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御龍來到貴省之後,在山林之中尋找到了自己的本命蠱,而在這時也失去了張遠等人的消息,不過符御龍並沒有放棄尋找張遠,符御龍以本命蠱所在之地開始向周圍尋找,終於在十多天之後找到了張遠的行蹤。
符御龍沒有直接進入這個村子,而是將自己大量的蠱蟲派遣了出去,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當蠱蟲接近這座古墓所在之後,便會失去控制變得暴躁起來,這讓符御龍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古墓可以讓蠱蟲暴躁,從而讓蠱蟲的攻擊力增強,這讓符御龍有了探一探古墓的打算,然而符御龍又不敢隨便的進入村莊,只能在遠離村子的山林之中便開始打洞進入。
進過十多天的努力,符御龍終於摸到了墓穴的牆壁,可是當符御龍破開牆壁進入墓室之後,突然一陣強烈的地震傳來,符御龍一個站立不穩便向前跌倒,手掌卻是正好碰到了墓室之中的棺木,隨後便開始了被棺木的吞噬。
直到這個時候,符御龍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其實符御龍的家鄉距離這裡並沒有多遠,所以在這裡的人羣流傳着一個傳說。
傳說中,在南疆的大山之中有着一個奇怪的村子,村子裡的人在長輩沒有過世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的,而這個奇怪的村子卻是一直守護在村子裡的一個魔域通道,防止魔域通道打開後將惡魔放出來。
以前,符御龍一直以爲這只是一個傳說,可是在經歷了被棺木吞噬,而後還聽聞了秦思雨所說之後,終於知道自己是來到了傳說之中存在的那個村子。
“有什麼方法可以救你嘛?”張遠淡淡的詢問。
“遲了,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要進來,不過現在不僅僅是我遲了,你們也是同樣,遲了。”
隨着符御龍的話音落下,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張遠等人回頭看去,卻是發現被符御龍打開的洞口被一塊巨石擋住了,接着便是一些沙土從縫隙之中往下流,顯然是村子裡的人準備直接將張遠幾人活活的困在這地底了。
“張遠,我們快些打開巨石出去,村子裡的人簡直是想找死,待我出去之後一定會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張悅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哈哈……你們走不了,留下來陪我吧,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進入這裡之後,你們的修爲被限制住了嘛?”
聽了符御龍的話,張遠三人紛紛變色,而一瞬間,張遠和秦思雨便向着張悅看去,因爲想要離開這裡,只能依靠張悅的修爲,如果張悅的修爲被限制的話,恐怕三人還真的難以離開這裡了。
張悅閉目感受了一番之後,臉上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了,顯然是被符御龍說中了,此刻張悅真仙境界的實力,恐怕想要發揮出後天實力來都有些困難了。
張悅神色的變化張遠和秦思雨都看到了,不過張遠並沒有再說什麼刺激的話語,現在這個時刻既然已經被人堵在了墓穴之中,而且三人也如同普通人一般了,那麼最重要的便是保持鎮定,如果自己的心先慌了的話,只怕最終的結果便是長眠於這墓穴之中了。
“我們想一想其他的辦法吧?”
“外邊村子裡的人一直在填土,如果只是不吃不喝的話,我相信即便現在我的修爲被壓制了,也可以堅持很長的時間,但是如果氧氣用盡之後,後果就難以預料了。”張悅有些鬱悶的說道。
這還是張遠第一次看到張悅的沮喪,以往的張悅即便面對再強大的對手都不會有任何的沮喪,或者如此憋屈的死去纔是張悅沮喪的原因吧。
張遠不再說話,而是緩緩的向棺木之處走去,仔細的觀察着符御龍被消融的身體,這一刻仔細的觀察,張遠才發現原來符御龍的身體並不是被吞噬,只是在靠近棺木的地方,符御龍的身體分解了開來,化成了一些粒子融入到了棺木之中,彷彿棺木在吸收符御龍的身體來恢復自己的生機。
左右掃視一番,張遠在符御龍破開的洞口處撿了一塊條磚,握着條磚的一頭去觸碰棺木。
發現張遠的舉動後,秦思雨大聲的呼叫了一聲,不過張遠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後,繼續將條磚接觸棺木,不過當條磚接觸到棺木之後,並沒有發生如同符御龍身上發生的情況,這樣的發現,讓張遠知道,恐怕這棺木是直接接觸到人的身體之後纔會發生吞噬現象,如果隔着東西的話,便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了。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符御龍的身體也被吞噬了不少,只留下不足一半的身體了,而符御龍本人也因爲身體的消融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怕已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再拯救符御龍的生命了。
招呼了一聲張悅,張遠兩人撿了一些條磚開始不斷的砸擊棺木的接縫之處,希望可以將棺木打開,看一看這棺木之中埋葬的究竟是什麼人。
專注着砸擊棺木的張遠和張悅並沒有發現,隨着兩人的砸擊,棺木吞噬符御龍身體的速度快了很多,隨着兩人砸擊的越狠,吞噬的速度便越快,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只剩下了一個頭顱,身體完全的消失不見了,而符御龍也徹底的死去。
在砸擊了一個多小時後,棺木終於鬆動了一些,突然一聲巨響,棺木從中間裂了開來,此刻張遠的心中有些激動,或許這隱藏幾千年的秘密就要被重新大白於天下了。
張遠和張悅兩人相視了一眼之後,便來到了棺木的一頭,兩人合力用手中的條磚將棺木的上半部分推開了,而棺木之中的情形也終於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張遠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青銅的面具,面具的造型猙獰可怖,兩根獠牙匯聚與下頜之處,而一雙犄角在頭頂刺出。
繼續推動棺木,而後,張遠便沒有其它的發現了,不錯,在棺木之中僅僅只有一張如同惡魔般的面具,在面具之下覆蓋着一顆依然有血有肉的頭顱,至於頭顱之下,軀幹卻完全沒有了影蹤。
看着這個面具,張遠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張遠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面具,然而其給自己熟悉的感覺的話,那麼便是自己從前一定聽說過這樣的面具,所以張遠想到了洪荒大陸。
“蚩尤!”
