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皇甫宇妮一聲驚呼,軟撲到他的身上,姓賦晨哎喲一聲驚叫,她立即又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嗔惱地瞅着他,那又羞又惱的樣子,象是一朵雨後初綻的花蕾?
“你怎麼樣?壓疼你啦?要不要叫醫生?”皇甫宇妮卻顧不得羞澀,看到他緊皺眉頭的樣子,着急地問道。?
“沒事,你那麼軟,怎麼可能壓疼得了我。”姓賦晨其實全身就象是散了架一樣,骨頭象是被拉扯開裂一般的痛,但是見到她因着急而變得完全失卻了她穿着軍裝時的冷酷樣,心中卻是舒爽至極,強忍着劇痛嘻嘻笑道:“就算痛也值哩,我喜歡給妮妮你壓着。”?
“你……痛死你活該!”瞧他厚臉皮的嬉笑輕佻樣,皇甫宇妮氣惱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嗔斥道。?
“哈哈……”姓賦晨想要大笑,卻感到全身骨頭一拉一扯,象要散架一般,趕緊強忍着再次皺起了眉頭。?
“獵人,你……是不是很痛?我叫醫生——”皇甫宇妮是真急了,便要摁動牀頭緊急呼喚鈴。?
“別別別,不要。”姓賦晨忙阻止道。?
“你都痛苦成這模樣,不叫醫生怎麼辦?”皇甫宇妮急道。?
姓賦晨儘量保持了呼吸的平緩,緩緩笑道:“我這情況醫生來是沒有用的。”?
皇甫宇妮道:“怎麼會沒用呢?”?
姓賦晨笑道:“那我問你,你把我送醫院幾天了,醫生都做給了做了些什麼?”?
皇甫宇妮一愣,旋即道:“除了做檢查,打營養『液』,好像什麼也沒有做,只說讓你躺着別『亂』動。?
“那就是了。”姓賦晨微笑道:“我的情況我是最清楚的,醫生其實幫不了我什麼,我就這樣躺着,過幾天就會好了。”?
“真的不用喊醫生?”皇甫宇妮還是很擔心。?
“真的不用。”姓賦晨笑道:“要是你擔心,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該怎麼才能幫到我。”?
“你……我纔不上你的當。”皇甫宇妮見到了他眼中的狡黠,想起剛纔的曖昧,粉臉一紅,輕嘖道。?
“好啦,妮子,不跟你開玩笑啦。”姓賦晨微笑道:“你告訴我,這一輪的大比武最後怎麼是我們暴龍三分隊贏了?是不是你故意讓的?”?
“你叫我什麼?”皇甫宇妮一愣,俏臉微紅地問道。?
“妮子啊,你不喜歡?”姓賦晨笑道,旋即又不正經起來:“要不,我叫你親親妮妮兒好了?”?
“不要,你喜歡叫妮子就妮子啦,什麼親……那個的,噁心死了,叫的人家雞皮疙瘩都飛出來了。”皇甫宇妮趕緊道,不敢再在這個問題上跟他扯,旋即道:“我們也不是讓你們,是首長們的一致決定。”?
“首長們的一致決定?”姓賦晨奇道:“這麼說來,最後一局沒有再比了,而是直接判給我們暴龍三分隊成爲最終的勝者?”?
皇甫宇妮道:“是的。誰也沒有料到這一次的叢林對抗演練會出現這麼兇險的事情。而在應對這些事情的過程中,你們暴龍三分隊的整體表現以及你個人的表現都充分說明了你們分隊的個人能力和整體作戰協調能力都要較我們高很多,加上你是爲了救人才受的傷,所以纔有了這樣的比賽結果,首長們決定的時候,還徵求過我們的意見,大妞、漩渦都十分認可首長們的判決。”?
“那你呢?你只說大妞和漩渦的意見,怎麼不說你的意見?”姓賦晨倒不是很在意什麼結果,聞言笑道。?
“我自然不服氣了。”皇甫宇妮白了他一眼,似是怪他多此一問:“所以等你完全恢復了,我要好好的跟你打一架。”?
“是麼,在哪裡打?”姓賦晨被她可愛的媚眼電的渾身一激凌,目光從她婀娜的身段上掃過,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笑道:“我最喜歡跟你這種可愛而又漂亮的女孩子打架了。”?
“你……你這人,總是沒個正經的。”皇甫宇妮感覺到他目光的曖昧,又羞又惱地道。?
“人生苦短,生死禍福瞬息間,若是事事正經,活的豈不是很累?”姓賦晨凝望着她的眼睛,突然說出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話來。?
“看起來你應該比我還小吧?說的好像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似的,也不知羞。”皇甫宇妮瞪了他一眼道。?
姓賦晨幽幽嘆道:“也許你真說對了,我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走完了人生的九磨八十一劫,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返老還童、迴光返照罷了。”?
“胡說八道。”皇甫宇妮低斥了一聲,卻似是不想再勾起他某些思緒,重新坐了下來,默默的瞧着他,不再說話。?
“妮子,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我,好不好?”姓賦晨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很認真地道。?
“嗯。”皇甫宇妮沒有避開他的目光,乖巧地應道。?
“我一直拿捏不準備,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姓賦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道。?
“誰……誰喜歡你了?真是臭美!”皇甫宇妮終於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眼神躲閃的移了開去,輕斥道。?
“我說真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說話。”姓賦晨卻很嚴肅地道。?
“就在……就在那個坑洞中,你……你霸道的輕薄人家的時候……”皇甫宇妮終於抗不住他的目光,經細若蚊嘶的聲音道,說罷卻低下了頭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俏臉滾『蕩』,恨不得找個地洞穿將進去,這傢伙,哪有這麼問一個女孩子話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喜歡上他的時候,竟然是在別人看來最令一個女孩子怨恨反感的時刻,後來想起,讓她有一種無地自容之感,她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有一些不大正常,自己怎麼會那麼賤,竟然會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他??
他數番救過自己,但是予自己的最多是觸動了心中的某根弦,說不上喜歡,可能感動更多一些。但是在十幾二十米深的暗黑坑洞中,這傢伙做了一個男人最沒有風度的壞事,輕薄了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卻在那個時候深深地喜歡上了他,這究竟是孽還是緣?她說不清楚,姓賦晨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