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在收到張大山的短信之後,便馬上停止了蠻力決的練習,向着張遠家的方向快步返了回去。
張悅害怕遲則生變,所以行進的速度特別的快,在短信收到幾分鐘的時間裡便已經出現在了張遠家的院子裡,而這時,張悅剛好看到了侯爺的屬下將秦思雨和陳蘭花驅逐到張大山的身邊。
張悅本想着直接出手的,可是在張悅自己出現的一瞬間,一位背對自己坐在茶几之前的男子馬上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男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和急切,只是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並且握着茶杯的右手拇指和中指相握,不知何時,在兩者之間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鐵珠,而手指所對的方向卻是張遠的母親陳蘭花。
張悅出現之時,便發現了侯爺的動作,因爲進入院子裡之後,張悅便將自己的仙識籠罩了整個的房間之內,所以纔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侯爺的動作。
張悅很是生氣,侯爺的所作所爲是在刺激自己大開殺戒,可是此刻張悅還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因爲張悅並沒有把握在六位敵人的手中保證張遠父母的安全,尤其是這六位敵人之中竟然還有着一位真仙境界的修行者。
張悅無奈,只能施施然走近客廳,而後從容的坐在侯爺的對面。
當張悅坐下之後,侯爺將右手指尖的鐵球收了起來,並輕鬆的說道:“張悅,你應該感謝我的提醒,否則的話,恐怕你將無法向你的主子張遠交代了。”
聽了侯爺的話,張悅還什麼都沒有說,在角落站立的秦思雨便首先發聲了。
“閣下莫非來自封建社會?不知閣下的主子是什麼人,張悅大哥和我家老公乃是兄弟一般的關係,和侯爺和您背後人的關係還是有區別的。”
侯爺聽了秦思雨的話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只是有些好笑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張悅,果然如同侯爺猜測一般,張悅在聽了秦思雨的話有些責怪的看了秦思雨一眼。
開始的時候秦思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此刻自己的公婆和自己都成爲了他人的人質,秦思雨是擔心侯爺挑撥張遠和張悅的關係,所以纔在張悅說話之前回答了侯爺的話,可是眼下的情形,秦思雨如此說確實有些不太合適,畢竟秦思雨自己便是相當於人質,在張悅還沒有說話的時候秦思雨便搶着去解釋,給人的感覺彷彿便是之前一直當張悅如同僕人一般,只是現在深陷危險之中,害怕張悅誤會才急忙解釋給張悅聽的。
想明白了張悅斜眼看自己的原因之後,秦思雨知道自己孟浪了,可是既然已經出口,再沒有將話語收回來的機會了,不過秦思雨也知道張悅定然不會怪罪自己,只要自己之後不要再做任何的糊塗事,所以說了一句之後秦思雨便不再說任何的話,完全沒有要解釋之前自己說的話的意思,彷彿剛剛的話並不是自己說的一般。
侯爺本來準備讓張遠的家人來自己得罪張悅的,只是秦思雨說了一句話之後便不再開口,這讓侯爺有些詫異的看了秦思雨一眼,侯爺沒有想到這張遠的老婆也並不是個愚笨之人,好在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要張遠和張悅反目,所以侯爺便也不再強求了。
“幾位來此究竟有何貴幹?”張悅終於在進屋之後第一次開口了。
“沒有什麼,只是聽說這小小的一個山村之中竟然藏龍臥虎,隱居着一位破凡之境的修武者,所以前來拜訪一二而已。”
侯爺的說話依然雲淡風輕,沒有一絲的煙火氣,好似真心前來結交一般,只是張悅又如何相信侯爺,如果只是前來結交的話,又何必禁錮張遠家人的自由呢,不過如果此刻自己這麼詢問的話,只能讓雙方徹底的撕破臉皮,所以張悅依然想從對方的口中瞭解一番其真正的目的。
張悅想從對方口中瞭解到他們此來的目的,可是侯爺似乎一點都不着急,說了那麼一句話以後便不再開口,這讓張悅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一盞茶已經下肚,張悅看着對面的侯爺還是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這讓張悅有些不安了,因爲張悅或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目的,如果對方的目的不是此地的話,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依然散佈沒有回來的張遠了,或許此刻已經有人阻攔住了張遠的歸路。
想到此,張悅終於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去外邊尋找張遠,以便確定張遠的安全,畢竟現在看侯爺的打算,似乎沒有要對張遠家人動手的意思,只是張悅纔剛剛屁股離開了沙發,侯爺的聲音便傳來了。
“張悅,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的陪我喝茶的好。”
張悅的額頭開始冒汗,這一刻張悅真的不知自己應該如何選擇了,說實話,張悅確實比較喜歡呆在張遠的身邊,待在張遠身邊的這段時間也是張悅修武以來過得最爲開心的一段時間,張悅是不想和張遠翻臉的,所以此刻的張悅陷入了兩難的境界之中,如果自己不管張遠家人的安慰前去幫助張遠的話,只怕張遠安全之後也不會感謝自己,因爲自己沒有能夠守護好其最在意的人,可是如果張遠失去了生命的話,自己守護張遠的家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張悅在沙發上的坐臥不安終於讓秦思雨發現了,開始的時候秦思雨並不知道張悅在擔心什麼,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顯然秦思雨同樣想到了張悅思考的問題,秦思雨知道,此刻什麼都沒有張遠的安全重要,所以對着坐臥不安的張悅急切的說道:“張悅大哥需不需要我在此咬舌自盡?”
