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孩子叫李學書,就是和香草情投意合的那男子。他們之間情投意合的事情,開始就只有彼此兩家的家長知道,其他的人並不知道,因此纔有了石頭和柱子兩家提親的事情生。直到香草死了之後,大家看到李學書的舉動,才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老村長其實也不是真的就不明事理,但畢竟這個年代,生孩子剛剛出生,父親就意外身死的事情,這其他人看來絕對是不詳之至的事情。村長能夠想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不生意外就叫自己的孩子去迎娶香草,都已經是出於對自己孩子的溺愛,實拗不過自己孩子的苦苦哀求才答應的。
聽到村長這麼說,老婦人一下軟了下來。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無神論,而且這個世界是實實的神話世界。雖說香草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鬼神作怪,但生這樣的巧合,難免叫其他人,甚至包括老婦人自己,都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我的孩子不是狐狸精,她真的不是狐狸精。”老婦人匍匐着爬到了自己女兒的墳前,杜鵑啼血一樣的喊着,一聲連着一聲,慢慢的微弱,直至後的沒有聲響。
“師傅……”這用生命描畫出了後一筆的母愛面前,孔宣動容了,他想要去搭救這可憐的母親,不讓她爲此而身死。
對修爲已經是斬兩屍準聖的孔宣來說,想要搭救這個可憐的老婦人,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隨隨便便拿出一顆丹藥,就可以叫這老婦人返老還童、長命歲。不過現畢竟有劉峰場,他做任何事情之前,還是要先爭取到自家師傅的同意。
劉峰硬起心腸搖了搖頭,“這對她來說可能也算是一種解脫。”劉峰知道孔宣對於這解釋不滿意。他也不再說其他的東西,右手憑空一抓,攝過來了那老婦人的魂魄和抓他的兩個小鬼。
“拜見流風教主。”十殿閻王顯然已經把劉峰的形象通知了地府地所有人員,剛一看到劉峰,那兩個小鬼就已經匍匐地了。
“起來!”劉峰表情淡然的一揮衣袖。扶起地上的兩個鬼差,“打擾你們的公務了,我說兩句話你們就可以走了。”
說完這些他便不再理會那兩個小鬼,轉頭對那老婦人說道:“你的女兒已經死了,而且因爲怨氣太大都已經成了厲鬼,估計過不了多長地時間,她就要出世害人了。”
老婦人此刻哪能還不知道眼前的都是什麼人物?劉峰可孔宣的身份她自然不知道,但光是這兩個鬼差的表現就已經讓她的心裡大概有了一個定位。
“求上仙救救我苦命地女兒!”正說着話那老婦人就又想跪下去。
劉峰揮出一股清風阻住她正向下地身軀。說道:“你不必如此。我既然能現身來見你。那自然是想要搭救你地女兒。其他地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地和這兩個鬼差去轉世投胎!”
劉峰話說完。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個鬼差把老婦人地魂魄帶了下去。等到目送他們走遠了。劉峰才轉身對孔宣說道:“天地之間地每件事情都有他地因由。如果沒有十分地必要地話。還是不要輕易改動他們各自本身地軌跡比較好。”
劉峰地這個方法。無疑要比自己救活那老婦人來地好。而且代價低。如果按照孔宣自己地辦法來地話。浪費了一顆丹藥都是小事情。這老婦人復活了以後要如何安頓?孔宣總不能把她帶回碧遊宮!
現劉峰只是簡單地一句話。就打消了那老婦人地心地掛念。而且這話說地很有水平。他並沒有允諾會阻止別人挖香草地墳。而是很巧妙地把老婦人地注意力轉移到了已經化成厲鬼地香草地魂魄上。因而。挖墳掘墓地事情就算是跳過了。劉峰只要妥善安置那香草地魂魄就可以了。
“徒兒記下了。”孔宣朝劉峰一躬身。歎服地說道。
老村長眼見那老婦人倒了下去。趕忙上前想把她扶起來,可無論如何呼喚對方都已經沒有了反應,一探鼻息,才知道那老婦人已經去了。
輕輕的把老婦人放地上,老村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聲道:“作孽啊!”隨即又表情一整,對着周圍還茫然的人羣說道:“香草他娘已經去了,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大傢伙把她好生安葬了,就葬香草他爹失足落下去的山崖上。”
對於這個提議衆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沉默了一會之後,石頭他爹才猶豫道:“那香草的墳還挖麼?”
