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離開了喬三舊宅之後,漸漸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因爲張遠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痛了,周圍不時颳起的冷風一直如同利劍一般刺痛着張遠的傷口,讓張遠愈發的難以忍受。
之前的張遠並不是沒有受過傷了,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刻一般,全身的皮膚被蠱蟲噬咬出一個一個的小洞皮膚之下的肌肉直接來面對外界的環境,彷彿是被人直接撥了皮一般。
至於秦飛和符御龍兩人,張遠不認爲在這一次可以讓兩人雙雙殞命,或者說其中一人喪命,最後的結果也定然是相互妥協,最終相安無事。
這樣的猜測當然不是張遠胡亂猜測,確實兩人現在都恨不得殺對方而後快,可是眼下卻是各自的性命在對方的手中掌握,如果沒有外力的加入的話,兩人定然會就這麼僵持下去,可是張遠的離開卻也爲兩人引來了外力。
一旦張遠回到家中,之前負責掣肘張悅的人便知事情出現了意外,絕對不會再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去尋找秦飛,既然可以掣肘張悅,其人定然也是一位真仙境界的修行者,那麼當其出現在現場之後,符御龍再沒有了逃脫的機會,而秦飛被符御龍下蠱的事情也將大白於天下,所以難免將符御龍控制在手中,然而符御龍未免自己有性命之憂,也絕對不會在短時間內引發秦飛體內的蠱蟲,所以最終的結果必定是符御龍重新被下獄,而秦飛也依然需要繼續忍受着蠱蟲的控制。
對於兩人之間的齷齪張遠此刻不想繼續理會,只想快些回到家裡以解父母鄉親的蠱毒。
當遠遠的看到了自己的家時,張遠的雙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因爲此刻張遠家實在是安靜的有些詭異,這着實出乎張遠的意料,如果之前自己的猜測錯誤,秦飛並沒有安排人來牽制張悅的話,怎麼可能會放心大膽的對付自己呢,可是如果真的存在這麼一位實力不下於張悅的存在的話,那爲何此刻家裡又如此的安靜呢。
張遠的腳步漸漸的停了下來,猶豫着是否就這麼直接闖進去,思索了良久,張遠決定暫不回家,待確定了家裡的情況後,再做打算。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張遠決定還是先去距離自己家不遠的王成龍家吧,如果自己家裡有着陷阱等待自己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去到別人家,所以張遠不再猶豫,轉身向着不遠處的王成龍家走去。
王成龍的家門依然沒有關閉,張遠看了看院子裡,同樣是靜悄悄的,彷彿自己離開時一般,沒有任何的顧及,張遠徑直走了進去。
張遠一進入院子,就發現了在屋子裡靜坐的王美芳,此刻的王美芳有些奇怪,並沒有坐在房間裡的牀上或椅子上,而是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房內的地上,張遠神情有些暗淡,似乎直到此刻,王美芳還沒有從和自己爭執中恢復過來。
張遠心中有些後悔,如果早晨自己不來的話,可能就沒有那麼多的事了,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能想辦法勸慰一番了,想到此,張遠便擡腳向着房間內走去。
張遠的走路聲驚醒了失魂落魄的王美芳,當看到張遠向房間走來後,臉上是陣陣的害怕神色,雙眼之中還有焦急的隱現,張遠有些疑惑,不知王美芳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只能快步向房間內走去。
當張遠接近王美芳房間門口的時候,王美芳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此刻完全看不出王美芳有老態龍鍾之感,大喊一聲快跑後,轉身向房內跑去,正在這時,從房門之後跑出了一位陌生的男子,正好被王美芳攔腰抱住,陌生男子眼中一道恨意閃現,擡起腿便一腳將王美芳從房間內踢了出來。
張遠也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給嚇了一跳,想要前去查看王美芳的情況,只是那陌生男子卻是向着張遠衝了過來,張遠無法只能向後退去。
“你是什麼人?”
陌生男子看到張遠退後,知道已經失去了重傷張遠的機會,此刻看到張遠安全的歸來,知道秦飛已經失手了,所以也不能確定張遠是否真的失去了修爲,只能這麼靜靜的和張遠對峙。
“果然不出侯爺的預料,你果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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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什麼人?”
此刻陌生男子失手,卻也沒有了和張遠對戰的勇氣,不過由於自己的失誤導致沒有能夠完成侯爺的交代,陌生男子也不知應該如何向侯爺交代了,只是不時的向着張遠家的方向看去。
“既然天意如此,秦列你便回來吧!”
聲音從張遠家的方向傳來,雖然兩家距離不遠,可是也並沒有緊緊相鄰,可是此刻傳來的聲音卻是彷彿在耳邊響起一般,這讓張遠有些震驚說話之人的實力。
陌生男子在聽到說話聲後,鞠躬行了一禮便不再理會張遠,轉身向着張遠家走去,當確定陌生男子已經遠離之後,張遠馬上來到王美芳的身邊查看其傷勢。
“美芳嬸子,你怎麼樣了。”
王美芳躺在張遠的懷裡,目光漸漸的溫柔了很多,看着眼前的張遠,彷彿如同看着自己的兒子王成龍一般,口中低語道:“小遠,成龍是你弟弟,你定要將他帶回來,一定!”
