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嘍!”
約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夥計開始上菜…
首先上的便是那狀元菜,與胭脂鵝脯,當然還有一壺女兒紅。
“嘿!還行嘛。”
楚嫣嗅了嗅裝滿各種食材的佛跳牆,當下讚了一句。
畢竟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對,是珍貴的食材,往往只需最樸素的烹飪,這樣才能保留菜品的原汁原味。
雞精、味精固然好,但有些時候真的沒必要!看來這飄香樓並非外面傳的一無是處。
“小姐請用。”
婉柔很乖巧的爲楚嫣乘了一碗。
“嗯嗯,好啦,你吃你的。”
楚嫣一笑,接過碗筷,對婉柔說了一句。
“謝謝小姐。”
婉柔點頭,隨即開始動筷,不過與楚嫣一起吃飯,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菜是越上越多;因爲桌子拼的很長,這時侍女們的作用便開始體現了。
“那個什麼什麼雞…”
楚嫣指着遠處一隻叫花雞,隨口說了一句,
侍女急忙將雞肉遞了過來…
楚嫣嚐了嚐,隨即無奈一笑,暗道:看來貴的纔有特色,一般的菜餚確實不如鴛鴦樓。
“來,柔兒陪小姐喝一杯。”
楚嫣舉起酒杯,看着小臉通紅的婉柔,笑道。
“是,小姐。”
婉柔趕緊應是,隨後陪楚嫣喝了一杯。
“咳咳!”婉柔掩脣輕咳,許是被酒水嗆的。
楚嫣一笑:“算了算了,柔兒還是吃菜吧!”
“無礙,小姐,柔兒要敬您的再造之恩。”
柔兒起身,再次端起酒杯,眼圈微紅的看着楚嫣,輕聲道。
楚嫣見婉柔是認真的,當下一笑:“好。”
酒杯輕碰,曲聲悠揚,一主一僕,挽袖對飲…
楚嫣的飯量着實有些嚇人,一旁的是侍女已經看傻。
三樓拐角的公子看着楚嫣,嘴角抽搐,暗道:怎得如此不雅,但好在俊俏。
想罷,那公子再次將視線投向了小臉微紅的大丫頭,暗道:這丫頭倒是長開了,嗯嗯,不錯。
半個時辰後:
楚嫣望菜興嘆:“不行了,這次吃不了!”話落,楚嫣看向早就吃好的婉柔,笑問:“柔兒,吃好了嗎?”
“嗯……嗯,小姐,柔兒吃好了。”
婉柔好像有些微醺。
楚嫣點點頭,隨即聯繫小雨,取了一顆醒酒膠囊,然後突然塞到婉柔嘴裡。
婉柔從不質疑楚嫣,當下乖乖吞下,隨即便感到一股清涼直衝腦門。
“誒!小姐?”
婉柔瞬間清醒。
楚嫣伸出手指做噓聲狀;婉柔會意點頭。
“夥計,吃好了,算賬!”
楚嫣飲盡杯中酒,隨後將酒杯輕輕放到桌案之上。
“好嘞!”
夥計早已等待多時,一聽要結賬,當下一個閃現,幾乎瞬間來至楚嫣一旁,然後笑盈盈的將三張單據遞上…
“嘿嘿!小姐,一共是二十二兩二錢二分銀,不過當家的說了,算您二十二兩即可。”
夥計挫着小手,熱情報價。
楚嫣點點頭,隨即將銀票遞給了夥計。
夥計趕忙接過銀票,因爲數額較大,所以夥計準備去三樓換錢。
“等等!”
這時,那位公子哥伸手攔住了夥計。
“少爺,小的去給這位小姐換零。”
夥計一看是自家少爺,急忙點頭哈腰,隨後一指看過來的楚嫣二人,解釋道。
那公子兩指捏過銀票,隨後打開摺扇,緩緩走至楚嫣身旁,拱手行禮,笑道:“在下程玉堂,字;溫玉;敢問小姐芳名。”
楚嫣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白嫩陰柔,五官尚可的年輕公子哥,暗暗一笑,心道:竟是個娘炮兒!
