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漸漸隱去了身形,血海也不見了蹤跡,獨留黃泉路延伸至張遠的腳下,張遠沿着黃泉路向前飛去,一路上不見半個身影,只有張遠一人孤獨的飛行着。
不知飛行了多久,張遠看到了一座橋,一座起點只有一個,卻通向不同的六個終點的奈何橋,后土的身影出現在橋頭,身前一隻木桶,手中一隻陶碗,重複着從桶中舀水的動作。
張遠停在後土的身前,后土似乎早已忘記了張遠,眼中只留下了茫然,依然重複着先前的動作,張遠只能選擇離開,剛剛飛離不遠,后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今天多謝道友的指教,不過今天與道友交談,似乎道友失去了情感,父神開天后清氣上升而濁氣下沉,然清濁之間爲何?這是后土最後一次現身了,以後巫族不興,后土不出,爲感謝道友,留精血一滴贈於道友。”
張遠收了祖巫精血後卻是陷入沉思,后土的話應該指的便是自己現在身體的情況。
盤古開天便是所謂的無極生太極,而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自己的靈魂和肉體不正是兩儀嘛,只是靈魂忘情而肉體聚情成爲了兩極,只是忘情中有情聚情後無情在自己身上沒有了體現,讓自己的靈魂和肉體之間沒有了過度,所以不能成爲一個整體。
既然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張遠馬上退出了時空聯絡儀,思考着如何在靈魂與肉體之間增加一個過度,讓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有效的結合起來。
看着在窗外忙碌的秦思雨,張遠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沒有情,若是增加其他的過度,自己的靈魂還是不會有感情,以後和秦思雨相處的漫長歲月又如何自處呢,若是再增加一個有情的靈魂該多好。
后土的精血被張遠使用了十度時空能量傳送到了手中,看着手中的精血,祖巫乃是盤古體內濁氣所化,張遠的靈魂即使再幹淨,被濁氣所污也定會退出忘情之境,張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張遠努力的靠着自己的意念讓自己的靈魂一分爲二,開始的時候,張遠沒有任何感覺,除了想的腦袋有些大之外,沒有任何的進展,在張遠快要放棄之時,一聲水泡破裂之聲在腦海響起,張遠竟然可以明確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此時時空聯絡儀的提示音也適時的響起。
“嘀……宿主突破精神瓶頸,精神提升1,時空能量開始繼續收集。”
靈魂傳來了明確的感覺,張遠也愈發的容易控制了一些,張遠讓自己的靈魂從中分裂,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汗水開始在張遠的額頭聚積,身體也戰慄起來,可是張遠沒有停止,依然繼續着自己的實驗。
努力了很久,張遠真的做到了,靈魂在一點一滴的裂成兩半,張遠身體的汗水也被血水代替,當靈魂馬上就要分開之際,張遠將后土精血扔入口中,一半靈魂向着精血內部融入,在觸碰到精血之時,靈魂也徹底的分成了兩半,張遠也昏死了過去。
張遠昏迷之後,胸前的時空聯絡儀之中傳來了一聲嘆息,接着是一道金光籠罩了張遠的頭部,張遠在昏迷中也緊縮的眉頭也漸漸舒緩開來。
張遠醒來時,時間已經過了正午,醒來後,張遠首先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靈魂再次擁有了感情,並且已經形成了人體的模樣,和張遠本體一般。
在張遠靈魂的大腦位置,一團純潔乾淨的靈體盤居於此,這團靈體沒有任何的污染,似乎先天而生,還未曾沾染後天的任何影響,潔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輕輕的將玉牌擲於身側,體內的情緒終於不再影響自己,沒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張遠心中一陣興奮。
簡單的吃了一些食物,張遠向着根雕館而去。
鄭老闆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下地工作了,只是缺少了一直手臂,開始時有些不習慣,張遠也適當的幫些小忙。
“張遠哥。”一聲呼喚將張遠從根雕的學習中喚醒,今時今日張遠才發現,原來生活之中處處皆可修行,如這根雕之藝,心中所想便是刻刀所至,一壓一收之力存乎於心,多不得也少不得。
張遠一直以來提升身體素質,可若講這細微之處的拿捏,自己所欠甚多,若是以後用這手中刻刀常常習練,自己會對力量更好的控制。
來找張遠的是王成龍,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在這裡工作的,他一直潛逃在外,此時緣何會來找自己,不過王成龍是自己發小,若不是什麼爲難之事,還需幫他一把。