說這話,王美芳的口中開始滲出了血液,張遠沒有想到那陌生男子含恨一腳竟然讓王美芳傷的如此的重,張遠心中開始擔心,如果王美芳因爲自己的關係而受了不可復原的傷勢的話,張遠不知自己以後該如何去面對王成龍,所以張遠想要馬上抱起王美芳先去就診,只是王美芳卻一直緊緊的拉住張遠的衣袖,定定的看着他。
張遠知道王美芳的心思,雖然自己已經不想繼續去面對過去的生活了,可是此刻卻又怎能忍心不答應呢,所以張遠的雙眼漸漸的溼潤了,看着王美芳眼神之中的堅定,張遠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張遠答應了自己,王美芳的眼神之中漸漸的浮現出了一絲滿足,轉頭看向了遠處的天邊,嘴角也微微的牽引出一個弱弱的弧度,顯然王美芳此刻在看自己遠在天邊的兒子王成龍,張遠卻是一陣的心酸,彎腰去抱王美芳的時候,王美芳之前一直緊緊拉住張遠衣袖的雙手漸漸的鬆了開來,從張遠的身側滑落。
王美芳手臂的滑落讓張遠大吃一驚,手指有些顫抖的緩緩伸向了王美芳的鼻側,當確定了王美芳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呼吸之後,淚水染紅了張遠的眼眶,心中憤怒難抑,張遠仰天大喊,將這一段時間充斥在心中的愁悶全都釋放了出來。
在張遠家裡,張遠的一家全在客廳之中,張悅坐在茶几之前默然不語,而秦思雨將張遠的父母護在了張悅的身後。
和張悅相對而坐的,是一個留着兩撇八字鬍的男子,這男子身上一身的華服,彷彿古代貴家公子一般,男子的臉上一片平淡,彷彿待在自己家中一般,默默的喝着茶水,在其身後靜靜的站着四位男子顯然是此人的屬下。
張悅和這貴族公子雖然靜靜的坐在茶几之前,卻是時刻關注着距離不遠處王成龍家發生的事情,當藏於房門之後的秦列失手後,張悅一直懸着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而貴族公子嘴角抽了抽後,只能無奈的讓秦列回來。
沒有想到的是,秦列還沒有回來呢,張遠的悲嚎便傳了出來,隨着張遠悲嚎的聲音越來越高後,一直坐在茶几前的張悅和貴族公子竟然隨着悲嚎之聲感覺到了一股悲傷。
這悲傷並非兩人感覺到了張遠心中之意,而是從兩人的心底自己涌了出來,彷彿自己的潛意識之中藏着深深的哀愁一般,讓兩人不能自已,張悅還沒有什麼,畢竟張悅跟隨張遠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知道在張遠的身上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可是張悅對面的貴族公子卻不這麼想了,當在心底涌起悲傷後,便震驚的站了起來,有些吃驚的看向悲嚎傳來的方向。
悲嚎還在繼續,並且有愈發高亮的趨勢,當悲嚎達到頂點之時,貴族公子突然感覺一陣心痛,這讓貴族公子的身體都因此有些抽搐了,有些難受的捂着自己的心臟,深深的呼吸了幾次,貴族公子才從心痛之中恢復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悅和其背後的三人,貴族公子無奈的說了一聲走,便當先向着門外走去。
張遠發泄過後,將王美芳的屍體抱會了房間內,而此刻張遠心中的恐懼也消失無蹤了,此刻張遠的心中只有憤怒和仇恨,知道自己父母和妻子可能還在危險之中,張遠昂首挺胸的向自己的家裡走去。
在張遠自己家的門口,張遠遇到了一行六人,包括了之前準備刺殺自己的陌生男子,不過此刻卻是跟在了一個華服男子的身後,張遠知道此人定然是這一行人的領導,所以雙眼無情的盯着此人說道:“你就是侯爺?”
侯爺看到張遠之後,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顯然對於剛剛讓自己心悸的悲嚎有些忌憚,所以隔着張遠一丈多遠便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不錯,大家稱呼我爲侯爺,今天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以後,侯爺便帶着幾個屬下從張遠的身邊緩緩的離開了。
幾人在離開時,距離自己不足一米,張遠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幾人離開,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因爲張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因爲實力,沒有實力,做什麼都只能是自取其辱。
雖然張遠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張遠依然睜大的眼鏡看着今天發生的一切,他要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記住,讓自己記住這個恥辱,張遠不想今後自己的心再一次的軟弱,因爲即便是你自己準備退出這樣爭鬥不休的生活,可是麻煩卻往往自己會尋找上門,這一天讓張遠知道,想要真正的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首先便是你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只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保證自己的生活不受打擾。
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張遠依然還在靜靜的站在自己家的門口。
過了不知多久,張悅在先,領着秦思雨和張遠的父母從家裡走了出來,一出門便看到了呆立在門口的張遠。
“小遠,你怎麼了?你沒有受傷吧?”