這事情總歸是所有村民心的一個死結。不解開的話,衆人心都不舒服。因此雖然已經爲此害了一條人命了,但村民都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輕易揭過去。
老村長背過身,一揮手道:“一碼歸一碼,該下葬地下葬,該暴屍地暴屍。”
一聽這些村民還是要讓香草暴屍荒野,孔宣覺得有點不舒服了。以他的神通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香草並沒有什麼錯誤,只是天命如此而已,因此就感覺這些村民做地過分了一點。
劉峰拉住蠢蠢欲動的孔宣,搖頭道:“稍安勿躁,靜觀其變既可。”
“可是師傅……”孔宣一方面是可憐香草的身世,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自己自小是孤身一人,沒有得到過多少母愛的眷顧,現見香草失去了母親還要被人如此對待,自然是心有慼慼焉。
“你要是插手,你準備怎麼做?”劉峰放開了孔宣,語氣淡然的問道,好像詢問明天是個什麼天氣一樣。
是啊!自己要怎麼做?孔宣也有點迷茫了。現身出來告訴那些村民自己是神仙,然後說香草是清白的?那如果村民問香草既然是清白的,那爲什麼她的身上會生這樣的事情,別的人身上爲什麼沒有?自己怎麼回答?說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命?這也太敷衍了事,太沒有說服力了一點。
或者弄一個指地成鋼的法術。讓那些村民都刨不動香草地墳墓,那這不是坐實了香草是狐狸精的結論麼?恐怕過不了明天,這些村民的絕大多數就要搬家到別的地方去了。這也不是孔宣想要看到的結果。
又或者直接心狠一點,把這些村民都殺了或者抹去他們腦海地這段記憶。讓他們如同對自己二人熟視無睹一樣,對於香草的墳墓也來個熟視無睹。可這也太掉身份了一點!
“怎麼?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劉峰輕笑了兩聲說道:“村民們有錯麼?他們沒有錯。因爲他們自小接受的觀念就是這樣。所以你並不能責怪他們狠心。香草、香草的母親還有其他身死的人有錯麼?他們也沒有錯,所以這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劉峰說完便不再言語,看着陷入沉思的孔宣,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如同一個石雕一樣,就站旁邊,眼睜睜的看着村民們把香草的墳墓挖開,然後把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地香草揪出來,拋到了附近的一處山崖下邊。
“好了,咱們走!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了。”劉峰出聲喚醒還沉思的孔宣。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專門說給孔宣聽,“你看現這樣多好。香草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村民們也解開了自己地心結,不用再整日惶惶不可終日,現咱們的任務也輕鬆了不少,只需要渡化香草一個人就可以了,這樣多好!”