“成龍,大白天的就來找我啊。”
“嘿嘿,張遠哥,昨天要沒遇見你,我還真不會來見你,找個地方,給你看樣東西。”王成龍說道。
領着王成龍來到會客室,爲其準備了杯茶後,張遠便沉默不語,靜等王成龍開口。
王成龍看了看門口,確定鄭老闆沒有跟來後,從衣服內測掏出了一個木盒,木盒長有四十公分,寬五公分,厚三公分左右,盒身古樸暗淡,雕刻着簡單的花紋,縫隙中還有未曾清理乾淨的泥垢,想來來路不是很正。
對於王成龍給自己看這地下的產物,張遠有些疑惑,王成龍應該知道自己根本不懂這些事物,莫不是他見自己在根雕館工作,以爲自己會喜歡這木製品吧,張遠詫異的看向王成龍。
王成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用手指了指木盒,示意張遠仔細觀看,卻並不解釋什麼,還悠閒的品了品面前的茶水。
壓下心中不耐,張遠將木盒放入手中仔細觀察,張遠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將木盒的每道刻痕都仔細的查看了一遍,可是仍然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同。
擡頭看了王成龍一眼,發現他仍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張遠決定打開這木盒,看看這木盒是否內有乾坤。
剛剛打開一條細縫,盒中竟然傳出了一股靈氣,張遠感覺到靈氣的存在,精神一緊,又急忙將木盒封住,靈氣隨之消失,張遠的表情終於鄭重起來。
張遠沒有打開木盒,而是將木盒放於桌面,認真的對王成龍說道:“成龍,這東西我要了!”
“張遠哥,我今天來此,這東西我還能拿的走嘛,你還是仔細看看裡面的好東西后,給估個價,給我湊個跑路費,錢多錢少隨你出。”
“裡面的好東西?呵呵,好吧,我看看。”
再次拿起木盒,將盒蓋打開,靈氣也再次瀰漫了出來,盒中放着一塊玉條,上面沒有任何的標識,張遠也不知此乃何物,不過在玉條內張遠感到了熟悉的氣息,功德的氣息,此物應該是一件後天功德靈寶。
將玉條拿入手中,大概有半公斤左右,此時張遠想起了一件物事來,看着它一尺的身長,寬約一寸,張遠愈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成龍,可知這是何物?”
“張遠哥就沒有一點的熟悉感?神話傳說中的東西。”
張遠倒吸了一口冷氣,將玉條再次放於眼前仔細查看,暗自吞了口口水,“真的是量天尺?這……有些匪夷所思啊!”
“張遠哥,東西你收好,就麻煩你幫我湊一點路費了,還有,以後我媽麻煩張遠哥了。”
將量天尺小心的放回盒子內,又用外衣小心的把盒子包好,張遠才說道:“成龍,跑路總不是辦法,我試試可不可以幫你銷案怎麼樣?”
“真的?你還有這麼能耐的朋友?”王成龍問道。
張遠也不希望自己的發小以後只能逃亡海外,自己的朋友本就不多,走一個就少一個,雖然王成龍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可是也不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若是他以後不再重蹈覆轍,自己也希望可以保他一次。
張遠要保王成龍,可是自己也就和七十四局的幾人熟悉了,昨晚又得罪了自己的直屬領導秦飛,看來只能找老領導劉志天求助了。
“劉隊,是我,張遠啊,今天求您件事,不知道……”張遠撥通了劉志天的電話,向他敘述了王成龍的事情,劉志天沒有當場應承,只是說現在幫忙問一問。
掛斷了劉志天的電話,張遠便喝茶等待,一邊問詢這王成龍最近的情況,王成龍許是有些忐忑,有一句沒一句的迴應着張遠的問話,茶杯中的茶水早已變涼,但王成龍彷彿沒有察覺,仍然不時的輕泯一口。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正在喝茶的王成龍嚇了一跳,匆忙的將手中茶杯放到几上,慌亂中還濺出了幾滴茶水。
劉志天的回話算是個好消息,王成龍可以被銷案,不過必須把以前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犯,在張遠的做保下才可以銷案。
身上的枷鎖卸下,王成龍輕鬆了很多,這段時間的逃逸早已厭倦,唯一的親人母親又獨自在家,王成龍卻是已經後悔了,此時過往的一切終於結束,七尺的男兒也是留下了淚水。
今天張遠下班回家的路上,王成龍跟在了他的身邊,王成龍其實早已可以自己先行回家的,可是他卻不敢獨自面對自己的母親,所以一直等到張遠下班後,才陪同其一起向家走去。
“喂,小刀嘛?有你妹妹消息沒有啊?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妹妹有什麼意外,你也不用回來了。”
“媽,雅兒很好,在回京都的路上呢,放心吧,你把電話給我爸,我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