張遠的母親陳蘭花首先上前查看,當發現張遠身上一個個的小洞後,陳蘭花急火攻心便向後倒去,多虧了秦思雨眼疾手快,纔沒有讓陳蘭花跌倒外地,不過陳蘭花的狀況也終於讓張遠從自己的意識之中清醒了過來。
衆人護着陳蘭花再次回到房裡後,陳蘭花也漸漸的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張遠便將從符御龍那裡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張大山,而後張大山便拿着從張遠給的解藥向其他村裡人家走去,畢竟蠱毒多存在一分鐘,村民的安全就多一份危險,所以蠱毒還是早早的解決掉比較好。
看着房間裡的幾人,發現大家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後,張遠一直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便向張悅詢問起自己走後發生的情況。
通過張悅的簡單敘述,張遠也知道了發生的事情,原來自己僅僅離開半個小時後,那個自稱爲侯爺的傢伙便領着五人來到了張遠的家裡。
首先發現幾人出現的是張大山,雖然張大山並不認識幾人,不過看到幾人的氣派,便知道幾人並不是普通人,對於自己的兒子,張大山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此刻出現的幾人讓張大山以爲是張遠的朋友,畢竟那位自稱侯爺的一直面上帶着微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張大山客氣的將幾人讓進了客廳,還熱情的給幾人沏茶倒水,只是幾人彷彿尊卑有別,除了侯爺落座喝茶之外,其他的幾人只是靜靜的呆立在侯爺的身後。
侯爺等人坐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道明來意,張大山的心中有些奇怪,便主動的向侯爺詢問此來所爲者何?
侯爺將茶杯擱置於茶几之後,便說了一句令張大山無法理解的話,只聽得侯爺說道:“我在等待你們一家人到齊。”
張大山雖然不知侯爺所說何意,可是到了此刻也明白了,只怕這侯爺此來並沒有按着什麼好心,所以想要先行離開去尋找在外鍛鍊的張悅,只是張大山想要離開時,一直靜靜站在侯爺背後的幾人阻擋住了張大山的去路。
到了此刻,張大山要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就真成傻子了,張大山知道自己雖然在村子裡寡言少語,可是還是一向與人爲善的,所以自己家裡是絕不可能招惹什麼仇家的,現在出現的這麼一羣人絕對是來尋找自己的兒子張遠的,可是聽聞張悅所說,自己的兒子張遠此刻已經修爲盡失,又怎麼可能是眼前幾人的對手呢,所以張大山被限制了自由後,便開始想辦法,自己應該如何來通知自己的兒子。
思索良久,張大山覺得唯一的希望便是在張悅的身上,所以張大山便取出了自己的手機,來給張悅發信息。
張大山發信息本來還偷偷摸摸的,可是張大山不知,其實侯爺本來就希望張大山可以聯繫張悅,這麼一來纔可以將張悅吸引回來,限制住張悅的行動,所以當侯爺看到了張大山偷偷取出手機後,並沒有任何的阻止,而且還微笑着說道:“您可以直接給張悅打電話,我不會阻止您的。”
張大山沒有聽從侯爺的建議打電話,只是給張悅發了一個簡短的短信,短信只有五個字,帶張遠離開,發了信息之後,張大山便一直安靜的站在角落裡,冷漠的注視着侯爺等人,希望張悅可以快一些帶自己的兒子離開。
剛剛發了短信不久,秦思雨攙扶着陳蘭花走了進來,秦思雨一進門口便發現了客廳裡的詭異氣憤,當發現張大山看到兩人而改變了的神情後,秦思雨第一時間想要攙扶着陳蘭花離開,只是現在卻是已經有些遲了,因爲一直站在侯爺背後的幾人快步上前包圍了兩人,將秦思雨和陳蘭花帶到了張大山的身邊。
張大山看到兩人被限制了人生自由,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所以現在只能寄希望與張悅帶着張遠離開後,侯爺這些人不會爲難自己了。
張悅收到張大山的短信後,並沒有去尋找張遠,因爲張悅知道張遠在早上醒來之後便已經出門散佈去了,想必此刻也並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張悅對於自己的實力也是很自信的,自己只需要在張遠回來之前將張大山解救出來便可以了,沒錯,正是解救出來,因爲張悅在看到短信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家裡出現了尋仇的人,所以張大山纔會讓自己趕緊的離開。
張悅快步往家裡的方向走去,只是張悅沒有想到,此次竟然嚴重的錯估了自己的實力,還差一定釀成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