張遠終於想了起來,原來當初因爲紅雲的原因,鎮元大仙便參與進了涿鹿之戰中,還記得當時鎮元大仙跟自己講過,攻擊神農部落的蚩尤便是帶着這樣的一個恐怖的面具,當時鎮元大仙和自己講述時,所描述的面具模樣和自己現在眼前的一模一樣,這不得不讓張遠懷疑眼前棺木之中的便是蚩尤。
不僅僅是由於面具的原因,還有另外的理由,那便是當初蚩尤戰敗以後便是被黃帝給斬下了頭顱,而且這個古墓已經存在了幾千年了,然而可以從面具的兩側清晰的看到,面具之下的人頭彷彿剛剛被割下來一般,顯然是其肉身之中蘊含着強大的能量,所以即便時間已經過去幾千年,卻依然還保持着當初的模樣。
“你說什麼?蚩尤?這怎麼可能?”張悅有些不敢相信張遠的猜測,畢竟蚩尤畢竟是神話故事中的人物,然而此刻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事情放在誰身上都無法馬上相信的。
張悅有些不敢相信的退後兩步,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符御龍的腦袋,看着被自己踢到一邊的頭顱,張悅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村子裡傳說以前是爲了守護古墓而存在的,而且從古至今,村裡便一直只有八十一戶人家,而且村裡人死亡之後,身體便只留下頭顱,軀幹會在極快的時間裡化爲膿水,那麼現在便可以解釋的通了。
蚩尤的手下有八十一個氏族首領,而且蚩尤向來對其以兄弟代之,而且傳說之中,蚩尤與手下的八十一個兄弟心意相通,這不正是和村子裡的現象一樣嘛,所以蚩尤在被黃帝斬首之後,軀幹逃亡成爲了刑天,那麼頭顱便被蚩尤的八十一個兄弟給埋葬了,並一直默默的守護在這裡,既然八十一人是蚩尤的屬下,所以其死亡之後的軀幹纔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失,畢竟自己的頭領都只剩下一個頭顱了,那麼作爲屬下的八十一個兄弟,又怎麼能不陪着首領一同承受這無身之苦呢。
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傳說中,一旦將這古墓打開,中原大地之上便會出現天災或者人禍,畢竟這個天下是皇帝打下來的,而且在這裡生活的後人也全都稱之爲龍的傳人,所以在蚩尤在中原再見天日之時,便會釋放自己承載着幾千年的怨氣,所以天地便會降災難與中原。
想明白了這些,張悅便知道張遠所猜測的定然沒錯,這棺木之中的頭顱必定是蚩尤無疑,而頭頂之上的村子裡衆人便是九黎部落首領的後人。
“張遠,是否將棺木重新閉合,畢竟蚩尤乃是這世上最大的魔頭,我覺得還是小心一些免得出現什麼意外。”秦思雨在張遠身旁勸道。
此刻並不是張遠不想將棺木閉合,因爲在張遠喊出了蚩尤兩個字之後,時空聯絡儀突然在張遠的體內瘋狂的震動了起來,這是由於張遠這一次恢復之後,並沒有爲時空聯絡儀確定一個固定的顯示屏,所以在有人呼叫張遠的時候,時空聯絡儀便在張遠的體內震動起來,而更加令張遠有些吃驚的是,此刻呼叫張遠的正是刑天,這還是在上一次洪荒遇到刑天以後,刑天主動和自己簽訂的契約。
刑天是什麼人,刑天便是失去了腦袋的蚩尤,此刻張遠正在將裝載着蚩尤腦袋的棺木打開,刑天便恰好在這一刻開始呼叫自己了,張遠不知道這中間是否有什麼樣的聯繫,所以此刻的張遠並不敢輕舉妄動。
張遠開始回憶之前的自己和蚩尤所有的交往,回想自己是否和蚩尤有着什麼恩怨,蚩尤此人本來是不存在的,是地府之中後天爲了逆天而激發出了一滴自己的精血而直接創造出來的,所以蚩尤的本質便是一個通過輪迴的巫族之人,隨後蚩尤在逐鹿之戰中被黃帝斬殺,後成爲了刑天,隨後便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
直到那一次的相遇,張遠才知道刑天退出洪荒爭霸以後便和后羿呆在了一起,而那一次,蚩尤尋找自己爲的就是幫助后羿的妻子嫦娥獲得長生,顯然蚩尤本人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之後張遠將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告訴了刑天,所以自己雖然沒有大恩與刑天,想必彼此之間也並非敵人。
想到此處,張遠將手中的條磚扔到了一旁,將手伸向了棺木之中的面具,張遠相信在冥冥之中必有因果,所以此刻自己去摘取蚩尤的面具定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況且在自己的體內還存在着巫族之父盤古,以蚩尤的血脈之力又如何是盤古的對手機。
