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蕪芯和秋心跟着一個陌生男子繞過幽深的長巷,好一會兒,到了一家大宅子的後門處,那男子與宅子裡面出來的中年婦女低聲交談了好一會,秋心瞅了一眼他們悶悶地問:“奇怪,九小姐,買馬車不是該到集市嗎?怎麼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
“我們不僅要馬車還要帶路的人,當然要謹慎一點了。”紅蕪芯不以爲然地笑笑說,她們把身上所有的頭飾當了才換了些銀兩,要在五日之內趕回兗州必須靠別人幫忙,因爲她們根本不知道會兗州的路。
那中年婦女才轉向站在不遠處的她倆審視了好一會兒問:“你們沒問題吧?”那陌生男子忙走回來對她們低聲說:“她問你們是不是要回兗州的馬車?”她倆拼命地點點頭,這男子又張聲說:“你們跟她進去等一會,她會給你們安排的了。”
“謝謝!”紅蕪芯和秋心拜謝了一下然後跟着中年婦女走進宅子裡面去,那男子狡黠低笑一下然後拋着手中的兩個錢袋轉身走了。
紅蕪芯跟着這中年婦女往院子裡面走去,轉過不少拱門,然後不知道身在何處,“你們可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走在前邊的中年婦女略帶嚴肅地問,紅蕪芯愣了愣忙回答:“當然是!”中年婦女“嗯”了一聲又繼續問:“爲何淪落至此?”
“運氣不好。”紅蕪芯悶悶地吐了句,不就遲了一點點嘛,至於不準上船嗎?什麼破規矩?紅家的規矩太欺負人了。
“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身份,都要將它忘記得一乾二淨,一心一意侍候主子就對了。”中年婦女回過頭鄭重吩咐。
“爲什麼?”紅蕪芯一臉茫然地問,“誰是主子?”她又張望了一下再好奇問,“你們家的馬車藏得很深嗎?”她開始感到有點不妥了,下意識退後一步抓住秋心的手,秋心也意思到不對勁,兩人警惕地緩慢退步。
“你們放心,買你們回來並不是要你們幹操重活,”中年婦女輕聲解釋道,“看你們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那就讓你們侍候主子吧,若主子看得上眼,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爲側王妃,這可是你們三生修來的福氣……”
“我們只是來買馬車和馬伕而已……”紅蕪芯連忙解釋,“你肯定是誤會了!”
“馬車、馬伕?”中年婦女擰緊眉頭問了句,她的心也多了一分慎意道,“那你們剛纔幹嘛點頭?點頭了就不能反悔!太妃命我儘快找兩個有點姿色的女子侍候主子,你們既然來了,我的錢也給出去了,你們也好認了,別給我耍花樣!”
“秋心,跑!”紅蕪芯拉着秋心轉身就跑,中年婦女沉了一口氣忙喊一聲:“來人,抓住兩個丫頭,千萬別驚動了太妃和主子!”
“門在哪裡?秋心這邊……”紅蕪芯回過頭一看,秋心已經跟丟了,眼看着一大羣人追過來,她忙轉身就跑,慌不擇路,匆忙之間便撞進了一間房間惶急地把門關上,她張望了一下又忙謹慎邁步向房內面走去。
在裡面沐
浴的邵亦寒瞬間旋身而起,一手扯過衣裳披在身上,腳跟還沒落地就把腰帶束上了,繼而挑出掛在側邊樑柱上的利劍凌厲翻身而去,“啊!”闖進來的紅蕪芯睜大驚恐的雙瞳驚喊了一聲,鋒利的寒劍擦脖而過,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一陣熱汗霎時打溼後背。
良久,她才微微睜開眼睛,迎眸是一張帶着水霧的厲臉,這男子與自己只有咫尺距離,差一點就撞上了,一雙盎動的嗜血厲目正緊緊地盯着她驚顫的雙瞳,她稍微扭頭看了看右側的鋒劍,再帖近毫釐必定血濺當場!
“你是什麼人?”邵亦寒寒慄地問了句,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已經插進了她身後的屏風。紅蕪芯嚥了一口驚顫的唾沫,被他突如其來的責備嚇了一跳忙退後一步,以爲捱到了身後的屏風可以借力抵住自己癱軟的身子,不料,屏風被她撞翻了,“啊……”紅蕪芯一個重心失衡也跟着向後傾倒,慌忙間隨手亂抓,一不小心抓到了他的束腰帶上,猛地一扯,他隨意帶披的衣裳打開了。
“吖……”紅蕪芯重重地撞落到地上,後背一陣劇烈赤痛,疼痛的淚水從緊閉的雙眼擠了一點出來。邵亦寒邁前一步把劍指着她冷聲責問:“闖進來有何目的?”
