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春交代了。《》 ..沒用打,沒用罵,只肖子鑫親自出馬往那一坐,比中隊長王守義還痛快淋漓,他本身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費,只是傳了一次紙條,所以他明白趕緊承認,儘量在肖子鑫局長那裡爭取個好態度很重要啊!
至此,一個完整的證據鏈已經形成,好象已經越來越緊地勒在了副局長阮濤的脖子上,這個脖子,曾經在懸圃縣公安局是多麼強硬和不可一世啊?呵呵,如今,也已經關在了看守所長於大成手裡,等候肖子鑫發落了。
在正式提審阮濤時,一切,都已經成爲事實確鑿,不容置疑了。安心乘阮濤還沒有緩過神來又重磅出擊:“老阮,我們拿下你,你不要在這兒爲你自己硬撐着了,死罪,是你,活刑,恐怕也是你,這大概就要看你後期的表現了。都是幹這個的,政策什麼的我也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大隊長楊統、李奎和李鐵明他們也說:“阮局,我們今天再叫你一聲阮局,實施說,這些年來,我們在你手下幹活,知道好壞你也是條漢子,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徐小權能重新抓獲,他背後的案子能破,除了局長和安局他們的指揮若定,能力超強,之外能抓到你,你的同夥照樣逃不出法網,到了這步,呵呵,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多想想自己和親人,早點說清楚具體情況吧,怎麼樣?”
阮濤啞着,不吭一聲。
審訊工作的前期準備相當重要。爲了確保“有的放矢”,審訊前肖子鑫特意組織安心、政委江永輝和李鐵明等人對阮濤的近期的個人情況、心理特點和涉案信息進行必要的熟悉和了解。根據他當了幾年秘書,對人的瞭解與當了這幾年公安局長如今以此爲生的職業特徵,這些信息包括阮濤自己被查獲的那本重要的記錄“犯罪的”工作筆記本……
還有姓名、年齡、籍貫、住址、文化程度、家庭關係好壞、人緣好壞、社會經歷、個人性格、愛好、有無前科、被控案由、作案主觀原因、抓獲經過、關押期間表現和前期辦案已經掌握的證據及已製作的筆錄等等,逐一進行了分析研究。
如今公安業務能力早已經今非昔比的肖子鑫,熟悉案件材料可以讓審訊員弄清案件的進展、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明確審訊的目標和方向,爲制訂新的審訊計劃,確定訊問策略提供依據,尋找審訊中的突破點,確定審訊中的技巧、藝術手法,以及審訊節奏、用證時機以及用證的先後次序。
可是,由於阮濤的犯罪目的和動機暫時尚不掌握,大家心裡一點沒有輕鬆,不敢輕視這個阮濤。這個人的能量與狡猾在以後數天時間裡又讓大家深有領教,審訊人員與阮濤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每一個回合的勝利,都付出了艱辛的勞動。
鑑於他與金老八的個人關係和由於金老八、徐小權等人持槍殺害蘇大頭未果而意外將稅務局一局長槍殺——鮑軍嶺案影響惡劣,加之阮濤身份特殊,是一次非同一般的較量,後面也就有了一個又一個非同一般的對話和故事。
短暫的沉默後,阮濤在垂頭喪氣中迅速調整自己,再一次試探審訊人員。
他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對肖子鑫說:“肖局,栽進你手裡,我認了,我知道我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死人,如果東西被你們找到,法院怎麼判都行,讓我交待,不可能。”
肖子鑫笑了笑,明白他指的東西絕不是那些錢和筆記本,而是作案使用的槍。針對這段話,肖子鑫讓記錄在案,秘書和作家出身的他一向認爲,作爲好的訊問筆錄應當有史才,即是一個案件的實錄,但又不能全按文學的寫法,而是一種“法律規範的真相”。
好的訊問筆錄應當有伏筆,也就是文才,卻無須真正成爲一首詩,只要一種“法律的固定”;好的筆錄還該有精當的策略和計謀,但不可**裸跳出來太多。
光有錢,沒有人,他可以隨便解釋,他認爲警方肯定找不到,因此死硬。一般而論,共同犯罪案件中以選擇知情較多、罪責次要的犯罪嫌疑人先審爲宜,不能選擇主犯作爲突破口。這是一忌,也是無奈之舉。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因爲阮濤眼下是唯一沒有審訊的重大犯罪嫌疑人了。
也就是說,他是金老八、徐小權黑社會案和脫逃案的最後一個接受懸圃縣公安局審訊的人。還有什麼忌諱可言呢?