“徒兒明白了。”孔宣淡淡的回了一句,至於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個小小的山崖自然難不倒劉峰和孔宣,兩人從山崖上飄下來之後。劉峰並沒有着急去理會還附着那堆白骨上的香草的魂魄,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呵呵,對她來說這裡還真是個難得的好地方。”劉峰輕鬆地笑了笑。
孔宣也跟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黃精,“確實是和好地方。”顯然他也知道劉峰要表達的意思。天地之間,東方屬木、南方屬火、西方屬金、北方屬水、間屬土。這是正常的五行。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東方木生南方火,南方火生間土,間土生西方金,西方金生北方水。北方水生東方木。
這樣一來,由東南西北四個正方向我四個角的正方形,就因爲間土的關係而向間凹陷了四分之一。這樣一來,如果五行俱全而且正對各個方向的話,五行相生的原理下,西南方就是陽氣重地方位。
反之,如果東方靈氣充足的是和木屬性相剋的金屬性,南方是水屬性,西方是火屬性。北方是土屬性。間是木屬性,那麼因爲五行的相生和方位上的相剋。西南方就成了陰氣重的地方,某個小環境裡如果出現這方的地方,那麼西南方就是適合鬼類修煉的場所。
此時劉峰和孔宣站的地方,東邊是一大片沼澤,南方是一條小河,西方則是一個低矮地山頭,北方是一座相對比較高大地山頭,間是一片大概有數十米方圓的小樹林,而香草地屍骨就是被從北方的山頭上拋下來的,空經過那麼長時間的飛行,現剛好落這小樹林的西南方,那低矮的山頭和小河的交匯處。
如果說此時這正西邊的小山頭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山頭的話,那倒沒有多大的關係,可以劉峰和孔宣的神通,他們清楚的知道,地底的岩漿距離那處的地面只有幾米的距離,那小山頭其實是被地底的岩漿硬頂上來的。
也就是說現這裡的環境,就是之前所說的適合鬼類修煉的反五行的場所,而且香草的屍骨巧的很,就被扔了陰氣重的西南方。
此前地香草還只是因爲對愛人的依戀,被滯留了人間,後因爲不公自己和母親受到的待遇,轉化成了厲鬼,現有了這麼好的環境。而且還有自己的屍骨可以依附,也就是說她已經可以脫離鬼這種低層次地東西,轉而成爲憑藉屍骨修煉的妖一族了。
鬼其實是一種很可憐的存,因爲現地府不健全的原因,所以現出來收取魂魄的鬼差的法力都是很低微的。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稍微比普通人的魂魄強一點,因此只要一個人死了以後,如果有很大的怨氣或者對某些事情有很強地依戀,那麼這些鬼差是近不了身的。不過此時的魂魄也還不能現行。
魂魄隨着怨氣地增加,就可以變成厲鬼,說是厲鬼,其實根本沒有多大的能耐,連出現太陽光下都不可以。只能晚上的時候現出身形來嚇嚇人或者通過自己低的可憐的那麼一點靈力,去侵入生人的夢境去作弄人。這時的厲鬼已經有了一定的殺傷力,並不是如同開始一樣。對人完全無害。不過如果是一個青壯年而且平日裡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的話,這些厲鬼對他們來說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隨着修煉地年月的增加,厲鬼可能會達到白天也能顯現的地步,但卻也只侷限於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這會多也就是能吹出一點陰風,弄翻個桌子什麼的,認真來說對人還是沒有什麼直接的殺傷力的,但卻也已經足可以嚇死人了。這也基本上就是鬼類的極限了,無論時間如何推移。條件是多麼的好,先天不足地他們也多就能混到這麼一點能耐了。
香草之前的怨氣雖重,但以後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嚇唬一下村裡的村民,天長日久可能也就把他們嚇跑了,可能並不能傷害到村民的性命。而且如果只是鬼的話,視修爲的高低,是不能離開自己的屍骨太遠的,遠了地話就有魂飛魄散地危險。
不過現情況就不一樣了,如果香草安心此處修煉。那麼她就能成爲妖族,修爲完全不受限制,能力有多大,修爲就能提升多高。主要的是如果利用自己地屍骨修成了妖的話,她的行動可就完全自由了,不會受到自己屍骨的限制。
之前劉峰遇到香草的事情還沒有想到別的東西,現看了這環境,預計了一下未來的形式,突然現這香草極有可能就是自己以前非常熟悉的白骨精。心理竟是暗暗有點驚喜。
這事情劉峰也就只能先這麼認定了。至於香草是不是就真的是白骨精,劉峰目前已經是無處查詢了。除非他能有耐心和時間一直守護這附近,或者不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安心的等到唐僧取經,到那時再來看看香草是不是白骨精。
“出來!不要躲了。我們就是爲你來的。”劉峰和孔宣都是腳不沾地的懸浮半空,任誰看了也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香草那已經成了一對白骨的屍身上散出淡淡的灰黑色煙霧,轉眼的功夫就凝聚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少女的形象,只是因爲修爲的關係,現還淡的很,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並不能看到具體的模樣。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這裡?”因爲之前受到的待遇實不公平了一點,所以原本性格溫舒的香草現很是有點憤世嫉俗,說話的語氣陰森的很。
劉峰笑了笑,盤膝坐空,問道:“你以後又什麼打算?”
