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原準備驅車去找思慕,想起王琳說佳佳住在盛世名城,我又調轉了車頭,思慕查一個人也是需要時間,不急於一時。
這個時候傅夜擎應該在公司裡,現在去看佳佳,是最合適的機會。
車子快到盛世名城時,我在蛋糕店買了一份巧克力蛋糕,一直也沒怎麼給佳佳買過東西,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車子停好,按着王琳說的具體位置上了電梯,隨着電梯上升,心裡忽然有點期待,不知道小傢伙看見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叮的一聲,電梯打開,我看了眼門牌號,吐了一口氣伸手按了門鈴。聽着房內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做好面對佳佳的準備,帶上了微笑,可當門開的時候,看着那一張俊臉,笑意在嘴角僵住。
“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佳佳呢?”
傅夜擎瞥了眼我手裡的蛋糕。淡淡地勾了勾脣角,雙手環胸順勢倚靠在門口,眸色陰鬱:“你想趁我不在拐帶我兒子?”
我沒做好面對傅夜擎的準備,想起這人將方案甩在我臉上,心裡忍不住騰起一股怒意,自然語氣也跟着不好:“那也是我兒子。我來看兒子,應該不犯法。”
他冷笑着說:“在法庭開庭前,我有權不讓你見佳佳。”
我咬了咬牙:“傅夜擎……”
佳佳聽見我的聲音,穿着小拖鞋欣喜的跑出來:“媽媽,你來看佳佳了。”
小傢伙想要過來,傅夜擎伸出一隻手抓住佳佳的衣後領。語氣冷冽:“這裡沒有你的媽媽,回去。”
佳佳一聽,小臉委屈,拉着傅夜擎的大手撒嬌:“爸爸,佳佳想媽媽,就讓媽媽進來吧。”
“忘了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了?”傅夜擎眸色晦暗。
佳佳小嘴癟了癟,依然不肯撒開傅夜擎的手,小眼神十分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媽媽。”
見佳佳委屈的樣子,我衝傅夜擎發火:“傅夜擎,佳佳也是我兒子,你不讓我進去,那我總可以帶佳佳出去,現在法院沒將佳佳判給你,我有權看佳佳,我是他的母親。”
“母親?”他譏諷着勾脣:“你盡過一天當母親的責任?”
傅夜擎諷刺的我啞口無言,隔了好一會兒低聲辯駁:“我以後會加倍補償佳佳。”
他咄咄逼人:“你能拿什麼補償?”
我睜着眸子瞪他,他面色一絲表情也沒有,清冷的眸光讓人感覺後背涼颼颼的,見我久久沒有說話,他將佳佳拉了回去,伸手就要關門,我也是下意識的拿手去抵着門,沒想到傅夜擎是真敢下手,明看着我已經伸手去抵,還是關上門,四根手指被門夾着,那鈍痛讓人汗毛都豎起來了,疼的大叫了一聲:“傅夜擎,你王八蛋。”
聲音之洪亮,響徹了這整棟樓。
說真的。王八蛋三個字真是氣急了罵出來的,四根手指被門夾那是多麼痛?我眼淚都疼出來了。
吼完的下一刻,傅夜擎立馬打開了門,臉色陰鶩的盯了我的手一眼,不由分說的將我給拉了進去,門哐噹一聲關上。
他將我按在沙發上,冷冷警告:“坐在這裡別動。”
他的語氣裡夾着一絲慌亂,我的四根手指已經腫了起來,動都不敢動,佳佳看着直掉眼淚,用小嘴給我吹:“媽媽,疼不疼?”
本來我是疼的要哭,見佳佳哭了,我立馬安撫他:“佳佳不哭,媽媽不疼,真的不疼。”
爲了讓佳佳相信,我試着活動了一下手指,真特麼疼,那酸爽,我幾乎是咬着牙受過來了。
傅夜擎拿出藥箱重重放在茶几上,將我的手扯過去放在他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傅夜擎故意的,他不捏住我的手腕,偏偏直接按着我的痛處扯過去,我一個沒忍住疼出了眼淚,怒道:“傅夜擎,你是想我的手廢了是吧。”
他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是說不疼嗎?”
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樣子,我是真想一腳踹過去,就學嘉音的,可佳佳見我疼出了淚。哭的更厲害了,我只得使勁兒咬了咬牙說:“不疼,不疼。”
傅夜擎嘴角忽然咧開一抹弧度,很細微,若不是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還真的看不到,他將我的手放着他腿上讓我不許動,否則後果自負,然後自己從藥箱取出酒精跟紗布。
我見就這麼點工具,手已經紅腫了一片,動都不敢動,有的地方還蹭掉了皮,滲出一點血出來,說道:“我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我怕手沒被門給夾廢了,會被傅夜擎給我弄殘了。
他當做沒聽見我的話,對佳佳說:“按住你媽的手。”
聞言,我心頭一震,看了一眼傅夜擎,他的面色依然冷清。
佳佳很是聽話,小手小心翼翼按住我的手腕,給我吹了吹:“媽媽,你忍着點,一會兒就不疼了。”
兒子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只能面帶微笑:“嗯。不疼。”
看在兒子的面上,手放着沒動,傅夜擎用棉籤蘸了酒精,握着我手指尖,酒精剛沾在傷口處,疼的我齜牙咧嘴,要不是佳佳的小手按着我的手腕,我一定忍不住甩開傅夜擎。
我死死地咬着牙說:“你輕一點。”
傷口上擦酒精,那跟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區別?