雖然是一句問話,可是張悅明白了秦思雨的意思,這也讓張悅明白了秦思雨的想法,所以終於不再糾結,選擇了現在馬上去尋找張遠。
張悅想要去救張遠,可是侯爺顯然不會讓他如願的,有些讚賞的看了秦思雨一眼後,對着張悅說道:“張悅兄稍安勿躁,我自認不是張悅兄的對手,所以不得已才帶了這麼幾位屬下,我自信在四位屬下的幫助下絕對可以將張悅兄留在此地,至於剩下的一位,完全可以將其他的幾人斬殺與當場,想必張悅兄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吧,我覺得還是把張遠的命運交給天意。”
“什麼天意?”
“前去尋找張遠的人是張遠的一位老熟人,七十四局的秦飛,當然我是不認爲張遠會葬生在秦飛的手中的,畢竟秦飛曾經是張遠的手下敗將,所以我會留下足夠阻攔張悅兄的人手,留下的一位我讓其隱藏起來,只要張遠可以從其手中逃的性命,今日我便自行離去,如何?”
其實侯爺這麼說是爲了給張悅一個希望,如果自己告訴張悅張遠一定難以從秦飛手中逃脫的話,說不定張悅此刻便會跟自己拼命,一向自詡爲智者的侯爺當然不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因爲即便現場所有人聯手也絕對不能將張悅斬殺與此,若是徹底的得罪張悅,實在得不償失,所以侯爺纔給了張悅一個希望,說是自己認爲張遠可以從秦飛的手下逃生,所以自己纔會再次安排一人偷襲張遠。
當然侯爺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既然如此說了,而且是爲了解除張悅的抵抗情緒,但是侯爺也會認真的安排,此刻自己將張遠的家人全都困在了這客廳之中,所以張遠家裡會顯得有些安靜,假如張遠真的從秦飛手中逃脫的話,回到家裡發現如此安靜定然會比較奇怪,那麼張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定然不會在第一時間裡回家,而是會在自己家附近選擇一個可以觀察到自己家的位置,先行觀察一番。
侯爺閉目沉思了一番,回憶了之前自己所查閱的資料,如果是張遠父母的話,在其周圍的鄰居里,個個都是比較相熟的,要猜中其會去哪一家還真不是簡單的事情,可是對於張遠的話,在其家周圍的鄰居里,有着和張遠適齡的只有王成龍一家,至於其他家裡則要不歲數比張遠大,或者是一些比張遠歲數小的,所以說張遠在家裡居住的時間裡,去的最多的便是王成龍的家裡,那麼在張遠的潛意識裡,其實王成龍的家會比較的熟悉一些,所以張遠定然會不自覺的選擇前往王成龍的家,而侯爺也安排了秦列隱藏與王成龍的家裡了。
侯爺做了這樣的決定後,張悅想了想,這確實是現在比較好的方法了,張遠從秦飛手中逃出來之後,並不一定會直接前往王成龍的家裡,所以自己還有很大的勝算的,可是張悅沒有想到,如果張遠沒有能夠從秦飛手中逃出來以後怎麼辦。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張悅沒有想到,站在角落裡的秦思雨和張遠的父母在侯爺說話的時候都在認真的聽着,也全都忽略了張遠如果沒有從秦飛手中逃脫應該怎麼辦,畢竟侯爺已經直接安排秦列直接去王成龍家藏匿了,所以現在大家都在考慮着應該如何去避免張遠去王成龍家,將秦飛的危險卻是忽略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張悅的心中愈發的焦急了,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可是由於分心二用,所以並一時之間並沒有察覺到侯爺爲大家準備的陷阱,畢竟張悅還隨時用自己的仙識籠罩着周圍,以便在張遠迴歸的第一時間裡確認張遠選擇的方向。
“這麼久了,小遠怎麼還沒有從那個叫什麼秦飛的手中逃回來?”
