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紹曾因林緋玉被馬道婆詛咒之事徹查過賈家,自然知道王熙鳳同王夫人一樣犯了不少事,因此王夫人吿賈璉寵妾滅妻,他根本不打算過問。但賈赦私藏甄家的財物就不一樣了,甄家是當初幫着奪嫡犯上的,若賈赦同甄家有勾結那還真是不能留!得了王夫人的口供,司紹便將此事交由京兆尹詳加調查。
王夫人和賈政關在一處,賈政對她的招供之言不置一詞,只心裡對她更加厭惡,家裡的鋪子開不下去已經關門,莊子上鬧了鼠災,收成全沒了。趙姨娘說定與他拒絕收回休書有關,他本還有些不信,如今見了王夫人的瘋樣倒覺得趙姨娘說的在理,王夫人瘋成這樣爲了回去當太太什麼惡事做不出來?這不幾句話就想將賈赦父子逼死?!
王夫人看着離她遠遠的賈政,心裡悲涼又怨恨,萬萬想不到賈政會避她如瘟疫!若不是顧念孩子,她真恨不得先把賈政弄死算了!老太太不頂事,趙姨娘母子三個虎視眈眈,她不能讓寶玉被磋磨死,但她雖不會攀咬賈政,打罵一頓泄怒氣還是使得的!
賈政和王夫人在牢房裡打成一團,外頭的獄警根本不管,只在他們吵太大聲時才一人抽一鞭子。賈政力氣大,將王夫人臉打的腫起老高,王夫人豁出去的瘋,也將賈政撓得滿臉血痕。早晚王夫人頭痛作,披頭散襯着髒污帶血的面容猶如厲鬼一般,嚇得賈政不敢睡覺,沒幾日就瘦了一大圈。
他們的消息外頭半點也打探不到,王子騰深感憂慮,讓家人乘馬車慢行,自己帶着一隊侍衛騎馬先行,誰知半路遇到一場小雪着了涼,竟一病不起,只能就近找個農家借住。
“大人!屬下立刻去前頭鎮子上請大夫!”
“咳咳……咳……”王子騰看着侍衛的背影,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夜裡兩名侍衛在門口嚴加防守,屋裡卻有一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牀邊,拿出一個小瓷瓶在王子騰的鼻間晃了晃,之後又悄無聲息的離去。王子騰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侍衛們急壞了,可這裡太偏僻,去鎮上找大夫也沒那麼快回來,侍衛無法只得先找了村子裡的郎中先給王子騰看病。
那郎中揹着藥箱,似模似樣的給王子騰看了半天,搖頭嘆道:“這位老爺身上有舊疾,此次得了風寒將舊疾一下子都引了出來,唉,難治啊!”
侍衛看他耽擱那麼久只說了一句廢話,登時大怒,抽出佩刀就架在郎中脖子上,“能治還是不能治?要是治不好我們大人,你這顆腦袋就別想要了!”
“哎哎!官爺!饒命啊官爺!小的能治,小的開藥方……”郎中顫着聲抱拳哀求,差點沒哭出來。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拎着郎中的衣領將他扔到桌邊,“快寫!你親自熬藥,別想耍什麼花招,不然你全家五口人都別想活了!”
郎中嚇得一哆嗦,抖着手寫完藥方遞給侍衛,便被押着去廚房熬藥。過了一個時辰,郎中費力的將一碗藥給王子騰餵了進去,王子騰皺着眉卻沒有轉醒的跡象,侍衛再逼問,郎中只說藥效還沒到,被侍衛扔進了柴房關押。
深夜那名去鎮上請大夫的侍衛終於回來了,不僅帶回個大夫還帶回了鎮上的官兵保護王子騰。衆人大喜過望,忙請大夫爲王子騰診治,可還沒等大夫坐下,牀上的王子騰便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伏在牀頭劇烈的咳嗽,每咳一次吐一口血,接着就雙眼大睜滿臉扭曲的斷了氣!