婉柔有些緊張,但出於本能,還是站在了楚嫣身前,儘量不讓這程玉堂來打量楚嫣。
楚嫣一笑,抱拳回了一個江湖禮:“紫楚嫣,字:語嫣。”當然,這是楚嫣餬口一週,自己哪有什麼字。
程玉堂輕輕揮動摺扇,嘴脣微翹,一臉溫柔的盯着楚嫣,笑道:“語嫣,真是個悅耳的名字!”
楚嫣心中冷笑,暗道:弟弟太嫩了吧!姐可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還想着釣姑娘呢。
“那麼,程公子,您拿着嫣的銀票是什麼意思呢?”
楚嫣沒有接話,而是看向程玉堂手中的銀票,淡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根據大梁律法,百兩銀票在本樓使用,是要本人登記簽名;以防銀票出處有了問題,官府追查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程玉堂收了摺扇,淡笑出聲。
“柔兒,有這麼一說嗎?”
楚嫣不懂,隨即看向婉柔,問道。
“回小姐,婉柔不知!”
婉柔確實不知,畢竟楚嫣給的碎銀還未花完,那四百兩銀票婉柔動都未動;而婉柔曾經也沒見過銀票,所以只能如實回答。
楚嫣點點頭,隨即又看向夥計,問道:“是嗎?”
夥計一看程玉堂也看了過來,隨即眼珠一轉,急忙笑道:“是啊小姐,小的這不正要去三樓請少爺嗎!畢竟這面值太大了。”
楚嫣呵呵一笑,看向程玉堂:“那好,你說該如何登記。”
“語嫣姑娘請隨在下來!”
程玉堂伸手做出一個請上樓的手勢,笑道。
婉柔心裡不安,總覺得這個看着白淨的公子沒安好心,於是便拉了拉楚嫣的袖口,小聲在楚嫣耳邊道:“小姐,婉柔覺得這不太對勁兒。”
楚嫣暗笑:不對勁兒好啊,正好本姑娘手癢了。
“無礙,柔兒莫慌。”
楚嫣對婉柔輕聲安撫了一句,隨即跟着程玉堂上樓。
婉柔有些着急,但還是一跺腳,緊跟着楚嫣上了樓。
“程公子,怎麼這麼久,還玩不玩了。”
楚嫣一上樓,耳邊便傳來這麼一句。當下一愣,隨即尋聲看去,暗道:好傢伙,這三樓居然是個賭場!!
“劉公子稍等,在下先爲這富家小姐找了銀錢。”
程玉堂和煦一笑,隨即對着一座身着錦衣綢緞,且各個帶着丫鬟或小廝的公子們行禮,笑道。
“喲!哪家的小姐,我怎麼沒見過啊!”
“嘿!真俊,小妹妹你叫什麼,過來陪哥哥玩兩把。”
“……”
這回婉柔徹底害怕了,當下拉着楚嫣的袖子,不想讓楚嫣在上前。
程玉堂見狀急忙一指前臺,笑道:“紫姑娘莫慌,只是在這裡籤個字;還有,咱們這裡在官府是有備案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楚嫣呵呵一笑,隨即上前。
程玉堂在櫃檯取了一份單子,隨即提筆將銀票上的序號以及年號寫上,然後又寫了一些聲明,這才遞給楚嫣,讓楚嫣過目。
“鴻福十三年制、凖足制錢:壹百兩、(工)字:I0刂、I0蘭、號……”
楚嫣看了看單據上寫的,又對比了一下銀票上的字符,這才點點頭。
“請姑娘將住址、姓名,填寫在這裡。”
程玉堂暗暗冷笑,隨即面色如常,一指單據空白處,道。
楚嫣沒有去拿程玉堂遞過來的毛筆,而是在懷裡取出一支鍍金鋼筆,隨即寫了一套連筆,卻能讓人看懂的字跡:東郊紫府、紫楚嫣。
程玉堂一愣,隨即便死死盯着楚嫣手裡的鋼筆…
“小姐,您的字好奇怪,但很漂亮。”
婉柔有楚嫣給的碳素筆,也有筆記本,當然也見過楚嫣寫的簡體字。
但今天這個霸氣的連筆,婉柔還是第一次見,當下竟忘了害怕,而是一臉崇拜與驕傲的看着楚嫣。
“柔兒,送你了。”
楚嫣見程玉堂盯着自己的鋼筆,當下將那金燦燦的鋼筆丟給了婉柔。
婉柔一驚,急忙接住:“小……小姐?這!”