“我……”紅蕪芯忍住背上的疼痛,睜眼向上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還帶水珠的赤、裸身體,“啊!流氓!不知羞恥的傢伙!”紅蕪芯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側過身去,手裡還緊纏着他的束腰帶。
“流氓?”邵亦寒冷笑一聲,緩慢蹲下來一手掐住她的後頸將她從地上抽起來,冷聲道,“到底誰是流氓?是你闖進我的地盤偷窺我沐浴,還無恥地解我衣衫。”他用力地將她的頭轉到自己袒露的胸膛前邊輕聲問,“你想看什麼呢?”
“我不想看……我不是故意的!放開我!”紅蕪芯緊閉着眼睛使勁地搖頭,她慌忙地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她忽而感覺到脖子一陣鋒利的寒冷,頓時一下子全身僵冷了。他再次把劍架到她嫩白的脖子上,只要她稍微一動,必定死於劍下。
她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是他結實的胸肌,她又忙把眼睛閉上在心裡苦念:“外公!表姐!趕緊來救救我!”隱若間只感覺一陣溫熱貼近自己的脖子另一側,她睜開一隻眼瞄了一下,是他曖昧地伏過來了,兩頸相交!
“滾開!”紅蕪芯擰緊厭惡的眉頭揚起一雙厲目,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卻動不了他的分毫,他依舊是慢慢向她覆壓過來,紅蕪芯雙手抓着自己的衣襟怯懦地問:“你想要幹什麼?你敢動我分毫,我外公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外公是誰?”邵亦寒在她耳蝸邊輕聲問了句。
“嗬,我纔不會告訴你!”紅蕪芯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說出誰派你來的,二,死。”邵亦寒充滿殺意的聲音在她耳蝸迴盪,紅蕪芯抿了抿脣冷笑說:“你騙誰呀?誰如果我說出是誰派我來的,那我也肯定活不了!”
“嗯,那你就鐵了心不說了?”邵亦寒這一句話更陰冷,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我說!”紅蕪芯忙喊了一聲,邵亦寒陰冷的氣息才遠離了她一點,紅蕪芯哭笑不得問:“我可不可以說是我自己派我來的?”邵亦寒盎動的殺意又深了一分,她噎了一口唾沫怯怯地說:“我沒有騙你,我跟家人來到鶴城拜神,不小心走散了,所以才找人買馬車帶我們回家,可是,那個人將我們帶到這裡來,莫名其妙把我們賣了,還要我們侍候什麼主子,我真的沒有騙你。”
“主子,有驚擾到你嗎?”房間外面突然傳來阿福子的聲音。主子?他就是他們所指的主子!紅蕪芯差點喊了出來,邵亦寒一手捂住她的嘴巴輕冷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聽宋嬤嬤說,是走失了兩個丫頭,其中一個已經抓到了。”外面的阿福子回答,“剛買進來,不懂規矩。”抓到了?紅蕪芯激動地掙扎了一下,邵亦寒沉了沉氣一下將她按在地上,繼而橫跨在她腰上將她緊緊鉗在身下。
“爲什麼要新添丫鬟?”邵亦寒略帶不悅地問。
“是太妃的意思……”外面的阿福子欲言又止。邵亦寒會意了,淡漠地說:“你把抓到的人帶過來。”阿福子應了聲就走了,邵亦寒暗沉的眼眸泛上一絲不悅,然後慢慢鬆開按在她嘴巴上的手。
“我不會侍候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紅蕪芯委屈側過臉去,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男人這麼放肆光着前半身坐在她的身上,她臉色烘熱羞愧難當凌厲道,“你敢碰我,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試試看。”邵亦寒邪魅地翹起嘴角冷笑一聲,把手輕撫在她的臉上,興趣盎然地滑落她嫩白的脖子,不安分的指尖撩動她的衣襟。
“混蛋!”紅蕪芯委屈得想哭了,在他的逗弄下一陣酥麻的熾熱涌上心頭,她把手一摸,摸到他放在地上的利劍,她閉緊雙眼較緊牙根抓起劍往自己的脖子抹去。邵亦寒一手握住了劍身,鮮紅的血緩慢地滴落在她的脖子上。
“你……”紅蕪芯睜開雙眼驚疑地看着他。邵亦寒奪回她手中的劍然後從她身上翻下來說:“你走吧,本王對你毫無興趣。”紅蕪芯忙坐起來抹了抹滴在自己脖子上的鮮血,迫不及待爬起來跑去。
“站住。”邵亦寒輕冷地喊了聲。
“你說過放我走的!”紅蕪芯急切地回過頭說。
“再等一下,待會有人帶你走,否則你別想走出這座大宅。”邵亦寒淡漠地說了句把身上的衣裳拉緊,再走到一旁抹了抹手心流出來的鮮血,然後往傷口塗上藥膏。
“要我幫忙嗎?”紅蕪芯試探着問。
“你還想繼續?”邵亦寒沒有回頭淡漠地說了句,紅蕪芯二話沒說忙急步退到了門邊去,他回過頭略有意味地道了聲,“你是第一個闖進我房間的人。”紅蕪芯忙拉開房門走到外面再關上門,他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讓她不覺打了一個寒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