沒有了!
肖子鑫冷笑說:“老阮,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阮濤擡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也微微冷笑。
稍頓,肖子鑫又補充一句:“咱們一起工作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了,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知道。”阮濤不無遺憾和揶揄地點頭承認。
“知道就好,談談吧,咱們今天不說交代這個詞,隨便談談。”
阮濤卻不以爲然,他明白,無論如何,自己這次是徹底玩完了,之前的市委紀委領導邵書記的一保二保再怎麼保,如今真相大白之後,也無人敢再公開保他了,只怕不趕緊和他徹底切割!要是再擔心受到重要牽連,不給他再來個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說說吧,徐小權是怎麼回事,你的目的、動機在哪?”
聲音不大,但阮濤微微一震。
所謂用證時機,也許正是這樣一種效果。
這時,隨着肖子鑫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旁邊有人立馬將一些徐小權、王守義和董明春的交代案卷一齊放在了他面前,請他過目。
呵呵,tnnd,阮濤心裡暗暗想,渾身發冷,冷得一下子竟然有點發抖啊……
到了這一步,他還有什麼可以不交代,不徹底說明白講清楚的目的和動機了嗎?他也完全明白,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
整整一下午,阮濤的心理防線唯有這一次受到的衝擊最爲厲害,他故布迷陣,但是他面前的這個“領導”肖子鑫——曾經讓他認爲外行領導內行的人也不白給,突然間似乎不經意地點出個“筆記本”,用意不明,在他聽來卻是欲擒故縱,大有深意。
有人給他正式介紹肖子鑫:“看清楚了,老阮,這就是肖局長,你不也公開說過他是外行嗎,你說過吧?”
介紹中隱藏着另一種暗示,讓他的腦海中立即浮起一個巨大的問號:看來,這個在縣政府辦縣委辦當過領導的人,的確在此之前是自己小瞧了他啊,專案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活?
阮濤一聲不吭地埋頭抽肖子鑫的中華煙。
呵呵,就這點好,儘管阮濤如今已經成了肖子鑫的手下敗將,即將成爲真正意義上的階下囚,然而,畢竟他們之前還在一個縣公安局大樓裡搭過夥計,當過領導,所以,這點待遇還是有滴。
好煙,隨便抽,肖子鑫並不制止,只是有點可憐地注視着一口一口往外噴雲吐霧的前副局長的狼狽相。
換一個場合,換一個時間和地點,如果說當初他阮濤不是一心一意太貪圖金老八他們那幫人的錢財,充當他們的保護傘的話,會一步一步突然走到今天嗎??
初審,肖子鑫既不奢求有所突破,也不希望弄成夾生飯。
審訊人員在與阮濤較量的第一個回合中,至此不緊不慢只打出了兩張牌:一是讓他爲“親人”想想,一是他的“筆記本”。
而前提則是那些絕對夠份量的其他人的交代案卷!
這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兩顆重磅炸彈——2+1。從社會學的觀點看來,活着的人,總是有所顧忌和恐懼的。他可以不考慮自己死活,但會考慮親人。尤其是阮濤這種在縣公安局當主要領導、又在懸圃縣那麼有名望和威風凜凜的人。他會不考慮自己的家人日後的事情和後果麼?
在決定審訊策略時,肖子鑫、安心知道阮濤不會輕易繳械投降,也不能無限期地拖延下去,第一審訊人的責任落實給誰?
