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在太上皇靈前把自己這些年來憋在心中的話吐露了一番,總算是出了這一口氣。
賈母也不管別人,走到太上皇的靈前繼續對他說道:“你當年逼死了我的丈夫,現在你又被我的孫子逼死。這真是天道輪迴,也算是你的報應。”
而四周的文武大臣以及皇帝站在那裡都不敢說一句話,真害怕觸怒了賈珂,對皇宮來個大清洗。
賈母說完之後,轉身來到了賈珂的面前,“既然已經祭拜過了,那咱們就回吧。”
賈珂點點頭,現在已經事情非常明瞭了,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但是在走之前他對站在大殿門口的戴權說道:“從今以後,你還當你的大內總管,所有的事務都必須經你的同意。”
而戴權聽到賈珂的話,立刻歸倒在地:“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代主子管理好皇宮,絕不會出一點岔子。”
賈珂看着跪倒在地的戴權點點頭,這個人是在向自己效忠了,“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就和統領禁軍的蕭昆商量。”
戴權跪在那裡獻媚的說道:“主子放心,我在這宮中還有些人手想來是出不了大事。”
站在一旁的賈母點點頭,然後說了一句:“我剛纔怎麼沒見到皇太后?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能沒有她?”
戴權自然知道,賈母是在問他,於是趕緊回答道:“奴婢戴權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問的是皇太后?”
賈母不悅的說道:“自然是問她?”
“回老太太的話,皇太后已經被皇上囚禁在了寧壽宮。”
戴權說完這句話不但賈珂震驚了,就連前來弔孝的文武大臣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皇帝。
在這個以孝治天下的年代裡,囚禁自己的嫡母,這是多大的罪狀?就連皇帝也會背上一生不可磨滅的黑點。
而皇帝這個時候氣憤異常,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戴權面前,一腳就把他踢了個跟頭。
“你個狗奴才,到了這時候還不老實,明明皇太后是因爲悲傷過度,在寧壽宮中修養,你竟然敢污衊與朕,來人呀將這個狗奴才拉出去,立刻杖斃。”皇帝直接就命令旁邊的夏守忠拉出去打死戴權。
結果他剛剛發出命令,賈母就不高興了,她對着皇帝說道:“皇上這是想殺人滅口嗎?我孫子剛剛封了他大內總管,你就要把他杖斃。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皇帝聽到這話滿臉的怒氣,盯着賈母,恨不得吃了她,他現在算是知道了,賈母來皇宮這一次就是想報復和耀武揚威。
賈珂到賈母發話了,而且皇帝還有些不老實,要給再給他點顏色,於是發令道:“夏守忠伺候主子不利,立刻仗斃。”
賈珂一說完這句,殿外就涌進來五六個武士,也不管在場的皇帝,直接就來到夏守忠的面前,將他拉了出來。
夏守忠一看這種情況哪裡不知道,賈珂這是拿他的性命給皇帝警告,但是在自己命和忠臣面前,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生命。
於是夏守忠在被拖出大殿的這段時間,不停的向賈珂喊道:“賈大人冤枉呀,這事和奴婢沒關係,完全是皇上爲了報復皇太后,皇上還準備過幾天讓皇太后給太上皇陪葬呢。”
賈珂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把這個奴才拖回來。”
那些武士一聽賈珂這話,立刻停手,把夏守忠拖到了賈珂的面前。
夏守忠一來到賈珂面前,立刻撲倒在他的腳下,“賈大人饒命,賈大人饒命。”
賈珂看了看趴在腳下的夏守忠,然後回身盯了皇帝一眼,“夏守忠,你說的可是實話。”
“奴婢怎麼敢欺騙賈大人,這件事是皇上下旨,奴婢親自去辦的。”
賈珂聽完這話,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回身來看着皇上說:“皇上,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太上皇屍骨未寒,您就要處置皇太后這在哪朝哪代也說不過去。”
而皇帝現在站在那裡臉色發白,他知道從今以後自己的名聲算是完了,皇帝再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從小把自己撫養長大的夏守忠會出賣自己。
賈母站在旁邊聽完她們的話,對着跪在地下的夏守忠說:“既然你這個奴才棄暗投明,那我這老太太就給你一條活路,你現在就去寧壽宮把皇太后請來,今以後你就在皇太后身邊服侍吧。”
夏守忠一聽完,賈母的話馬上是破涕爲笑,自己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至於皇上的報復,那更是笑話了。現在誰不知道皇帝就是一個傀儡,自己能脫離皇上身邊,到皇太后身旁服侍也算是因禍得福。
於是夏守忠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出了乾清宮,向寧壽宮而去。
夏守忠出了乾清宮,立即招呼了幾個自己的親信,和他一同前往寧壽宮。
等待全來到寧壽宮外的時候,這裡是大門緊鎖,門外有十幾個太監在那兒緊守門戶。
這些人一見夏守忠來了,以爲皇帝又有什麼命令,於是趕緊過來聽用。
夏守忠見這些人過來便開口問道:“皇太后那裡怎麼樣了?”
