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藏青纏綿一夜的陳志遠回到了國賓館,可剛踏進門的時候,便被人直接制服,以他的身後想要反抗絕對是易如反掌,可當他看到老鷹三人額頭上的搶和站在他們身邊的趙乾龍時,陳志遠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涉嫌破壞鄰國關係,惡意毀壞日本靖國神社,現在將你緝拿歸案。”趙乾龍淡淡的說道。
陳志遠心中冷笑,道:“不加一句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嗎?”
趙乾龍並不搭理陳志遠,押着四人,直接帶上了一輛麪包車,並無警察的配備,可是這個組織卻比公安局來得更加駭人。
事發突然,陳志遠並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所以只能靜觀其變,心中反覆的猜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趙乾龍這麼迫不及待,他相信趙乾龍手上並沒有任何的實質證據能夠證明靖國神社是自己乾的,那麼到國賓館來抓自己,原因爲何?
在陳志遠進入國安部的第一時間,蔣叔趕到北京,以一名商人的身份走進了中南海,直接會面幾位權柄滔天的政界巨佬,與他們對立而坐,一點不顯劣勢。
“放了陳志遠。”蔣叔淡淡的說道,面對幾位巨佬,就如同商人之間的冷酷談判一般。
抓了陳志遠引起什麼樣的效應,坐在這裡的幾位巨佬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快來,而且如此氣勢凌人。
“蔣卓凡,陳志遠做了什麼事情你應該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已經上升到國際矛盾的階段,不是你說要放就能夠放的。”說話的人叫宋林,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中共中央聯絡部部長,身份彪悍不言而喻。
敢直呼蔣叔名諱的,除了在座的這幾個老傢伙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或許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蔣卓凡,這三個字,並不比陳三千差,只是前者乾的幕後事情較多,而後者則是在幕前攝人心神。
“宋林,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蔣叔淡淡的說道,始終保持着那份不驕不躁的心境。
這時,太子一個人默默的走了進來,到一個牆角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直接坐在地上。
幾位巨佬並不因太子這個行爲而覺得冒失,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
“卓凡,我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情總得給我一些時間來處理吧,你放心,陳志遠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這時,一個身着樸素,腳底一雙帆布鞋幾乎已經泛白,爲官清廉恐怕也正是這樣的表現吧。
蔣叔並不因這句話就妥協,依舊是態度強硬,道:“今天我就要他平安無事的從國安部出來。”
幾位巨佬都皺起了眉頭,蔣卓凡十八年前能夠以錢壓制住他們,十八年後的今天,這一招依舊是威力巨大,國之根本在於民,而民之生存在於錢,錢這個字,不僅僅是一紙印章而已。
蔣叔離開中南海之前,看了一眼牆角的太子,這個年輕人從小便是在這片土地生長,作爲致遠的對手綽綽有餘了,所以他不能讓任何人干涉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鋒,即便是中南海也不行,這份傲氣,誰能與之比擬?
蔣叔走了之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中南海聚集了大批的政界猛人,簡家也在其中,之所以會這麼着急的召集這些人,僅僅是爲了陳志遠的處置方案,就如同十八年前那般熱鬧的中南海終於在今天再度人潮涌動,這可並不是能夠輕易見到的場面。
豐澤園,位於瀛臺之北,康熙年間建造而成,曾爲養蠶之處。豐澤園內主體建築爲惇敘殿,光緒年間改名爲頤年堂,1949年後改爲會議場所,此刻能夠在北京實權部門佔領一席之地的官員都身在其中,太子同樣是
那副懶散的姿態坐在牆角,雖然在其列,卻又跟衆人澄清分明,極爲詭異。
“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蔣卓凡已經來過中南海,態度強硬,所以我們想看看大家的意見如何。”宋林對衆人說道。
聽到這番話,其中很多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太子,他們都是站在太子身邊的人,所以一時之間對於陳志遠的討伐之聲四起,更是對蔣叔的囂張態度加以批判,其中不乏一些人要求直接將陳志遠送往日本法辦,等到衆人都表態之後,唯獨黃家和簡家沒有發言。
宋林知道這兩家人和陳志遠之間有着什麼樣的瓜葛,所以他更像知道他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簡長年,你認爲如何。”宋林問道。
簡長年,簡築翎的父親,因爲自己女兒和陳志遠的關係,所以一直在陳志遠和太子之間遊離,從未表明過任何的態度,但是此刻,卻不得不做出慎重的選擇,牆角的太子,國安部的陳志遠,兩個極端啊。
猶豫了片刻,簡長年說道:“陳志遠此舉雖然破壞了中日兩國的關係,但是其結果卻是我們都樂意看到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所以我認爲陳志遠不能送去日本,給他一些教訓,讓他離開北京便罷。”
宋林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認同還是敷衍。
這時,一個讓人窒息的男人輕聲走近會議室,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摒住了呼吸,雖然他們權柄彪悍,可是在這個男人的眼前,卻是不堪一擊的。
