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貝兒出生之後,與司馬賢侄多番相處,司馬賢侄對貝兒很是喜歡,而貝兒與司馬賢侄也相處得很好,所以我與有情兄,也就是司馬賢侄的父親,我們有見於此,在口頭上都認可了這門親事,上次司馬伯父攜司馬賢侄過來,便是想把這件事給以訂婚的形式定下這門親事。
及後纔出現了貝兒反悔這檔子事。
“只是司馬伯父他老人家很是喜歡貝兒,也很想貝兒成爲他們司馬家的媳『婦』,加上趙家大部分人都不同意退婚一事,說這樣會影響到我趙家的聲譽,所以雖然司馬賢侄自己提出退婚,究其原因,根源卻不在他,所以這婚也就沒有退成。
“也就是說,貝兒與司馬白現在仍有婚約在身,在這婚約沒有解除之前,貝兒是不能結交男朋友的。在貝兒婚約這件事情上,我自問沒有做錯。”
“好一個沒有做錯。”姓賦晨見他言不由衷,心中怒意漸泛,他看到趙貝兒眼中已然有淚珠兒盈眶,便面無表情地道:“那我敢問伯父,貝兒是不是你的女兒?”
“貝兒當然是我的女兒,是我趙晉唯一的,也是最最疼愛的女兒。”趙晉看着盈盈欲泣的趙貝兒,心疼地道。
“貝兒既然是你的女兒,也就是說她是一個人,是一個有思想、有思維的正常人,是吧?”姓賦晨上前半步,聲音卻越來越冷,衆人都聽得出他語句中的憤怒之意,一股強大的氣勢正慢慢的在大廳中漫延開去,年輕的噤若寒蟬,老的一時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卻均也被他那強大的氣勢所壓,沒有人出聲喝斥。
趙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作爲一家之主,他不可能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在表面上表『露』出來,聞言緩緩地道:“那是自然,但這又怎麼樣?”
姓賦晨冷冷地道:“這麼說來,貝兒就不是一件貨物,不是一件你們趙家任何人可以拿她去做交易的貨物,你們雖然是貝兒的長輩,卻沒有權力去幹涉她的自由。
“如果貝兒她自己同意,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們沒有徵求過貝兒的意見,而只是爲了什麼信譽、什麼面子想當然爾地答應了下來。這樣對貝兒公平嗎?你們有理過貝兒她的感受嗎?”
趙晉在他強大的壓力之下,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但是姓賦晨的冰冷斥問,卻激起了他的傲氣,冷冷地道:“貝兒是我的女兒,她身體裡流的是我趙晉的血,是我給了她生命,難道她的終身大事,我這個做爸爸的就不能做主?”
“哈哈……”
姓賦晨大笑起來,聲音如警世鳴鐘一般,將衆人的耳膜震得嗡嗡直響,人人均覺得心口如被堵住了一般,難受極了,笑罷環掃衆人一眼,冷冷地道:“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母的確是給了兒女生命,也將她們養育成人。
“可是,”姓賦晨霍地轉身,冰冷的目光望向下面那些一臉不屑的望着他的衆人,森然道:“那是爲人父母者的責任,你們如果拿自己應盡的責任來威脅自己的子女,左右她們正常生活的自由,甚至讓她們去犧牲、去換取自己的利益,說句難聽的話,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尊敬,我很鄙視他們。”
趙晉和趙冀等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不錯,姓賦晨說的本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這世上多有生兒生女置之不理的人,有的更是狠心的把她們棄在路邊任其自生自滅,他們也很鄙視這樣的人。
但是當他們儘自己爲人父母的責任把兒女養大成人時,卻以此去威脅兒女,甚至於用他們去做犧牲,去交換自己的利益,這與那些生了子女棄之不理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趙貝兒看到他跟父親鬧得越來越僵,心裡不禁着急,求助似的望向母親,長孫素怡臉『色』也是很難看。
“好一個言詞犀利的小夥子。”便在此時,大廳門口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姓賦晨回頭望去時,看到一大幫趙家年輕人都涌到了大廳門口,簇擁着一個身着唐裝的老人走了進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趙門長輩也都站起來迎接。
“爺爺來了。”趙貝兒也撇開姓賦晨跑了過去。
姓賦晨已經聽到那些趙家年輕人都甜甜的“大爺爺”叫了起來。只不過老人炯炯有神的目光卻只落在他的身上,自下而上(姓賦晨當時心道:這老頭子的愛好竟然是相同的,只不過我是這樣看女孩子,他是這樣看男人),最後停留在姓賦晨的臉上。
“小晨,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爺爺。”趙貝兒不知道從誰的手裡搶過了趙暮的一邊手,走到前面便對着姓賦晨道,又向趙暮介紹了姓賦晨。
“見過爺爺。”姓賦晨恭敬地給他行了一禮。
“呵呵,這稱呼老夫可不敢當,等你真的成了貝兒這丫頭的夫婿再叫吧,現在這樣稱呼老夫,爲時尚早。”趙暮上下打量着他笑道,眼中閃着難以捉『摸』的光芒。
“那晚輩就叫你趙爺爺吧。”姓賦晨微笑道。
“好,好,好小子,反應倒是很快。”趙暮笑道,在趙貝兒的攙扶下,坐到了前排桌子右方第一張椅子上。
姓賦晨微笑不語。
趙暮看了趙晉一眼,笑道:“晉兒,你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偌大的一個趙家,竟然被這一個外來的小夥子斥得啞口無言。”
趙晉尷尬地笑了笑,把剛纔發生的事簡單跟他說了一遍,趙暮目光不斷的瞥向姓賦晨,眼神令人捉『摸』不定,姓賦晨則是一臉淡定,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變化。
等趙晉說罷,趙暮撫須笑道:“不錯,這小夥子挺對我胃口。”
在場的趙家衆人聽到他這麼說,大部分人均是臉『色』變得很難看。須知趙暮雖然不再做趙家的家主,但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是最高的,如果他贊同姓賦晨的話,那麼這件事很有可能便會往他們所不想的方向發展。
長孫素怡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趙晉剛想說些什麼,趙暮又道:“不過,小姓啊,你說的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卻並不能成爲說服我趙家以及司馬家的理由。做人,是不能只考慮面前或者是狹窄的一點的,我們趙家與司馬家相交近二十年,其中牽小涉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不要說我趙家不會同意解除這門親事,就是司馬家也不會輕易罷了。
“在家族利益和個人利益面前,我們除了要考慮個人利益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要顧及家族的利益。這件事於情於理,我們都要給司馬家一個說得過去的交待,這是信譽問題,而不是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人無信而不立,如果我們趙家人不講信譽,那與那些不忠不義之徒又有什麼區別?”
姓賦晨淡然笑道:“趙爺爺的意思是說,如果晚輩能想到一個足以說服司馬家的理由或者可以解決此事的辦法,而這理由或是辦法既能解除掉貝兒與司馬白的婚約,又能顧及趙家的信譽的話,趙家也不是不可能不答應讓晚輩以晚輩的辦法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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