“回總管的話,寧壽宮中並沒有什麼動靜,皇太后也並沒有吵鬧。”
夏守忠聽到這裡覺得十分的奇怪,皇太后已經對皇帝的心思瞭如指掌了,現在馬上就要性命不保,她竟然沒有什麼慌張。
夏守忠一時眼色,旁邊的太監自然就明白了,立刻上前把寧壽宮的側門打開。
夏守忠帶着人進了寧壽宮,他剛剛來到大殿的門口,裡邊的宮女和太監便出來十幾個跪在那裡迎接他。
大手中沒有搭理這些人,直接就來到了寧壽宮皇太后的寢宮中。
等夏守忠進入寢宮,只見到皇太后悠閒地坐在那裡看着書,身上穿戴整齊,並沒有一絲的慌亂。
夏守忠雖然奇怪,但是還是上前先給王太后行的禮。
皇太后看到夏守忠來了,抿着嘴兒笑道:“夏總管這是要送哀家去和太上皇團聚嗎?”
夏守忠跪在那裡說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起這樣的心思。”
皇太后這才放下書來,看着夏守忠說:“你是個大貴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說吧。”
“回太后娘娘的話,賈大人已經回來了,知道您被皇上囚禁於此,所以十分的憤怒,現在命奴才來請太后娘娘到乾清宮中。”
皇太后聽了這話心思就轉了起來,要說皇太后爲什麼不急不慢,其實她知道一條,從寧壽宮通往宮外的密道。
就憑着這條密道,在必要的時候,自己就可以一人一槍,把監視自己的這幾個宮女太監殺了,然後逃出宮外。
現在看來這個密道暫時用不上了,於是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要隨着夏守忠前往乾清宮。
而夏守忠看着皇太后這種不緊不慢,衣衫整齊的樣子,有些頭疼,於是趕緊過來,向皇太后進言:“奴才看太后娘娘的這身打扮,有些不合適。”
皇太后聽完之後有些詫異,沒想到夏守忠這個皇帝的親信竟然關心起自己來了。
“有什麼不合適?”
夏守忠聽到皇太后動問,先是有些猶豫,最後一咬牙,反正已經背叛皇帝了,還不如一條路走到黑。
於是夏守忠開口說道:“娘娘被皇上囚禁這麼長時間,一定是茶不思飯不想,衣衫不整,這樣去了乾清宮才能顯示出娘娘的委屈。”
皇太后現在可有點不明白了,這夏守忠是什麼意思?這明顯是給皇帝上眼藥呀。
夏守忠看着皇太后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想着什麼,知道如果是不把事情說個清楚,皇太后是不能相信他的。
“剛纔在大殿之上,賈大人已經給了奴才將功補過的機會,奴才怎麼敢不盡心辦事。”
皇太后是什麼人?一聽他這話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你說的對,哀家現在憂思過度,日夜思念太上皇,確實是有些疏於打扮了。”
皇太后說完這句話,就一個人進了寢宮深處,不一會兒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卸了臉上的脂粉,頭髮也變得散亂起來,身上的衣服也變得雜亂。
皇太后來到夏守忠面前問道:“你看這個樣子可行?”
夏守忠上下打量了皇太后一下,然後趕緊低下頭說道:“太后娘娘想的周到。”
皇太后聽他肯定這才點點頭,“那咱們就擺駕乾清宮吧。”
夏守忠聽了皇太后的吩咐,立刻站起身來向前一步扶着皇太后出了寧壽宮的寢殿。
等到了外邊夏守忠立刻就命人準備了小轎,皇太后坐在轎中夏守忠跟在旁邊這一行人就出了寧壽宮,而寧壽宮門口看守皇太后的人,看着夏守忠把皇太后從寧壽宮中帶了出來都有些差異,但是他知道夏守忠是皇上的親信,所以也不敢阻攔。
就這樣夏守忠帶着皇太后直接就奔乾清宮而去。
再說夏守忠離開乾清宮之後,賢德妃賈元春趁這個功夫也來到了賈母的面前,給她施禮,然後淚流滿面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老祖宗的身體,還好吧?”
這時候的戴權見到賈母還站着,趕緊從旁邊搬過一把交椅,放在了賈母的身旁,賈母見他這麼懂事,也就順勢的坐下。
賈母坐定之後,纔對賈元春說道:“我這一個老太太了,現在能吃能睡,還有什麼不好的?到是你一個人在宮中,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咱們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賈迎春站在賈母旁邊,低着頭說道:“我在宮中,日子還行,前幾天大哥派了戴權在我身旁伺候,現在幹什麼都比以前方便了。”
賈母點點頭,對旁邊的戴權說:“好好跟着你們主子,將來只要有我這老太太在,就不會讓你們沒有個下場。”
戴權一聽賈母這話,立刻激動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給賈母磕頭,戴權自然知道賈母在賈府的地位,現在有他一句話和賈珂的話也沒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