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尊敬的旅客朋友,從南城開往雲滇昆城的K17次列車已經從前方站開過來了……列車進2道,請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旅到4號剪票口剪票進站。
”火車站女廣播員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來,流芳市老火車站候車廳裡的乘客們便有很多人拿着自己的行旅很聽話地站了起來往4號剪票口涌去。
一個約莫十八九歲、脖子上掛着一個小揹包的清秀少年從座位旁邊抓起一個大揹包,兩臂一伸,刷刷兩聲,乾脆利索地把包背在了背後,右手抓起另一個紅『色』的中號揹包一甩,挎到了左肩上,隨後左右兩手同時拎起一個灰『色』的蛇皮大包對着坐在座位上竊竊私語的一老一少笑道:“爺爺,貝兒,該進站了。”
這一老一少,老的着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絲綢唐裝,鬍鬚梳理得甚是光潔漂亮,滿面紅光,頭髮雖白了大部分,整個人看上去卻是神采奕奕,沒有一點老態龍鍾之樣;
這少的呢,則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美少女,一頭微卷的棕『色』長髮,一張略帶叛逆卻精緻得不成樣子的臉蛋,白裡透着紅,一雙晶瑩剔透的秋水明眸,好像會說話一般;小巧健潤的嘴脣;一條稍顯寬鬆的灰褐『色』休閒七分褲,一件袖子如燈籠一般的紅『色』束腰襯衫,卻掩不住裡面那婀娜絕代的風姿。
聽到少年的話,少女才站了起來嘟着嘴埋怨道:“火車怎麼現在纔來,這裡空氣悶死了。”說着也不管少年全身都掛滿了包包,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緊緊箍着少年的手臂膩聲道:“小晨,快列車廂裡的空氣好嗎?會不會跟這裡一樣悶?”
少年聳了聳肩,微笑道:“我也沒坐過快列,高速列車倒是坐過幾回,不過火車屬於人羣集聚的地方,估計空氣好不到哪去,不過嘛,隨意而安,誰叫爺爺坐不了飛機呢。”
老人咳嗽了兩聲,淡淡地道:“並不是我坐不了飛機,而是飛機無福載我,可惜,可惜,遺憾,遺憾呀!”
那樣子,彷彿真是爲飛機不能載他而深感遺憾。
少年與少女對望一眼,均自哈哈大笑起來。
不用說,這一老兩少便是前往雲滇司馬家去退婚的姓賦晨、趙貝兒及趙暮老爺子三人了。
趙暮有恐高症,所以不敢坐飛機,而且從流芳市到雲滇路途遙遠,山路險惡,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去也很不安全,所以姓賦晨和趙貝兒只好陪着老爺子坐火車了。本來趙晉說要派幾個保鏢跟着保護,順便一路幫他們打理的,也不知道這趙老爺子悄悄跟趙晉說了兩句什麼,趙晉便打消了那個念頭。
就這樣,姓賦晨就成了免費的苦力。
“嘭嘭”兩聲響中,姓賦晨終於把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個小揹包之外的包包都放了下來,看着坐在臥鋪座位上一臉平淡的趙暮問道:“爺爺,你這兩袋除了衣服還有什麼呀,好重,每一個至少有一兩百斤。”
一邊說着一邊把脖子上的小揹包拿下遞給趙貝兒,把兩個中號揹包放到了行旅架上,擺好兩個大蛇皮帶,這才坐到了趙貝兒的旁邊。
老爺子悠哉悠哉地道:“也沒什麼,上次聽清山兄說對我們流芳市的奇石很感興趣,所以我就讓貝兒他爸爸幫我找了幾塊,就當是送給清山兄的小小禮物吧。”
“石頭?”姓賦晨一陣暈菜,當真是欲哭無淚啊。
如果是什麼金銀玉器之類的,辛苦倒也值得,可是讓他扛着一堆石頭去雲滇,也太折磨他了吧——雖然他也知道奇石在南方也是鼎鼎大名,價值上千萬的奇石並非屬於罕有。
從流芳市到司馬家,他聽趙貝兒說過,如果不坐飛機的話,至少要三四天才能到達,途中還要轉幾次車,如果司馬家的人知道他們前去的話,肯定會派車到昆城來接,可是這趙老爺子倒好,說想要給司馬清山一個“驚喜”。
好了,原來這“驚喜”得要姓賦晨這個趙家未來的女婿一路拎着兩三百近重的石頭長途跋涉幾天送去。
姓賦晨雖然身具兩股神奇的力量,可是此時身體的強度遠遠無法跟上力量的掘發,所以他輕易是不敢用這兩種力量的,進站以來,除了要拎着這幾百斤重的行旅外,手臂上還得時常掛着一個美麗的大活人——趙貝兒,其辛苦可想而知。
他們坐的車廂是高級臥鋪車廂,一個小車廂只有對臉上下各兩共四個鋪位,而且也顯得挺寬敞,環境衛生也還過得去,雖然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卻也比在候車大廳裡好多了。
“車子開了,小晨,看來我們這個車廂只有我們三個人啦,這樣也好,如果多一個外人進來,別提多彆扭。”火車的轟鳴聲響起,感覺到火車正慢慢向前而去,趙貝兒趴在上鋪看着躺在下面的姓賦晨笑道:“而且你也不用睡下鋪了,可以睡到我對面的上鋪來啦。”
姓賦晨微笑道:“車票提示對號入座,等一會吧,如果真沒有人我再上去,不然爬上爬下的浪費體力。”
“哼,我不管,一會如果有人進來,你一定要想辦法跟他換位置,我纔不要跟別人睡對鋪,萬一來的是一個『色』狼怎麼辦?”原來老爺子連買票的事也管,說不能特殊化,買到什麼就什麼,結果是兩張下鋪票,一張上鋪票,怪不得這丫頭見火車開了那麼高興。
說到『色』狼,趙貝兒腦子裡不禁浮現出一個頭發蓬『亂』、鼻『毛』長長、嘴巴大大,一邊挖着鼻屎一邊猥瑣的盯着自己看的男人模樣來,渾身不禁打了個寒戰。
“嘿,這樣呀。不過跟人家換位子畢竟不大禮貌,我看這樣吧,我跟你先換位,我睡上鋪,你睡下鋪好了,跟爺爺對鋪,那就沒問題啦。”姓賦晨爬了起來道:“如果後面沒有人進來,我們再一起睡上鋪好了。”
“好吧,反正這上鋪矮矮的,感覺好壓抑。”趙貝兒越想越怕,便從牀上爬了起來。
姓賦晨伸手過去想要扶她下來,便聽到車廂門打開的吱聲,趙貝兒秀目微瞥,突然又躺了下去道:“不用換了,你好好呆在下鋪吧。”
姓賦晨感覺到奇怪,便聽到後面傳來了一個很好聽、很溫柔卻又帶着無比嫵媚的聲音:“請問,這是14號車廂嗎?”
回過頭去,他不禁呆住了,心道:“好媚好柔好漂亮的女子!”
一個着橙『色』襯衫、黑『色』貼身西褲、戴着一副小巧精緻的金絲眼鏡的女子怯生生地站廂門口。
“是啊,這是14號車廂,姐姐你的車票是14號的嗎?”姓賦晨此時還站着,自然很“自然”地負責起“接待”任務來。
“大『色』狼!一見面就叫人家姐姐,噁心不你?”趙貝兒在他後面以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酸溜溜地低斥了一句,姓賦晨卻只當沒聽見。
“嗯,應該沒錯。”女子對着姓賦晨嫣然一笑,把左手上拿着的票湊到眼前看了看,很肯定的道,然後拖着行旅箱盈盈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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