屋子裡寂靜無聲,過了好一會兒,那大夫才顫着手摸了摸王子騰的脖子,“死……死了!”
“大人!”幾個侍衛驚慌的跪地齊呼,不敢相信王子騰在升官的路上就這麼病死了,只是個小小的風寒,怎麼會病死?這太可笑了!
從鎮上跟過來那些官差刷的拔出佩刀將所有侍衛制服,滿臉的正義凜然,“你們竟敢耽擱大人病,是何居心?說!你們是哪裡的奸細?!”
衆侍衛震驚又憤怒,卻抵不過對方人多勢衆,只能大喊冤枉,“是村裡那個郎中!大人喝了郎中熬的藥,定是他害了大人!他就關在柴房!”
可是柴房裡空空如也,連那個什麼郎中的家裡也一個人沒有,官差嘲諷的冷笑,“編謊話編到爺面前來了,郎中?爺看王大人就是你們害死的!來人,全部押回去!把王大人的屍體也運回去。”
“是!”
房頂兩個黑影飛掠了幾次消失在夜空裡,不過半日就趕回了皇宮。
“稟主子,王子騰已死。”
司紹批奏摺的筆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嗯。”
再擡頭時面前的人影已經消失,司紹手指輕敲着御案,心好了許多。他可是要重用王子騰的,但王子騰半路吃錯藥死了能賴誰呢?大概只能賴自己福薄了。他眼神往旁邊的櫃子上瞟了一眼,那些秘藥還真有些用處,想到這他臉色又漸漸轉冷,後宮有多少人毀在這些藥上?若太后狠心一些,是不是太上皇也活不了這麼久?若他的後宮也有這些東西,那他的日子還能安穩嗎?涉及到自身才能深切感覺到那種不安,司紹轉了轉扳指,對藥物的厭恨達到頂點!
“福順,以後在承元宮多安些釘子,朕不想再看到她手中那些藥!”
福順心裡一驚,連忙低頭應下,“是,主子!奴才定密切留意承元宮的動向。”
林緋玉完全不管外頭的事,只一心一意的養胎,無聊就給孩子做衣服、給司紹做衣服,至於太后要的佛經早扔到一邊去了,太后如今自身難保,哪裡還記得這點小東西!
“主子,您也歇歇,做久了傷眼睛,小主子的衣裳已是夠穿了。”鄧嬤嬤端了碗燕窩放在桌上,看林緋玉又拿着針線連忙勸道。
林緋玉放下紅色的小衣裳,擡起頭揉了揉後頸,“放心吧,我都是做一會兒歇一會兒的,哪裡能累到?”
紫櫻上前幫林緋玉按揉頸部和肩膀,林緋玉放鬆的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息。鄧嬤嬤搖頭笑道,“還有幾個月才生呢,主子不必如此心急,奴婢們也給小主子做了許多了。”
“嗯,方貴人送了小被子來?”
“是,下午方貴人本想等主子醒來,卻被皇后娘娘的人給叫走了,說是找她有事。”
林緋玉輕輕點了下頭,右手放在腹部輕輕滑動,“除了皇上賜下的東西,其他人送的全都單放在一間庫房裡,做好賬冊,記清是誰送的,什麼時候送的,因何送的,平日不需碰觸。鄧嬤嬤,這件事就歸你管,別讓我失望。”
“是,奴婢定當謹慎小心,不會出絲毫差錯!”
鄧嬤嬤剛退出去,紫竹便笑着進門稟報,“主子,六公主來了。”
林緋玉睜開眼笑了起來,“哦?只有她一個人嗎?若涵來了沒?”
“郡主沒進宮,只有六公主來了,看着像有喜事的樣子。”
說着話的功夫,司若瀅已經被領進了門,臉上隱隱帶着喜色,跟林緋玉問了個好就衝她使眼色。林緋玉好笑的命衆人退下,走到桌邊給司若瀅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燕窩,“今兒是什麼喜事?竟讓若瀅妹妹這般高興?莫不是妹妹好事將近?”