右手觸摸到面具之後,有一種冰涼的感覺,並沒有發生吞噬的事情,而張遠一直懸着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提着面具一角,張遠緩緩的將面具提了起來,蚩尤的真容也出現在了張遠的眼中。
只見的蚩尤如同一個書生一般,有着嬌好的面容,只是此刻的蚩尤雙眼圓睜,彷彿在一直看着張遠一般,被蚩尤這麼一直瞪着,張遠心中有些慎得慌,所以不自覺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過在張遠移開視線時,眼角掃視到蚩尤的嘴角竟然牽出了一絲微弱的弧度,張遠以爲自己看錯了,當再次向蚩尤的臉上看去之時,蚩尤的頭顱卻在以極快的速度風化,眨眼之間,便只留下了一堆粉末了。
正在這時,張遠的腦海之中傳來了一聲時空聯絡儀的電子提示音。
“嘀……由於契約人刑天隕落,宿主與契約人刑天的契約自動失效。”
張遠知道,此刻的洪荒大陸之上定然發生了什麼大事,可是此刻的自己卻被困在了這古墓之中,旁邊張悅還在調息,所以並不是一個聯絡洪荒的好時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僅僅只是耽擱了這麼一小會兒,契約人刑天便直接隕落了,張遠不清楚刑天的隕落和自己揭開了蚩尤的面具有沒有關係,不過張遠一直在心中對自己說着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爲此刻的自己是在幾萬年以後,自己此刻的所作所爲又怎會影響到幾萬年前的人呢。
不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張遠將蚩尤的面目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猛然看到這樣的面具,恐怕任何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恐懼和害怕吧,也難怪蚩尤會選擇鑄造這樣的面具了,畢竟蚩尤那本來嬌好的面容實在讓人有威懾之感,而蚩尤是洪荒大陸之上九黎部落的首領,爲了震懾屬下,只好選擇一個如此恐怖的面具了。
看着看着,張遠突然有一股將面具帶上的衝動,張遠不知這慾望從何而來,張遠想要將心中的衝動磨滅,可是越是想要磨滅衝動,心中的慾望愈甚,張遠顫抖的將面具向着自己的臉上覆蓋而去,心中一萬個不願意,畢竟這是剛剛從已經死亡幾萬年的蚩尤臉上摘下來的,可是彷彿身體並不聽自己的指揮一般,依然緩緩的向着自己的臉上覆去。
當面具終於覆蓋到張遠的臉上之後,張遠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暴虐產生,仰頭高喝,彷彿野獸嘶嚎一般,大地隨着張遠的嘶嚎再次震動了起來,而墓穴也在此刻突然從中裂成了兩半,直接透頂而出。
星光從頭頂照射而下,撒在張遠的身上,而張遠也彷彿在這一聲嘶嚎之中消耗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有些無力的跌坐在地,面具也從張遠的臉上掉落了下來,只是此刻張遠的臉上卻是沒有了一絲的血色,慘白的嚇人。
“張遠,你怎麼了?”看到張遠的模樣,秦思雨被嚇了一跳,急忙屈身來到張遠的身邊將張遠扶了起來,只是此刻的張遠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只能這麼依靠在秦思雨的懷中深深的喘息,臉上也滿是後怕的神色。
在一旁調息的張悅突然看到頭頂之上出現了一條裂縫,便知道自己幾人脫困的機會出現了,來不及照顧脫力的張遠,張悅知道自己必須馬上上去收住這三人唯一逃脫的通道,所以直接向着裂縫之處攀爬而去,很快的速度便消失在了滿天的星空之中。
面具依然靜靜的躺在地面之上,張遠將其重新撿了起來,不過此刻心中的那股衝動卻是徹底的消失不見了,不過張遠也不敢繼續耽擱,直接將面具收到時空儲物倉之中後,便在秦思雨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沒有等待多久,從頭頂之上掉下了一根繩子,張遠知道是張悅已經控制了上面的局面,所以纔會送下繩子拉自己上去,將自己和秦思雨一起牢牢的綁在繩子之上,張悅便直接拉着兩人離開墓穴,直到重新踏上地面之後,張遠才深深的呼吸了一次這新鮮的空氣,感覺星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