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大方僧唱了一個佛號,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實不相瞞,施主所得的這本《神肉經》本是貧僧年前在一個古洞中偶得之物,幾日前被一年輕人以卑劣手段騙走,說來這是一件很不光彩之事。”?
“這——”姓賦晨一愣,旋即笑問道:“卻不知,大師所見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一個臉『色』蒼白、看起來病怏怏的姓玄的年輕人?”?
“阿彌陀佛!”大方僧慚愧地道:“不錯,這年輕人的確自稱姓玄,看起來弱不禁風之樣,此子佛『性』極佳,偶遇之下,貧僧與他談起佛法,他侃侃而談,有些見解貧僧是十分佩服的。?
“貧僧與他一見如故,與他在一破廟中一呆就是兩天兩夜,卻不曾想,貧僧去小解之時,他卻偷了貧僧包袱中的《神肉經》……”?
姓賦晨見他傷心難過之樣,微笑道:“大師佛法高深,怎麼對於得失還看的這麼重?我雖然年輕,卻也知道佛家講的是因果,大師喜論佛法是因;與那姓玄相識談佛,那是緣,只不過卻是孽緣;而大師的《神肉經》被他偷走,卻是果。?
“因,緣,果?”大方僧一愣,低唱了一聲佛號,慚愧地道:“旋主之話,猶如當頭棒唱,失經之後,貧僧心痛失去佛門如此奇經,是以心中一直不快,路經此處之時,方纔與小道子,啊,不就是司馬道友比拼鬥氣,若不是得施主點醒,只怕貧僧還執着於失去寶經的痛愧之中。多謝施主點醒!”?
姓賦晨心中暗笑,他知道《神肉經》是大方和尚之物後,心中害怕這和尚向自己討要回去,又看到大方和尚傷心難過之樣,便胡扯了一番,想不到還真成功了,這大方僧倒感激起他來。?
其實大方僧也算得上是佛門中的高僧,對於佛家的因果緣孽哪有不懂之理。只是這《神肉經》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他在天山的一個古洞中偶得,一看之下便知這是佛門無上重寶,他已然把得此佛門重寶之事湊報掌門,不曾想在半路上被竟被軒轅凱一騙去。?
他縱然佛法高深,但佛門弟子極爲尊師重輩,他得《神肉經》之事已然報知遠在普陀山上的掌門,他在半路上丟了《神肉經》,空手而回便是犯了欺騙師門長輩之誡,是以他纔會動了嗔念,以大方僧的佛門修爲,就算沒有姓賦晨的點醒,少則兩三日,多則五六日之後,大方僧也會自悟。?
只不過姓賦晨的“胡扯”卻恰好對時候,讓大方僧提前醒悟了過來。?
姓賦晨心念一轉,便即道:“大方大師,大師法號‘大方’,想必是一個爽快大方的高僧了?”?
“阿彌陀佛,不敢。”大方僧微唱佛號道:“貧僧法號乃是師尊所取,‘大’者,達也,即聞達之意;‘方’者,十方之意。?
“師尊對於貧僧的法號,曾言道:大方吾徒,十方佛土中,東方善德佛,南方栴檀德佛,西方無量明佛,北方相德佛,東南方無憂德佛,西南方寶施佛,西北方華德佛,東北方三乘行佛,上方廣衆德佛,下方明德佛,十方諸佛中,爲師不要你聞達於十方諸佛,但得一佛之緣,吾願足矣。?
“因此,貧僧大方法號,乃是貧僧師尊對貧僧的勉勵之意,與施主的‘爽快大方’之意實不是一個意思。”?
姓賦晨哪裡知道他隨口胡諂,這和尚竟然認真的解釋自己法號的意思,聞言也不以爲意,微笑道:“這十方諸佛,無一不是佛法無邊的佛陀,我想他們一定也是都是大方之人,所以大師的師父纔給你取法名‘大方’,我想你師父一定也想讓你做一個大方的人吧?”?
大方僧哪會想到他跟自己討論自己的法號,其實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入套而已,姓賦晨點醒他在先,他覺得姓賦晨一定是一個對佛法有着極高悟『性』的人,自然不會想到姓賦晨會是在胡扯。?
“這個……師尊卻是未曾告訴過貧僧,或許師尊是有這個意思吧,多謝施主指點,貧僧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問問師尊。”大方僧恭敬地道,心中想道:“難怪小道子對這個少年如此尊敬,原來這少年施主佛法高深,我幾十年都沒有悟出師尊給我取法號‘大方’,其實卻也有讓我‘爽快大方’之意。”?
姓賦晨也沒有想到自己胡扯這和尚竟然也信以爲真,聞言笑道:“那就好,我知道大師一定是個爽快大方的得道高僧。如此我想,我想要把《神肉經》手抄一本副本留下來參詳,我想大師一定不會有意見的吧?”?
“沒有沒有,貧僧那個……”大方僧連忙應道,可話一出口,卻發現好像不大對勁,要知道《神肉經》雖然是他在古洞中偶然所得,但《神肉經》其實是他師門遺失了幾百年的無上修煉典籍,就算是他,雖然他看過其中的內容,但是若是沒有掌門人的應允,他也是不敢擅自修煉的。?
可是現在姓賦晨不但要參詳《神肉經》,還要留下手抄本,說來他根本就沒有權利應允,是以話一說出口,他立即後悔了。?
姓賦晨卻不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一見他猶豫,便搶着道:“如此多謝大師了。其實《神肉經》乃是佛門無上經典,若是我執了貪念,完全可以不把得到《神肉經》的消息告知大師你,而是留下來自己參詳,只是那麼一來,豈不是有違天道??
“是以,我這才決定把《神肉經》交還大師,至於徵求大師你的意見,想要一本手抄副本,實是我神魂與肉身的修煉碰到了很大的問題,故大膽相求,還望大師你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