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入夜,子時。一輪殘月高高掛在空中。忽然整個世界好像忽然一頓,殘月好像閃爍了一下。億萬念頭從四面八方向虎頭嶺急聚。
然後飛快的在元大帥的墳頭凝聚成一滴血,那血有銀杏大小,懸浮在空中。
當血凝聚而成的時候整個天空忽然颳起了風,旋轉的風帶着無限的雷光——雷風。
在雷風之中一道水桶粗的血色閃電衝天而下,想要將那剛剛凝聚成的血銷燬,這是不容於世的血,凝聚着無盡的因果。
就在那血色閃電將要接觸到那滴血的時候,一隻手從墳中破土而出,然後飛快的抓住那滴血,消失在墳中。
墳中人拿到那滴血後,就要土遁逃走。忽然一道劍光長達十餘米,從空中飛斬而下,一下子就刨開了那座墳邊上的土地。
劍光清冷,帶着淡淡的殺機。一個滿身蠻文的中年人被這清冷的劍光逼了出來。
此人看了一樣那劍光的方向。說到:“你們無極門不是自詡名門正派嗎,怎麼也來趟這渾水。”
虛空中一個道士慢慢出現在衆人面前,那道士手指指着那劍,劍光吞吐,停留在那滿身蠻文的面前三尺。然後幽幽說到:“此帝血乃天地靈物,豈是你等還未開化的蠻族能染指的。”
那蠻族修士看了那道士一眼說到:“你是無極三虛中的哪一位?你以爲你會使兩手飛劍就了不起嗎?”然後又轉頭向四周看了看,說到:“你們是不是視天下好漢爲無物?”
那道士笑了笑說:“你還知道無極三虛,也不算過於不開化。在下虛竹,不過無極三虛都已經到了。我相信天下英雄會給我們無極三虛一個面子的。你就不要爲我們拉仇恨了。”
一會兒功夫,虛空中又出現了兩位道士,全部五十上下,仙風道骨,長鬚飄飄,其中一個捻鬚說到:“在下虛意,見過天下各位英雄。”另一位道士也朗朗的說到,“在下虛靈。見過各路英雄,這帝血乃我中原所有,絕對不能落入蠻荒蠻族手裡。”
一時間周圍原本空無一人的空中,陸陸續續出現了大概百十人,有穿紙衣的,有開了天目的念力強大的,有妖媚入骨的妖氣沖天的妖族,有頭上長角的蛟人。
竟然還有外國人,揹着闊劍,身上金黃色的鬥氣若隱如現,餘眉眉竟然看到了熟人。
泥人宮的和尚吳法,喬林和喬森竟然也在場。餘眉眉轉頭找了找,沒找到雲霓,也不知道泥人宮來了多少人。
熟人還不止一個宗門,在兵營逃跑的嚴冰赫然也在場。
還有一位大胖子,胖的離譜,一米八的身高,看着好像有七八百斤。走起路來地動山搖。
還有一位年輕人,站的筆直,配着一把劍,右手握着劍柄,人劍合一,很顯然是比較厲害的劍修。
還有一位人一出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身上陣陣黑色陰火將整個人都包圍在中間。一個厲害的火修。
明面上出現的高手已經近百,還有影藏在四處未曾出現的。
那拿到帝血的蠻人,看見人數衆多,自己鐵定保不住此血,猶豫了一下,張開嘴就要將那滴血吞進腹中。
一道白光,一顆白色藥丸像一道流星一樣,衝着那蠻族修士而去,那修士看着是一個藥丸,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將藥丸抓住。
藥丸在中途忽然加速,從蠻族修士手中劃過,然後再一次加速,就撞上了蠻族修士拿着帝血的手。
藥丸與手接觸後將拿着帝血的手擊穿,然後爆炸,將蠻族修士的手炸成血肉碎塊,然後包裹住那落下的帝血,又變成一個藥丸,繼續加速,幾個加速後消失在樹林中。
樹林中一個揹着簍子的農夫狀的老頭伸手捏住藥丸,將它放在一個小藥爐中,然後人飛快的就要離開戰場。
忽然老頭周圍的空間開始結冰,只一息就將老頭的腳凍在了地面上,然後冰凍沿着老頭的腳向上蔓延,老頭就變成了一個冰人,仍然保留着向前狂奔的姿勢。
在老頭前面幾米的地上出現一灘水,然後慢慢結冰,一個冰人慢慢從地面升起。等冰人完全站定後嚴冰出現在老頭面前。
嚴冰伸出右手手指朝老頭一點,從手指上升出一個冰凌,冰凌將老頭刺了個透心涼,老頭化成冰渣子碎在了空中。嚴冰取出老頭身上的藥爐。
嚴冰看了看藥爐並沒有收起來,而是朝着虛空一扔,那藥爐化成一道弧線就朝着餘光三人隱身的地方飛來。
餘光沒辦法,只能伸手一接。三人就從背後走向了前臺。
餘光手裡拿着藥爐,看都沒看就向着衆修士說到:“此藥爐是空的,帝血已經被那北極雪花門的修士拿走了。”
現場的修士立刻分爲兩撥,一撥看着嚴冰,一撥依然看着餘光。嚴冰把手一攤說到:“藥丸肯定還在藥爐中,我沒拿。”
餘光見衆人不信,將手中的藥爐扔給了無極門的虛竹。虛竹趕緊一伸手接住了藥爐,然後稍微一愣,衆人的目光又出現在了虛竹身上。
虛竹一個激靈,趕緊將藥爐扔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渾身血氣的修士,該修士在現場不顯山不露水,渾身氣血沖天,眼睛一眨變成血紅,再一眨又變成正常的眼珠。
這是一個血修,說不定只是一個血身而不是真身。崑崙有一個血妖門,以煉血爲道。屬於邪修,行蹤詭秘,平時難免蹤跡,這帝血出現,如果被他們得到煉化,整個宗門都會上一個臺階。
所以千里迢迢的趕來想分一杯羹,但現在帝血到手了又覺得燙手了。
這血修拿着藥爐萬分不捨的又扔給了邊上的那個大胖子。
大胖子看都沒看就扔給了邊上的喬森。喬森又一把扔給了邊上一個騎着頭上長角的馬的修士。那修士距離嚴冰最近,又一把將藥爐扔給了嚴冰。
嚴冰一愣,這藥爐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衆人將這藥爐當成了繡球,拋來拋去,都想的一樣的心思,等誰搶走了然後再去打劫。可現場誰都不傻。都不願意接着燙手的山芋。
嚴冰看了看手中的藥爐,嘆了口氣,又朝着餘光一扔。嚴冰本來是想將衆人的矛頭指向天機會,好報上次被馬爻暴打的仇,可餘光比猴子還精,根本就不接手,這倒出乎嚴冰的意料之外。
藥爐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就要再次落入餘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