司若瀅被她一打趣臉騰的紅了,伸手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小嫂子怎地這般討厭?我可是來給你報喜的,你再說那羞人的話,我……我以後不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林緋玉看她惱了忙止住笑,拉住她的手輕拍,“好妹妹,你快告訴我有何喜事吧,免得我在這費心思猜了。”
司若瀅抿嘴一笑,喝了幾口燕窩才慢悠悠的開口,“這喜事啊就是上次若涵進宮說的那樁!我昨兒個去了若涵家,她偷偷告訴我黛玉和三堂兄見過兩面,三堂兄明顯上了心,還彆扭的跟若涵打探過黛玉的消息呢!如今王妃已經跟林老夫人說好了,只等……只等父皇這事兒過去就要給他們訂婚了。”
司若瀅對太上皇什麼感都沒有,幼年的孺慕早被後宮傾軋給磨光了,提起時也只不過頓了頓,連表都沒變。
林緋玉驚訝的睜大了眼,“這麼快?這……黛玉是什麼意思?”
司若瀅取笑的看了她一眼,“小嫂子,人家說懷了身子的女人會變笨,我還不信,如今看你這樣可不是笨了嗎?黛玉以前跟咱們是姐妹自然什麼都說,現在若涵就要成她小姑子了,她怎麼可能再說這些?”
“也是!黛玉臉皮子薄,想來就算跟家裡人也不好意思說的,可惜這檔口我不好讓她進宮來。”話雖這麼說,但林緋玉上次就跟家人說過一切全看黛玉的意願,如果林母同意了那肯定是黛玉也願意的。她們從小到大見過的人家不少,說起家裡環境,還真是端肅王府最好,沒那些烏煙瘴氣的事,黛玉會同意也不奇怪。
林緋玉放下心也不管司若瀅取笑她,高興的說,“他們能湊在一起也好,咱們往後能見的機會更多了,算來算去都是一家人。黛玉還沒及笄,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過些日子等風波平靜了再提就好。”
司若瀅喝完了燕窩,用帕子擦擦嘴角嗤笑一聲,“這場風波還越來越複雜了,成嬤嬤那老貨被抓了起來,卻是個硬骨頭,死不承認見過什麼秘藥。”
“你還知道這些?我怕引起事端都沒敢去打聽,太后娘娘知道成嬤嬤被抓嗎?沒鬧起來?”林緋玉對這些人還是有點好奇的,畢竟是她開的頭,結尾如何總該知道知道。
司若瀅一手拄着下巴望向窗外,臉上面無表,“我是皇兄的親妹妹,又不用避嫌怕什麼?現在啊我可是不用看人臉色了!太后她老人家正爲兒子傷心呢,哪會注意身邊的人,皇后將成嬤嬤抓走五六天,太后才現,隨口問了一句,皇后說成嬤嬤伺候太后太累了,病倒在牀正在養身子。呵,這麼拙劣的謊話太后竟然信了!”
“可成嬤嬤不承認的話也沒什麼辦法吧?”
“嗯,聽說那匣子很普通,宮裡有好多,連裝藥的瓷瓶也很普通。但賈氏就咬定了是成嬤嬤給的,受刑也不改口,那成嬤嬤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她年紀大了,到時候說一病去了就能打太后。”司若瀅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太后啊,陰險了一輩子,終於老了,像個被拔掉牙的老虎,還是個病殃殃的老虎,呵,她也有今天?!”
這話林緋玉不好接,太后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她來說,只是看着司若瀅這樣有些心疼,伸手順了順她的頭,“好妹妹,如今你親兄長是皇上,以後就是在宮裡橫着走也沒人敢說什麼了!闖了禍我也會幫你圓回來的!”
