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士笑了笑,然後對這個徒弟說道:“你以爲我真的懼怕這個紈絝,我是看他的家中有一股氣運,能夠延續靖王的一脈,我現在已經把這股氣運收到了咱們門下,以後咱們清虛觀也能分一些氣運,用於修煉。”
張玄青卻有些不解,“雖然靖王府現在也是皇親國戚,但我看她們家父子兩代都是老少紈絝,恐怕不足以延續靖王府一脈的香火。”
張道士聽到這裡,眼睛卻開始閃爍起來,剛纔他靈魂出竅觀看進王府一脈的氣運,結果發現皇宮之中盤踞的那三條金龍,正在延續靖王府那未出生生命的氣運。
看到這種情況,張道士就已經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怪不得賈赦和賈璉如此害怕,看來,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的隱情,害怕那位至尊怪罪下來。
“這件事你不要多管,我自有道理,你按我吩咐做便是。”
張道士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再一次低頭垂目不再言語了。
但是張玄清卻有些不甘心,要知道那一個承諾對於他們清虛觀來說,是天大的事,怎麼能因爲這個小事情就浪費了。
張道士閉目良久,見到張玄清仍然不離開,知道他還是有些解不開心結。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想法與你說一說。”
張道士說到這裡,臉色有些暗淡,“前幾年我憑藉賈府的那一個承諾得到了一個玉葫蘆,想來你們也知道的。”
張玄清自然是知道這件玉葫蘆,但是他卻不知道底細。
“這玉葫蘆不是凡物其中孕育着一股仙氣,如果修道之人憑着這仙氣鍛鍊體內的法力,日久年深也許有成仙的機會。”
那張玄青聽到這裡眼睛瞪得溜圓,他沒想到這件葫蘆竟然是這樣的寶貝。
但是張道士卻無奈的搖搖頭對他說道:“寶物自古是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這玉葫蘆雖然厲害,但是我得了這些年來卻不得其法,現在想來應該是本身的氣運不足,不足以催動那玉葫蘆中的仙氣。”
張玄清聽到這裡也明白了張道士的想法,“師傅,這是想借助那股氣運,來慢慢鍛鍊玉葫蘆。”
張道士先是點點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個身子恐怕是等不到玉葫蘆成了的時候,我這是給咱們清虛觀後代子孫留下一個機緣,希望清虛觀的後代觀主能夠得道成仙,將來也好度我出苦海。”
張清玄到現在才知道,張道士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清虛觀一脈再出一位仙人。
張玄清聽到這裡默默的點點頭,他知道師傅這一回可是傾盡所有了,當年那一次給賈珂看相,就破了他的法力,現在不過是勉強支撐。
張玄清立刻跪倒在地,指天發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清虛觀一脈觀主,從今以後如果有人憑此玉葫蘆,得了機緣,得道成仙,定然要度師傅出苦海,如有違背,清虛觀一脈永不得道。”
當道士聽到這裡總算是鬆下一口氣,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在手中仔細的撫摸了辦法,最後這才忍痛交給了張玄清。
“你是我的衣鉢傳人,這東西我留着也沒用了,現在就傳給你,希望你好自爲之。”
張清玄看到那玉葫蘆眼睛都亮了,他顫抖着雙手接過這玉葫蘆,有些不能自己,要知道這可是成仙的機緣。
第二天一早,張道士收拾一下,便命人給他準備車輛,然後就像皇宮大內而去。
等他們到了午門,被士兵攔下張道士,張道士急忙請他們向裡邊傳話,就說是賈代善的替身,清虛觀的觀主要求見太皇太后。
這些士兵和太監們自然知道賈代善是什麼人,聽說是他的替身,知道身份非同小可,也不敢怠慢,急忙向裡通報。
而賈母這個時候正在寧壽宮中享樂,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奢求了,作爲太皇太后,可以說是想盡天下的榮華。
現在賈母正在吃茶,品着點心,看着下邊舞女的歌舞,一邊同幾個老嬤嬤在那裡閒聊,日子過得悠閒又自在。
突然鴛鴦來到賈母的身旁,悄悄的說道:“老佛爺,清虛觀觀主張道士求見。”
賈母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便說道:“這老道士來此定然有事,讓他進來吧。”
鴛鴦聽了,急忙出去傳令。
不一會兒便有太監帶着張道士來到了寧壽宮。
這張道士一邊走,一邊觀看寧壽宮的樣式,只見這裡金碧輝煌,又巧奪天工,一草一木都是按照道家的風水格局所擺設,看來是有高人指點。
張道士近了寧壽宮的側殿,只見這裡歌舞絲竹之聲不絕,賈母高坐在大殿的中央。
張道士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賈母的寶座前,趕緊跪倒在地。
“清虛觀觀主叩見太皇太后,願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是自家人這麼多禮幹什麼,鴛鴦,趕快把他扶起來。”
鴛鴦聽了趕緊上前,將這老道士扶起。
接着賈母又在旁邊給着惱,到時賜座,這張道士謙讓一下便坐下。
在張道士坐定之後,賈母笑着問道:“你不在觀中清修,來我這裡幹什麼?”
