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賈赦紅樓同人之賈赦 邢夫人說話尤氏笑
賈赦聽着賈芸的名兒,便心生感慨,書裡關於這賈芸的內容,他雖然記得不甚分明,不過還記得這賈芸撿了小紅的手帕,引出了滴翠亭事件,另外還有就是買香料求鳳姐的事兒。
如今聽得先生誇獎這賈芸聰明刻苦,賈赦不禁一嘆,這賈府的子弟並非個個都是無能貪玩的,只是富貴的只想做閒人,安享尊榮,而上進的,卻被貧困所迫,爲一日三餐所苦。
而後賈赦難免想到,這賈芸既能得這些有功名的先生誇獎,稱是個堪造就的,可見着實是個刻苦有天分的,但在書裡卻是到了十八歲還一事無成,巴結着賈璉求差事,甚至認了小他幾歲的寶玉當爹。
這中間的原因,倒有些值得深思,賈芸在書裡窘迫的連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卻能想着賒香料去求鳳姐給差事,這樣的人決不會自甘墮落。
而他既有讀書的天分肯上進,且又是個伶俐機敏的,若能在科舉上有所成就,再怎麼也不會放棄通天大道不走,而去求賈璉給個小差事,仰人鼻息過活。
這麼一想,賈赦難免想到了書裡寫的薛蟠寶玉上家學的事兒,家學的風氣且不論,單從這事便能看出賈代儒的能力不足,至於才學,賈代儒號稱老儒,可也沒見他教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學生,反而教出了賈瑞這種無德無才的混帳來。
似賈芸這樣有天分肯上進的,只怕被賈代儒一教,也都教廢了去,畢竟再怎麼努力上進,也不是誰都能無師自通的。
如今家學裡既另換了先生,學風也有了改善,想來賈芸這樣的族中子弟,自然會把握機會,爲自己的前程努力。
想着,賈赦微微笑了笑,只說道:“我正想尋了諸位先生商量,如今在學裡讀書的子弟,雖都是宗族旁支,但難免有些貧富之分,於學業上也有些分心阻礙的因素。我倒想着,再添些公費在其中,連着筆墨紙硯的開銷一併計算在內,這樣各家各門也可清省一些,不必爲旁事操心。”
賈赦原本想着設些獎學金什麼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些讀書人雖然說着書中自有黃金屋,但多少也有些清高的心氣,不願沾染銅臭,爲五斗米折腰,賈赦便折中的想了這個法子,將學裡的開銷花費都擔下來,這些子弟只要用心讀書便好。
賈府的家學原就是族中有官爵之人出資,按俸祿多寡幫助,賈赦如今既有爵位又有官職,多出一些,旁人只會誇他厚道,決不會想其他的。
說實在話,就算供應家學一日三餐,幷包攬筆墨點心等開銷,每月也不過多添數十兩銀子花費,只要這些子弟裡頭能出息幾個,賈赦這銀子也算花得值了。
與學裡的先生說定了這添公費的事兒,賈赦又想着府裡的買辦,每每到了該採買東西時,不是拖延時間,便是以次充好,賈赦敲打了幾回,又發賣了幾個自持體面的,纔算剎住了這股子歪風邪氣。
家學裡的賈代儒歷來不愛管事,那些採買上的人只怕更是不堪,因這緣故,賈赦又忙與這幾位先生商定着,定幾家商鋪,每月按時送筆墨等物到學裡,年終在一併兒結賬,這樣也不怕被人敷衍了去。
一時事兒商議完了,賈赦命人送了諸位先生回去,又遣人去二房,將今兒的事兒告知了賈政。
屋裡的人方散了不久,邢夫人便領着人進了屋來,滿臉的喜氣洋洋,走路都帶着風似的,一進來便向着賈赦說道:“今兒揚州那邊送了給老太太的壽禮來,姑奶奶還隨船捎了不少好東西,說是給璉哥兒和迎丫頭的。”
賈赦瞧着邢夫人的模樣兒,便知道這賈敏送的東西,必是稀罕又貴重又勝過往年所送許多的,否則邢夫人決不會是這般揚眉吐氣的模樣兒。
想着,賈赦不免搖頭笑了笑,只說道:“既是給璉兒和迎春送了東西來,那你也該備份回禮,待船回去的時候一併兒捎過去。”
邢夫人聽了,只上前款款笑道:“我正是要同老爺商量呢,按說這回禮也是有舊例的,只是我聽着揚州來的人說,這姑奶奶生的姑娘,胎裡便帶了些弱症,我想着若送些尋常東西,倒不若多送些調養滋補的藥材過去。”
賈赦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只說道:“就按你說的作罷。”
說着,賈赦又想起一事來,不免皺起眉頭,只問着邢夫人道:“全哥兒還在東府?”