陳蘭花的喃喃自語進入張悅的耳朵後,張悅終於明白自己遺忘了什麼了,秦飛曾經確實是張遠的手下敗將,可是眼下的張遠已經修爲全失,此刻的張遠又將如何從秦飛手中逃脫呢,想到此,張悅憤怒的看向自己對面依然安靜喝茶的侯爺,看到侯爺臉上那若有若無的嘲諷後,張悅心中怒火萬丈,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只怕自己現在反應過來也已經遲了,不過張悅此刻依然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張悅決定,哪怕張遠的家人全都被殺,自己也要馬上離開,着急的張悅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當張悅起身後,突然看到侯爺臉上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變化,那時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張悅想到了什麼,馬上將自己剛剛收回的仙識再次覆蓋了周圍幾裡之地,果然看到了張遠的身影在快速的向着家的方向走來。
當仙識中出現張遠的身影后,張悅之前的擔心終於放了下來,張遠果然再次創造了一次奇蹟,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從一位先天境界修行者的手中逃了出來,張悅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張悅此刻想要狠狠的諷刺一番侯爺,諷刺他機關算盡卻沒有獲得任何的成果,只是口中的話還在嘴邊,仙識中的張遠卻是停下了身形,張悅有些吃驚,不知爲何眼前的侯爺會這麼準確的算到張遠不會直接回家,而是選擇了前往王成龍的家,這一刻張悅真心坐不住了,因爲張悅沒有忘記,在不久之前,侯爺特意安排了其屬下秦列藏身於王成龍的家中,如果張遠一個不注意的話,只怕剛剛從秦飛手中逃的的性命,將再次送回給秦列之手。
似乎知道張悅準備違背賭約,侯爺揮了揮手,身後的屬下向着秦思雨三人靠近了幾分,這再次讓張悅有些左右爲難了,不過張悅思考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先觀察一番爲好,如果張遠再次脫困呢,自己離開只能導致張遠家人的死亡,再者,看着眼前的幾人,自己也未必可以輕易的離開。
幾百年了,張悅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煎熬過,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張遠的話,自己哪裡會受到如此的威脅,所以如果張遠成功脫離危險後,張悅覺得自己應該狠狠揍他一頓,來舒緩自己的心境。
張遠進入王成龍家裡後,一步一步向着那個秦列影藏之地走去,張悅的心再次緊提了起來,張悅的手心已經溢滿了汗水,準備隨時出手在關鍵時刻將張遠的性命救下,而張悅對坐的侯爺在看到張悅的神情之後,雙眼微微一眯,同樣將自己的真元運行了起來,以便可以隨時阻擋張悅的救人之舉。
王美芳的突然爆發終於讓張悅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對於王美芳,雖然張悅同樣熟悉,不過卻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在張悅的心中,只要自己在意的人沒有任何的危險的話,那麼其他人的生死也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秦列因爲王美芳的關係而暴露的身影,所以想要再次刺殺張遠已經不可能了,除非此刻秦列正面戰鬥,可是實力不如秦飛的秦列不知還有沒有膽量去選擇正面戰鬥。
果然如同張悅所預料,秦列在看到自己失去了刺殺的有利條件之後,便失去了繼續戰鬥的信心,所以侯爺也只能讓秦列回來,宣佈了此次行動的失敗,畢竟張遠只要回到張悅的身邊,那麼張悅絕對可以保得了張遠的安全,不能將張遠斬殺於此,那麼此次的任務再去斬殺其他人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侯爺本來已經打算秦列歸隊之後便離開的,可是沒有想到事情依然沒有結束,在王美芳因爲救護張遠而被一腳踢殺後,張遠終於憤怒了,其悲嚎竟然可以影響到兩位真仙境界修行者的心境,這不得不讓侯爺心境,心中對於張遠的顧忌愈發的深厚了,所以在秦列還沒有歸隊的情況下,便匆匆的起身離開了,不過也在院子裡遇到了歸來的秦列,簡單的安慰了幾句之後便向着院門之外走去。
至於之後的事情,張遠便知道了,聽了張悅的講述後,張遠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敘述了一番自己的遭遇之後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張遠離開後,張悅總覺得似乎張遠變了許多,可是具體哪裡變了,張悅卻說不清楚,只能用眼神示意秦思雨,前去照看一番受傷的張遠。
秦思雨進入房間後,張遠已經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一乾二淨,而之前還看到的傷口在此刻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顯然張遠已經利用時空聯絡儀恢復了自己的傷勢。
張遠用時空能量恢復了自己的傷勢後,時空能量只留下了可憐的十度,不過張遠卻並沒有去心疼時空能量的消耗,而是從時空儲物倉之中取出了一個木頭盒子。
“張遠,你要幹什麼?”
“以前我對自己身邊的人太過寬容了,因爲我覺得只要有我的存在,便可以護的你們周全,可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我竟然是一個連自己都不能自保的可憐蟲,所以我準備放棄之前那些無謂的堅持,只有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狗屁不是!”
秦思雨聽着張遠說話的口氣,有些陌生,秦思雨不知眼前的男子還是否是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彷彿眼前的男子走上了一條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條爲了力量可以放棄一切的道路。
秦思雨閉上雙眼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淚珠,不過秦思雨並沒有阻止張遠,因爲在這一刻,秦思雨再次想起了那一天的那一劍,葬送了自己肚子裡生命的那一劍,或許此刻張遠所選擇的道路纔是正確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就重新使用它吧,今後出現了任何不可勘測的後果,我們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