賈母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眼睛中卻放着金光,因爲她知道這張道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來了每一次都不是好事。
那張道士笑着對賈母回道:“老佛爺,實不相瞞。我這是受了人請託,來求情的。”
賈母聽了有些不高興,“你呀你,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管這些俗事幹什麼?以後再有這件事,你把他們打發出去,不必多管了。”
張道士卻笑着回道:“這件事我還真是不能不管。靖王爺帶着世子,昨天來我的觀中,老佛爺,您看讓我怎麼辦?”
賈母一聽是賈赦的事情,馬上就明白了,是昨天賈璉惹了大禍,賈赦心中害怕,去張道士求情。
“這老大是怎麼回事,有事找我就行,何必再去麻煩你。”
張道士想了一想,向左右看了看,沒有說話。
賈母立刻就心領神會,擺擺手讓四周的宮女太監,以及那些歌女樂師全部退下。
張道士見人都退下了,這才說道:“說句喪氣話,老佛爺在的時候,一切定然平安無事,就害怕之後皇上找舊賬。”
賈母聽了也有些遲疑,現在心裡想一想,恐怕還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昨天賈璉這麼一鬧,恐怕這件事情會成爲公開的秘密,雖然大家不說這也是皇室的醜聞,賈珂能這麼容忍。
而且現在賈珂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他現在是開國的皇帝,心中對於親情也淡了許多,自己在的時候也許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還能夠暫時容忍,一旦自己不在了,哪一天讓他想起這件事來,老大一家恐怕就危險了。
賈母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對張到時說:“這件事你讓我怎麼辦?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張道士看到賈母並不想多管閒事,心裡自然明白,這賈母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不想摻乎這件事。
但是張道士受了賈赦的委託,並且想要分潤那未出生孩子的氣運,怎麼能夠就這麼打退堂鼓。
“老佛爺,皇上還是時分聽老佛爺話的,只要是老佛爺發話想來皇上應該能夠遵命的。”
這張道士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這是讓賈母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壓服賈珂。
賈母聽到這裡臉色就變了,她沒想到張道士竟然如此的大膽。
要知道現在賈母能夠暫時的讓賈珂服軟,也不過是憑着幾千年來孝道。
如果這一次強行壓服賈珂,恐怕他們祖孫之間就會產生矛盾,到時候她恐怕就不那麼好受了,畢竟這天下是賈珂打下來的,她不過是憑着輩分才能夠在皇宮之中享受榮華富貴。
張道士見賈母的樣子便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其實他也是有些慌張,畢竟這說不好聽的,要這是要和人皇作對。
但是爲了清虛觀一脈以後能出一個仙人,這個險也得冒一冒。
“老佛爺,當年您答應的我三件事已經辦了一件,我想用第二個承諾。”
賈母聽完之後,臉色更加不好看,要說是張道士,他就是想要一座山,賈母也能給他辦到,但是他現在竟然讓賈母去和賈珂打對臺,這可是讓賈母有些爲難。
最後賈母想了一想,畢竟賈赦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讓他沒個下場,於是咬咬牙說道:“這件事我應了你。”
賈母說完之後,便臉色陰沉地說道:“我有些累了,老觀主先回吧。”
那張道士已經聽出了賈母口氣中的不善,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糾纏。
是張道士站起身來,像賈母熊的毅力,這纔出了皇宮。
等到張道士到了皇宮之外,只覺得背上已經被溼透了,其實今天的事情他也覺得有些過分,這干預皇家的事情,哪一個又有好下場?
但是張道士想的是,只要是他們清虛觀一脈,有一位仙人在世,就連皇家也不能奈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