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鍾校長。”李二膽一咬牙，提着手電筒便走了進去，另外兩人一左一右的隨着他，只是腿抖的似乎更厲害了。
“一羣膽小鬼。”鍾振國低罵着也向女廁走去。
“叼叄，跟我進去看看，敢不敢？”姓賦晨微笑着問道。
“敢，怎麼不敢，不敢是孬種。”叼叄大聲應着，拉了狄尚曲便大步跨去。
“哐……”
一個恐怖的聲音從女廁裡傳來。
“啊……”
狄尚曲和叼叄兩人嚇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靠，人家在裡面的都不跑出來，你們跑什麼跑了，瞧那熊樣兒。”姓賦晨看到兩人跑出幾十米外，卻又怕被說得怕的太厲害，停在那裡瞅着不敢再跑，卻也不敢近前，搖了搖頭，向女廁裡走去。
他還是第一次走進女生廁所，跟所有沒有偷窺過女生廁所的男生一樣，對其充滿了“好奇”。
只不過，一走進去，他還是失望了，其實女生廁所跟男生廁所並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蹲位，一樣的陰森，一樣的臭，唯一不同的，只是顯得要比男生廁所要乾淨得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站着解決小問題的男生，尤其是人多的時候，大部分人是隨處排放的。
裡面只有兩盞大概是5w到10w之間的節能燈，上面佈滿了灰塵，瞧那樣子，應該裝有很長時間了，估計是質量不錯，到現在還沒有燒掉。只是散發出來的燈光極是昏暗，予人一種冰冷陰溼之感，加上先前發生的事情，女生廁所裡的氣氛顯得極爲詭異而陰森，暗黑的一個個蹲位中，似乎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你，又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你的身邊摸索着，隨時都有可能向你抓過來。
先進來的安保隊長和鍾振國四人都還在，此時四人剛檢查完外面一排的蹲位，一個保安由於太過於緊張，一不小心，把手電筒摔下了沖水槽，此時正被李二膽罵着呢，那嚇跑叼叄和狄尚曲兩人的“哐”聲，估計就是手電筒跌落水槽時發出的響聲。
聽到腳步聲，包括鍾振國在內的幾人都回過頭來，李二膽的手電筒照在姓賦晨的臉上，看到是他，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個保安隊員低罵道：“這位同學，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李二膽卻道：“這位同學，你進來幹什麼？快點出去。”
姓賦晨不理他，一個人往另一排蹲位走去，而且是直接往最裡面的那格而去。
“喂，跟你說話呢，你幹嘛不回答，你哪個班的？”鍾振國先前也不相有鬼，但是進入到女廁之後，卻也被裡面的陰森氣氛給唬着了，其實心裡也是緊張的不得了，只是礙於身份，只有強裝鎮定。
“高二文班的，鍾副校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貌似剛纔在外面我說過了。”姓賦晨腳步並沒有停下來，此時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個蹲位前。
“鍾校長日理萬機，哪記得這麼多小事情。”李二膽拍着鍾振國的馬屁，又對着姓賦晨道：“同學，我讓你出去，你難道沒有聽到？不聽指揮，出了什麼問題，由誰負責？不行，這事我得跟你們班主任反映才行，她是怎樣管教學生的。”
姓賦晨意念已經放開，感覺到還行，便把意念的範圍放到了三米之內，聞言微笑道：“我能對自己的行爲負責，放心吧，有什麼事不用你們承擔的。”
“你是一個學生，哪由你來說這些話兒，在學校出的事兒，學校肯定會有一定的責任，這位同學，你還是出去吧，不要在裡面添亂子。”鍾振國似是想到了自己的職務，說話雖然振振有詞，卻也變得有些和藹起來。
“停……”
姓賦晨突然舉手沉喝道。
“什麼……”
四人都被他的突然舉動嚇了一大跳，三隻手電筒齊向他照去。
姓賦晨舉手擋住射在臉上的光，另一手指着離他最近的一個保安道：“麻煩你，遞你手上的手電筒給我。”
他此時突然變得異常的嚴肅，說話雖然客氣，卻隱然有一股令人不敢違抗的威儀。
“我憑什麼聽……”
那人剛說得幾個字，卻看到姓賦晨移開手後現出的似是會發光般的眼睛，只覺得胸口一堵，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對面傳來，後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跨前兩步，伸手將手電筒遞了給他。
姓賦晨接過手電筒，直接走到倒數第二個蹲位處，蹲了下去，用手電筒在下面照着什麼。
“難道他有什麼發現？”問這句話的，是那個嚇掉了手電筒的保安，本來以常理而言，“發現”兩字大多是讓人興奮的，就算是發現了某某人的花邊新聞，也能讓人大議一番，可是他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卻予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他們是來調查女廁鬧鬼事件的，而且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陰溼的廁所裡、滿是蚊子嗡嗡飛舞的環境之下，“發現”對於他們來說，在內心深處是多麼避諱的事……寧願什麼也沒有發現，只不過是虛驚一場，那些女學生都是被蚊蟲叮咬得迷糊了，伸手拍蚊子的時候，卻誤以爲是被鬼摸到了。
鍾振國都感覺到自己的脊樑骨涼嗖嗖的，卻不得不強自忍着內心的震駭，故作鎮靜的問道：“那個同學，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有，而且看起來問題比較嚴重。”姓賦晨蹲在那裡並沒有起來，肅然道。
“哦……”
四人又是一驚，忙一起繞過姓賦晨那邊，走到他在的那個蹲位旁邊，只見他正打着手電筒仔細瞅着水槽的下面。
“鍾副校長，你來看。”姓賦晨指着下面，擡起頭來讓鍾振國過去。
“下面髒兮兮的，能有什麼東西。”一個保安壓着聲音道，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有些微微顫抖，儼然他是以此來壯膽。
“那是什麼？”蹲位不大，鍾振國只能是擠到姓賦晨的旁邊，沿着他的手指方向往下望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說實在的，剛纔他們四人都是拿着手電筒隨便照了照，並沒有象姓賦晨這般拿着手電筒仔細的觀察，所以他並不知道剛纔那邊那一排有沒有這樣東西。
“鬼沫。”姓賦晨淡淡的道。
積滿了污垢的槽底，有一塊相對較厚的積垢，積垢的上面，此時覆蓋着一層象是綠色的鼻涕樣的東西，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閃着詭異的光澤，其中似有無數小細菌在蠕動着……
“鬼…鬼……沫？”鍾振國已經駭得說話都結巴起來：“鬼……沫是……是什麼東西。”強自忍着，最後終於還是能說上了一句比較順的話語來。
“所謂鬼沫，就是鬼的唾液，俗稱鬼的口水。”姓賦晨解釋道。
“真的……真的有鬼……”鍾振國再一次被駭鎮住了：“這個同學，這可不是兒戲，傳出去的話，會引起騷亂的。而且鬼本來就是迷信的東西，如果傳到上面，我們怎麼解釋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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