司若瀅撲哧一笑,“什麼呀,我又不是螃蟹!不過我可記着小嫂子的話了,往後我若受了什麼委屈,只管來找你給我出頭,你可不許推辭!”
“白得個妹妹我求之不得呢,纔不會推辭。”林緋玉見她笑了,心裡鬆了口氣,又好奇的問,“那你知不知道賈元春怎麼樣了?她被關許久了吧?”
司若瀅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她?說起來真是……前幾天皇后讓人給她用刑,沒想到她突然暈了過去,還流了許多血。女醫一檢查竟是落胎了!要不是這一出,說不定我又多了個弟弟妹妹呢。”
林緋玉眨眨眼,詫異於這樣賈元春都能懷孕,轉而一想又覺得那秘藥說不定有助孕效果呢,要不怎麼算秘藥?若太上皇那時沒昏迷,也許賈元春憑着這一胎還真能得享富貴,封個太嬪噹噹。可惜藥用多了,差點害死了太上皇,如今孩子也沒了。這算不算破壞了警幻的力挽狂瀾?
她喝口茶掩住嘴邊幸災禍的笑,怪不得皇后這麼久沒來找她麻煩呢,接手這麼個爛攤子估計煩死了!那什麼警幻估計也煩死了!
事又拖了一陣子,連吳佩宜都抄完罰書提前解禁了,司紹才讓事落幕。太上皇悲傷過度全身癱瘓,太后心如死灰日夜唸經,兩老身邊的宮人伺候不周,幾乎換了個遍。賈元春和成嬤嬤無聲無息的死在了牢裡,宮廷記載只有“病逝”兩個字。王夫人以前犯的事被翻出判了死刑,賈政受那些包攬訴訟牽連配三千里。至於賈赦私藏甄家財物之說純屬子虛烏有,又給王夫人加了一條污衊朝廷命官的罪名。
判決一出,賈赦父子倆是既痛快又後怕,痛快的是大太太和賈瑚之仇得報,後怕的是此次差點被牽連進去。
“璉兒,蒼天有眼啊!三日後就是那賤婦行刑之日,你我父子倆定要親眼看到她人頭落地!”賈赦雙眼含淚,咬牙切齒的拍了下桌子。
賈璉也同他一樣激動,坐在椅子上握拳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覆幾次才略微平復了心,“對!三日後我們去看她怎麼死!拿她的血去祭拜娘和大哥!”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兩父子正一起懷念親人,被外頭大呼小叫的聲音嚇了一跳。賈赦抄起茶杯就扔了過去,瞪眼怒喝,“吵什麼?本老爺在這好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來人被茶杯砸中了腦袋,也不敢解釋,連滾帶爬的近前來哭喊,“老爺,是老太太不好了!老太太暈過去了,渾身抽搐還翻白眼,老爺您快去看看啊!”
賈赦一驚猛地站起身,晃了晃才穩住身子,連忙往外跑。賈璉踢了那小廝一腳,“混賬東西,傳個話也不會傳了?老太太因何病?到底怎麼回事?”
小廝趴在地上顫着聲回話,“二爺,老太太聽……聽說政老爺被流放,元姑娘病逝,她她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賈璉瞪大了眼,“誰告訴她的?!我不是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
“是……是是,”小廝一咬牙,“是鴛鴦姑娘!”
賈璉倒吸一口冷氣,忠僕就是這麼做的?老太太想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及老太太身子,這是忠心?可真是個催命的!
賈璉弄清了緣由也腳步匆匆的去了西院,賈赦已命人叫了太醫,正在屋子裡怒,“你們怎麼伺候的?早上還好好的,老太太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說!剛纔是誰在跟前伺候的?”
“老爺,不關奴婢的事啊,是鴛鴦伺候老太太的啊!”
“是啊老爺,真不關奴婢們的事啊!”
