有太大差別。等到兩人下到甬道里,就發現甬道上三三兩兩都已經點着蠟燭了。
“你剛剛用的,是咱們看到的搬山經嗎?”
容光點點頭,“不錯。”
蘇茜看着拉着自己手的這個男人,他走在前面,自己只能看到他溫潤的背影。
忍不住扁扁嘴,“還真是現學現賣。”
容光:“不是現學。只不過距離上一次使用太久遠了,如果不是看到搬山經,很難想起來了。”
蘇茜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一個人遊走在世間,看到的聽到的太多,是要適當的忘記才行,不然會把人逼瘋的吧。
“這個密室和石鼓——”
“我們現在就在石鼓裡。”
“什麼?”
這回蘇茜是真的受到了驚嚇。
“容光,你是騙我的吧。”
“茜茜?容光?你們終於來了!”
不等容光開口說話,前面拐角處傳來的熟悉又驚喜的聲音,直接給了蘇茜答案。
下一秒,李琢和楊浩一前一後從前面衝了出來。兩人都有些狼狽,灰頭土臉的,看到蘇茜和容光後,都顯得有些激動。
“你們倆沒事吧?”蘇茜問。
“沒事。”楊浩對着蘇茜笑了笑。
“什麼沒事啊,我剛剛摔倒的地方還疼着呢,肯定受傷了。”李琢不樂意的抱怨着。
“你摔傷了?”蘇茜吃驚。
李琢點點頭,伸出胳膊要給蘇茜看。
“遺體在哪?”
容光拉着蘇茜往前走,楊浩非常給力的將李琢拉到了邊上。
“哎——我還要給茜茜看傷呢。”
“這人真是的,小氣鬼!”
轉角處有一間小房子,裡面是個起居室,有一方石桌,擺放着一個小茶壺。靠牆的地方是一張老舊的木牀,高洋母親的遺體,被放在牀上。
“你們是怎麼進到這石鼓裡面的?”
蘇茜四處掃了一遍,見房間裡除了牀上高洋母親的遺體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便開口問李琢和楊浩他們之前的事。
“什麼石鼓?”
然而,蘇茜的話,卻讓兩人有些迷糊。尤其是一向偵查思維敏捷的楊浩,馬上就揪住了問題的關鍵。
蘇茜聽楊浩這麼問,心裡馬上明白過來,看來他們兩個還不知道自己身處在石鼓之中。
於是便把自己和容光在外面看到的事情和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等到意識到他們這會竟然是身處在之前看過的那個小小的石鼓之中,李琢和楊浩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呢?”
“我這陣子見到的事也不少了,要是說怪力亂神我信,可是實打實的空間外小裡大這種事,我怎麼覺得像是做夢一樣呢。”
饒是李琢之前見識過底下鎮,又和琪琪魔鬼訓練了一段時間,卻還是有些不相信發生的事情。
蘇茜:“我也不想相信,但這卻是是真的。”
“我以前協助國際刑警辦案的時候,曾經聽過他們的某個顧問說過關於疊加空間的理論,這種事,我們不瞭解,不代表真的不存在。這件事我倒是不覺得怎麼樣,反而是另一件事——”
楊浩倒是沒糾結這種既定事實,反而問蘇茜關於搬山經的事情。
“你剛剛說,容光說神話故事中的愚公一脈,還有搬山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蘇茜點點頭,“嗯,他是這麼說的。”
楊浩倒吸了一口氣,倒不是爲了歷史上真的存在這件事而震驚,反而對容光說的那份搬山經產生了興趣,畢竟是國家工作人員,心裡面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事報給相關機構纔是。
李琢:“現在也別說這些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說着,他目光看向在不遠處打量着這個房間的容光,努了努嘴問蘇茜,“既然容光帶着你進來了,應該出去也不難吧?”
蘇茜:“你自己去問問唄,我還沒問呢。”
容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隱約覺得房子裡的佈局和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什麼其它的線索。心裡索然淡笑了一番,果然活的久了,還是會遺忘的啊。
就在容光感慨的時候,李琢探頭探腦的湊了過來。
“那個……容光,這裡又簡陋又密不透風的,咱們總在這裡待着也不是個事,還是先出去吧。”
容光:“那就走吧。”
李琢見容光這麼好說話,臉上大樂。回頭指揮着楊浩揹着高洋母親的遺體,準備走人。
容光:“他背不動的。”
李琢:“什麼?”
容光瞥了李琢一眼,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李琢腦子裡轉了兩下,猛地想起來,他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被趕屍匠人念過咒的死屍,普通人根本就背不起來。不要看現在牀上那個乾癟又蜷縮起來的屍體那麼小,但是卻有萬斤重。李琢想到這,頓時苦了臉。他看了看已經試過發現自己背不動朝自己無奈聳肩的楊浩,再看了看和蘇茜已經率先走出去容光,知道這被屍體的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李琢咬咬牙,最終還是把人背了起來。楊浩跟在他後面,就這樣跟着前面的容光往外走。
原本不過三兩分鐘的路,卻走的有些艱難。
“有人!”
先是和容光一塊的蘇茜,突然叫了一聲。
然後李琢緊接着就感覺自己脖頸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朝着自己吹起。他偏了偏脖子,這扭頭一看,差點把他嚇得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