第一輪初審能不能“鎮住”阮濤?都是肖子鑫考慮的問題。
實際上他今天只是露個面,事先給阮濤一個下馬威,對徹底倒下阮濤非常關鍵,沒有人懷疑阮濤的智商。由於偵查階段的嚴密和決策的果斷,在阮濤無任何察覺的情況下,迅速對他及其相關地點採取了措施從而繳獲了重要罪證。這一切,阮濤是完全能夠想到後果的,他咬牙不講,死頂硬抗,但搜出的那個形同“犯罪”日記的《工作筆記》會讓警方對他(同夥?)所犯罪行一目瞭然。
唯一讓他稍感慶幸的是,裡面他光記時間和經過,其他人則用阿拉伯數字或“朋友”表示,他估計肖子鑫和公安局這些同事暫時還查不出其他內幕。
不過,警方沒有順着《工作筆記》追問他一句什麼。
也沒有問槍。(配發的)
肖子鑫顯然不是不經意地提出了他的朋友徐小權,而是另有所指。
黃昏在不知不覺中來臨,只是阮濤感覺不到這一切。
事實上,阮濤並非刻意頑抗。他知道這沒用,他本身就是幹了差不多一輩子公安的人,又當過層層領導,他什麼不明白啊,他只是除了說自己不想牽扯任何“家人”。
應該說,到了此時此刻,他有說的慾望,可是一陣一陣他又懶得說了。就連自己曾經順手記在工作筆記本上的那些文字,都無法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屬實的落諸筆端,更何況讓別人明白自己,可真真是件更爲難的事,說破天了,審訊的人都還是有選擇的傾聽,想聽的自然能聽見,不想聽的,你對着他喊也是沒用的,而最終形成的審訊筆錄文字也自是難以如意。
所以,那一個下午他乾脆不說。
後來肖子鑫翻看了一下所記不多的筆錄,可能意識到了這一點。熬了一天一夜的安心、李奎和李鐵明等人精疲力竭,臉色發灰,阮濤並沒有最終崩潰,甚至思維都沒有混亂,他那具有高速思維能力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好像在虛構着下面的“故事”脈絡和情節如何發展,他以沉默來掩蓋自己的思考。
他的前同事、大隊長楊統讓辦案人員給阮濤送來了晚餐,阮濤沒有胃口,只吃了一點點。審訊又繼續進行,以沉思代替回答的阮濤臉色和精神同樣灰暗。
到了晚上9點,阮濤再次開了口:“罪是我犯的,錢是我收的,徐小權是我策劃跑的,別的問題沒有。現在我想睡覺。”阮濤繼續負隅頑抗。
安心的手機響了,是已經上樓的肖子鑫打來的。
“結束初審,好好休息。”
……
……
阮濤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審訊者有什麼辦法?這個人越來越失去了最初留給同事和手下的“老狠”印象。
也許面對審訊,人都會一反常態?審訊一開始就陷入僵局。那時就預示着此後審訊阮濤過程的每個階段都不可能順利,後來的情況果然如此。
呵呵,他過去的老同事安心副局長、手下刑警們和風細雨,聲色俱厲,嘻笑怒罵,暴跳如雷,有時候參加審訊的幾個年輕刑警點着阮濤腦門子讓他回答訊問,可他翻着白眼就是一個字兒沒有,逼急了也就是三個字“我死啊!”
甚至於政委江永輝都過來勸說他好幾次了……
江永輝在懸圃縣公安局的資歷可以說是最老的了,除了前局長,就是他和阮濤幾個人了,又是跟他搭夥計時間最長也最瞭解他的人。阮濤這個人究竟怎麼樣,應該說政委江永輝是最有發言權和說服力的了。但是,即使是面對着這樣的老領導老同事,阮濤仍然擺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架勢:
“我死啊!~”
有點兒無賴味道了。
這一態度更加激怒了刑警們。馬了個比,什麼人哪,這是?過去你審訊別人時,又打又罵,不交代不行,現在到了你自己頭上了,應該明白老老實實交代的含義了吧!不說,就沒事了麼??
靠!
明明知道“徐小權”脫逃大案是他一手策劃並參與實施乾的,可他就是不說。之前跟金老八他們那些人乾的所有犯罪事實也不交代,這種情況下打破僵局本身就意味着審訊的推進。其實死豬何止不怕開水燙,具體到阮濤頭上千刀萬剮他好象也是不怕的。呵呵,畢竟是公安出身,一切都明白啊!