“小姐送你的,收好哦!”
楚嫣摸了摸婉柔的腦袋,笑道。
“嗯”婉柔輕輕捧着鋼筆,重重點頭。
“那麼,現在可以找錢了吧?”
楚嫣突然看向出神的程玉堂,淡笑出聲。
“奧!那是自然。”
程玉堂回過神,說了一句後,便用一個黑布袋子,將找的七十八兩銀碎銀,裝了滿滿一小包。
好傢伙,這屋裡還在賭錢的公子哥們一下都傻了,開玩笑,找了將近八十兩碎銀!這得多有錢啊!
可不嘛,這些公子哥賭桌上的銀票就沒超過十兩的,且大多人身前還是碎銀子,你說這能不羨慕嘛!
“姑娘請拿好。”
程玉堂將袋子推給楚嫣;楚嫣看向婉柔,道:“柔兒,拿着買菜。”
“是小姐。”
婉柔一看這些看似人模狗樣公子哥們,此時這種沒見過錢的嘴臉,當下不由的鄙視,暗道:我剛剛居然會害怕這些傢伙,真是可笑,還是我家小姐氣場更強!
婉柔突然覺得自己行了,當下昂首,將一大包銀錢收起,轉身便要與楚嫣下樓。
“紫姑娘,要不要與在下玩上幾把。”
程玉堂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攔住了二人。
婉柔趕緊將錢護在懷裡,然後再護主楚嫣。
楚嫣後退兩步,隨即看了一眼賭桌,鄙夷道:“你們太窮,本小姐都懶得與你們賭。”
這些公子哥立刻不悅,當下咬牙切齒,但細細一想,嘿!竟無力反駁。
可不嘛,楚嫣估麼,這一屋子明面上的錢加起來,還沒她懷裡的多。
誒!本姑娘就是看不起你們,怎麼滴,拿錢來砸死我啊? 咳咳!銀子不算啊!
“豈有此理,你這姑娘看着這般文靜俊俏,怎得口氣這般猖狂?”
得!一位貌似是讀書人的窮酸,站起來義憤填膺了。
“李兄說的好…”
得!起鬨的來了。
楚嫣冷冷一笑,眯眼看向帶頭說話的書生,淡淡道:“呵呵,不是本姑娘看不起你,像你這種窮酸,一輩子也吃不上四個菜。”
“你…”
書生氣急,小臉漲得通紅;可細細想來,他孃的,這丫頭說的還真就是沒錯。
婉柔只覺得好舒服,小姐霸氣;當下這胸脯又挺高了幾分。
“囂張什麼呀!不就是百兩銀錢麼。”這時,一個胖墩墩,滿臉油花的公子起身,在靴子裡取出了十張有味道的百畝良田地契,隨後“啪”的一聲拍到了桌上,然後對楚嫣輕蔑道“臭丫頭,這是價值一萬兩的地契,見過嗎你?”
“曹公子霸氣…”
得!這幫在楚嫣眼力拮据的公子哥可算扳回來一局,當場附和曹胖子,鄙視楚嫣。
“呵呵”楚嫣淡淡一笑,暗道:還真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楚嫣:小雨。
小雨:在。
楚嫣:一會兒幫幫我,我要這地。
小雨:是要擊殺他們嗎?
楚嫣:不用,我們與他們賭。
小雨:嗯。
“你笑什麼,怎麼不囂張了,臭丫頭,在這平安縣你算個什麼東西。”
曹公子見楚嫣不說話,以爲是被自己的淫威嚇到了,當場變本加厲的發做。
“胖子,本小姐笑你人醜肉多膽子小。”
楚嫣歪頭看向曹公子,鄙夷一笑。
“呵!你個發育不良,你說誰呢?”
得!觸碰到人家自尊了……
等等!楚嫣要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