邢夫人聽着賈赦提起邢德全,不免心生尷尬,不自然的笑了笑,方說道:“前兒便已是回來了,只是天天吵着要出去,我說了他幾次,好歹消停些了。”
說着,又細瞧了瞧賈赦的臉色,見賈赦面上並無什麼鄙夷的神色,才略鬆了口氣,又強笑着說道:“全哥兒歷來便是這樣子,鬧上幾日他自己就安分了。只是這送禮的事兒,旁的倒好說,只是這藥材,昨兒我到庫裡尋了一圈,雖有些上等的,但放得太久,大多失了藥性,只怕得另尋些新的來。”
聽着邢夫人這麼一說,賈赦也犯了難,只思忖了半會,才說道:“既是這樣,你讓人出去尋一尋,不拘價錢買些回來便罷了。”
邢夫人聽着賈赦這麼一說,神色變了變,遲疑了半天,才小心道:“若只費銀子也罷了,可我聽着外頭人說,如今藥材行的東西以次充好的多,只怕着花了銀子也買不到東西去。所以我想着要不要和老太太稟一聲,從老太太那兒挪些出來?”
聽着邢夫人這話,賈赦哭笑不得,邢夫人得了幾日賈母的青眼,便有些忘形了,這賈母房裡的東西,哪是隨便就能挪用的。
看書裡寫的,便是賈璉和鳳姐這樣得賈母歡心的,爲了府裡的用度,也不敢稟明賈母,反而是去求鴛鴦偷幾箱子賈母看不着的東西出來,抵押幾千兩銀子,待得房租地租收上來了,再贖了東西放回去。
且不說賈母是默許還是真不知道,單從這事就能看出,賈母房裡的東西,若不是她自個兒給出去,旁人是求不到的。
邢夫人這才被賈母作興了多久,不過擡起來壓了王夫人幾日,便想着問賈母要東西了,好在邢夫人還知道先和賈赦通個氣,不然怕是會連累整個長房都被賈母不待見。
如此一想,賈赦斂去笑容,只看着邢夫人道:“這世上哪有花錢買不着東西的理兒,縱是以次充好的多,但多花上幾兩銀子,多費些工夫,有什麼東西尋不來得。何苦打老太太的主意,白惹些不高興。”
聽了賈赦這話,邢夫人自是清楚賈赦說的是正理,可她到底是個看重銀錢的,雖不敢逆了賈赦的意思,但難免說道:“老太太每每逢年過節,都要收不少禮兒,裡頭自然少不得藥材之物,算起來,便是天天吃也用不完去,不過白放着生黴罷了。如今既是咱們手上沒有,問老太太尋一尋,老太太歷來便是個心疼兒孫的,有什麼是不肯給的,哪會有什麼不高興的。”
賈赦聽了邢夫人這話,越發無奈起來,只說道:“老太太那兒的東西雖多,但都是旁人孝敬的,若是今兒咱們去問老太太挪了藥材,明兒手頭不方便,是不是還得問老太太挪些銀子,便是咱們只一時挪用了,但開了這個口子,咱們家的親戚故舊又多,今兒你來,明兒他來,便是有金山銀山也能搬空了去,若是不給,旁人又不是啞巴聾子,什麼話兒都能編出來,那時又該怎麼辦。”
聽着賈赦這麼一說,邢夫人方醒悟了過來,只忙忙的方要開口,外頭的丫鬟卻小聲道:“二姑娘來了。”
轉眼便到了賈母的壽辰,榮國府這大半年的變化,都被人瞧在眼裡,因而來得人也特別的多,竟是連宴席都有些排設不開,後來只得將一部分宴席擺在了東府裡,才勉強妥當了。
如此鬧鬧哄哄,忙忙碌碌的到了初三當天,纔算消停了下來。
賈母因嫌這幾日太過吵鬧,着實有些吃不消,便吩咐了下去,讓賈赦和賈政湊一日家宴便罷了,不用再分開設宴。
因這緣故,到了晚間,只在賈母院子的大花廳裡設了十來桌席,定了一班小戲,宴請的也只是兩府的子侄。
賈母在裡面單設了一席,只靠在榻上,同尤氏王夫人等人說笑看戲,倒也極自在。
說笑了一回,尤氏忽想起一事來,忙問着賈母道:“今兒我見着外頭立了粥棚,又有人舍藥,可是老太太的吩咐?”
賈母聞言,呵呵一笑,只對着尤氏道:“卻是你二嬸子的意思,說什麼積福行善,我瞧着也是件好事兒,也便隨她去了。”
尤氏聽了,只笑道:“老太太這話說的,這行善之事歷來最是有功德的,難怪今兒我見着老太太,竟彷彿見了那天上的老王母,原是因這緣故,無怪老太太素來看重二太太。”
話兒說出口了,尤氏方覺得自己這話說差了些,竟把邢夫人給忽略了,忙帶着尷尬的笑容,無話找話的問着賈母道:“怎麼不見兩位姑娘出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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