“忍着。”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接快速的將受傷的部分都塗上酒精,佳佳那小手勁兒根本按不住我,全靠傅夜擎捏住我的指尖不讓動,但其實還是疼的手發哆嗦。
傅夜擎只用了十分鐘給我包紮好,佳佳見我疼的厲害,一直給我用嘴吹,其實這根本緩解不了多少疼痛,但心裡真的很高興,看着他們父子倆都圍繞在我腳邊。心底隱隱泛起一股悲慼。
若不是傅夜擎逼的我爸那一跳,我跟傅夜擎還有佳佳就該是這樣生活的,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週末一家三口去我家蹭飯,傅夜擎跟着我爸去釣魚,我帶着我媽佳佳去公園散散步。那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盯着傅夜擎好看的側臉,雖然表情還是冷冽的,可眸底深處還是含着一抹疼惜,一絲柔軟,如當年我生產被推進手術室時,他就是這樣牽着我的手。只是那時他跟我說了一句話,別怕,有他在。
也不知道是思緒飄遠了還是疼?木了,後來也感覺不到疼了。
他收拾好藥箱,語氣淡淡地說:“一個禮拜內不要碰水。”
丟下這句話,他提着藥箱上樓了。佳佳湊過來問:“媽媽,還疼不疼?”
“不疼了。”我笑着搖頭,手指現在已經恢復了知覺,疼痛感從手指蔓延,傳到神經末梢,不僅疼,而且因爲酒精還火辣辣的,燒的厲害,可見佳佳小臉上還掛着淚痕,再疼也只能安撫着說不疼了。
佳佳趴在我的旁邊,眼睛盯着我的手,還是很心疼。小聲道:“媽媽,你會不會生爸爸的氣?爸爸他只是表面上看着很兇,其實很好說話的,爸爸跟佳佳一樣希望媽媽來,只是爸爸嘴上不說。”
我側看了眼佳佳,也不知道說什麼,大人的世界,不該將小孩子牽扯進來:“媽媽不會生爸爸的氣。”
佳佳歡呼一聲,摟着我的脖子在我臉蛋上親了一口:“媽媽,佳佳愛你。”
這是我第一次享受兒子的吻,享受他對我說愛我,我差點熱淚盈眶。有了他這句話,覺得爲了佳佳付出什麼都願意。
傅夜擎放好東西下來,見我跟佳佳聯絡感情,冷着臉走過來,問我:“中午想吃什麼?”
“呃?”我一時沒明白:“什麼?”
他指了指手上的腕錶說:“現在已經十二點了,你想吃什麼。”
我剛想說不用了。待會回去吃,佳佳可憐兮兮的扯着我的手說:“媽媽,留下來跟佳佳一起吃飯吧。”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只得改爲:“隨便吧,都可以。”
傅夜擎目光復雜的看了我一眼,爾後轉身進了廚房,我有點訝異。我本以爲他是會叫餐或者叫保姆做,沒想到自己轉身朝廚房方向走,我可從來沒見過傅夜擎進廚房,忍不住問了聲:“你做飯嗎?保姆呢?”
“保姆今天請假。”
傅夜擎話音剛落,佳佳小聲嘀咕:“爸爸,媽媽沒來之前你明明在跟阿姨打電話讓過來做飯的。”
我看了眼傅夜擎。他淡定地說:“臨時來不了。”
傅夜擎去了廚房,佳佳拉着我去了傅夜擎的房間,他的房間很整潔,關鍵的是裡面一件女性用品都沒有,好似這房子裡面,我從進門就沒有看見有女性用的東西。我不禁問:“佳佳,沈阿姨不跟你們一起住嗎?”
佳佳爬上傅夜擎的牀:“爸爸一直跟我住,我不喜歡沈阿姨,爸爸就沒讓住進來,媽媽,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佳佳神秘兮兮的,我好奇地問:“什麼?”
佳佳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一本厚厚地相冊出來,我坐在牀邊陪着他一起看,這是記錄佳佳成長的照片,從一歲到三歲,還有幾張的傅夜擎的,他這個人不喜歡照相,所以只有幾張。
“佳佳小時候真乖。”
得了表揚的佳佳滿臉高興:“媽媽,我把相冊送給你。”
“這是你爸爸的東西……”我一看這相冊就想要,畢竟我錯過了佳佳三年,這三年的時光,只能從這些照片裡感受,可傅夜擎一定不會給。
佳佳撓了撓頭說:“這是爸爸要送給媽媽的啊。”
“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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