見香草並不說話,劉峰隱約的感覺到她正用自己還沒有完全成型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自己,他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呵呵,我也知道這問題問了也是白問,你既然已經都成了厲鬼了,那肯定是想要找村裡的人報仇的對不?”
“如果我回答是,你們是不是就要讓我魂飛魄散還要美其名曰渡化?”逗留這人世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香草也知道了許多鬼應該知道的東西。
“你感覺你有和我們討價還價的本錢麼?”劉峰渾不意的說道。
香草那飄渺的身影一陣急促的晃動,顯然情緒激動的很,“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哪裡錯了?他們這樣對我,難道我還不能找他們報仇了?”
劉峰頗爲苦惱的揉了揉眉心,要和已經完全不講理的女人講道理,自己還真是有點自討苦吃的味道。
“你沒有錯,所有的人都沒有錯,包括那些挖墳掘墓的村民都沒有錯。”
“他們沒有錯?”香草激動的聲音都有些不正常了,厲聲喊道:“我哪裡得罪了他們,他們要把我棄之荒野,這樣都還沒有錯?”
“平心而論,站他們的立場,他們確實沒有錯,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劉峰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話語,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香草這死衚衕裡走的深,話說他可沒有做好對一個嬌滴滴的如花似玉的可憐少女辣手摧花的準備。
“你說你現還求什麼?愛人已經死了,現可能已經轉世輪迴了,你的母親那裡我也去勸慰過了,並且答應她會照顧好你,她是了無牽掛的去地府的,你說你還想怎麼樣?”爲了平復香草心的怨氣,劉峰對自己的承諾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把搭救換成了照顧。
“母親,我可憐的母親!”香草一邊呢喃,一邊低聲的抽泣着,因爲還是鬼身的原因,卻並沒有眼淚留出來。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其實叫我說,事情原本是可以避免展到這個地步的。如果你能公開自己的戀情,那麼石頭和柱子就不會死,如果你能壯士斷腕放棄和李學書的戀情而去選擇石頭或者柱子二者的一個,那結局雖然不算是圓滿,但至少也不會這麼慘淡。”
劉峰語重心長的說道:“歸根結底,我感覺還是你太自私了一點,你的眼只有自己的戀人,你可曾顧及過你母親的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她當年可曾支持你和李學書的事情?她讓你下嫁給柱子或者石頭的時候,你可有問過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門當戶對某些時候不是必須的,但有些時候卻是必須要考慮的。”
說完這些,劉峰依舊沒有得到香草的回答,因爲現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原因,劉峰也不知道香草現是什麼表情。自己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事情就看香草自己能不能走出那死衚衕了。
時間上已經不等人了,劉峰沒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去和香草這裡磨蘑菇,擡手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把這山谷和外界完全的隔離開,保證香草達到太乙天仙之前是出不去的之後。
劉峰好整以暇的說道:“這裡我已經佈置了陣法,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我估計你少數千年的時間是出不去了。不過我並不會關你那麼久,過上一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希望那會你已經想通了。”
香草依舊保持自己的沉默,劉峰也沒有多話。他感覺自己已經做的很足夠了,如果下次來的時候香草還沒有想通的話,他倒是也不會真的就把香草打殺,應該是會繼續關着她,直到她想通了爲止。估計下次再來的時候,他已經多的是時間了。
劉峰和孔宣二人繼續着他們往西海的行程,期間時不時的劉峰會旁敲側擊的告訴孔宣一些處理事情應該考慮的地方。就目前來看,他已經完全把孔宣當成截教的下一任教主來培養了。雖說他還沒有和通天教主商議過,不過就劉峰看來,這事情應該是十拿穩的。
這一日劉峰和孔宣二人正一邊說話一邊趕路,突然就感覺遠處一個人型的事物朝自己二人飛了過來,看那速和運動的軌跡,如果自己二人不做什麼準備的話,相撞已經是所難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