賈赦紅着眼瞪向鴛鴦,鴛鴦滿臉淚痕抖的跪在牀尾,“奴婢……奴婢……”
“爹,兒子已經問清了,鴛鴦告訴老太太那位被流放的事,老太太受了刺激。”賈璉走進門瞥了鴛鴦一眼,扶着賈赦到椅子上坐下。
鴛鴦連忙哭道:“奴婢不知會這樣,是老祖宗問奴婢二老爺和寶二爺如何……奴婢不能騙老祖宗啊……奴婢……奴婢沒想到老祖宗會暈過去……”
“你!”賈赦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來人!把她先關進柴房!等老太太醒了再處置!”
“老爺!老爺你要幹什麼?我不走,我要照顧老祖宗!放開我——!”鴛鴦一路喊着被婆子拖了出去,又驚惶又後悔,服從老祖宗多年怎麼就沒想到老祖宗受不了呢!
賈赦閉着眼揉了揉額頭,邢夫人慢他們一步也趕了過來,擦着眼角做足了悲痛兒媳的姿態,看得賈赦更是煩躁,直接把她攆了回去,又命人快快去請賈敏過來。
太醫到了之後,皺眉給賈母檢查一番,搖頭嘆道:“老夫無能爲力了,有什麼話儘快說吧,唉。”
太醫說完用金針刺穴法將賈母弄醒,賈母青的臉色詭異的紅潤起來,已是迴光返照之象。賈赦握着賈母的手忍不住落下淚來,賈敏更是趴在賈母身上止不住的哭,林如海、林瑞、賈璉都站在一邊,表凝重。
賈母睜開眼將他們挨個看了一遍,盯着賈赦哆嗦着嘴,“救……救政兒……救你弟弟……”
賈赦沒想到她醒來就說這個,忍住怒氣咬牙別過頭去。
賈母急了,手上用力抓他,“救……救他……遺言!遺言!”說着又去看賈敏,眼中滿是哀求。
賈赦渾身一震,睜大眼看着老母親,神漸漸悲痛,“母親,若不是因爲他,你怎會如此?母親你……”
賈敏連忙拉住賈赦的手,哭喊着,“大哥!大哥別說了!讓母親……讓母親安心些吧!大哥!”
賈赦閉上眼重重的點頭,“好,我救!”口上答應了賈母的要求,手卻鬆開賈母直接起身後退了兩步,“這是兒子最後能爲您做的事,我答應!”
賈母嘴角抽動了兩下似是想笑,又喘着氣開口,“寶……寶玉……見……見……”
賈赦一揮手找來貼身小廝,“去把賈寶玉給我找來,要快,不管他在幹什麼,綁也要綁過來!”
“是,老爺!”
其他幾人始終未出聲,連林黛玉都止住了眼淚,這般一心只爲二房的老太太,讓他們怎麼傷心的起來?
這時賈母眼珠轉了一圈,皺起眉又問起鴛鴦。賈璉看不過去,扶住賈赦沉聲道,“老祖宗,鴛鴦她犯下大錯,明知您身子不適還說這些刺激您,她害您至此,孫兒饒不了她!”
賈母艱難的搖了搖頭,“不……鴛鴦好……告訴我,救,救政兒……好……善待……鴛鴦好!”
賈赦咬着牙,突然冷笑一聲,“好,既然母親說鴛鴦是好的,咱們誰也不爲難她。”說着就讓人把鴛鴦帶了過來。鴛鴦嚇得夠嗆,見賈母這樣還以爲被太醫治好了,又哭又笑的撲倒賈母跟前噓寒問暖。
林如海和林瑞站在後頭冷眼看着賈府的鬧劇,對賈母一輩子偏心二房感到不可思議,人往往在將死的時候才知道最牽掛的是什麼,而對於賈母最重要的顯然只有二兒子和寶貝孫子賈寶玉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他們都寫死了,要不撒花慶祝一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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