遇到這樣“咬牙”的犯罪嫌疑人,一心想打開突破口的安心、大隊長楊統、李奎和李鐵明他們感到十分頭疼。這情景幾乎跟當初審訊徐小權時的場面一模一樣。或者說兩種情況下的另一個翻版。
審訊不同於其他事情,審訊必須取得成果,沒有結果就不能結束審訊,案情也很難清晰。審訊也不能任憑被審訊人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這一點無論是實際工作目的,還是肖子鑫局長定下的“必須對審訊加以控制,必須對阮濤的思維、心理、精神狀態進行干預,讓他儘快說出實話”的調子,都要求負責審訊的人不可以沒有作爲。
但事實上阮濤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被抓的原因,由應付變成了對抗。
審訊好似一場肉搏,警方掌握的有利條件可以成爲審訊人的武器,但如果輕易亮出底牌又不能致敵死地,就等於放棄了武器。陷入困境的就不僅是阮濤,可能還有審訊他的安心、李奎和李鐵明等人背後的肖子鑫了。辦法多得是,無一不使用了……
呵呵,引蛇出洞?
網開一面?
敲山震虎?
內緊外鬆……
這些屬於加壓型的常用偵查審訊謀略,效果都不顯著。其實,讓阮濤說話並不困難,難的是實質。一觸及他涉嫌金老八黑社會犯罪案、策劃徐小權脫逃案等犯罪實質,比如動機、目的,問他跟他在一起的還有誰?家屬是否知情?爲什麼要這麼幹?等等……就卡住了。
不問肯定不行,因爲它是警方必須要追查明白的事實,可即使是正有“談”興,阮濤也會因此戛然而止。李鐵明還清晰地記得,面前這個阮濤的蛛絲馬跡,是從追查徐小權脫逃案的調查中一點一滴發現的。但以此爲基點,卻難以再推進一步了。
情況和進展一次又一次通過安心彙報到樓上的肖子鑫局長那裡,肖子鑫考慮之後認爲命題提問方法不適用阮濤。這種方法的前提是犯罪嫌疑人願意開**代問題。而阮濤正相反。這樣一來,審訊膠着在那裡,越來越暴露出一種尷尬的被動局面。昨天晚上他打電話把安心和楊統、李奎和李鐵明叫上樓,讓他們結束審訊,讓大家好好休息,正是據此考慮。
如何扭轉這種態勢?
肖子鑫臉色難看,思考了半天,有人從在另一間審訊室對刑釋人員劉大貴強姦未遂案的訊問中,訊問人員針對劉曾到過現場並“在現場喝茶,閒扯約十幾分鍾”的細節,精心設計後,獲得了突破。可不可以有針對性地巧妙嫁接到阮濤的審訊上來?經過研究,覺得可以試試。
不談實質,心裡急於知道真相,嘴上不漏,面部更要顯得成竹在胸,不急於刨根問底的樣子。
所以,今天上午,阮濤一提上來,雙方有下面這樣一段對話。很輕鬆,當然可能跟大隊長楊統和刑警們得到了充分睡眠,對手同樣放鬆了心情有關。大家像“朋友”“老同事”一樣重新坐到昨天的各自位子上,臉色都不錯,有光澤,阮濤的原有氣質也原樣恢復。看上去,呵呵,仍然象個副局長的氣質。
問:“怎麼樣,阮局,休息得好麼?”
答:“還可以”。
又補充:“馬了個比,這是我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啊。”
問:“是的。放下雜念,就會安心。事做了,想好再說。我們也不逼你。”
答:“……”
看看又要卡死,楊統插話說:“今天咱們隨便談談,好吧?”
點頭:“行。”
問:“那你想說什麼?說說你跟邵書記的關係?或者,怎麼認識的?”
這也有點敏感。但阮濤沉吟片刻,沒有反對,表示願意談。
問:“那就談吧。”
“其實,”阮濤開口道,“我理解你們,換個位置,一個多月前我不也是你們這種位置嗎?我可能跟你們一樣,因爲這是工作。邵書記這人不錯,對我也一直很好,我第一次當上大局長,其實就是走的他的門路,他跟縣委領導打了招呼的……這你們可能不知道吧。”
“如果從私人角度講,我怎麼報答他都不爲過,是人,誰沒有個良心,對不對?但我後來當上了局長,尤其是肖局來了之後,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唉,說這些幹什麼……說了你們也不懂,更不會相信。還是換個話題吧。”他突然深有感觸地重重嘆了口氣,情緒有些焦躁和痛苦,打住了。然後瞅瞅楊統、李奎和李鐵明等刑警們,不再往下說了。
這時,安心走了進來……
不動聲色的楊統和李鐵明抽菸的手都停下了,他們認真聽着,儘量捕捉阮濤每一句話裡所透露出來的另外信息和意思。
安心見狀,笑笑,說:“也好,老阮今天心情不錯,精神頭挺好,今天就是讓你隨便談,想談什麼就談什麼,不想談就換頻道。把你所犯的罪行交代清楚吧。先不談同夥是誰。”
阮濤立馬眼睛一瞪:“我沒有犯罪,我冤枉。”
問:“公安機關對你依法拘留是有根據的,你必須老實交代。”
答:“你們說我犯罪,請你們拿出證據來。行,你們有證據——可是,要查,那些當官的哪個沒有證據??我不服氣!”
