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岑聽完賈珂的話,也笑了起來,確實像賈珂說的那樣,今天的這些人馬,經過賈珂的幾次整頓。已經是變得脫胎換骨了,他們不但現在戰鬥力十分的強悍,更重要的是完成了從心理上的蛻變。已經自認爲是賈家軍中的一員了。
如果有人真的能把這幾十萬大軍消滅,那麼他這五萬人來不來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羅岑又一次向賈珂拱手,“大帥,我這就去了。”
賈珂點點頭,“一路上多加小心,不要讓人抓住了破綻,你軍營中現在可是多了一個人,人家的眼睛真的可是很大的。”
羅岑自然明白賈珂指的是什麼人,他們一想到北靜王,突然發現大營已經空了,士兵都已經出營,他們還沒有見到北靜王的身影。
羅岑馬上就怒容滿面,這到底是給他們監軍呀?還是幹什麼來的?哪有監軍自己先違反軍規的。
賈珂心裡是一陣陣的冷笑,皇上選北靜王雖然在身份上比較合適,但是卻沒有想到北靜王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軍營中這樣的顛簸。
賈珂沒有興趣直接對旁邊的劉雨說:“你帶人去看看,北靜王到底怎麼回事。這要是耽誤了大軍的行程,按軍法是要處斬的。”
劉雨立刻帶着幾個人向大營中跑去,羅岑也對自己的親兵吩咐道:“劉大人不知道北靜王在什麼地方居住,你們去一兩個人帶路。”
於是羅岑的親兵也分出兩個人,快步跟上了劉雨。
劉雨在羅岑親兵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北靜王的營帳,劉雨一進去就看到裡面亂七八糟。北靜王正站在一邊,指揮着他的護衛收拾東西。
見大帳中已經擺了像小山一樣的行李了,但是這還不到帳篷中的三分之一。看他們的樣子沒有半個時辰是收拾不完的。
“王爺,大軍已經開拔了,您在這裡不能再耽擱了,請立刻啓程。”劉雨見到北靜王立刻施禮向他稟告,大軍已經啓程。
北靜王聽到劉雨的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大軍啓程竟然如此的迅速,他本以爲還得有一兩個時辰,大軍才能準備好。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大軍就已經啓程了。
“劉護衛,能不能稍等我片刻,我收拾好東西立刻啓程。”北靜王對着劉雨低聲下氣的說。
“王爺,不是我不通情理,現在整個大營的都已經快空了,除你們,大營中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如果你們再不去追趕,恐怕就趕不上大軍了。”劉雨這個人還是比較憨厚的,趕緊給北靜王解釋。
北靜王現在是左右爲難,他知道軍營中規矩深嚴,一旦有觸犯,必定是軍法從事。但是這一次,自己帶的東西比較多,如果就這麼放下,恐怕以後在軍營中更不好生活了。
正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外邊又進來一個親兵,來到劉雨的面前,“大人,咱們侯爺讓我來問一聲。北靜王到底什麼時候出發?我再不走,恐怕就追不上部隊了。到時候如果耽誤了行程,就要軍法從事。”
北靜王在一旁聽這親兵這麼說就知道再也不能耽擱了,這賈珂隨時隨地都在找自己的茬,自己如果再耽誤下去,他恐怕就會以軍法先收拾自己一頓。
於是北靜王對自己的護衛說:“剩下的東西不要管了,把這些東西馬上裝車,咱們現在就出發。”
“王爺,這可是你平常得用的東西,先丟在這裡,以後您在軍營中可怎麼辦?”
“住嘴,這次軍營不是在家裡,到了地方花錢再買些就是,不可耽誤了大軍的行程。”北靜王說完這句話就首先出了大帳。
其他護衛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各自提着東西隨北靜王出了大帳,然後把東西放在大帳外的旁邊的一輛馬車上。
有護衛又牽過一匹渾身雪白的寶馬,然後北靜王翻身上馬。衆人趕上馬車,一起來到了大營門口。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賈珂和羅岑還在那裡等待着。
北靜王見到他二人趕緊拱手說:“還請賈侯爺以及羅將軍海涵,我第一次來軍營,有些規矩不知道,還請衆位原諒。”
羅岑面無表情地說道:“水監軍,你雖然是朝廷派來的監軍,但在軍營中也要遵守軍規,這一次我看你初來乍到,就不說什麼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必定軍法從事。”
北靜王趕緊拱手說:“多謝羅將軍了,以後我在軍中一定遵守軍規,我有什麼做得不到的地方,還請羅將軍多多指點。”
羅岑看到北靜王服軟這才把面色放鬆下來,“王爺說的哪裡話?以後在軍中咱們還要互相關照。只要不違反軍規,其他的事都好說。”
賈珂看他們聊都沒完,便催促道:“好了,大軍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就等你們兩個主將了。你們趕緊快馬加鞭趕上一程。”
羅岑聽了賈珂的話,馬上勒轉馬頭對他的護衛說:“趕緊快馬加鞭,咱們這就起程。”
羅岑說完之後,轉過頭來對賈珂最後一次拱手,“大帥,我這就去了。你還要多加保重。”
賈珂點點頭沒有說話,羅岑催動戰馬出了大營,追着隊伍的方向去了。
北靜王也趕緊催促自己的人追趕,在路過賈珂的時候,北靜王還拱手說道:“賈大人,咱們也後會有期了。等我再回京城時咱們再聊。”說完也離開軍營追着羅岑去了。
賈珂面無表情地看着北靜王遠離的身影,心中冷笑一聲,你還想回來?回來幹什麼?給我添亂嗎?