停下腳步,趙乾龍淡淡的說道:“我認同簡長年的說法。”
秦城外,蔣叔下車的一刻便被衆多的守衛給攔了下來,而秦城獄長則是一臉苦笑的站在守衛的身後,對蔣叔說道:“上頭已經下達了命令,在這個時候你不能見他。”
蔣叔一語不發的朝前走去,雖然守衛將他攔得死死的,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頭阻止,一個老人的氣勢竟然壓制住了十多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老蔣,這事你是在爲難我啊,我就快套退休了,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安穩點?”獄長苦笑更甚。
“兩分鐘的時間。”蔣叔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就在蔣叔下飛機的那一刻,獄長便已經接到了禁止蔣叔出入秦城的命令,可現在蔣叔態度強硬,而他又不能夠直接將蔣叔關押起來,實在是有些兩難。
在一番抉擇之後,獄長說道:“我能夠讓你們通話,但是不能見面。”
“這就夠了。”蔣叔也沒有咄咄逼人,他也並非是非要見到陳三千不可,只要能夠說上幾句便以足以。
獄長拿了一個通訊器給蔣叔,蔣叔回到車上,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傳來了陳三千的聲音。
“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否者十八年的心血就全部白費了。”蔣叔對陳三千說道。
“陳志遠現在怎麼樣了?”陳三千的聲音帶着些冷意道。
“人在國安部,不過料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違規的事情來,你放心吧,今天我就能夠把陳志遠帶出來,關鍵是你要沉住氣。”蔣叔說道。
陳三千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恩。”
一個字,馬上讓蔣叔的表情緩和下來,陳志遠出事,他最爲擔心的就是陳三千會沉不住氣,否者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他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發生,所以在去了中南海之後,確定能夠讓陳志遠平安無事之後,他便馬上來了秦城。
國安部,陳志遠等人被分開關在不同的房間之中,雖然房內一片漆黑,但是陳志遠卻能夠看到那細微的針孔攝像頭,心中不屑冷笑,趙乾龍也並非表現上
那麼正直嘛,至少目前而言不是。
被關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期間沒有任何的人來盤問過陳志遠,直到傍晚,趙乾龍纔出現在房間之中。
“趙部長,花了這麼長時間去找證據,請問你找到了嗎?如果沒有,四十八小時之後,你可就得放了我了。”陳志遠一臉不屑的說道。
趙乾龍並沒有因爲陳志遠這句譏諷而生氣,淡淡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已經被剝奪了進入北京的權利。”
陳志遠一愣,道:“這就是你們的處置方案?”
趙乾龍並沒有說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而與此同時進來一批人,直接將陳志遠頭上套着一個黑色頭套,押出了房間。
黃家,黃老爺子依舊是坐在大榕樹下,一張褶子臉略帶愁容,陳志遠如今被抓,蔣卓凡去了中南海,前腳剛出,後腳便擁進了大批政界大佬,黃老爺子用想的都能夠想到那會是什麼樣的場面,只是好奇簡家會做出什麼樣的表態。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黃老爺子用的是很老式的手機,除了接電話和發送短信之外,最強大的功能恐怕就是貪食蛇,不過用了兩年多依舊嶄新的電話註定了黃老爺子不可能會翻到那個功能的頁面。
“簡家提議讓陳志遠永世不得入京。”電話那頭是黃老爺子的大兒子,剛從中南海離開便給黃老爺子打來了電話。
黃老爺子‘恩’了一聲之後便掛了電話,沉默了許久,這纔開口說道:“小子,看來我猜得還真是沒錯啊,不過這一刀也不算太痛,算是你的幸運了。”
黃老爺子有些失望,風起雲涌的北京竟然就這麼無聲的落下帷幕了?難道說陳志遠這顆石子還不夠大?
“祖爺爺。”黃清風小丫頭跑到黃老爺子身邊,一臉興奮的說道:“看我抓了什麼。”
黃老爺子定睛一看,只見黃清風手中抓着一條白色的蠕蟲,黃老爺子戎馬一生,槍子彈都不怕,可看到這玩意兒卻是頭皮一陣發麻,趕緊說道:“拿開拿開。”
黃清風捧腹大笑,道:“祖爺爺,你真膽小,膽小鬼。”
黃老爺子也不否認,他平生最怕這等軟組織的生物,而且也從未有過掩飾,所以纔會被黃清風發現。
“你再這樣,我以後可不讓陳志遠來黃家了。”黃老爺子威脅道。
黃清風一聽,馬上把手上的蠕蟲扔的遠遠的,一臉迷茫的看着黃老爺子,道:“祖爺爺,你爲什麼不讓他來?”
黃老爺子一臉苦笑,這小惡魔,還真是有夠讓人頭疼的啊。
被國安部放出來的陳志遠並沒有回到國賓館,因爲他已經失去了在國賓館居住的權利,而明天,他便會坐第一班的飛機離開北京,並且永世不能夠踏足這個地方,其中原因陳志遠並不知曉,不過卻對這樣的結果有些意外,這些人爲什麼僅僅是這麼做?和日本方面又要怎麼交代呢?
老鷹三人跟在陳志遠的身後,曹家兄弟兩進兩出國安部,也算是一種榮耀了,不過此刻感受到陳志遠的陰冷氣息,他們卻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離開北京,並且永世都不得踏入北京,這也就意味着陳志遠將會有很多事情無法實現,這是他絕對不能夠容忍的事情,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被趕出北京,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充滿了屈辱和被人踐踏。
來到黃家,陳志遠看到黃老爺子,直接問道:“黃老爺子,這次的事情你應該知曉一些內幕的吧?”
黃老爺子早就料到陳志遠會出現,淡淡的說道:“簡家。”
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好一個簡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