問:“證據,都已經在那裡了,明天也專門給你看過,但如果現在你仍然是這個態度,那你將失去坦白交代、立功贖罪的機會。”
答:“我確實收錢了,幫助徐小權脫逃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幹。”
問:“案發前你去過看守所嗎?”
答:“去過。”
問:“那些錢是怎麼回事?工作筆記是怎麼回事?”
答:“錢跟我有關。你們不是搜查了嗎?收多少,都是我的,我不反駁,日記是我瞎寫的。”
問:(突然拿出一隻從現場提取的杯子,實際痕跡早已被破壞,不能確定是誰的,用手絹包裹着端詳片刻,十分輕描淡寫地)“槍殺鮑軍嶺案,這個杯子,你可以說沒有摸過,也可以說你的同夥金老八他們也沒有摸過,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上面留下的指紋十分清楚完整。它們可能跟錢有關,跟你後來的工作筆記有關。”
答:“……??!!”
問:“難道還要政府給你講一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啊?”安心忽然臉色一變,目光如電,咄咄逼人起來!他剛從肖子鑫辦公室過來,氣勢足着呢!
答:“指紋?我……”
安心說:“阮濤,阮局長,老實說,在咱們這個懸圃縣公安局,你的確是老資格,你的確很聰明,我承認。指紋和高科技也不用我跟你多講。你當過局長,也當過刑警大隊長,都明白,不說你當普通刑警時給犯罪嫌疑人寫那些審訊筆錄怎麼給我們這些人啓發十多年,就說你現在的身份,搜來的工作筆記和那些材料我也看了,很可惜啊。”
“可是我就不懂,邵書記對你那麼好,你到底有什麼理由反而去害人家,放着好好的公安局長不好好幹,連黑社會的錢也不放過?你覺得你什麼都懂,包括警察內部的這些事,可你畢竟只是虛枉地白活了一輩子啊,揣摩,策劃一些違法犯罪和故事,然而沒有上過警校,你只是當年從其他單位調到咱們局當上警察,真正的警察你懂多少呢?”
“比如現在,你知道我想什麼嗎?我卻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只是不願正視自己的所作所爲,或者說逃避而已。但是,在國家法律面前——不是大道理,是真的,你想想,自己做下的事,是否遲早都要說出來?接受法律的制裁?告訴你,老阮,肖局長和我們有這個耐心,你說我們不懂,說出來,我們不就懂了麼?是不是?你不說,誰懂?”
……
樓下正在繼續審訊,前樓辦公室樓上的肖子鑫接到一個最新消息。正在接受審訊的阮濤突然嚎啕大哭……
“呵呵!他承認了……”
“他交代了,這次是徹底解決,他全都老老實實交代了!”
“好!繼續查一查,往深裡挖一挖,看看還能發現什麼,隨時報告。”這一結果,雖然來得有點猝不及防,但是卻是肖子鑫早已在心中預料到的一幕,就好象大壩決堤一樣,看似異常堅固,然而之前漫漫浸潤的工夫到了,一切都會在瞬間不可思議地改變過去所有的等待與期望,得到突如其來的最終結果!
“是。”安心笑答,關機。
懸圃縣公安局是一個偏遠縣城的執法機關,阮濤的案子經部下拿下,肖子鑫也想起來了,看來自己的這個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還真的可以勝任,之前去縣裡一些單位調查阮濤處理過一些事情。今天回頭再看並非勞而無功,只是那時一直沒有找到線索,擱淺了,有些遺憾。而今天,此時此刻,徹底拿下阮濤的口供與證據確鑿,一切全部得到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