正在賈珂胡思亂想的時候,劉雨從旁邊走過來,緊貼着賈珂的耳朵悄悄地說:“大爺,我發現一件蹊蹺的事。”
“說,你又發現了什麼?”
“大爺,我剛纔幫北靜王搬東西的時候,在北靜王的包裹中好像發現了一個木盒,我看樣子和前幾次太上皇給您傳聖旨的那個盒子差不多。”劉雨有些不安的說道。
賈珂聽到他這話臉色就變了,看來皇帝派北靜王這一去早就做好了。要掌控驍騎營的準備。
賈珂想了想,絕不能讓北靜王有什麼異動的。萬一在關鍵時刻北靜王帶着聖旨,憑着他的護衛突然斬殺羅岑,雖然最後不可能控制驍騎營,但是也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煩。
賈珂回過頭來對劉雨說:“你派個人快馬加鞭追上羅岑,悄悄的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提前行動吧,不要再等了。”
劉雨點點頭,回過頭來對他旁邊的一個親兵囑咐了幾句。這親兵聽完劉雨的吩咐,翻身上馬。快馬向羅岑消失的方向追去。
賈珂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對劉雨說道:“你回去之後把這件事告訴衛昆,讓他的人也留意着點兒。萬一北靜王有什麼輕舉妄動?讓他的人給羅岑提個醒。別到時候丟了腦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劉雨趕緊點頭說道:“大爺放心,我回去了就和衛昆通報一聲。”
賈珂點點頭,覺得這一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衛昆的情報機構已經滲透到朝廷的各個方面。就連驍騎營中也有他的人馬,只要是給衛昆一個命令,那麼就能萬無一失了。
再說羅岑帶着北靜王緊趕慢趕,過了一個時辰才追上部隊。
整個驍騎營幾乎都是騎兵,行軍速度十分快,從半中午出發,到了晚上雖然是沒有急行軍,但是也行,出了50多裡地。
羅岑看走的差不多了就命令部隊趕緊紮營,不用那麼着急的向前趕了,要知道部隊自從出發水米未進,這些士兵雖然說是精銳,但是又不是打仗,沒有必要如此。
衆將士得了命令,立刻在荒野上搭建營帳,火頭軍四處尋找水源,準備開始做飯。
羅岑和北靜王二人站在空地上,看着軍士們有條不紊的行動,所有的人緊張有序,沒有任何的混亂,不一會兒不但把大營紮了起來,而且在大營附近挖了壕溝。
北靜王看到這裡有些納悶兒的問道:“羅大人,沒有必要這樣吧。這才離京幾十里路,用不着這樣戒備森嚴。”
羅岑瞟了北靜王一眼,慢慢地說道:“咱們大帥治軍嚴整,所有的行動都是有規章制度的,這行軍紮營就是其一。再說行軍在外誰知道有沒有敵人偷襲,還是小心一些的爲好。”
水溶聽完羅岑的話,嘴上不停的誇獎,但是眼中卻閃出了陰狠的亮光。
這羅岑開口閉口就是賈珂,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裡。這一次自己來了,定然要讓這個給自己難堪的羅岑不得好死。
在日落的時候大營已經安插完畢,羅岑和水溶各自歸帳。
羅岑回到大帳之後,剛剛拖去鎧甲,輕鬆了一下,坐在作案前剛喝了一杯茶。
他的親兵就匆匆的進來,“主子,大帥的親兵來了要見您。”
羅岑一聽這話就是一愣,這才和賈珂分開沒多長時間,怎麼大帥馬上就派人過來了?
“馬上請進大帳。”
這親兵答應一聲便出了營帳,不一會兒便帶着賈珂的親兵進入大帳。
這親兵見道羅岑立刻向他拱手施禮,“在下見過羅大人。”
羅岑趕緊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大帥叫你來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這親兵聽到羅岑詢問,趕緊向前幾步來到他的身旁,輕輕地說道:“大帥讓我告訴羅大人,北靜王這次的行李中帶着許多空白的聖旨,可能想對羅大人不利,讓羅大人小心防範。同時大帥還說了,讓北靜王早早的安息也算是好事。”
羅岑聽到賈珂送來的消息,眼中就閃過了一絲的憤怒,沒想到這個水溶竟然打的這個主意,這是要趁自己不備,先要了自己的性命,然後再對手下的衆將分官許願,趁機掌控驍騎營。
羅岑現在心中想的是,本來還想留你一段時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回去告訴大帥,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請大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