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進來將東西放下後,就轉身去了客廳自己泡茶喝。蘇茜賴在牀上不起來,歡歡扯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兩個人聊天,聽到蘇茜的問題,歡歡有點莫名其妙。
“什麼外面怎麼樣了?就還是那個樣唄?”
蘇茜一聽,越發覺得不對勁。
“你們沒有看到天際線的那團紅雲?”
歡歡更加迷糊,“什麼紅雲啊?”
蘇茜想了想,估計說了歡歡也不明白,再想想之前囡囡在屋子裡發生的事,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歡歡了,省的她自責又擔心的。
等到歡歡抱着囡囡回去睡覺了,蘇茜才從牀上下來,走到客廳見容光坐在沙發上,也跟着坐了過去,想要和他說之前發生的事。這一回,不知道怎麼回事,話到嘴邊,蘇茜又猶豫了起來,整個人坐在那發呆。
容光像是早就察覺了蘇茜的反常,卻什麼也沒有問,一直到後來睡覺了,也什麼話都沒說。
三天的花展過的很快,那一晚蘇茜在歡歡房間見到的朱紫,就像是她做的一場夢,如果不是被自己放在口袋裡的紙條還依舊在,蘇茜可能就真的將它當做是夢了。
回到西安日子平靜了下來。
李琢和楊浩折騰着去某個著名的鬼屋說是要去捉鬼,結果倒是讓他們歪打正着破獲了一個傳銷團伙,鬼沒有看到一隻。
蘇茜覺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像是又回到了正常的境界。而且容光,看起來也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兩個人一塊吃飯,上班下班,偶爾去看電影,有時候去新開業的某個店裡試吃,逛街,互相送禮物。
哪怕有時候也在晚上喊上李琢和楊浩,四個人到地下小鎮去找保羅喝酒,但蘇茜就是覺得,生活有點悶,好像已經提前步入了穩定的中老年階段。
原本那些當初對於她來說很不平常的事,已經融入了她的生活中,再也凸顯不出什麼不一樣。
也正是因爲這不斷的煩悶,讓蘇茜越發惦念起那張紙條。
所以當歡歡喊蘇茜一塊出去玩,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蘇茜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可是新的煩惱又馬上出來,蘇茜雖然心裡面想要去找一找這個所謂的故人,但她根本不知道老地方是哪裡,又因爲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早就過了三日之期,這期間那個叫朱紫的少年也一直沒有再出現了,所以蘇茜又發現自己是白高興了一場,根本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歡歡喊蘇茜去的地方,是貴州。
主要目的其實也不是爲了玩,是爲了去見她老公。
前段時間,劉先生的公司接了一個項目去貴州那邊測試,中途回來了幾回,但基本上平均大半個月還要在那邊,歡歡覺得事情不對勁,懷疑劉先生是不是有外遇了,所以想要帶着蘇茜過去檢查檢查。
蘇茜和容光說自己要和歡歡出去的時候,容光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直到蘇茜說起是去貴州,容光沉默了一會,悶悶的問,“我記得你說有個學長在那邊,你——”
蘇茜一開始還以爲容光是知道了紙條的事,未卜先知了什麼,結果等了半天發現容光說的卻是這件事,她鬆了一口氣,緊跟着心裡說不上來是甜蜜還是什麼,惱羞的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還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容光呵呵輕笑了幾聲,眉目如畫。
“那你怎麼不帶我?”
“真的捨得把我拋在家中?”
蘇茜差點心軟,但是想到說不定在路上還有機緣能夠遇到朱紫,又馬上搖搖頭,安撫容光道,“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我覺得咱們最近這段時間在一起太久了,不太好。”
容光抓着她的手,“我不覺得。”說着,將人抱在懷裡,下巴低着她的頭頂,聲音中帶了點蒼涼,“你可知道,對於你來說漫長的一生,於我而言仿若曇花一現,我活了這麼久,並不是每日都能過上與你廝守的日子,有時候要等上幾百年才能享受這麼一回,所以我是恨不得每天都將你放在眼前。”
蘇茜從來沒聽容光說過這樣的話,一時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眶卻有點泛紅。
“你、你……”說了半天,只憋出了幾個字,“真是個傻子。”
蘇茜緊緊地回摟着容光,心裡面卻想着,就這一回,讓我去試一試,仿若沒有遇到朱紫,便權當是一場夢,回來後我定然再也不會讓你這麼傷情,總要好好珍惜這一輩子,但是如果……
如果什麼,蘇茜不敢往深裡想。
想到和容光在一起後,遇到的這幾件事,樁樁件件,每一件看似和自己沒有什麼聯繫,但總是有人和自己說一堆似是而非的話,像是在牽引着自己去發現一個極大的秘密。蘇茜可以肯定,這個秘密定是和容光有着什麼關係,但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敢多想。
容光沒有再攔着蘇茜,出發那天親自送兩人去了機場,歡歡連着催了好幾次,容光纔將人從懷裡放出來。
蘇茜突然有點後悔,想要說我不去了,或者是叫着容光一起去,但是她話還沒說出口,容光那邊卻突然皺了眉頭。
“出事了。”
蘇茜來不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容光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塊石頭,上面殷紅的厲害,像是在血裡面浸泡過的。
“我得先走了。”
容光匆匆在蘇茜的額頭輕啄了一下,轉身走人。
歡歡不知道蘇茜心裡裝着事,過來挽着人去檢票登機。一路蘇茜都在猜測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能讓容光臉色大變,會不會有危險?
等下了飛機,蘇茜馬上給容光打電話,那邊卻顯示關機。她又給李琢打電話,李琢倒是很快就接了,但除了說回來沒見到容光的人外,也不知道容光去了哪,甚至容光也沒有找李琢跟着。
蘇茜更加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所以一連三四天玩的也不盡興,等到兩人的行程終於到了劉先生工作的小鎮,歡歡去找人,蘇茜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一遍的給容光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